趙如煙在園子裏來回走動,心情有些煩躁。


    驀地,遠處一朵小黃花映入眼簾,她隻覺得眼前一亮,柳暗花明。


    梨白色的身影朝花叢裏飛奔過去,一頭披散的青絲在風中亂舞,衣袂飄飄,恍若仙子,她摘下那朵黃花,嘴角笑意深深,這不是朵普通的花……


    女子巧笑倩兮,細碎的陽光在她身上打下一層金色的光圈,肌膚愈發顯得細調粉嫩,泛著溫亞的柔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頰邊幾縷發絲,輕柔貼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柳腰不盈一握,雪膚無瑕,美的讓人心動,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耶律烈癡癡的看著不知不覺間入了迷,超凡脫俗的氣質,恬淡清雅的背影,讓他百看不厭,仿佛隻需靜靜的看著她,就能得到天下間最珍貴的東西。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原來,幸福離自己這麽近。


    深凝了趙如煙許久,耶律烈悄無聲息的走過去。


    趙如煙眼角掠過一雙軟底黑靴,她心中一顫,抬眸隻見耶律烈距離著她不遠處站著,正對著她笑。


    那麽冷酷殘忍的男人,竟然也會笑?


    不過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有種迷人的魅惑,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任何女子見了,都會忍不住怦然心動。


    但這不包括趙如煙在內。


    她隻見了耶律烈一眼,就匆匆的轉過身,向另一邊逃去。


    該死!


    耶律烈大步跨上來,一把從後麵抓住了她,“為什麽看見本王就跑?”


    “我隻是隨處走走!”趙如煙隨便指指,掩飾心中的厭煩。


    耶律烈幽幽一歎:“你還在生我的氣麽?”


    “奴婢不敢!”趙如煙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說。


    “不敢?為什麽還自稱奴婢?”耶律烈臉龐微微僵住,瞳眸中閃過一絲……落魄。


    她總是喜歡將他跟她的關係疏遠起來。


    “從今往後,你就是本王的寵妾!”耶律烈這話說的鏗鏘有力,像是故意說給趙如煙聽得。


    趙如煙心狠狠的一震,但為了碧瑤,她隻能忍辱負重:“是,奴婢……妾身知道了!”


    看著她回答的很為難的樣子,耶律烈蹙起眉心,溫柔說道:“煙兒,你放心,本王不會再逼你。”


    趙如煙忽然訥訥的說不出話來,隻覺得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煙兒?他居然這麽親密的叫自己?她跟他還沒有到那一步好不好?


    可是耶律烈看她那殷勤的眼神,卻是充滿愛戀的。


    他的眸像一潭春水,似乎要將她融化了。


    他靠近一步,她後退一步。


    他再靠近一步,她又後退一步。


    耶律烈訕笑:“你倒是把本王當成豺狼虎豹了!”


    趙如煙低垂著眼眸,把玩著手中的黃花,不想理會他。


    耶律烈又說:“煙兒,本王會給你時間適應我的。”


    他笑著摟住她:“餓了嗎?”


    “不餓!”趙如煙倔強的偏過頭,可是那不爭氣的肚子卻在這時候咕咕的叫了兩聲,大唱空城計。


    她的嘴角狠狠的抽搐,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餓嗎?”耶律烈話中帶笑。


    “餓了也不吃你的東西!”趙如煙嫣霞染上臉頰,她低垂螓首,恨恨道。


    耶律烈眼珠轉了轉,盯住她:“當真?”


    趙如煙抬起頭來,義正言辭的說:“是啊,我自己說的,就算餓死也不吃你們契丹人的東西。”


    手上一暖,耶律烈已經抓住她的手,她抬眸撞進一雙溫柔的眼眸裏麵,心輕微的扯動著。


    他竟然不生氣嗎?


    “我們去用膳――”耶律烈的笑如沐春風:“本王今日特意為你準備了幾道大宋的菜肴。”


    大宋的菜肴?趙如煙聽著,內心為之一顫。


    飯桌上,趙如煙怔怔的看著桌麵上搖放的食物,幾乎堆滿了整整一桌。


    天呐,這麽多,怎麽吃得完?


    耶律烈看著她驚訝的表情,低聲問道:“怎麽了,眼睛都直了?”


