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的犧牲並沒有延緩王衝的追擊腳步。


    白雲馬似風似電,耳邊勁風不住呼嘯,王衝的氣勢逐漸攀升至頂點,就像是一尊傲立在天地之間的戰神,是那麽的不可戰勝。


    劉備呼吸急促,全身肌肉緊繃,此時此刻,王衝帶給他的壓迫感,已然不下於當年的呂布。


    劉備軍前後脫節嚴重,隨著張飛、廖化、周倉三人先後領兵出擊,護衛在劉備身邊的士卒,已經不足兩百之數。


    “劉大耳此前究竟在謀劃什麽?竟然連最精銳的白耳兵都未曾帶在身邊?”王衝心中疑惑一閃而逝,隨即冷笑道,“不過如此一來正好,沒有陳到與他的白耳精兵礙事,今日定要一槍將你刺於馬下!”


    “快!來人,攔住他!!!”跟在劉備身邊的徐庶聲嘶力竭的大吼,早已不複以往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從容儒雅。


    隻可惜,如今的王衝氣勢無前,進入了某種玄之又玄的境界,就連周倉都無法阻攔他半秒,更何況這些小兵?


    雙方距離迅速拉近,劉備肝膽俱裂,一股強烈的絕望湧上心頭。


    可就在這時,前方山道的入口處,突然湧現出一支軍隊,為首之人身長九尺,頭戴綠帽,身著綠錦戰袍,手中一杆青龍偃月刀,胯下追風赤兔馬,火紅如炭,端的是威風凜凜。


    如此鮮明的形象,即便看不清臉上的麵容,亦可知來者何人。


    劉備絕處逢生,大喜過望,忙高喊道:“雲長救我!!!”


    “兄長勿驚,關羽來也!!”


    赤兔馬似一團火雲,飛快的與劉備錯身而過,截下了追趕而來的王衝。


    下一秒,隻聽‘鐺’的一聲,王衝身子一晃,臉色大變:“好強的刀勢!!”


    關羽的春秋刀法與王衝的霸王槍法一樣。都極為的重勢,尤其是第一刀,可謂神鬼莫測,去歲關羽還在曹操帳下時。就是憑著這一刀斬殺了袁紹大將顏良。


    這個時候,王衝終於知道為什麽係統在判定‘擒賊擒王’時的成功率會如此之低,怕是早已將關羽的出現算了進去。


    如果換做往常,王衝倒不介意陪關羽好好玩玩,可眼下他離斬殺劉備隻剩下一步之遙。又如何肯輕易放棄?


    關羽帶來的兵馬,已經封鎖住了山道的入口,如果被劉備先一步逃入其中,自己要想再追進去殺了他,顯然不太現實,在這種情況下,王衝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與關羽糾纏。


    “狗賊,爾敢!?”


    關羽調轉馬頭,見王衝已經舍自己而去,頓時勃然大怒。拍馬急追。


    隻可惜,赤兔馬速度雖快,但王衝的白雲馬亦是一匹神駒,兩者間的距離,始終維持在二十米開外。


    “該死,來不及了嗎?”劉備心神狂顫,戰馬的臀部已經被他抽的血肉模糊。


    “去死吧!”隨著與劉備的距離縮短至五十步之內,王衝換下長槍,彎弓搭箭,鷹隼般的犀利目光遙遙對準了劉備的後心。


    “主公。當心暗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劉備條件反射般的撲倒在馬背上,使得王衝的箭矢險而險之的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驚的他亡魂直冒。


    “逆賊。休傷我伯父!!”


    這時,關平及時驅馬趕至,迎上了王衝,刀勢如大漠狂沙,驟然席卷。


    被逼無奈之下,王衝隻好舍棄勁弓。重新換上了長槍。


    鐺!!!


    王衝橫槍架住關平的斬擊,槍勢一轉,立即化守為攻,霸道的槍法如雨打芭蕉,眨眼間刺出十餘道殘影。


    虎父犬子!


    關平武藝雖然不錯,但較之關羽實在相去甚遠,麵對王衝如此迅捷猛烈的槍法,頓時方寸大亂,慌忙招架間,與王衝交手不到十合,便被窺出破綻,一槍刺中了肩膀。


    噗嗤!


