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隨後給袁紹推舉了七八個世家人才,那些人才確實是既有名氣又有才學,袁紹聽了甚是滿意,雖然他不明白麵前這個金良心腹謀士為何盡心竭力給自己推薦人才,但那些人才是明擺著的,郭嘉沒法騙得了自己,以袁紹豐富的見識卻也看不出郭嘉到底能騙得了他什麽,心裏便又重新充滿了希望,對郭嘉甚是感恩戴德地酬謝了一通,把一匹心愛的戰馬送給郭嘉,郭嘉毫不推辭地笑納之。


    隻不過,袁紹為征召田豐精心準備的價值數百萬錢的厚禮事先呈上,再無索要回來的可能,若是他強行討回,對他的名聲大大不利,袁紹隻得憤恨地望了一眼那堆厚禮,轉身離開田家,準備去審家征召審配。


    田豐自然是不想要袁紹這些東西,他便要借花獻佛,送給金良,金良對這數百萬錢也看不在眼裏,便把它賞給了這次爭奪人才的戰役中立功最多的郭嘉,郭嘉一點兒都不客氣,全部收下。


    田豐笑著對沮授說道:“奉孝這小子,把袁紹給坑了,袁紹還對他感恩戴德。”


    “是啊,奉孝他推舉給袁紹的那些人才雖然都有名氣,也有才學,怎奈品行素來不端,最好爭權奪利,這些人跟許攸、郭圖、逢紀、審配等人攪合在一起,我看他袁紹還能有寧日!”沮授哈哈笑道。


    “公與,這次你在旁邊看得仔細,把袁紹跟咱們主公對比一下,你覺得誰才是蓋世明主呢?”郭嘉不理會兩人拿他來談笑,轉移話題問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拿袁紹與咱家主公對比,如同螢火之於日月。”沮授看透袁紹的色厲內荏,心神大定。很是感激金良的出現,話語之間也情不自禁地拍起金良的馬屁。


    “千萬別這麽說,袁紹本人性情上雖有重大缺陷。但他亦是頗有膽略之人,亦善於知人。再加上他們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加上他自己亦是有禮賢下士的好名聲,在討伐董卓這個階段裏,我們暫時還需要聯合他來對抗龐大的西涼董卓,所以最近幾年內,我們不可再跟袁紹針鋒相對了。”金良擺擺手,示意大家要注意大局,要知道現在還是須要利用袁紹來共同對抗董卓。


    “既然主公蓄意拉攏袁紹來對抗董卓。那就不應該為了卑職而得罪袁紹。”田豐有些不好意思道。


    “元皓,我們雖然要拉攏袁紹來對抗董卓,但我們跟他的聯盟是有底線的,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妥協的,第一個底線便是不能把元皓這樣的賢才送給他那樣一個庸主,這一點兒我絕對不能忍受。”金良說起這句話飽含感情,他這一句話確實沒有在說謊,他一直都不願意讓那些真正的賢才明珠暗投。


    可惜他並不是真正的救世主,沒有那個本領可以把所有賢才都召集在麾下,隻能一個個慢慢地收攏。


    “元皓。莫要動不動就這麽感恩戴德的,主公不喜歡你這樣,再說把我們這樣的賢才從那麽多庸才裏識別出來委以重任是他應盡的責任。你不必這麽感激他。”郭嘉這麽插科打諢道,他這一句話雖然阻止了田豐對金良的跪伏之禮,卻更增強了田豐內心深處對金良的感恩。


    金良明白郭嘉的意思,手下的賢士每次都要以禮節來表示感恩,久而久之,那感恩就變得不值錢了,最好是讓他們把那份感恩放在心中,體現在日後的具體行動中,那樣的感恩才有價值。