    趙如煙摸摸自己的肚子,“太多了,看看就覺得飽了。”


    耶律烈反問:“多嗎?”這都是平時的菜色,才十菜二湯,不過,對兩個人而言,好像的確是太多了。


    趙如煙以前做公主的時候沒發覺,這些日子在大遼當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奴婢,吃的都是素食跟剩菜,這才發現以前的自己是有多少的奢侈。


    現在耶律烈突然給她改善了夥食,她反而不能適應了。


    趙如煙攥緊拳頭,臉上大有豁出去的氣勢,“好吧,那我開動了!”


    好不容易有頓好的,還是大宋的風味,她不吃也浪費了。


    耶律烈開心的笑了,把手放到熱氣騰騰的湯蠱上揭開蓋子,一陣濃鬱的香味,從中溢了出來。


    他給趙如煙盛了一碗:“先喝點湯!”


    趙如煙深嗅了幾下,好奇的問道:“好香,這是什麽湯?”


    “鬆茸靈芝滋補雞湯。[]”


    耶律烈的眸子柔和了許多,體貼的舀起一碗雞湯,苟起一勺,吹了吹,遞到她嘴邊,“嚐嚐,看合不合味……”


    趙如煙僵扯了一下唇角,湊過身子,嚐了一口湯汁的。


    鮮香濃鬱,滑而不膩沁人心俾,那香甜美妙的滋味,在味蕾中漸漸化開,讓人回味無窮。


    她眼前一亮,眸子眯成月牙狀,讚歎道:“好喝。”


    耶律烈眸中帶著寵溺的笑,暖暖的,讓人心顫,整個人都好像變得柔和了,他又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喜歡就多喝點。”


    趙如煙實在受不了他這麽殷勤,隻覺得頭皮發麻,她又不是廢人,喝湯還要別人喂。


    伸出手道:“還是我自已來吧!”


    耶律烈將碗移到她夠得著的地方,又開始幫她夾菜:“你很瘦,要多吃點……”


    他這般的溫柔對待,倒讓她無所適從。


    難道他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寵妾了?


    她堂堂一個大宋的公主,竟然淪落的給契丹的首領做寵妾,心裏如何能甘心呢?


    又吃了幾口飯菜,這的確是耶律烈請人特別為她烹飪的一桌大宋菜肴,可越有家鄉味,趙如煙反而吃不下去了。


    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實在有辱一個公主的身份,更加對不起大宋,對不起她父皇!


    耶律烈眼眸中流露出深切的關心:“你有心事麽?”


    “我……”趙如煙將筷子放在桌子上,低眉道:“你送我回王府吧!”


    耶律烈眉毛皺成川字型:“你甘願在王府為婢為奴,也不願做這裏的女主人?!”


    趙如煙抿抿唇,“我習慣了。”她隻是不想做一隻被他圈養起來的金絲雀。


    “你也可以習慣這裏,習慣我啊!”耶律烈有些激動,聲音有些高揚。


    “大王,我……”趙如煙還想說什麽,卻被耶律烈搖頭打斷了。


    “你是金枝玉葉的公主,理應住在這裏,讓人伺候著。”其實如果她願意,他更希望可以明媒正娶她回府,做他的王妃。


    可惜她不願意,跟他的約定中還特別強調,她答應做他的女人,但隻限侍妾,不可公開她的身份。


    他這才想到,讓她住在這座莊園裏,他會時常來看她。


    趙如煙深深的一歎,神情恍惚。現在她哪裏算是什麽公主,跟被囚禁的犯人有什麽區別?她寧願去王府做奴婢,那樣至少還自由自在。


    “不準離開了,知道了嗎?”耶律烈仿佛能看出她的心事,他聲音低啞,雙手抱著她,把他的頭低下,埋在她的頸間,輕輕的呼吸。


    他灼熱的氣息一下子燙紅了趙如煙的耳根,她又羞又怒的推開他:“不準碰我,你不準碰我!”


    “你到底想要本王怎麽樣?你告訴我。”耶律烈執起她細白的小手,笑容邪惡。


    “我要你不準碰我,你沒聽到?”趙如煙抽了出自己的手,惱怒的跑到一邊。


    耶律烈坐在遠處,看著她笑了。


    趙如煙躲在角落裏坐下來,避開他的目光,一個人發呆。


    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的給他一刀,以消她心頭之恨,可是這個男人偏偏這樣曖昧的看著她,也不跟她爭吵,這讓趙如煙很是沒轍。


    到底這個男人想怎麽樣?難不成他真以為她堂堂一個公主,會心甘情願的給他當侍妾,做他的暖床工具吧?


