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從未聽過衛演的大名,但從他的姓氏判斷,應該是河東衛家的子弟。


    金良一直對那個素未謀麵卻在被自己挖牆腳的衛仲道甚是好奇,連帶著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衛演也有了幾分期待,他想看看那名滿天下的衛家子弟究竟是什麽樣子。


    結果發現,衛家的人長得並不算帥氣,衛演本人長相乏善可陳,就是一個路人,但他的表情卻甚是值得玩味,他不論做什麽說什麽,永遠都是一個表情,比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劉備的麵目表情還要麻木。


    衛演進得金良的大帳,看到金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他眼神裏飛速閃過一絲得意,轉瞬即逝,即使是金良一直緊盯著他看也發現不到他眼神裏那細微的變化。


    衛演躬身施禮道:“聞喜縣令衛演拜見將軍,”語氣幹巴巴的,沒有一絲人氣。


    許是感覺到自己有些失禮,衛演問道:“將軍貴體有恙,敢問是何等病症?”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關懷之意,幹癟冷冰的言辭似是在例行公事。


    金良眉頭輕輕一皺,並不回答衛演的問題,轉而直言問道:“衛縣令可否是河東衛家子弟?”言下之意便是,若不是河東衛家照顧,以你這樣的姿態焉能做得到一縣之相。


    衛演表情甚是淡然:“在下正是衛家子弟。”仿佛他的家世根本不值一提。


    “不知那衛仲道跟衛縣令有何關係?”金良窮追不舍地問道。


    “仲道乃是我的族弟!”衛演不肯多說一個字。


    “哦。那你知道他最近身體如何?”金良故意微笑地問詢道。


    衛演把頭低下來,眼神裏悄悄閃過一絲忿恨,聲音卻如一灘死水一樣地平靜地說道:“我弟仲道身體安康。有勞將軍關愛。”


    “哦,是嗎?我怎麽聽說你弟仲道身染癆病,將不久於人世了?!”金良依然笑問道,他是掩飾不住內心的快意,衛仲道死得越早,他就能放下心來。


    衛演虛掩道:“我弟文采超絕,向來有不少人妒忌。想必是某些妒忌我弟才華的小人故意造謠的吧!”


    金良見衛演守口如瓶,遂不再問衛仲道的事情。徑直問道:“衛縣令此番前來我大營,所為何事?”


    衛演又是躬身一拜:“下官代聞喜縣數萬父老謝過將軍的仁義,以往官軍但凡在聞喜境內駐兵,無不駐在縣城。無不劫掠一番,唯有將軍麾下中央軍,對百姓是秋毫無犯,實在是百年難得的仁義之師!”


    金良哈哈笑道:“衛縣令過譽了!”


    衛演又是躬身道:“下官所言句句是實,聞喜縣父老鄉親為感將軍鴻恩,願獻上我們聞喜縣第一美人杜秀娘為將軍掃榻,請將軍不要推辭!”


    “杜秀娘?”金良大驚,前一陣子他惦記過這個在曆史上跟呂布、曹操、關羽、秦誼四個男人糾纏不清的絕世美人,從秦誼口中知道。現在杜秀娘尚未同那一世的丈夫秦誼相識,沒想到,呂布竟然先於秦誼。在聞喜縣遇到了杜秀娘。


    <杜秀娘:,也就是曹操征戰呂布,據下邳城,開始答應給關羽,後來眼見長得美取而自用的那位秦太太,呂布部將秦宜祿之妻。杜夫人與秦宜祿生有一個男孩秦朗。秦宜祿被呂布派去出使袁術。袁術賞識了他,妻以漢室宗女。前妻杜氏被棄。帶著兒子仍留下邳居住。呂布被圍時候,關羽多次請於曹操,求勝利之後賞他以杜氏為妻。曹操原先已經答應了關羽,可是後來,當他親眼見到美若天仙的杜氏時,卻反悔了。城破之後,他就自己留下杜氏做妾,並沒有信守承諾。


