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城堡外,戰馬嘶鳴,戰鼓隆隆,四萬中央軍將士齊聲大喊:“血洗衛家,救出主公!”聲勢震天,懾得衛家的每個人都麵如土色。


    衛覬急忙拜伏在地,一個勁地衝著金良磕頭:“還請將軍饒過我衛家滿門老小!”


    金良上前扶起衛覬,輕聲說道:“看在你的麵上,你衛家其他人都可以饒恕。可你二弟這次實在糊塗,做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罪不容恕!縱然我想寬恕他,隻怕內閣其他輔臣、二十萬中央軍、三十萬屯田兵、五十萬郡縣兵、五百萬司隸百姓無法寬恕他!”


    衛覬悲聲道:“隻是我那叔父老來得子,膝下隻有仲道一子,若仲道一亡,我擔心我那叔父無法承受打擊,也必將身故,若我叔父身故,我那老父親體弱多病,恐怕也難久活,還請將軍看在蔡太師的尊顏上,看在我衛覬的薄麵上,暫且饒我二弟一命!”


    金良震怒,一句話不說,大步流星地往衛家塢堡的大門走去。


    衛覬疾步走到塢堡的城牆上,對著走向城門的金良說道:“若是將軍答應饒我二弟一命,我衛覬必會拜將軍為主,同時我衛家將河東鹽池的一半營收貢獻給將軍;若是將軍不答應饒恕我二弟,我衛覬再無顏麵去見叔父,便就此跳下去,一了百了!”


    金良停住了腳步,看了看城門後站立著上千名衛家死士正對自己橫目冷對。又抬頭看了看一臉決然的衛覬,知道若是自己不答應寬恕衛仲道,衛覬從城上跳下。自己就絕對走不出這道門,畢竟沒有赤兔馬和石龍刀在手,他絕難抗得過這一千名彪悍的衛家死士和衛家城堡內隱藏的五千多名家兵,門外縱然有自己的千軍萬馬,也難以讓自己保全。


    金良又想到,即便暫時饒過衛仲道,以他癆病的程度。他也絕難活過一年,自己何必跟這個將死之人做意氣之爭呢。不如把這次寬恕當做一次交易,從衛家手裏換取自己想要得到的利益!


    金良想到這裏,便擺擺手,示意衛覬下來。


    衛覬騰騰地下了城牆。疾步來到金良身側,見金良的表情已無剛才那種震怒,便開懷笑道:“主公,您饒過我那糊塗的二弟了?”既然金良決定饒過他二弟,他便順水推舟地拜金良為主公。


    金良剛剛緩和的表情又突然冷厲起來,沉聲說道:“要我饒過衛仲道不難,須要你衛家答應我幾個條件!”


    衛覬拱手道:“隻要能饒過我二弟一命,我衛家什麽都能答應主公!”


    金良冷冷一笑:“伯儒,話莫要說得這麽滿。先聽我說完我的要求,你再考慮也不遲!第一個條件,把所有參與謀害我的衛家家兵、衛演的那些衙役全都要交給我發落!”


    衛覬連忙點頭:“這個沒問題!”


    金良又道:“第二個條件。把所有參與過此事的人的直係家屬都交給我發落!”


    衛覬知道金良向來是對敵人殘酷到斷人子嗣、亂人妻女的,他對此開始是有些反感,後來細細想過,曆朝曆代的雄才大略的英主,都是心狠手辣之輩,生逢亂世。空有仁慈無法立足,金良這樣的狠辣。很有必要,便點點頭:“這個也沒問題!”


    金良環顧整個衛家城堡,看不到那個杜秀娘,便問道:“那個杜秀娘何在?她也參與了這項陰謀!你也要把她交給我發落!”


    衛覬連忙解釋道:“主公有所不知,那個杜秀娘不但無罪,反而有功!”


    金良詫異地問道:“伯儒何出此言?!”