    “在胡思亂想什麽?”耶律烈不知何時已經傾身靠近,大掌捏起她的下巴,逼她正視他。


    “我……隻是在想,大王你那麽忙,就不必特意過來陪我了!”趙如煙閃躲著,耶律烈卻偏不讓她躲,直接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她每每掙紮的結果,總是被他霸道的捆得更緊。


    “你不想見到本王?”耶律烈眸色一深,他的臉就壓了下來。


    趙如煙連忙抵住他的胸膛:“不,不是……”


    “哼,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耶律烈冷哼一聲,俊容未變,隻是眼眸深暗,掠過一道冷冽的寒芒:“你以為本王不來這裏,你就有機會逃走了嗎?趙如煙,你休想!如果你敢逃走,本王就讓這裏所有人給你陪葬!聽清楚了嗎?”


    警告,威脅,命令?


    “我知道。”她隻能暫時跟他妥協。


    “煙兒……”


    趙如煙正在心裏腹誹著,沒有發覺他的寸寸靠近,直到他灼熱的氣息噴過頸側,她才驚愣的回神。


    側臉躲避時,唇瓣卻剛巧刷到了他那兩片薄唇,心胸一窒,全身的血液直往腦上湧,拒絕的力氣還沒使出來,就被腰間的酥癢泄了氣,不禁咯咯的笑了起來。


    “不要啊,大王,嗬嗬,好癢啊……不要不要,你住手,哈哈……”


    耶律烈的大手遊走如蛇,又是習武之人,她的一雙小手自是抵不過他的一隻手。[.超多好看小說]


    趙如煙的身子縮顫著往後退,什麽矜持不滿都拋諸腦後了。


    待她被哈的氣喘籲籲,再也無力反抗之時,不知何時,頭上的發簪被人拔掉了,一頭烏黑的流瀑泄了一肩,散亂的鬢發輕輕覆著那張粉紅潤白的精致小臉,殷紅的櫻唇一張一合間,晶瑩的唇色如染露蟬翼,性感的誘人犯罪。


    耶律烈托起她紅潤潤的笑臉,醇厚的聲音中難掩沙啞的欲望。


    “煙兒很怕癢嗎?”


    “大王,你……到底要幹嘛?”趙如煙的心砰砰的顫抖,緊張的問。


    耶律烈的眸子裏溢出不真實的溫柔纏綿,溫溫的指腹輕輕滑過她柔潤的下顎,道:“煙兒,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美……”


    他抬起她的下顎,吻上她柔軟的唇,霸道不失溫柔的吻在唇舌間交纏,火熱深情的疼惜著她。


    趙如煙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推開他,卻抵不住他的力道,最後隻能被他吻的窒息。


    耶律烈緊緊的將趙如煙攬進懷裏,火熱、細密的吻,從她的發絲、眉眼一一吻過,順著在雪白的粉頸處,輕輕的啃咬著,漸漸的滑落在她的胸前。


    感覺到身子一陣涼意,趙如煙驀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經被他退去了大半。


    來不及驚呼,耶律烈已經打橫抱起她,將她壓在了床榻上。


    “放……唔……”


    重壓下的唇,吻得又狠又絕,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腦後大手阻斷了最後一點退卻的餘地。


    耶律烈撬開了她的唇,直攻進一片未染塵喧的香檀馥腔,長舌狠狠地糾纏舔舐柔嫩的玉璧,甜蜜的汁味全數被吸進他口中,這一刻,被他強硬霸道,不留絲毫餘地地奪了去。


    “你……放……”


    趙如煙奮力的扭打,伸出的手被耶律烈另一隻大掌雙雙擎住,拉至頭頂,她的驚呼未出口,他灼熱的氣息霸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熱烈的唇,熱烈的舌,仿佛要將她的靈魂也吸走,重重的吮吸令她的舌根又麻又疼,心整個拳縮成一團。


    耶律烈托著她後腦的大掌,順著那妖嬈的曲線,移到她不盈不握的軟腰,重重壓向自己,將這副他早已渴望已久的妙曼嬌軀重重地,不留一絲縫隙地卷進他的領地。


    急風,挽起雪色勾金的綃紗,高高地飛揚在晶瞳中。


    趙如煙微微喘出一口氣,身上的重壓幾乎令她無法吸進新鮮空氣,血液湍湧上臉頰,隻看到一頭突然更醒的惡狼,睜著一雙怒紅的眼,惡狠狠地看著她,仿佛在計量著,接下來該如何將她這隻小綿羊分拆入肚。