    沮授在旁邊靜觀。越來越覺得郭嘉跟金良這對君臣的默契真好,莫非冥冥中真有一些瓜葛聯係。


    第二天一早。金良、郭嘉、典韋在五百飛虎軍猛士的保護下,離開田家。


    田豐和沮授按照金良的指示。開始積極聯係各家的親近世家、附庸世家、附庸寒庶,讓他們旗幟鮮明地擁護金良,同時從田家、沮家和那些家族裏麵劃撥荒地歸中央軍屯田兵團開墾,聯合借貸二百萬石糧食給中央軍,積極地跟奉獻集團總負責人嚴牧先生洽談,商議進一步合作,又編練出四千精銳劃歸在中央軍,同時在各個家族內部挑選精英人才派往襄陽供金良麵試,金良將在裏麵挑選數十位填補到各級官位上。


    “主公,不好了,南陽官倉裏沒有一粒糧食!”等金良等人到了襄陽北門,就被早已守候在襄陽北門的陳琳攔下,陳琳淒惶地說道。


    金良大驚失色,連忙問道:“官倉裏沒有一粒糧食?!整個金良裏麵所有的糧倉裏都沒有嗎?”


    “主公,我親自看遍所有糧倉,均是空蕩蕩的,不過……”陳琳遲疑道。


    “不過什麽?”


    “不過那些糧倉附近都有非常明顯的新車轍痕跡,我想那些糧食必定是在前幾日被拉光的,隻是被拉到那些地方,我們現在一無所知。”


    陳琳一臉無奈:“軍中存糧隻夠五天,唐龍先生在四處購買的糧食恐怕還有一個月才能到達襄陽。”


    “什麽?!隻剩下五天存糧?!”金良知道軍中缺糧的可怕後果,輕則嘩變,重則崩潰,所以他一聽到這樣的消息,就甚是震驚。


    “主公知道會有五十萬石糧草從徐州運來,便在數日前撥了五十萬石糧食給韓浩的二十萬屯田兵,已經全部散發下去,卻沒成想從徐州運來的五十萬石糧草在平原郡那裏被數萬青州黃巾劫掠,顆粒不剩,不然那五十萬石糧食足以支撐大軍三個月。”陳琳憤然道。


    “那群可惡的青州黃巾,我要盡起人馬,掃平他們!”聽到那群黃巾劫掠了中央軍的救命糧草,金良血灌瞳仁,當時幾乎失去理智,很想馬上起兵血洗青州,一報這被劫糧之仇。


    “主公,萬萬不可,我軍存糧已經不足五天。怕是走不出荊州就要糧盡兵散!”郭嘉連忙勸道。


    “那你說怎麽辦?!”金良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軍中缺糧的可怕後果盤旋在他腦海裏,讓他心神大亂。急切之間根本想不出好的應對之策。


    “首先,要把襄陽官倉糧食失蹤一事迅速查清。迅速追回失竊的官糧。


    其次,要趕緊通知甄家、田家、沮家,讓他們三家盡快調運糧食前來襄陽,務必保證軍糧不缺。然後,查明五十萬石糧食被劫的真相。據我所知,唐龍先生的家仆都跟隨唐龍先生多年,均是謹小慎微之輩,運輸糧食皆是晝伏夜出。那些黃巾賊怎麽知道糧隊的路線並能將它劫掠呢,這其中必然大有蹊蹺。”郭嘉分析的頭頭是道。


    一旁淒惶得六神無主的陳琳聽完郭嘉的分析,迅速鎮定下來,點頭說道:“主公,奉孝言之有理,請您趕快下令吧。”


    “奉孝,你的暗部已經籌備好了,那就開始調查官倉糧食失蹤和五十萬石糧食被劫之事吧,尤其是官倉糧食失蹤之事,你必須要在兩天內給我一個確切的消息。”


    郭嘉連忙領命而去。


    “惡來。你派人去通知甄家、田家和沮家,把這些的情況告訴他們,讓他們盡快運糧過來。不必一下子運太多,每家運來四五萬石即可,熬過最近這一個月,我就讓那些賊人們知道我們中央軍的厲害!”


    典韋卻道:“如無主公的親筆書信,我怕那三家人不相信襄陽發生這等事情!”


