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四月二十八日。


    烏程,魏延府邸。


    “將軍!”錢青快步衝入府內,對正在用餐的魏延激動道,“根據探子回報,周瑜已於昨夜率大軍繞過烏程,徑直往東去了,應該是打算回吳縣救援孫權,你說咱們要不要……”


    “要什麽?出兵尾隨偷襲嗎?”魏延沒好氣的瞪了錢青一眼,放下手中碗筷,冷笑道,“如此簡單的引蛇出洞之計你都看不出來嗎?若是我們真敢追擊,豈不正合了周瑜心意?”


    錢青神色一僵,頓時明白了過來,尷尬道:“將軍是說,周瑜此舉,其實隻是為了引我們出城,然後再設伏兵殺敗我們嗎?”


    “倒也不盡然!”魏延想了想道,“若是我們拒不出城,周瑜怕是會真的丟下烏程,直接返回吳縣!”


    錢青一聽急了:“這……這該如何是好!?”


    “慌什麽?”魏延淡然道,“咱們的任務是力保烏程不失,至於吳縣那邊……你以為憑周瑜這麽點兵力,能鬥得過我們錦帆由主公與文和先生親自坐鎮的主力大軍嗎?”


    錢青猶豫道:“話雖如此,但我們……真的什麽也不用做嗎?”


    魏延歎道:“本來確實可以,但賀公苗戰敗餘杭,我們徹底將孫權鎖死在吳郡的計劃便將不得實施,所以……”


    錢青驚道:“將軍打算出兵餘杭!?”


    魏延點點頭道:“沒錯,餘杭兵力極少,此前公苗戰敗,無非是因為輕敵大意,此番隻要我等小心一些,步步為營,要奪下餘杭應該並不是什麽難事!”


    錢青問:“將軍打算出動多少兵馬?”


    “五千足以!”魏延說著深深的看了錢青一眼,“剩下的三千士卒,便由你率領繼續駐守烏程,隻要你能控製好城內的世家。別讓他們乘機作亂,即便周瑜突然領兵殺回,你也至少可以支撐數日,到時候。我自會領兵回援!”


    錢青目光堅毅的保證道:“將軍放心,城在人在,城失人亡,周瑜若想殺入烏程,須得踏過末將屍體!”


    魏延聞言輕笑道:“沒那麽嚴重。我明日才會領軍出發,那時周瑜大軍怕早已走遠,所以他們會回來攻打烏程的可能性,其實還是很低的!”


    錢青微微鬆了口氣,正待再說些什麽,卻聽門外有士卒來報:“啟稟將軍,主公來信!”


    “快送進來!”魏延的聲音莫名提高了幾分貝。


    士卒入內,恭敬的將書信遞給魏延,便又緩緩的退了出去。


    魏延忙不迭的打開信件,結果隻掃了一眼。臉色頓時就變得不太自然起來。


    “將軍,主公在信上說了何事?”見魏延久久不語,錢青按耐不住心中好奇,開口問道。


    魏延苦笑道:“主公在來信上說,讓我們堅守烏程,萬不可率軍離城!”


    收到王衝的這紙命令,魏延很苦惱,但錢青心裏卻很高興,因為他本身就不太讚同魏延出兵攻打餘杭。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魏延的思路並沒有錯。但誰也不敢肯定這中間是否會發生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變故,比方說魏延也跟賀齊一樣敗了呢?萬一周瑜真的領兵殺回來了呢?總之,魏延此舉確實有些冒險。


    不過錢青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以魏延的性子,估計不僅不會聽他的勸告,反而會把他訓斥一頓,所以他之前也懶得自討沒趣。


    幸好,王衝似乎也很擔心魏延這邊會出什麽狀況,所以及時來信告誡。錢青相信在整個錦帆之中,要說誰能壓得住魏延,那就非王衝這個做主公的莫屬了。


    “既然主公讓我們按兵不動,那將軍是不是就……”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魏延哼哼了一聲,搖頭道,“主公來信提醒,無非是擔心我們貿然出城會中了周瑜的奸計,可目前的情況並不是如此,周瑜已率軍離去,烏程之圍自解,既然我們在有能力確保烏程不失的前提下拿下餘杭,又為什麽不去做呢?”


    “這……將軍,軍令如山,違背主公的軍令,可是要受軍法處置的!”錢青沒想到魏延的立功之心已經超過了對王衝的敬畏,當下臉色大變,大聲提醒道。


    “隻要我們能順利攻破餘杭,擋住孫權的南下之路,便是大功一件,到時候主公追究起來,也頂多功過相抵!”魏延看出了錢青的擔憂,淡淡說道,“放心,此次出兵餘杭,乃是我一人力主,與旁人無關,主公賞罰分明,斷不會牽連無辜!”


    錢青臉上爬起一抹掙紮:“將軍,你知道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我……”


    “好了,不必再說了,我懂!”魏延強行打斷了錢青,“你隻需領兵好好駐守烏程,至於其他,自有我全權處理!”


    見魏延態度強硬,錢青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隻得輕聲應了一句:“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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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六年,四月二十九日。


    魏延不聽勸阻,擅自領兵五千南攻餘杭。


    呂範聞訊,忙找來陸遜議事。


    陸遜很年輕,虛歲也才十九,長的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一身的書卷氣。


    起初孫權把陸遜安排在呂範軍中當參軍時,後者原本是有些看不上他的,可誰知陸遜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在這氣候潮濕的梅雨季節,偏偏用一場火攻燒的沙場宿將賀齊灰頭土臉,狼狽逃回了於潛,自此,呂範心悅誠服,每有疑問,必會谘詢陸遜。


    “伯言,眼下錦帆大將魏延率五千精兵來勢洶洶,必吸取了賀公苗之教訓,處處提防我軍埋伏,在此情形之下,我軍若再想要設計將之殺敗,怕不會如此前一般容易!”


    陸遜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我們之所以能擊敗賀齊,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曾是我江東將領,我江東上下有不少人對他的性格習慣等都極為了解,此可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然對於魏延此人,我們知之甚少,自無法再對症下藥!”


    呂範臉色一變:“怎麽?莫非連伯言都沒辦法嗎?”


    陸遜道:“辦法不是沒有,但在取勝之前,話不能說的太滿,因為我並無把握魏延是否會中計!”


    “哦?到底是何法?”


    陸遜自信一笑道:“對付賀齊時,我用了火攻之計,然此番,我卻想試試水攻之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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