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羽含煙再追根究底的聽下去,屋內的聲音已經截然而止,錯愕間,羽含煙抬頭,剛好便看到從屋內匆匆走出來的金嬤嬤。


    “賤丫頭,竟然聽牆角。”金嬤嬤厲聲厲色的斥喝著,羽含煙嚇得大驚失色,一張花容月貌的臉上布滿了恐懼。


    金嬤嬤走至羽含煙跟前,抬手便往羽含煙身上招呼,又是掐又是打的,滿臉的怒氣。麵對正值壯年的金嬤嬤,羽含煙終究是抵擋不了金嬤嬤毒惡的鞭打,痛得不住的痛叫。


    正當金嬤嬤一腔怒火往羽含煙身上澆時,屋內的太後樓氏已經正步走了出來,冷冷的站在木屋門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盯著羽含煙。


    羽含煙心下一個咯噔,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太後的眼神,太過絕情了。


    在這後宮之中,想要弄死她這麽一個不足輕重的小人物,簡直是易如反掌,舉手間她的人頭就可以落地。


    “太後,太後恕罪,含煙什麽都沒有聽到,什麽也都沒有看到。”羽含煙示弱的跪在地上,頭壓得低低的,不住的認錯。


    太後站在大門處,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草地上的羽含煙,眼中露出了猶豫之色。腦海中,瞬間便想起了昨夜君上所說的話。


    也許,她真的會成為一顆有利用價值的棋子也說不定。


    想及此,太後樓氏的臉上露出慈和的笑,向著金嬤嬤招了招手。金嬤嬤回到太後樓氏的身後,緘默其口不作聲。


    跟隨在太後身邊多年,這點眼見力金心言自認還是有的。既然太後都已經有定奪了,她也不需要多管閑事,一切事情由太後把持便是了。


    “起來,孩子。”太後樓氏朝著羽含煙招了招手,臉上露出慈母般的神情,羽含煙錯愕抬頭,便看到太後儼然已經換了一張臉一般,全然不是她剛剛看到那個眼神極具殺傷力的太後了。


    她能當上太後,想必也是一位狠戾的角色?


    在這殘忍爭鬥的後宮之中,沒有心計和本事,又哪能這麽容易存活下來呢.


    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羽含煙從草地上站起,緩緩從草地繞到木屋大門前,站定到太後樓氏跟前。


    “孩子,來,過來。”太後伸手,長長的金指扣如一把小小的匕首,直指羽含煙的心髒處,嚇得羽含煙心驚肉跳的。


    揣著一顆不安的心,羽含煙又向前挪了兩步,一張小臉已經是沒有血色了。太後神情的轉變,不得不讓羽含煙心生疑惑,前一刻太後那絕狠的眼神她可是仍記得清清楚楚的。


    沒有什麽原因,太後是不會突然改變態度,降低自己的氣勢來對待自己這個陌生人的。


    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一邊挪著步子,羽含煙腦子裏極速的思索著,卻找不到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不情不願的走到太後跟前,太後樓氏垂手,將羽含煙的手牽起,往麵前拉了拉。不得不往前走的羽含煙始終低著頭,不敢抬頭直視太後的麵容和雙眸。


    “孩子,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伸出另外一隻手,太後伸手拍了拍緊握在另一隻手的羽含煙的手背,動作輕柔。


    羽含煙咬了咬牙,卻最終不得不抬起頭來。太後樓後半瞌著眸子,用一種似探究似不屑的眼神盯著羽含煙。


    墨夜,想必也是秉承了太後樓氏的這個習慣。


    他也總是喜歡用他那雙銳利的雙眸,半瞌著去打量一個外人。


    就像在盯著他的獵物一般。


    “真像,真像啊。”太後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兀自伸手撫到了羽含煙的臉頰上,指腹輕輕的摩挲著羽含煙如凝脂般的肌膚。


    “心言,你說,是不是真的很像?”太後轉頭,看著身後的金嬤嬤道。


    金嬤嬤點了點頭,卻一語道破,“太後,這丫頭的眉心還長著一顆朱砂淚滴痣呢。”


    “哦~”太後似驚訝的呼了一聲,轉頭又盯著羽含煙瞧了半天,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


    “是有差別的,這孩子和皇後娘娘還是有差別的啊。”不知怎的,太後樓氏的這句話說得羽含煙著實心裏忐忑不安。


    說不出是為什麽,但就太後說話的語調,她總覺得太後說得好像是一種暗語,隻是她聽不懂罷了。


    “太後。”羽含煙腦袋微微向後仰了仰,有些想要撤離太後掌撫的感覺。


    被羽含煙這麽一喚,太後樓氏定了定神,一幅被驚醒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哀家失利了,看到美人丫頭就想多瞧上兩眼,這還瞧得走神了。”


