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幸運?!”田豐詫異地問道:“我拜金將軍為主公乃順理成章之事,何談幸與不幸?”


    “元皓有所不知,袁紹袁本初也想過來延請你,可惜被我無意之間聽到了,便催促主公星夜趕來,不然你可能會被袁本初征辟走了。”郭嘉故意哭喪著臉:“若是被袁本初征辟走,你的不幸就開始嘍!”


    “奉孝為何如此說來?!袁本初乃四世三公袁氏之後,本人亦是果敢英雄,我若投他,怎麽算是不幸呢?”田豐更覺詫異。


    郭嘉露出一臉的憐憫和同情:“我與此人隻共處半天,便看出此人表麵禮賢下士、從諫如流,實際知人而不善用、外寬內忌,又是一個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的色厲膽薄之徒,最要命的是他的外寬內忌的性情。田兄若是追隨於他,一開始他要用你之時,必定百般忍讓你的剛而犯上,但久而久之,尤其是在他大業蒸蒸日上春風如意之時,怎能容忍一個整天說些逆耳之言的人在他身邊呱噪。特別是他麾下有許攸、郭圖、逢紀那樣的人物,田兄的命運怕是早已注定了,下場就像主公曾說過的那樣,悲催!”


    “悲催?!什麽意思?”


    “悲慘得催人淚下!”


    田豐好好想了想郭嘉說過的話,臉色煞白。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若是投效了袁紹,必定是絕路一條,就是不談袁紹的性格,光是他麾下那些所謂的名士許攸、逢紀、郭圖,雖說都是名揚天下的世家子弟,可有一個具有寬仁的品德嗎,沒有,跟那樣的小人共處。久而久之必被他們戕害。


    田豐不由得再次跪伏在金良麵前:“田豐謝過主公搭救之恩。”


    這個年頭,一個賢才若是投錯主子,跟投錯胎一樣悲催。若非金良拉他一把。他恐怕真的會投錯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金良到底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主子田豐看得還不是很清楚,但從他剛才表露出想要跟隨袁紹的意思,卻看金良的臉色如常還笑眯眯地沒有一絲陰沉,他就明白為什麽郭嘉那麽目光如炬的人會選擇投效金良,一個既英明又寬宏的主公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啊。


    其實金良之所以麵色如常還笑眯眯的,是因為他想到了袁紹的悲催,少了田豐和沮授這兩個德才雙馨的大才,不知道袁紹還能折騰出什麽樣子。還能搞出兩袁爭霸的局麵來嗎?


    “我之所以星夜趕來,一是朝廷急需元皓這樣的能臣,二是我急需要元皓這樣的賢才相助,三是我不想元皓明珠蒙塵,被袁紹那樣的主子玷汙,元皓,咱們已經是自己人了,無須客氣,都放開談吧。”金良不喜歡那客套來客氣去的繁文縟節,這點兒跟曹操很像。


    實話實說曆史資料記載的田豐確實是很悲催的。


    <田豐(?-200年)。字元皓,钜鹿(今河北巨鹿一帶)人,一說渤海人。


    田豐自幼天姿聰慧。少年時喪親守喪,守喪的時間雖然已過,但他仍笑不露齒,因此為鄉鄰所器重。而且田豐博學多才,在冀州很有名望,最初被太尉府征辟,推薦為茂才,後來被選為侍禦史,因憤恨宦官當道、賢臣被害。於是棄官歸家。不久,成為冀州牧韓馥的部下。因為正直而不得誌。


    公元191年(初平二年),袁紹以反客為主之計智取冀州。成為冀州牧,聽說田豐威名,帶著貴重禮物,非常謙卑地招攬田豐,任命其為別駕,對他很是信任和器重。


    公元192年(初平三年),田豐隨袁紹出戰公孫瓚,從事期間參與界橋之戰。公孫瓚軍逼近袁紹,包圍袁紹數重,射來的箭像下雨一樣。田豐扶著袁紹,讓他退入一堵矮牆裏裏麵。袁紹摘下頭盔扔到地上,說:“大丈夫應當上前戰死,怎麽反而逃進牆裹麵呢?”催促箭手競相射箭,射傷公孫瓚的不少騎兵。公孫瓚的部眾不知道是袁紹,不少人漸漸退走了。