    妖豔的血花綻放,王衝手中長槍一提一收,便直接將關平挑下戰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錐心的疼痛,更是令關平忍不住大聲慘叫了起來。


    王衝眼神冷漠,沒有絲毫憐憫,正欲上前結果關平性命,卻忽聞身後狂風大作,回身一瞥,便見一道火紅色的殘影如閃電般衝了上來,那一抹冷冽的刀鋒,更是在電光火石間砍向自己脖頸。


    “關雲長!?”王衝瞳孔一縮,臉色大變。


    鐺!!!


    激烈的火星四濺,王衝倉促間提槍格擋,那如洪水一般的勁力,險些將其震飛出戰馬,胸口氣血沸騰間,虎口震裂,雙臂也已然快失去知覺。


    關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王衝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竟還能擋住自己人借馬勢的全力一刀,著實令他意外非常。


    “父……父親!”倒在地上的關平見關羽到來,不由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於是手捂傷口,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關羽冷哼一聲,一雙丹鳳眼冷冷的盯著王衝,沒有去看關平一眼:“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回去保護你大伯!”


    “……諾!”關平聞言目光一暗,低垂著腦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便躍上戰馬,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


    關羽是一個極為好麵之人,關平的年紀還要長於王衝,結果卻連對方十招都撐不住,要不是自己來的及時,恐怕連小命都已經不保,這讓關羽覺得很沒麵子,又豈會給關平什麽好臉色看?


    王衝傷的不輕,又被關羽的氣機鎖定,因此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任由關平揚長而去。


    兩人對峙片刻,關羽開口問道:“還要打嗎?”


    王衝笑了:“今天就算了吧,來日再與你一決高下!”


    言罷,便一拉韁繩,縱馬折回。


    事情發展到當下,王衝與關羽都各有顧忌。


    關羽不懼王衝,可王衝身後的數百騎兵即將趕到,關羽就是再自大,也不認為自己能在王衝與這群騎兵的圍殺下全身而退;至於王衝,一來是因為劉備已經逃入山道,被士卒團團保護了起來。自己想再殺他已經不太現實,二來雙方兵力懸殊,若是劉備軍經過整頓,對自己發起反撲。就算‘狂熱’的效果尚未消失,也必定將在對方的圍剿下損失慘重。


    這一仗,已經沒有再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


    王衝原路返回,太史慈還在領兵與張飛部周旋,其中太史慈正與王雙合戰張飛。後者明顯落入了下風,至於先前與王雙交戰的廖化,此刻怕早已成為王雙的刀下亡魂。


    後方,劉備危機解除,關羽帶來的數千援兵便騰出了手來,此刻正在關羽的帶領下朝這邊戰場趕來。


    張飛有難,兩兄弟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王衝已經不想再與對方糾纏下去,‘狂熱’效果即將消失,到時候,己方的傷亡數字必將大幅增加。這顯然不是王衝希望看到了。


    領兵一陣衝殺,錦帆騎兵強大的衝擊力直接鑿穿了張飛部的陣型,王衝乘機下令:“子義、子全,莫要戀戰,速退!”


    收到王衝的命令,太史慈一槍逼退張飛,與王雙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調轉馬頭,率軍遠去。


    “今日且饒你一命,某他日再踏馬來取!”


    “混蛋!!”張飛臉色陰沉的喘著粗氣。眼中燃燒的怒火堪比天上的烈日。


    今日與錦帆之戰,可謂是他張飛的受難日,先是在與王衝的一對一鬥將中吃了暗虧,然後又在太史慈與王雙的聯手合擊下被搞得狼狽不堪。實在是令人憋屈的緊,不止如此,就連他麾下的兩千直係士卒,也在錦帆騎兵強大的鐵蹄下死傷了大半。


    “不曾想這支錦帆騎兵的戰力竟如此彪悍,縱然是當年伯珪將軍的‘白馬義從’亦不過如此吧?”張飛心有餘悸的想著,卻殊不知這隻是王衝‘狂熱’技能下的效果。


    “三弟。無恙否?”這個時候,關羽率兵趕來,上前關心道。


    張飛望著遍地的屍首,神色木然的搖了搖頭,要知道死的這些,可不是新近收編的襄陽降卒,而是他在新野訓練了將近一年的精銳,如今一下子就死了大半,又豈能不令人惋惜傷感?