    她的掙紮隻勾起了惡狼更深層的欲望,胸口被擠壓得悶疼,但小腹處隱隱燙帖的火源,如重錘般重重敲醒她被焚燒得快要消失的理智。


    她剛一曲起腿,就被耶律烈壓下,腰間一疼頓失力道,刹時被偷襲,那強勁的健頎身軀狂霸地分開了她的雙膝,擠身壓下。


    趙如煙晶瞳重重一縮,便覺胸口灌進一口涼風,心涼了一片。


    但口中的灼熱,由始至終,緊霸她所有的呼吸和心跳,分毫不渝。


    恐懼,隨著心頭一陣抽搐,酸漲了空澀的眼眶。


    “……不,不……不要……不要……放開……我……”她的淚水滾滾而落,迅速冰涼了紅燙的臉頰。


    耶律烈口中嚐到一股澀鹹,嗚咽聲時斷時續,自那張被他吻得一片紅腫的唇兒中溢出,淒淒哀哀,無限委屈。


    刹時間,他幽深的眸子,傾出一片複雜神色,怔然無語。


    趙如煙晶瑩的水珠,一顆接一顆溢出紅紅的眼眶,滴墜在一片黛雲流瀑,緩緩沒入金色襦墊中,仿佛……沒有盡頭。


    “煙兒……”


    耶律烈伸出手,想將她摟進懷中安撫。


    趙如煙驚懼地打開他的手,雙手緊護著胸口,剛才被他用力撕破的襟翹,看著他的眼神,一如盯著惡魔。


    “我……討厭你,討厭你……我討厭你――”


    淚聲擲地,聲聲撞擊著誰人鼓脹不息的胸口。


    耶律烈再沒有阻止,輕輕抬起的手中,仍殘留著一抹溫暖,如荷香般馨灩,又如烈炙的杜鵑,刺目而嬌麗的紅豔,能灼疼人的眼。


    五指重重一握,用力錘下,杯碟碎了一地。


    拂袖離去,耶律烈就這樣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自那之後,趙如煙連續三天再也沒有看到耶律烈。


    她還以為他是在生她的氣,所以不來了,碧瑤無意中提起,耶律烈原來是去打戰了。


    皇上急詔,說西夏國屯兵三十萬,在邊關蠢蠢欲動。


    這個西夏國,前不久才剛剛來大遼準備和親的,這會又與大遼兵戎相見,想必是利益分贓不均,和親不成,就要動武了。


    西夏國的王子跟公主,自那日狩獵後,早已返回西夏。


    皇上那日急詔耶律烈進宮,就是為了讓他帶兵抵禦西夏進攻,以震大遼聲威。


    耶律烈那一晚來這裏,那麽急迫的想得到她,是怕他出去打戰,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見不到她吧,所以才急切的想把她變成他的女人,可惜她卻拒絕了他。


    雖然她承諾過,會伺候他一次,而耶律烈也做足了前戲,沒有強要,但到關鍵時刻,還是不行。


    她無法過得了自己這關,無法強迫自己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去做那樣親密的事情。


    園子裏花香撲鼻,趙如煙支開碧瑤跟昔悌,想獨自享受一下,一個人寧靜,她微笑著,伸手摘下一朵純白的山茶花,拿在手中把玩。


    突然,一陣帶著寒氣的冷風吹來,掀轉起她的一幹青絲,些許發拂臉,迷了她的雙眸,那梨白色的裙擺,飄逸的抖動起來。


    遠遠看去,這幅畫麵,竟美得讓人心驚。


    趙如煙伸手,撩開鬢畔吹亂的發,拂過唇瓣,稍一抬眸,她便看到遠處大樹上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以絕美的姿勢,向她飛了過來。


    “太子殿下?”


    她剛要喚出口,來人豎指於唇中,輕噓了一聲,將她拉至僻靜無人的假山後。


    耶律隆緒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視了一圈,聲音微微上揚:“看來皇叔把你照料的很好!”


    趙如煙尷尬的笑了笑:“太子殿下見笑了!”


    “皇叔把你藏在這麽隱秘的山莊裏,難怪本太子多番查探也找不到你!”耶律隆緒伸手輕輕股過她長長的墨玉青絲,低低一歎。


    趙如煙下頜一繃,不習慣與陌生男人太過親密,退後一步。


    耶律隆緒卻是抿唇一笑,向她伸出手。


    “憶香,過來。”


    那翩長錦袖蕩在眼底,細細的堆繡金邊璨璨流光,熏籠著一隻大大的手掌,當大掌優雅展開時,一股清釀醉人的檀香,似也在鼻端悄悄綻放。


    不由自主,將小手放了進去。


    耶律隆緒忽爾低低一笑,“這般乖地就送來,不怕被本太子噬個屍骨無存麽?”