    公元196年(建安元年),曹操將漢獻帝遷往許都,從此開始挾天子以令諸侯。袁紹每次接到詔書,總擔心對自己不利,於是想要天子搬遷靠近自己,派人對曹操說許縣低窪潮濕,洛陽又殘缺被毀,應當將都城遷到甄城,以便靠近完整豐足的地區。曹操不答應。田豐對袁紹說:“遷都的計策,既然不被采納,最好早點兒謀取許縣,接來天子,動輒假托天子韶令,向全國發號施令,這是最好的辦法。不這樣做,最終將受製於他人,那時即使後悔也不起作用了。”袁紹沒有采納。後來袁紹采用田豐的謀略,消滅公孫瓚,平定河北,虎據四州。


    公元200年(建安五年),官渡之戰之前,劉備襲殺徐州刺史車胄,占領了沛縣背叛曹操。曹操親自率兵征討劉備。田豐對袁紹說:“同您爭奪天下的是曹操,曹操現在去束邊攻打劉備,雙方交戰不可能很快結束,現在調動全部兵力襲擊曹操的後方,一去就可以平定。軍隊根據時機出動,造就是時候。”袁紹推辭說兒子生病,田豐的計策沒得到施行。田豐舉著拐杖敲擊地麵說:“咳,大事完了!好不容易趕上這樣的時機,竟然因為小孩子生病喪失機會,可惜嗬!”袁紹聽到以後很惱怒,從此就疏遠了田豐。


    曹操害怕袁紹渡過黃河,就加緊攻打劉備,不到一個月將劉備打敗。劉備投奔袁紹,袁紹這才進兵攻打許縣。田豐認為既然失去前麵的時機,眼下不宜出兵,就勸阻袁紹說:“曹操已經打敗了劉備,許都就不再空虛丁。而且曹操擅長用兵,變化無常,人數雖少,不可輕視。現在不如長期堅守。將軍憑藉山嶺黃河的堅固,擁有四個州的人馬,外麵聯合英雄豪傑。內部實行農耕用以備戰。然後挑選精銳部隊,分為奇兵,趁敵人空虛輪番出戰。用來騷擾黃河南麵。敵人援救右邊,我就攻其左邊;敵人援救左邊。我就攻其右邊,使敵人疲於奔命,人民不能安於本業,我們還沒有疲勞但對方已經困乏,用不了三年,安坐就可戰勝敵人。現在不用廟堂上穩操勝券的計策而想通過一次戰爭去決定成敗,萬一不能如願以償,後悔就來不及了。”袁紹不聽。田豐極力勸阻。得罪了袁紹,袁紹認為他敗壞軍心,就將田豐關了起來。於是先發布檄文,大舉南下。


    曹操聽聞田豐不在軍中,喜道:“袁紹必敗。”後袁紹敗走,曹操歎道:“假使袁紹用田豐之計,勝敗尚未可知也。”到袁紹軍隊返回時,一路土崩瓦解,眾軍士都捶胸而哭:“如果田豐在這裏,不至於到這個地步。”有人對田豐說:“您下定會受到重用。”田豐說:“袁公表麵寬厚但內心猜忌。不相信我的忠誠,而且我多次因為說真話冒犯他。如果他得勝,一高興。一定能赦免我;打了敗仗,心中怨恨,內心的猜忌就會發作。要是出師得勝,我將得到保全,現在既然打敗了,我不指望活命了。”袁紹回來後,說:“我沒有采納田豐的意見,果然被他恥笑。”逢紀乘機進讒言:“田豐聽說將軍敗退,拍手大笑。正為他預言正確而歡喜呢!”袁紹於是殺了田豐。>