    “唉!”關羽亦歎了口氣,拍拍張飛肩膀安慰道,“來日方長,且先把今日之仇記著,來日定要讓這王衝小兒血債血償!”


    張飛點點頭,堅毅道:“二哥所言極是,若不殺了此賊,實難消小弟心頭之恨!”


    關羽道:“走吧,大哥還在前麵等著我們,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必須盡早離開!”


    ————————————————————————————


    一刻鍾後,王衝率領騎兵順利入駐了無人把守的襄陽。


    這一戰,雖然沒能一舉斬殺劉備,但對王衝而言,倒也並非是一無所獲,首先是增加的六千多點經驗,使得他距離46級已經隻剩下一步之遙,其次是能乘機斬殺周倉、廖化二將,也算了斷去了劉備一臂,如此一來,劉備帳下的可用之將,也將變得更加的稀少。


    當然,唯一令王衝有些遺憾的是,錦帆騎兵也戰死了三百餘人,讓得他心疼不已。


    傍晚,隨著甘寧率五萬大軍抵達襄陽,整個漢水之南的荊州,已徹底成為錦帆囊中之物。


    用過晚膳,王衝單獨留下甘寧、劉曄、魯肅三人商議軍機,除此之外,王衝還特意派人去蒯家請來了蒯良。


    當收到王衝的邀請,蒯良眼中難掩激動之色,他知道,蒯家之前所作的一係列努力,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回報,看看王衝身邊的這些人,甘寧、劉曄、魯肅,哪一個不是王衝最賴以信任的心腹?王衝今日能讓他加入其中,就證明王衝已經準許他們蒯家,或者說是他蒯良,進入錦帆最核心的圈子,光憑著這一點,哪怕讓他將蒯家的一半家財獻給錦帆,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諸位,劉備如今領兵往西,顯然是想轉戰漢中,不知諸位對此有何看法?”


    王衝此問一出,劉曄與魯肅相視一眼,都把目光投向了蒯良,顯然是想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亦或者說,是想試試他的深淺。


    蒯良淡淡一笑,開口說道:“主公,其實在良看來,劉備此舉,無異於自尋死路!”


    “哦?”王衝眉頭一挑,詫異道,“子柔此話何解?”


    蒯良答道:“主公有所不知,如今的房陵太守,正是良族弟蒯祺,他早知我蒯家已暗中投靠主公,又豈會再讓劉備領兵通過?”


    “子柔的想法未免太過簡單。”劉曄搖了搖頭道,“劉備既然作此選擇,則必然有了萬全的準備,說不定此刻,房陵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入劉備之手!”


    蒯良皺眉道:“房陵依山而建,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更兼蒯祺並非昏庸之輩,劉備如何能輕易得逞?”


    劉曄反問道:“力取確實很難,但智取呢?”


    “這……”


    “對了,有一件事我忘記說了!”這時,王衝打斷了兩人道,“今日我率騎兵與劉備軍交鋒,卻不見陳到與其麾下的白耳兵,如今看來,怕是已先一步前往房陵。”


    蒯良淡然道:“白耳兵雖作戰驍勇,但人數極少,光靠這數百人,要取房陵怕還遠遠不夠!”


    劉曄微微一笑,沒有再與蒯良爭辯,而是對王衝道:“主公,眼下我等在此作無謂的猜測並無意義,隻等明日哨探歸來,房陵那邊情況自可一目了然,若是劉備軍被困在房陵城下,待我大軍一到,要將其全殲並不困難,可萬一房陵已經失陷……”


    說到這裏,劉曄並沒有再說下去,但王衝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如蒯良之前所說,房陵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若當真已被劉備占據,錦帆想要取回,必定得付出極大的代價,如此,王衝就必須得權衡這麽做究竟值與不值。


    揉了揉太陽穴,王衝有些疲累的歎了口氣:“此事我暫時還無法決斷,便等明日有了具體情報後再做計較吧!”


    說實話,王衝心裏是非常希望早日解決掉劉備這隱患的,可從大局上來講,若是房陵已經失陷,那麽再發兵強攻,就會顯得有些得不償失,這讓他非常的矛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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