    金良想想也是,誰能想到官倉糧食失蹤和運糧被劫兩個事情竟然同時發生,隻好分別寫了三份信函,交給宣撫營裏數名精明士卒前去送信。


    “孔璋,你作為南陽太守。要裝作沒有發生這件事情,免得動搖軍心!”金良擔心若是讓麾下將士知道軍糧將盡的消息。那自己這麽多天的辛苦將會全部白費,要知道中央軍內部多數還是白波黑山賊整編過來的。這些人對金良還沒有起碼的忠誠度,一聽到糧盡,估計連一天都等不了就馬上跑回山寨了。


    “可是原來那些郡中小吏帶著我前去清點糧倉時,他們都親眼目睹了!”陳琳也想到了金良擔心所在,臉色越發慘白起來。


    “惡來,你帶五百精兵跟隨孔璋,把那些郡中小吏全部抓起來,若是他們已經把消息散布出去,聽到消息的人也要把他們全部抓起來!”襄陽趕緊下令。


    “晚了!主公,已經有人把這個消息散布到整個襄陽,中央軍上下盡皆知曉官倉空無一粒糧食,他們甚至知道那五十萬石糧食已經被劫,他們還都知道軍中存糧隻夠五天!”董昭拍馬趕到,把這個極端不利的消息迅速告知金良。


    “有人把這個消息散布出來?!這幕後的主使究竟是誰?!”金良原本很擔心這糧盡的消息傳到中央軍,可一旦自己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金良反而鎮定下來,在暗自思索到底是誰想把他置於死地。


    “主公,現在可不是追查幕後主使的時間,中央軍大營裏亂作一團,許多黑山賊頭目都吵著嚷著要拉杆子回黑山,主公若是再晚到一天,怕是中央軍就土崩瓦解了!”董昭連忙催促道。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中央軍大營!”


    中央軍第一軍的第一師和第四師都駐紮在襄陽裏,第一師主力是並州騎兵,對金良向來忠心耿耿,盧植侄子盧衝的第四師主力是洛陽北軍五校,現在洛陽被董卓占領,他們已無退路,暫時也能忍受缺糧的威脅,金良便讓盧衝統領第四師謹守城池,避免有人在裏麵興風作浪,同時全城戒嚴,若有異動者立即格殺。


    金良親率第一師騎兵,往城外的中央軍大營奔馳而去。


    張遼師已經前往黎陽駐防,中央軍在城外隻駐守了五個師團,為黃忠、高順、眭固、張頜、高覽所部,其中黃忠的第二師裏麵的宋憲第二弓兵旅還在宜陽屯守,魏續第三騎兵旅還在護送糧草輜重,隻剩下了黃忠的第一弓兵旅、李升的第四旅和王越的第五旅。


    金良本來以為是眭固、張頜、高覽麾下的黑山降兵動靜最大,便想疾奔他們的大營去安頓軍心,剛剛出了襄陽南門,就見郝昭飛馬來報:“高軍帥命我來告訴主公,眭固、張頜、高覽三個師均已知曉大批糧食即可便到,軍心已經安定。唯有黃忠第二師下麵的第四旅依然動蕩,高軍帥已領陷陣營前去控製,相信在高軍帥和黃師帥的控製下。局麵很快就會安定下來。”


    “眭固那三師為何能夠安定下來,他們原本可是黑山賊啊?!”董昭有些不太明白。


    “董軍師有所不知。他們原本跟隨各自的渠帥四處劫掠,也是饑一頓飽一頓,早就習慣了,自從加入咱們中央軍以後,每一天不僅兩餐得濟,還很豐盛,有蘿卜、青菜、豆芽、豆腐,偶爾還有豬肉、魚肉開葷。訓練表現好的還有加餐,他們都相當滿意,再加上知道大批糧食即將到達襄陽,他們就迅速安定下來,不願再回山寨過以前那種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經郝昭這麽一說,金良也想起了,黑山賊平素的生活是比白波賊好一些,比起其他勢力的官軍也差不到哪裏去,但跟金良麾下中央軍的待遇相比,就差遠了。金良在各級設置了軍需官。由金良飛虎軍下放的將士擔任,所有物資都經過他們發放,各級軍事長官無權幹涉更不能侵吞。足以保證了中央軍的夥食費用沒被各級將領克扣,全都足額下放,才可變著花樣地做一些有營養的飯菜供給各級將士。