    金良突然發現,現在的自己仿佛就是三分之一的曹操。再加上三分之一的劉備組成的產物,換言之。金良有點兒黑和厚,狠毒和陰險。


    “公與,元皓都已經拜金將軍為主公了,你呢?”郭嘉見一旁的沮授發愣,連忙問道,他是想讓金良趁熱打鐵,把冀州這兩大賢才全都招致麾下,到時主公的大業就不會再缺乏頂級謀臣了。


    “本來沮授來之前曾想過要與元皓兄同進退,元皓兄若拒絕金將軍,沮授亦拒絕,元皓兄若拜金將軍為主公,我沮授亦拜金將軍為主公,可我剛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想聽一下金將軍的意見。”


    “沮先生請問。金良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金良麵色凝重道,他知道這是一個很關鍵的時刻,決定了沮授的去留,也決定了田豐對自己的態度。


    “將軍沒來荊州之前我就聽說將軍的許多傳聞,最讓沮某擔心的便是,有人說金將軍因出身寒門飽受世家冷遇,所以仇視世家大族,還曾跟潁川學子徐庶在一起探討過世家之害,徐庶還說世家不滅,天下難平。沮某在這裏想問將軍的是,你究竟如何看待世家大族,難道你非要抑製甚至要消滅不成?!”沮授和田豐都屏氣凝神地看著金良,試圖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一絲真正的端倪。


    金良麵色如常,細細思索一番,才有條不紊地答道:“實不相瞞,我原來是對世家有成見,有過抑製甚至消滅世家的想法,但是看到兩位以後,我對世家的敵意有所消除。我現在的認識是,不論是世家大族還是寒門庶族,皆有賢才,亦皆有庸才,皆有良善之輩,亦皆有凶惡之輩,都不可籠統而論,所以我以後會對人不對家,對家不對人!”


    金良不能斷然否定自己說過那些話,如果斷然否定那是在拿別人當傻子,所以他就老實地承認自己曾有過那樣的想法,但是現在改變了,至於是否真的改變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對人不對家?!對家不對人?!將軍何意,可否詳細闡述一番。”沮授詫異道。


    “對人不對家指的是,某一個世家大族裏有一個人犯了重罪,即便是謀反的大罪,但他家族裏其他人沒有跟從,那隻治罪他一人而不株連其他家人。


    對家不對人指的是,某一個世家大族裏麵大部分人都犯罪了,但其中有幾個人沒有跟隨,那就不知罪,並容許他們繼承部分家產,讓他們世家繼續存在。”金良這個政策算是權臣對對世家人才的一種妥協退讓。


    其實說到底,最後的解釋權歸擁有槍杆子的金良所有,若是對某個世家比如司馬懿家看不慣,就說他們全家都有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怎麽都搞死他們。


    “好一個對人不對家、對家不對人。如此一來,就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對世家大族裏麵真正賢才的戕害,既打擊了那些害群之馬。又不能傷及真正才德兼備之人,將軍這個方針甚好。我覺得可以把這個當成一項基本政策來執行。沮授深感將軍之英明豁達,願拜將軍為主公,齊心協力,中興漢室。”沮授從他的角度來理解金良那十字方針,就覺得金良真是寬宏仁義。


    金良亦是無奈,在這個世家大族掌控一切的年代,他暫時隻能避重就輕,不去觸及深層次的利益。隻是說你們家族裏有害群之馬就趕快交出來,別讓他們影響你們了,若是你們不跟從你們的家族來反對我,我也不會製你們的罪,第二點“對家不對人”實際上是在分化世家內部,讓擁護金良的和反對金良的鬥爭。郭嘉對金良相當了解,他知道金良日後肯定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遲早會來一次徹底的整治世家大族削弱他們利益的風暴。隻是現在還太早,郭嘉也不便於說什麽,隻是附和著說金良這個方針大計好。