    秦朗隨母親同往,曹操對繼子很疼愛。杜夫人和曹操生有兩個兒子曹林、曹袞。其子曹林後來被封沛王,故又稱為沛王太妃。杜夫人有一個女兒金鄉公主,嫁給何晏。何晏被夷族,公主所生的兒子免死。《昭明文選.吊魏武帝文》引《魏略》曰:太祖杜夫人生沛王豹及高城公主。高城公主是否是金鄉公主曾經的封號不得而知,亦可能杜氏另有一女獲封高城公主。>


    幸好,金良把秦誼打發去統領黃河水師運送輜重去了,若是秦誼還像原來那樣做金良的親衛,那麽最近的場景就太有意思了。


    衛演見金良吃驚的表情,心中竊喜,那個傳說果然是真的,金良這賊子果然對杜秀娘有一片野心。


    衛演依然麵無表情地問道:“原來將軍聽過我們聞喜縣第一個美人的名號?”


    “別忘了,並州距離河東聞喜並不遠,曾有耳聞也是毫不奇怪,隻是未曾聽聞這個杜秀娘是何出身,若是良家婦女,那就萬萬不可!”


    金良其實隻要那女人的姿色是他看中的,不論是什麽出身他都喜歡,這種男人對待女人的心理,跟主公對待人才的心理是一樣的,但是,他不想背負強搶民女的不良名聲。


    “請將軍放心,那杜秀娘乃是我聞喜縣乃至整個河東郡最美的舞姬,怎奈她隻有十六歲,剛剛長大,還未成名,所以隻在我聞喜縣境內被人稱道,出了縣境就無人知曉了。”衛演說起這樣的事情依然是麵無表情,金良都想伸出手去抓他的臉,看看他的臉上是不是蒙著一層人皮麵具。


    “哦,原來她是舞姬,那我就沒有那麽擔心了,隻是你們該如何才能順理成章地把她獻給我呢?”金良色令智昏,想要迫不及待地霸占一個曆史名女人,瞬時之間卻忘了自己傷風感冒尚未痊愈,忘了麵前這個麵無表情的家夥獻上杜秀娘的理由並不充分頗有點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甚至忘了衛演拿杜秀娘獻媚於自己的可怕原因,衛演乃至河東衛家早在金良身邊安插了奸細,所以才能事無巨細地盤查幹淨。


    “將軍。我們會專門為將軍開一個酒宴,邀請聞喜這邊的名流為將軍共賀大破牛輔的戰功,到時候杜秀娘作為舞姬會為將軍獻上舞蹈,若是將軍喜歡,便可以把她留下同寢。”衛演想要笑,表現在臉上卻是皮笑肉不笑,比哭還難看。


    “甚好!”金良大喜。雖然他平時總說自己為國為民是何等地鞠躬盡瘁,可像這樣被人隆重地邀請前去酒筵的機會還真是太少。荊州那些世家大族對他甚是畏懼,連請他前去吃酒的膽量都沒有,金良心花濃放之餘,便漸漸放鬆了警惕。


    金良一心想要得到杜秀娘。在典韋和他手下一百名飛虎猛士的保護下,往聞喜縣城進發。因為中央官軍八萬大軍在城外駐紮,行軍長史沮授、中軍師董昭、中軍師祭酒郭嘉、前軍軍師祭酒徐庶稍作商議,便沒有阻止金良的獵豔之旅。


    酒宴就在聞喜縣縣令衛演的府邸裏舉行,參加宴會的都是聞喜縣綽綽有名的名流,有些人不但是在聞喜縣,還在整個河東郡裏都有名聲。


    金良發現在場這些名流多半是來自世家大族,少半看似不是來自世家大族,卻是附庸於世家大族的寒庶地主。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讓金良非常訝異。


    這些人身上都帶著三塊玉,頭上裝飾著玉石。腰上係著玉腰帶,手上一顆碩大的玉扳指,這三塊玉讓金良不禁想起了後清和諧年間那些帶著三個表的人物。


    金良發現了一個很奇特的曆史重複,後清和諧年間,就是因為某些帶著三個表的家夥,國家的未來希望才被逐步葬送著。現在這個東漢末年,這些身上帶著三塊玉的家夥也是大漢沉淪的罪魁禍首!