    衛覬回道:“主公,當初李輔、驂渾、花開那三個奸人定下這個計策,便是耳聞主公曾在曹操、秦誼麵上提過杜秀娘,偏偏我河東衛家有個美貌歌姬也名叫杜秀娘,那李輔不知怎麽,就一口咬定我衛家的杜秀娘便是主公追慕的杜秀娘,又因為主公曾勸蔡太師蔡文姬拖延跟我二弟仲道的婚期,仲道對主公恨之入骨,那李輔便設下了連環計,先去勸說了聞喜縣令衛演,又在衛演的帶領下,進了衛家城堡,蒙騙了仲道,仲道便逼迫杜秀娘參與到設陷謀害主公的計謀裏。


    杜秀娘甚為欽佩主公的文才武功,不忍主公被那些奸人謀害,便在酒宴之時用眉目再三提醒,怎奈主公當時身染風寒又多飲了幾杯酒,便沒看出。


    後來主公被他們拉到衛家城堡,李輔、驂渾、花開這三個龍陽奸人見他們暗害主公的計策即將大功告成,又恐怕杜秀娘走漏風聲,便要殺人滅口,杜秀娘聰慧機靈,提早發現他們的殺機,又在無意中看到我的親信暗中監視那三個奸人,便向我求援,我從她口中得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我甚為懷疑這三個奸人是利用我二弟實現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又顧慮到主公的安危關係到我家國的存亡,便派人暗中幫主公鬆了綁,還派人暗中埋伏在地牢,若是主公有任何不利,他們必定會出手援助,幸好主公武功蓋世,大展神威,把那賊人打得落花流水!”


    金良甚是寬慰甚是滿意地點點頭,我就知道,美女是不會對我這樣一個俊男狠下心的。


    衛覬察言觀色,看金良的表情那麽蕩然,知道這位主公深有寡人之疾,好色成癖,衛覬心裏就有數了,便嘿然笑道:“主公,那杜秀娘才色雙絕,乃是我衛家從小培養的歌姬,本來準備送給二弟仲道做妾侍,既然仲道犯下那樣的大錯,主公又對那杜秀娘如此喜歡,不如主公把那杜秀娘收下吧?”被衛覬道破心思,大為慚愧,佯裝推辭道:“君子怎可奪人之愛!”


    衛覬連連搖頭:“實不相瞞。我那二弟仲道身懷重疾,無法人道,杜秀娘依然保持著完璧之身!如此秀麗佳人。留給我那二弟,豈不是暴殄天物!再說,我那二弟對主公犯下如此不敬之罪,就該受到嚴懲,把他的侍妾奉獻給主公,乃是對他的懲罰,也是他為了彌補自己的罪行該做的!”


    金良心裏甚是開懷。衛仲道啊衛仲道,你枉有文采大名。得罪了老子,不僅讓你得不到蔡文姬,還讓你丟了杜秀娘,讓你什麽都得不到。讓你隻能憋屈地吐血而死!


    金良心裏雖然樂開了花,臉上卻甚是淡然:“既然你衛家如此有誠意,我就卻之不恭了!”


    就在這時,城外四萬中央軍喊聲越發大了,霹靂車也開始蓄勢待發,黃忠縱馬出陣,拉起養由基弓,對準衛家城堡的城頭,連珠箭發。把城頭探身下望的五名衛家家丁射下城頭。


    黃忠收起弓箭,揮動鳳嘴刀,厲聲大喝道:“給你衛家一刻鍾時間。將我主公送出,若有拖延,我中央軍必定速速攻城,若攻入城中,必定血洗衛家,雞犬不留!”


    衛覬登上城頭。望著下麵龍精虎猛的四萬中央軍,麵如土色。顫聲問道:“主公,您還有什麽條件,不妨全部說來,我全都答應,隻求能保護我衛家滿門老小的性命!”


    金良見衛覬已經失去往常的鎮定,便獅子大開口道:“還有三個條件


    其一,把你衛家在河東鹽池的全部份額和你衛家下麵所有荒地全都轉讓給中央軍的屯田兵團;


    其二,把你衛家所有家兵都納入河東郡縣兵體係,由中央軍下放軍官統一訓練指揮;


    其三,把你衛家所有子弟都召集到中央軍中,有我親自麵試,合格者都必須要為中央軍服役。”


    金良這三個條件要的狠絕,一是要財,二是要兵,三是要人才,這三點若都被金良掌握了,衛家也必將被金良牢牢掌握了,衛家也必將徹底地捆綁到金良爭霸天下的戰車上了。


    衛覬稍作思考,便全部答應下來。


    金良一臉錯愕,他本來想著衛覬會全部否定,因為自己這三個條件都是在要他衛家的命根子,便問道:“伯儒,你為何不多加考慮一番?”