    “第四旅旅帥李升,他是幹什麽吃得,竟然管不著手下的兵?”金良怒問道。


    “主公,其實所有謠言都是從第四旅擴張到其他部隊的,而第四旅的謠言則是從第四旅的正旅帥李升、副旅帥王都那裏傳出來的,聽說他們前一日去了一趟襄陽,不知道見了什麽人。昨天夜裏回來以後就開始籌劃著兵變,怎奈他手下的兵隻願意散夥。不願意跟隨他去攻打襄陽。”郝昭冷哼道。


    “李升?!王都?!這個李升似乎是隴西李家的子弟,王都似乎是太原王氏的子弟。傳說是王允的族侄,現在隴西李家和太原王氏都暫時依附於董卓,這兩個人有這樣的反應其實並不奇怪。”董昭分析道:“隻是不知道他們進入襄陽見得是什麽人?!”


    “這個還要郭奉孝的暗部好好查查,我有些懊悔的是,當初得到李升、王都跟潘隱勾結的情報時,我沒有及時下手,如今卻落得如此被動的下場,看來以後真的要先下手為強了!”金良之所以一直沒有對這兩個人下手,首先是他們隱藏的很深,他們分別來自隴西立家和太原王家的消息還是吳莧告訴金良,金良才知道的,其次他們手裏都有一千多隻忠於他們自己的私兵,金良不願大開殺戒,就一直觀望坐等他們的主動投效,沒想到等來的竟是他們的致命一擊。


    金良想想董卓軍中的李儒、李傕、李肅都跟隴西李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想想自己親手閹割的偽大司徒王允是太原王家的家主,金良就有些不寒而栗,這李升、王都必須要斬草除根,不但要除掉他們,他們的私兵和他們的親屬都不能留了。


    一路經過高順、眭固、張頜、高覽所部的大營,金良站在赤兔馬上,望著那翹首以盼的中央軍將士。中央軍將士們紛紛圍攏過來,淒惶地看著金良,許多人的眼神渙散,似是對未來不報什麽希望。


    金良見士氣低落,忙大聲喊道:“各位中央軍將士,我們中央軍確實隻剩下五天的口糧了,但冀州大族甄家、田家、沮家都已投靠我,他們支援的糧食在三日內即可到達襄陽,而我義父唐龍先生在全國各地采買的糧食數百萬石也陸續經黃河水路到達宜陽,再由宜陽運到襄陽,到時候我們的糧食至少能吃上兩年。


    而一年以後,韓浩將軍的數十萬畝屯田就將豐收,到時候我們就有了源源不斷的糧食。


    各位,請放心,有我金良一口吃的,就絕不會少了各位的,有幹的大家就一起吃幹的,有稀的大家就一起喝稀的!”


    經過數十天的朝夕相處,中央軍上下都知道這個主公除了偶爾欺騙那些因軍紀敗壞被貶做棄兵的兵士以外,幾乎沒有誑語,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金良巧設詭計欺騙敵人成性,但從來沒有欺騙過對他忠誠的將士,這次也絕對不會例外,對金良充滿信心的將士們眼神都漸漸明亮起來。那些新加入中央軍的黑山降兵們則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觀望著,反正現在還有吃得,萬一沒吃的了到時候再說。金良站在馬鞍上,赤兔馬緩緩往前走著。


    金良舉起石龍大刀,望天空一揮,厲聲喝道:“在此危難之際,若是有人再無端散布謠言,若是有人揚言說離開中央軍,都是與我中央軍為敵,與我大漢為敵,格殺勿論,請各位將士看清身邊的人,若是有誰造謠生事,你們要立即把他拿下,交由宣撫營處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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