    鬆開羽含煙的手,太後轉身看了看金嬤嬤,金嬤嬤會意,走至屋內的木桌前,從木桌下抽出兩張矮幾。


    “太後小心些。”金嬤嬤攙扶著太後走到矮幾處,太後樓氏坐下後又對著立在大門處的羽含煙招招手,“孩子,你也過來坐。”


    “是,太後。”羽含煙應了一聲,徑直走到矮幾旁坐了下來。


    “孩子,既然你在這裏,哀家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丫頭可願幫哀家一個忙呀?”太後說得真誠,饒是知道太後話中許是有其他的含義,羽含煙也找不到話來反駁和拒絕。


    “太後當說便是,含煙能做到的,一定應諾。”


    太後樓氏淺淺的笑了笑,點了點頭,遂指了指坐在床簷邊一臉出神的皇妃,“丫頭,不知你能不能幫哀家在這小木屋照顧一下我的妹妹呢?她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剛看到她竟然對你沒有情緒,想必她也甚是喜歡你這孩子,你就幫哀家在這裏照顧她可好?”


    和又要情。羽含煙有些錯愕的看了看坐在床簷邊的皇妃,兩眼無神且空洞,要不是那張仍顯得紅潤的臉,真如一具坐著的活屍一般。


    “太後說得哪兒的話,含煙答應就是,談不上幫不幫的,太後願將如此重擔交付給含煙,含煙理應做好這一切的。”


    羽含煙卑敬的應答著,心裏卻是極速的思量著,太後這麽做的用意,到底是為何?


    “既然如此,那哀家便先走了,這裏的一切交付給丫頭你來打理,專心幫哀家照顧我的妹妹便是,其它的,不用多想。”


    太後倏然起身,羽含煙手足無措,起得急了,大腿撞到了桌角,疼得她秀眉緊擰。


    不要多想。


    太後那溫和的話語背後,帶著幾分警告,羽含煙又何嚐沒有聽出來呢。


    “是,太後。”對於太後福了福身子,羽含煙一直等到太後離開了木屋,這才直起身子。木屋外的籬欄小徑上,金嬤嬤攙扶著太後緩緩離去,可縈繞在羽含煙心頭的不解,卻是怎麽也揮之不去。


    太後似乎,不想讓自己走出這西宮冷苑。


    倏的,羽含煙心頭生出一個大膽的決定。貓著身子踮著腳,看著太後和金嬤嬤離去的背影,羽含煙躡手躡腳的跟在了她們身後。


    半路上雜草太多,如若不是金嬤嬤在前帶路開出一條小徑,隻怕兩個走出這西宮冷苑時,會是一身的狼狽。


    羽含煙不敢靠得太近,借著雜草掩護著自己的身子,一路尾隨其後。


    果不其然,羽含煙沒有猜錯,太後定然會有話要說的。想必太後也料想不到,羽含煙會冒著這麽大的罪偷聽她們說話。


    “心言,回慈寧宮後,派一些麵生的公公到這西宮來,定不能讓那丫頭出來。”


    “還有,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等下你去請夜兒過來一趟,哀家有話要和他說。”


    “是,太後。”金嬤嬤應答著。


    “太後,恕老奴多嘴,都這麽多年了,太後又何必要將陳年往事重提呢?君上一直當太後是他的母後,如果太後說出實情,太後可曾想過後果。不說念在這多年的養育之恩,如果君上心狠手辣,太後的安危可就岌岌可危了,老奴是斷然不能讓太後冒如此大的風險的。”


    “心言,這些年哀家藏著這些心事夜夜都睡得不踏實,如今夜兒這孩子都提出要奪昭夏統一江山,如果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金嬤嬤顯得有些激動,語氣也急促了起來。“統一江山就統一江山,反正他們也是一家人,誰來做這個皇帝不是做,又有何分別呢。老奴隻在意太後的安危,其他的老奴也插手不了,還請太後三思啊。”


    羽含煙跟在兩人身後,跟得遠未曾聽到之前太後所說的話,可最後金嬤嬤因激動而揚高聲音時所說的話,羽含煙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


    大駭之下,羽含煙忙用雙手掩住嘴巴,生怕自己會忍不住驚叫出來。


    雖隻是簡短的一句話,可那一句他們是一家人,做何解?


    誰和誰是一家人?


    統一江山。


    墨夜果然有覬覦昭夏之心,想要奪昭夏做整個大陸的最高統治者。sxkt。


    金嬤嬤的激動顯然在也引起了太後的緊張,忙使了個眼色,金嬤嬤忙閉了嘴。攙扶著太後,兩人再也沒有多說一句,遠遠而去。


    羽含煙蹲在草叢間,渾身顫抖,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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