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錦廷一向是個說話算話的主,平時發號施令習慣了,強硬起來,連讓人說句不的權力也不給。


    我自知無法拒絕,認命地待在家裏,本覺得無事可做,可一推開房門,頓時傻了眼。


    起來得匆忙,房間還沒來得及收拾。


    鋪著羊毛地毯的地上倒還不是很慘,就丟了幾個月餅的包裝,歪歪扭扭地躺著,床上就不行了,一片狼藉。


    被子被掀翻在一邊,露出底下藍色的純棉床單,原本應該幹淨平整的床單,此時已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耷拉了一半的身子在地板上,垂著的腦袋顯示著它遭受了主人怎樣的摧殘鬮。


    枕頭一個還好好地放在上麵,另一個早已憐巴巴地被踢在床尾,隨時隨地都要掉下去的樣子。


    窗簾一拉開,立刻有大片陽光打進來,照著床單上某些痕跡發出曖昧的光亮。


    我汗了顏,立馬收了床上用品,一股腦投進洗衣機裏,在從櫃子裏拿出備用的換上,換完以後才發現是大紅的,那是朱小小前不久為了報答機票錢塞給我的哦。


    許是見我一把年紀了還是孤身一人,她便買了這個顏色的床單被罩,說什麽鋪紅色的床單,用紅色的被罩能招來桃花運,我也沒多打量就收下了,如今看來,紅豔豔的一片,分外豔俗,立馬又撤下,換上一套淺灰的。


    背部的傷還是有點疼痛,我隻能側著睡,側過去的時候腰部突如其來一陣酸痛,我齜牙咧嘴著,伸手揉了好會兒,還是沉沉睡了過去。


    許是真的太累了,再醒來時,天色也暗了一半,我捧著早就洗好的床單被罩到陽台去晾。


    厚重的布料壓得我手麻,才掛了被罩上去,床單就掉到了地上,彎腰去撿,抬起身子的同時看到樓下那輛熟悉的車子。


    嬴錦廷倚在車邊,摘下臉上的茶色墨鏡,意味不明地看著我。


    他那眼神似在讓我趕緊下去,我連忙搭好床單,隨便找了衣服換上就出了門。


    “在洗床單?”他把我拉進懷裏,長指在我的腰際摩挲,複雜的眸子在對上我的時露出一抹促狹,襯著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始作俑者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反倒一臉無所謂的站在這裏跟我調笑,一副看我笑話的樣子,我抬頭瞪了他一下,在腰間作祟的手指改成將我圈抱在懷裏,那人笑得很惑人,聲音低低的,擊進心底酸麻的地方。


    枕著他健壯的胸口,一陣愜意和安心的時候又聽他說:“腰還酸不酸?”


    我一陣氣惱,完全當他在取笑我了,立馬掙脫了他,不甩一眼,直接進了車子。


    他的動作也很快,懷裏一空的瞬間已經追了過來,我還在忙活安全帶的時候眼前已多了一張放大的臉。


    “唔唔……”身子被他放下去的瞬間我推拒著他,“這裏是車子裏啊……”


    “看不見。”他急切地在我唇上索吻,封住我所有喋喋不休的抱怨。


    這個男人,似狼似虎,仿佛比五年前更讓人害怕,動作孟浪地讓我打心底發顫,抖著手拉住他探進裙間的大掌,睜著帶上水汽的迷蒙雙眼,無聲地告訴他我此時的感受。


    他停下動作,在我慌張的眼睛上輕啄了一下,低沉的聲音響起:“昨晚我還沒要夠呢。”


    惑人的語調讓車裏的溫度陡升,我腦子像被白布蓋住似的,糊塗得可怕,外界的反應一概無法感知,隻能看到火熱的空氣中閃著那雙炙熱能讓人羞死的眸子。


    等身上的黑色連褲襪讓那人扯下一半來時,我的神智才有了一點清醒,歪著頭看著遠處來來往往的車輛,急得推搡著身上火熱的軀體:“混蛋,這裏是外麵啊,會被人看到的!”