    衛覬朗聲笑道:“主公,您太小瞧我衛覬了!自從主公在洛陽聲名乍起的時候,我就開始關注主公,主公越來越展現一代雄主的風姿,將來能中興大漢的蓋世能臣必定是主公,既然我已經如此篤定,為何不能傾盡家產,以助主公大業!


    韓浩有治政大才,他所統領的屯田兵團必能保證中央軍衣食無憂,全心備戰,糧食夠了,唯缺錢財,怎奈我們在河東鹽池所占分量並不算多,一年收入僅有一億多錢,全數獻給主公也隻是聊表寸心。”


    金良有些錯愕:“我聽聞河東鹽池所產食鹽可供半個天下,每年營收不下五十多億,你們衛家怎麽隻有這麽一點兒?”


    衛覬歎道:“主公有所不知,這河東鹽池方圓百裏,有上百家鹽場,每個鹽場背後都有一個世家,不但有河東郡的,還有洛陽城、並州、冀州等地的世家,我衛家在這麽多世家裏麵算是中等。”


    金良哈哈笑道:“竟然還有洛陽城裏的世家權貴在此擁有鹽場?!”


    衛覬明白了金良的意思,趕緊說道:“主公,屬下對那些依附於董賊的世家在河東鹽池擁有的鹽場一清二楚,隻要主公下令把那些鹽場查抄充作官營,屬下願意帶路,將那些鹽場點出。”


    說到這裏,衛覬心裏忽然想到,既然自己的都獻給主公為中興大漢的大業盡一份力,那些世家也休想白白裏占用國家的資源謀取私利進而預謀對付中央軍,便拱手獻策道:“主公,現今天下黃巾餘黨未清,董卓賊子又起,平民百姓流離失所,而四方諸侯對朝廷陽奉陰違,拒不繳納賦稅,朝廷缺乏財源,恐怕無力安置流民,我建議,將河東鹽池收為官有,設置使者監賣,抽取鹽稅以買農具耕牛,供給流民,使他們盡快恢複生產,重建家園!”


    金良拍拍衛覬的肩膀:“你這鹽池官辦的計策確實是好。但現在實施還為時過早,須得等我們把董卓剿滅,把洛陽周邊控製住了。抑製住那些白白占用國家資源的無賴世家,才好實行這個鹽池官辦的政策,不然外患未除,內憂已生,內憂外患互相夾擊,恐怕朝廷和中央軍應接不暇。”


    衛覬歎服:“主公想得周全。”


    金良又問道:“你還沒有完整地回答我的問題,我不太明白。你為何那麽心甘情願地答應我這三個看似極端苛刻的條件?!”


    衛覬爽朗地笑道:“家兵這一塊呢,主公您也看過了。我衛家家兵看似一個個強壯如牛,可我衛家自先祖衛青之後乏有將才,蓄養的家兵因沒有能人統帥訓練,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別看我們有五千多家兵,真正對戰,估計抗不過中央軍五百精兵,隻能跟劫掠河東的白波賊相對抗,保護衛家塢堡不失而已。既然他們戰力如此低下,不如就交給中央軍去訓練一番,也能更好地保衛家園,而且這樣一來,也有助於我族內子弟更添軍事素養。僥幸的話還能出幾個將才。


    人才呢,主公說讓我衛家所有精英子弟前去中央軍效力,或許有人認為主公是要拿衛家精英子弟做人質。我卻不這麽看,主公平時用人看重才能更甚於家世,不論我衛家跟主公曾有過何等齷蹉,若我衛家子弟有才能,主公還是會委以重任的。這一點兒也正是我最看重的,隻要主公能夠賞識我衛家子弟。即便我衛家把所有家產都獻給主公用於霸業,等主公大業成功之日。我衛家必能得到數倍數十倍的收獲。”


    說到這裏,衛覬意識到自己最後麵那句話有些不恭,連忙躬身致歉道:“衛覬打理家族營生日久,話語中不免就帶些商賈之氣,請主公見諒!”


    金良哈哈笑道:“伯儒,我祖先不韋便因援助秦國公子楚而得以成為秦相,你若以為我奇貨可居,那就大量地援助我,以後我不會讓你衛家失望的。”


    金良想起自己在衛家地牢裏的所見所聞,他心裏有一個好大的疙瘩,表麵上對衛覬信任有加,暗地裏對衛家還是頗有提防。衛覬不知道金良的別樣心思,見主公如此言笑無忌,他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催促道:“主公,中央軍攻城迫在眉睫,還請主公出麵製止!”