    金良上前扶起沮授。真心實意地說道:“公與,快快請起,我今日能得你們兩位大賢傾心來投。真是三生有幸。我自從離開洛陽前來荊州,便對兩位冀州大賢朝思暮想,想延請二位輔助與我,又恐自己出身寒微,怕不被二位認可,一直惴惴不安,時至今日,心中那塊大石總算落地。”


    沮授和田豐見金良對自己是那麽地在乎,心裏亦不禁湧起暖意。這年頭君臣之間都互相端著禮節。擺著架子,卻失去往昔君臣相知相投的真味。金良這樣傾吐自己的心扉,乍看起來有失主公的身份。卻讓沮授和田豐真正地感到了金良的誠意。


    沮授笑道:“武祖薑太公不過是渭水垂釣的漁夫,呂不韋不過是齊國商人,二位皆非貴族,卻能輔佐武王秦王興盛大業,主公已經貴為十大輔臣領征南將軍又領司隸校尉,已經位極人臣,不可再妄自菲薄。我二人非是淺薄之人,即便主公隻是昔日禦前侍衛,若是主公能展示今日的氣度和壯誌,我們二人亦能傾心投靠,我二人投靠主公,非是看重主公權位,而是看重主公乃可以輔佐之明主。”


    金良不禁感歎,沮授能在袁紹手下存活得比田豐久一些,確實有他的生存之道,看他這話說的多好聽。金良若是信了,那才是傻了,金良知道他們可能自身是看重自己本身的才能氣度,但他們身後都有一個龐大的家族,被這樣的家族羈絆著,他們是不可能選擇一個毫無基礎的主公去輔佐的。


    田豐騰地站起來,吩咐田家奴仆:“宰豬殺羊,大擺宴席,我等要痛飲一番,共慶主公萬千大喜。”


    田家上下趕緊忙活開來,尤其是準備醇酒的奴仆們,忙的不可開交,一邊忙活著搬運佳釀,一邊議論道:“咱們家主能飲酒三鬥也就罷了,那個白臉的郭嘉,那個黃臉的典韋,更能喝,簡直是酒桶!”


    “他們那酒量跟咱們家主的主公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那金將軍不愧能做他們的主公,光憑那酒量就能壓過他們了,咱們這酒在金將軍麵前就不是酒!”


    “是什麽?”


    “是水!”


    金良不論前身還是後世,都是一個大酒鬼。在和諧年間,一個窮大學生,沒有太多錢常下館子,便買點花生米,呼朋引伴,吆五喝六,談天說地,就那樣就能幹掉好幾瓶瓶紅星二窩頭,以前為生計所迫嚐試著去做鴨為那些官太太服務的時候,還曾喝過伏特加之類的巨高度白酒,算是久經酒精考驗過的大學生。這一番,雖然身體沒過來,但對高度酒都渾然不懼的意識過來了,再加上金良強悍無匹的身體,東漢末年這種酒精度數低到連啤酒都不如的所謂醇酒,金良又有何懼。


    人逢喜事精神爽,得到摯愛甄薑,又得到冀州兩位賢才相助,金良欣喜之下便比平時多喝了許多樽。而郭嘉被主公放開禁令,便和同樣放開禁令的典韋一道,大喝特喝,看那鯨吞模樣,似是要把這一生欠下來的酒全都喝完。


    郭嘉滿臉通紅,搖搖晃晃地舉著酒樽,大著舌頭,對田豐和沮授說道:“兩位老友,主公初到荊州,人生地不熟,還多需你們二位幫助。”


    “奉孝,看你咋說的,主公可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主公,我們既然答應投效主公,必當盡心竭力,輔助主公成就大業。”田豐和沮授亦是舉起酒樽,搖頭晃腦道。


    “說要幫助主公成就大業,那你們除了貢獻聰明才智之外,你們的家族難道不要貢獻一點兒什麽嗎?”郭嘉雖然看似一副搖搖欲墜的酒醉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地清楚,讓一旁的金良分外佩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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