    他的另一隻手,勾指刮過她玉嫩的小下巴。


    趙如煙揚眉斜睨過去,“我有拒絕的力量嗎?”


    耶律隆緒眼眸一亮,笑道:“不錯啊,學乖了,看來皇叔把你調教的很好!”


    不待她反嘴,他拉著她,大步往外走去。


    “喂喂,你要帶我去哪裏?”趙如煙可不能跟他隨便出去,萬一被耶律烈的人知道了,報告給他,她身邊的人就要遭殃了。


    耶律隆緒頭也不回,道,“現在後悔,可晚了。”


    “你什麽意思?”趙如煙微微不安。


    “你除了束手就擒,已經別無選擇。”耶律隆緒拉著她說。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啊?我不能離開這裏!”趙如煙急了,要甩開他的手。


    可是不一會兒,又被耶律隆緒又緊緊的攥住。


    他倏地止步,遞來一個絕對零度的眼神。


    “你就這麽舍不得我皇叔?”


    “沒,我不是……”趙如煙連忙搖頭,耶律隆緒一定是誤會她的意思了。


    她倒不是舍不得耶律烈,她當然是巴不得離開這裏,可是她不能連累其它人啊。


    耶律隆緒回轉身,身子向她壓了下來,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你誤會了,太子殿下,我沒有……啊!”趙如煙剛解釋到一半,黑幕突然擄去了她的視線,轟然一聲徹響,獵獵風聲刮過頰麵。


    她睜大驚懼的眼,卻發現天空仿佛一瞬間觸手可得,她的腳下似乎真有浮雲仙絮紛掠而過。耶律隆緒正抱著她,在屋頂上飛躍。


    耳邊,傳來渾厚低沉的悶笑聲。


    “小聲點兒,若給門外侍衛瞧見了,可不關本太子的事。”


    趙如煙嚇得側轉小臉,刷地一下,唇上傳來一抹暖香。


    呃,她怎麽就這麽不湊巧的,蹭到他的唇瓣了呢?


    頭頂上的日光,耀亮了他的紫金玉冠,俊逸的麵容融在一片青輝中,真如嫡仙尊貴,瞬間奪人呼吸。


    耶律隆緒微微轉過臉,清澈的瞳眸仿佛融浸著千萬繁星,華光流轉,薄潤晶亮的唇邊,飛揚起一道銀弦沁色。


    天,她真的飛起來了!


    趙如煙被眼前的一切,震得嘎然失聲。


    耶律隆緒帶著她飛出了那個莊園別院,此時他正駕著馬,跟她一起奔馳在熱鬧繁華的大街上。


    讓大遼的皇太子親自給她駕馬,她可謂是古今第一人吧?


    趙如煙趴在車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


    上京城的街頭各處,此時正人潮竄動,香飄四溢,到處都是琳琅滿目的商家,耍雜技的,表演歌舞的,比比皆是,一點也比遜色大宋的都城汴京。


    “憶香,我們去那邊的酒樓!”耶律隆緒將馬車駕了過去。


    “好!”趙如煙點點頭。


    他們剛下馬車,立即引起了周圍人的紛紛側目,當真是男的俊逸,女的貌美,頗為登對的一對璧人。


    趙如煙這才記起,自己沒有用朱砂掩麵,自從她住進耶律烈給她安排的莊園後,就一直是用真麵目了,這些人有此反應並不稀奇。


    耶律隆緒帶她進入了酒樓二層的一間雅座,想必他是這裏的熟客,他們剛進去,掌櫃就立刻親自奉上上好的茶水。


    “我知道你一直喝不慣我們大遼的馬奶,這裏的宋茶最有名,你嚐嚐看有沒有你家鄉的味道?”耶律隆緒笑嗬嗬的說,顯得心情很好。


    “謝謝!”趙如煙點頭答謝,品了一口香茶,隨意的往樓下瞥去。


    她發現今天街頭上,年輕的男女成雙成對的特別多,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編織的同心結,眉目傳情,一對對人朝河那邊走去。


    “今天莫不是什麽特別的節日?”趙如煙好奇的問。


    耶律隆緒眸色深深:“今日是我們大遼的麗鴛節。”


    麗鴛節,一如乞巧節一般,乞求天上賦有心靈手巧之稱的麗鴛仙子,賦予她們聰慧的心靈和靈巧的雙手,讓自己的針織女紅技法嫻熟,更乞求愛情婚姻的姻緣巧配。子時,愛慕的男女共執所編的同心結,擲於麗鴛池中,許下共同的心願,將來必能成就眷好……


    趙如煙聽完耶律隆緒的表述,臉色微微尷尬,他今天特意來找她,將她帶出耶律烈的莊園,該不會就是因為麗鴛節的原因吧?