    金良對這些帶著三塊玉的家夥們沒有半點好感。但他考慮到大局,沒有再度發飆,而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杜秀娘的歌舞表演。


    杜秀娘蒙著麵紗,抱著豎琴,一邊彈奏,一邊歌唱,聲音婉轉淒美,讓人動容。金良仿佛沉浸在杜秀娘那動人的歌喉和琴藝裏,久久不會回過神。


    聞喜縣境內那些世家子弟這一天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都紛紛地向金良勸酒,種種勸酒的辭令層出不窮,害得金良應接不暇,後來幹脆放開懷,多喝了幾杯酒,原來因為感冒而頭暈的自己腦袋更加暈起來。


    而府邸門口,典韋也在被人用力地勸諫著要多喝點酒水,典韋已經答應郭嘉,在保護主公的過程中滴酒不沾,他是說到做到的,不管那些人怎麽勸酒,典韋一滴不沾,還命令下屬都要加強戒備。


    當杜秀娘一曲唱罷,歡聲雷動。


    金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到杜秀娘的麵前,就想伸出手去掀開她的麵紗,卻被衛演所阻止:“將軍,不可如此,待賓客散了以後吧!”


    金良還保持著幾分清醒,緩步回到座位。待所有的賓客散了以後,金良這才緩步走到杜秀娘身邊,輕輕掀開她的麵紗,明眸皓齒,豔光四射,當真是美豔不可方物,雖然隻有十六歲,已經有了冠壓群芳的架勢。


    難怪一向自詡為英雄的關羽在她麵前走不動路,難怪一向對收買關羽無所不用其極的曹操見到她就毀了前諾,難怪秦誼即使在她被曹操收了還想回到她的身邊,這個女人站立出來,幾乎所有的女人都黯然了,她當真算是女人的公敵,唯有貂蟬能夠在美貌上跟她並駕齊驅。


    杜秀娘看到金良,眼神裏閃過一絲惋惜,她眨巴著眼睛,似是在暗示這裏很危險,要趕快逃離,可金良不禁感冒了還喝了這麽多酒,他的反應遲鈍了許多,根本看不出杜秀娘的深意,還以為杜秀娘是跟他放電,不禁伸出手去拉杜秀娘的玉手。


    杜秀娘覺得仁至義盡,便不再試圖勸服金良逃離此地。????杜秀娘心裏已經把金良看成一個死人,她便不再為這樣一個死人再浪費時間,就準備找借口不再把自己獻給金良。金良看杜秀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麽匆忙的行為並不會給自己任何好處,以後泡妞真的要選擇好的時機,否則便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吵雜的聲音,吵雜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金良輕皺了一下眉頭,責問聞喜縣令衛演:“衛縣令,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金良攬美女入懷的雀躍心情,被突如其來的噪聲打擾到,心裏非常不爽。


    衛演衝出去一看。回來的時候一改原來的麻木表情,甚是慌亂:“將軍。大事不好了!”


    金良冷哼一聲:“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能讓你這一縣之尊如此失態?”


    “將軍,實話說給您聽,這位秀娘並非歌姬。乃是聞喜縣世家大族裴家養在家中的婢女,因能歌尚舞,在聞喜一帶頗有名聲。前幾日,裴家少爺裴光想要強行納秀娘為妾,秀娘執意不肯,為了躲避裴光的強迫,四處躲藏,正巧遇到我,因秀娘與我家夫人乃是遠方親戚。便被我收容在我府中,可我區區一個縣令,根本無法與勢大財雄的裴家相對抗。得罪不起那個裴光,尋思著把秀娘交給裴光算了,恰逢將軍領軍來此,我便想把秀娘獻給將軍,將軍英明神武又有憐香惜玉的好名聲,不失為秀娘的一個好歸宿。不知那裴光是從何處得到秀娘在我府中。糾結了數百名惡仆,前來強行索要秀娘回去。我衙內差役無法抵抗,眼看就要被裴光攻入縣衙。將軍,不如您暫且躲避一下,等裴光走了,我們再出麵!”衛演說得繪聲繪色。