    他捉了我的手按在車座上,性感的薄唇又一次壓下,氣息有點不穩:“不會的,天快黑了,這裏沒人看到。”


    我的房子是最裏麵的那棟,根本沒人經過,再者,他又將車停的又是正對我房間窗戶的那個位置,極為隱蔽。即便如此,但在車裏,還是在外麵,做一些瘋狂的事,渾身的不適感立刻讓我在他身下一陣掙紮。


    “別亂動。”他鬆了我的唇,氣喘籲籲地挺起身子看著我,眸子發著紅光,一藍一紅間,似有痛苦的情愫在隱忍。


    我知他在極力克製,隻好乖乖地躺在椅子上,等他慢慢平複。


    哪知他完全把我的反應當成了順從,滿意地誇我聽話,頭顱又挨了進來,我所有的抗議全部被封殺在唇間,那一刻,真在心底恨死了他,怎麽可以這麽肆意妄為。


    火熱的大掌沿著光滑的大腿緩緩向上的時候,我抖得不像話,像下一秒就會死去似的,實在受不了這種刺激,人又逃不開,隻能緊緊抓住他後背的衣服,不停在手心裏蹂躪裏。


    天色越來越暗沉,黑壓壓的一片雲朵飄來,最後聚集成一大片,齊齊湧來,然後是很重的一記雷聲,劃破天空的瞬間,瓢潑大雨宣泄而下。


    我側著頭,看著順著車窗急速滑下的水流,臉上豔紅一片,頭發濕嗒嗒地貼在額際,仿佛浸了水一樣,外麵的雨明明被封閉的空間阻擋在外麵,卻好像衝破重重阻礙,把我重頭到腳淋了一遍一樣。


    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神渙散地找不到一點焦距,眼睛半眯半開,似有汗珠滑下,落入眼內,眼睛立刻有了一種不適的感覺,我想眨眼,卻發現提不起一點力氣,隻能耐著性子熬過那種不適感。


    眼上一暗,被一個溫潤的物體罩住,我糾緊了他些微淩亂的襯衫,重重地喘著氣。


    滑下的汗珠教他用唇拭去,臉上火熱一片,似發了高燒一般,紅潮不退反增,我難耐地呻吟出聲,閉上眼,不敢看那人太過炙熱的眸子。


    謝天謝地,外麵雷聲滾滾,方才掩飾了車內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我想我是瘋了,才會任他在外麵亂來,肆無忌憚地纏著彼此的身體,不知饜足。


    離開的五年當真是毒藥,荼毒了寂寞的心靈,身體的融合才是最好的解藥,就如昨晚一樣,說不清是誰纏著誰,說不清是誰霸著誰,所以的事情都水到渠成,最初的推拒都變成了最後抵死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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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那種熟悉的感覺迎來,我無法讓理智占據上風,隻有混亂的情感在狂妄地燃燒,燒得我像個瘋子一樣,雙手雙腳地纏著他,汲取隻有那人才能給予的溫暖。


    到底有多久沒有享受那種久違的滿足感了,數不清,道不明,隻知道是好久好久了,久得一旦嚐到心底一酸,眼淚就不聽話地慢慢湧出來出來,越滾越凶,越凶越滾,最後沾濕了那人的唇,他僵了一下,直起身子。


    “很痛?”他問,聲音不可思議地小心,神色有難掩的緊張,我搖搖頭,摟緊他的脖子,將腦袋埋進他脖間,不讓他看見我此時的摸樣。


    如果說昨晚因沉浸在他帶給我身體上的滿足感而落淚,那麽今天就是來自心底深處的寬慰感,那種失而複得的無措感讓我控製不住地宣泄出來。


    活著真好,還能再見到他真好,還能躺在他懷裏真好,什麽都好,隻要在他身邊,什麽都好……


    “不痛哭什麽。”他將我收緊再懷裏,聲音帶著責備,卻還是軟了嗓子。


    “我腰酸不行啊。”秉去突如其來的感觸,我嚷道,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聽來甚是滑稽。


    他被我逗笑了,騰出一隻手來,替我打理好身上的衣服,又把我從他懷裏撈出來,順順像個瘋子一樣淩亂的發絲,調整好座椅靠背,幫我係上安全帶,這才稍微搭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他根本不需要搭理,衣服隻是淩亂了一點,相比較他,我就比較淩亂。


    “衣冠禽獸。”突然想到了這個詞,沒管住自己的嘴,一不小心就這麽吐了出來。


    我想著他會黑臉,哪知,他不以為意地挑了下眉,重新做好,發動車子,很平靜地說:“不是人麵獸心,還不錯。”


    我抽了下嘴,扭過頭去,看著被雨水打得一片混亂的窗戶,方覺天已經那麽黑了,忙道:“那麽晚了,別去了吧。”


    他踩了刹車,停下車子,有點不悅地看著我:“這麽不想跟我回家?”


    我蠕動了唇,發現擠不出什麽好理由來,才說:“沒有,隻是那麽晚了,你爸媽會怎麽想。”


    “他們不會介意的。”他又將頭轉過去,重新發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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