    果不其然,耶律隆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同心結:“憶香,我們也去麗鴛池吧。”


    “啊?”趙如煙怔了怔,連忙搖頭:“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耶律隆緒微微皺眉,神情不解。


    “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奴婢隻是一介宋人戰俘,不敢高攀!”趙如煙低首,言辭恭敬。


    這個耶律隆緒不曉得她的身份,但是她知道他的身份啊,他們絕不能胡來的。


    “如果說,本太子不介意呢?”耶律隆緒雙手環胸,一副根本沒有把趙如煙推搪的借口放眼裏的樣子。


    “可是……太子殿下已經有西夏公主了,奴婢曾經發誓,奴婢將來的夫君隻能有奴婢一個妻子,不能再娶其它姬妾跟女人。”趙如煙隻能找這個借口,想他一個皇太子,未來的皇帝,必定是後宮佳麗三千,美女如雲,絕不可能隻娶她一人的。


    “那個西夏的公主,已經被本太子打發走了!”耶律隆緒擺擺手,坐下來,似乎很認真的在思考趙如煙的話。


    “隻能娶你一人嗎?”他右手托著下巴,微微思量著。


    “是的!”趙如煙堅持道。


    “好!”耶律隆緒突然拍案而起,笑道:“本太子就娶憶香一人,隻要有憶香一個人就夠了!”


    “……”趙如煙當即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耶律隆緒,連忙規勸:“太子殿下三思啊!”


    “怎麽,你想反悔了?剛剛可是你自己說的,隻要你未來夫君隻娶你一人為妻,你就嫁給他!憶香,你可不能反悔!”耶律隆緒霸道又稚氣的說,像個好不容易得到一塊糖果的孩子。


    “……”趙如煙無言以對,她怎麽感覺自己被他繞進去了呢?


    她明明就不是那個意思,他偏偏錯誤的理解。


    “太子殿下……”趙如煙剛想開口,卻被耶律隆緒打斷了:“既然本太子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太子的人了,憶香,我們一起去放同心結吧?”


    說著,他便將趙如煙拉下了酒樓。


    此時外麵已經是夜幕降臨,入夜後,那一盞盞垂簷紗燈,勾媚妖嫵地亮,織染著彩舫麗幡的飄搖風情。


    匿大的麗鴛池被垂楊絛柳包圍,與其說是池子,倒不如謂之湖。


    池中鴛鴦輕盈,岸上人影綽綽,成雙成對。


    條條彩幡,迎風招展於一片融融紅色煙雲間。


    在人潮起伏的池邊,耶律隆緒攜手趙如煙共同將那個同心結,擲於麗鴛池中。


    看著身旁男人虔誠的祈禱,趙如煙隻是敷衍著他的動作。


    就在她無心伴遊準備離開的時候,耶律隆緒突然扯過她的手臂,在她掌心裏神秘的放了什麽東西。


    趙如煙定晴一看,她的手上,多了六件琉光溢彩的紫鴛花凝塑琉璃墜子,腰墜,耳墜,項墜,手鏈,額飾,釵飾。


    墜形不一,內塑的花色深淺不一,對著月光仔細一看,裏麵都淺淺鏤著兩個字:憶香。


    “喜歡麽?”耶律隆緒緊緊的看著她,眸光灼熱,聲音醇柔。


    “喜……歡。”趙如煙驚訝地吐出兩個字,大眼中六塊晶瑩剔透的美石,炫出一片迷離紫暈。


    “我來替你戴上。”耶律隆緒拾起那對耳墜,一手撩開她頰邊長發,在她想拒絕時,一個清涼的東西扣上耳垂,不輕不重地覆住,沒有落下來。


    “果然很漂亮。”


    他的長指輕輕撚著趙如煙的下巴,左右微側,盈盈滴淚,款款搖光,將白潤粉嫩的小臉,襯得愈發柔憐可愛,清灩無雙。


    耶律隆緒的手,似乎舍不得離開那方寸的嫩暖,緊接著他的唇也覆了上去,在今夜柔和的月光下,他親吻上趙如煙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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