    “不知那裴光是從何處得知秀娘在你府中?!你剛才大擺筵席,雖然沒有邀請裴家的人,卻也邀請聞喜縣其他名流,焉知這裏麵沒有裴氏的附庸家族的人去告訴裴光!”緊接著冷笑道:“不過,河東裴氏有什麽好怕的,他這一家很了不起嗎?裴光,賠得精光,真是一個好名字!今日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本將軍的厲害,讓他裴家賠個精光!”


    河東裴氏是很了不起,不過那是在隋唐時期,那個時候的裴家出了幾十個宰相,但在這東漢末年,裴家的現任家主裴茂現在隻不過是一個郡守,遠遠比不上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不過,若是曆史不被呂布更改,若幹年後,裴茂會率領段煨等關中諸將討伐董卓餘黨李傕、郭汜,從此以後,裴氏才真正升騰起來,成為不可動搖的世家豪門。


    像這樣的世家大族,即便是他不來惹金良,金良都想惹他,把他的升騰勢頭掐滅在萌芽狀態。


    金良帶著典韋走到府衙的前麵,看到一大群家丁肆無忌憚地狂砸府衙毆打縣裏衙役,一個一身白袍臉膛卻黑如石炭的公子哥站在那群家丁後麵,尖聲說道:“給我狠狠地砸,給我狠狠地打,竟敢把我的女人藏起來,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法律了!!”


    金良不禁感歎這些世家大族的囂張,連忙揮手示意典韋帶著那一百飛虎猛士上前為那些衙役助陣。


    典韋猶豫了一下,謹慎地問道:“主公,我聽說這裴氏乃是河東大族,主公真的想跟他們為敵嗎?我們飛虎軍若一出手,不死即亡,請主公慎重!”


    金良橫了典韋一眼:“惡來,看來你是跟那些軍師們在一起久了,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一點兒豪氣都沒有,你要記住,如何善後是我的事情,好好地打是你的事情,明白了嗎?!”


    金良平時言笑無忌,典韋很少能感受到金良的威嚴,就在剛才金良橫他的那一眼裏,典韋明顯感到人們常說的“天子之怒”,讓他不寒而栗,什麽話都不說了,提著那對大鐵戟,帶著麾下那一百猛士,衝向那群張牙舞爪的裴家家丁。


    典韋這一百猛士,跟典韋一樣,手中都是一對鐵戟,隻不過比典韋的小上一號,都研習典韋的戟法,被金良冠名為“大戟士”。曆史上的“大戟士”是袁紹授意張頜組建的精銳步兵,跟高順的陷陣營類似,但張頜的大戟士在對抗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時的表現遠不如鞠義的先登士,再加上張頜本人是用槍的,所以金良根本沒有再考慮讓張頜組織大戟士,而是讓善於用戟的典韋先行創建一個大戟士戰隊來作為自己的親兵,每個大戟士都是從軍中精挑細選的百戰之士,練習了典韋的戟法以後,都成了小一號的典韋。


    一百名大戟士揮動大鐵戟,如同一股強勁無比的鐵流,殺入那亂哄哄的裴家家丁群中,便如一群狼進入了一群羊裏麵,那個正一臉戾氣嘶吼的黑臉裴光傻眼了,就在他剛才一眨眼間,他手下這群最精幹的惡仆,已經被大戟士的大戟砍翻了數十個,剩下那些見勢不妙,都四散奔逃。


    裴光往前方一看,正看到頭戴金冠身穿百花袍的金良,身為世家子弟的他自然知道金良來到了聞喜縣,卻沒想到金良竟然就在縣衙裏麵,他怕更加惹惱金良進而禍及家人,連忙帶著殘餘的家丁,像受驚的兔子,一溜煙地跑遠了。


    金良望著裴光驚慌逃走的背影,哈哈大笑道:“無膽鼠輩,還敢學人欺男霸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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