    金良疾步登上衛家塢堡的城頭,看看城下旌旗招展鑼鼓喧天的四萬中央軍,大聲喊道:“鐵血興大漢,唯我中央軍!”


    他的音域非常寬廣,他的聲音非常洪亮,中央軍前驅四千人馬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中軍後軍也能隱約聽到,當他們抬頭看到呂布魁偉的身軀矗立在城頭,雖然灰頭土臉,但精神煥發,按照此前閱兵的辭令,齊聲大喊道:“人中金良,馬中赤兔!”


    金良先是躬身施了一禮:“將士們,我金良因驕傲大意,誤中聞喜縣令衛演等奸人的毒計,被困幾日,以致三軍將士為我一人奔波,我因一人之過連累大家,我在此深表歉意。金良在此立誓,諸如此類的錯誤,金良絕不再犯,如若再犯,當如此發!”說著就從衛覬手裏接過自己那個護身七星寶刀,將自己的一撮頭發割掉。


    在這個時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都是不能切割的,金良割發立誓,是非常重的誓言,三軍將士都為之動容,原本他們都對金良驕傲大意、色令智昏有些不滿,但見金良如此立誓痛改前非,他們都寬解了,三軍將士齊聲高喊:“主公英明!”


    金良立了誓言之後,收回七星寶刀,朗聲大笑道:“將士們,這次的事情可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受了三天的磨難,卻得到這位大才,衛覬衛伯儒,同時得到河東大族衛家的鼎力支持,我中央軍有衛家支持,必定能夠迅速平定河東郡,趕跑董卓的鷹爪楊定所部!”


    金良指著衛覬,對城下的中央軍將士們說道:“這次我被衛家二公子衛仲道、聞喜縣令衛演、李肅弟弟李輔、遼西鮮卑人驂渾、汝南人花開等人聯合設計謀害,多虧這位衛家長公子衛伯儒的仗義相助,我才化險為夷!


    衛伯儒深明大義,已經大義滅親,將其堂弟衛仲道、族兄衛演斬首,同時答應將衛家在河東鹽池的鹽場和衛家所有荒地都交給我屯田兵團,答應把所有家兵都交給我中央軍下屬的河東郡尉管理,答應把衛家所有精英子弟送入我中央軍效力。


    衛家誠意如此,我已決定寬恕衛家,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原本怒氣衝衝的中央軍將士們聽金良這麽一說,衛家都能退讓到這種程度,主公安全無恙,中央軍在這裏麵得到了極大的利益,不能再得理不讓人了,便齊聲喊道:“任憑主公發落!”


    衛覬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悄聲問道:“主公,您不是說饒過我家二弟的嗎,為何出爾反爾?!”


    金良指了一下衛覬的腦袋,嘿嘿一笑道:“伯儒,你這腦袋怎地如此不開竅!你看看下麵的中央軍將士們,個個都是怒氣衝衝地殺上你家門口,想要找罪魁禍首衛仲道,即便我說饒過衛仲道,中央軍將士們口服心裏能服嗎,他們早晚還是要找衛仲道找你們衛家的晦氣,不如你們在家族內部找個長相酷似衛仲道的人替他去死吧,至於衛仲道,你們要好好地藏起來,我可不想再聽到他的任何消息,哦,跟蔡文姬的婚事嘛,他衛仲道也別再妄想了,除非他能夠抗得過我二十萬中央將士的怒火!”


    衛覬大喜,連忙說道:“多謝主公寬宏大量,不僅不殺二弟,還為他的存亡如此周全考慮。請主公放心,我一定派人好好地看管住他,讓他不與任何外人接觸!”


    金良冷然一笑:“那你給他找好隱匿的場地了嗎?”


    衛覬搖搖頭:“我還沒想過該把他安置在什麽地方?”


    金良眼裏閃過一絲恨意,淡然笑道:“你們衛家的地牢,我住過幾天,環境很清幽,沒有人打擾,不如你們把衛仲道安置在那裏吧!”說到最後一句,金良的語氣甚是凝重。


    衛覬見金良的表情語氣,知道他對衛仲道的恨意遠遠沒有消除,這次隻是看在他衛家屈服和他衛覬的麵上,不然衛仲道縱然有十條命也怕難活,衛覬趕忙應承下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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