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呂範等人本來以為是那個宮女向金良發出的求愛信,但見金良的表情凝重,他們便不敢用言語相戲,他們知道金良雖然平時言語無忌,可一旦金良嚴肅起來,就不能跟他開玩笑了。


    金良徑直往宮門走去,還未走到宮門,又從皇宮裏麵跑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宮女,她鬼鬼祟祟地跑到金良麵前,又遞給金良一張紙條,然後又像是一個受驚的兔子,一溜煙跑了回去。


    金良還是麵無表情地看過紙條,然後把紙條撕得粉碎。


    跟隨在金良身後的呂範忍不住問道:“主公,那兩個宮女傳遞的是什麽信息?!”


    遠遠地跟在金良身後走出內閣的旁係大臣也都支起耳朵,想聽金良要講些什麽。


    金良的臉色還是那麽平靜地說道:“都是太後的懿旨,太後對我的一些做法有些不一樣的看法,命我擇日入宮,交代清楚。”


    郭嘉、呂範、董昭、田豐、沮授等親信大臣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不平,主公為中興大漢戎馬征戰曆經千辛萬苦,太後不僅不體諒,反而橫加指責,真是大錯特錯,這樣的朝廷扶持著真沒勁。


    那些不是金良嫡係的大臣們麵色都很平靜,心裏卻都已經幡然大波,金良這些日子鏟除叛亂世家不算,還對那些世代襲爵的漢室宗親痛下殺手,估計太後對他這點不滿了,若是日後皇室跟金良反目,我們這些大臣該何去何從呢?


    金良嘴角輕輕掠過一抹笑意,我難道要告訴你們,第一張紙條是太後約我密會的嗎,第二張紙條是皇後約我密會的嗎?


    金良瞥過那兩張撕得粉碎的紙條,忽然覺得自己既然說這兩張紙條是諭旨,又擅自撕毀諭旨,被有心人傳到朝野上下,又是一個不大不小很無聊的麻煩,他便蹲下身,把那兩個紙條的碎片撿起來,揣在兜裏,一臉歉意地說道:“吾莽撞不敬了,愧對太後厚意了。”


    有些對金良麵服心不服的世家大臣正想就金良撕毀太後懿旨在朝野上下搬弄是非,不料金良搶先意識到,將過錯彌補了一些,這些世家大臣臉上不禁掠過幾分失望。


    金良將那些對自己麵服心不服的世家大臣變幻無常的表情看在眼裏,他心裏不無快意地想到,若是你們知道我跟太後、皇後到底是什麽關係,想必你們不會有這樣無聊的心思,哼,若不是想讓冀州安定發展一段時間,恐怕早就痛下殺手把你們這些世家連根拔掉。


    在這個內閣會議之前,金良從黃河岸邊回到襄陽後,並未直接回家,而是按照朝廷禮儀,去皇宮正式覲見太後何蓮和天子劉辯,將自己最近討伐各州世家叛軍和青州黃巾的戰情一一上奏。


    天子劉辯年方十五,少年天性,又是從小被史道人照顧,不通多少文墨,最是不耐看那些文縐縐的奏章,便一個勁地要求金良給他講述這幾次大戰的經過。


    金良也覺得文縐縐的奏章不能讓這些待在後宮飽食終日的皇族知道自己在前線的艱難困苦,便費盡口舌,把自己這些日子的戰鬥經曆一一說出,還別有心思地把戰鬥場麵描述得異常凶殘血腥。


    這些戰役多是金良親自指揮親自經曆過的,經他本人講述起來,戰鬥場景非常有畫麵感,讓人不禁有種戰鬥場景浮現眼前的感覺,戰鬥經曆也被他敘述得驚心動魄,波瀾壯闊,太後何蓮、天子劉辯以及坐在一旁的公主劉華、皇後唐月都在不知不覺間被金良的講述吸引進去,將情緒投放進去。


    隨著金良的講述,太後何蓮、天子劉辯、皇後唐月、公主劉華一驚一乍,一喜一怒,驚惶、恐懼、歡喜、憤怒、緊張等各種表情都在他們臉上呈現出來,讓金良感到非常快意。金良暗思,你們這些皇族在本大將軍的保護下,養尊處優慣了也該了解一下戰場的殘酷了,不然老認為我金良坐在這個位置素餐屍位。


    金良講著講著,無意間看到皇後唐月臉色蒼白,青蔥手指緊緊地捂著肚子。


    金良的臉色也白了,他清楚地知道,唐皇後小腹微微隆起,肚子裏懷得的是他的龍種,而不是那個被金良用藥物化學閹割的劉辯的,按照時間推算,唐皇後懷孕才二個多月,前麵三個月是最容易動胎氣進而流產的時期。


    金良從皇後唐月跟自己的雙眼交匯中,感覺到唐月對自己的脈脈深情,看來自己的判斷果然沒錯,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是那裏,金良把唐皇後那裏疏通了,也把她的心靈疏通了,唐月因此生情,對自己動情了,金良到此不禁暗罵自己愚蠢,當著關心自己的女人不能講自己身處血淋淋的凶惡戰場,那樣會讓她越發提心吊膽進而心神不寧的,特別是在女人十月懷胎期間,更不能談論這些東西。


    金良趕緊住嘴,讓宮女速去找禦醫過來,因為太醫令張仲景跟副太醫令華佗正在太傅盧植家中看病,匆忙趕來的禦醫是華佗的弟子,那禦醫快速地望聞問切後,給皇後唐月開了一些安神養胎的藥物,囑托唐皇後要安神靜養,莫要因瑣事而心煩意亂。


    唐皇後飛快地丟給了金良一個白眼,都是你這個武夫害得本宮如此憂思。


    金良亦飛快地來了一個歉意的笑容,快到隻有皇後唐月能夠察覺。


    皇後唐月回去她的寢宮,在幾個從潁川唐家就一直跟隨唐月的心腹宮女服侍下安歇,唐月服用了安神養胎的藥湯後,腹痛停止了,但她的腦袋裏還在胡亂地想著一些事情,過了好久,她還想不出解決心頭疑雲的辦法,便寫了一張紙條,讓一個心腹宮女悄悄送給金良,可一直沒有合適機會,萬般無奈隻好等金良開完內閣會議後追上前把紙條交給金良。


    唐月回了寢宮,金良無法再繼續把自己的威風史說下去,太後和天子亦不敢再聽了。


    太後何蓮滿臉含笑地說道:“金愛卿,你這次平定冀州、幽州、並州、兗州、豫州世家叛軍和青州黃巾,功勞卓著,應該論功行賞,而且是要大大地封賞,請問金愛卿,你想要什麽封賞?”


    金良沉思片刻,將自己跟沮授等謀士商議過的戰略計劃,由淺入深地告訴了太後何蓮和天子劉辯。


    天子劉辯雖然身在深宮養尊處優,但經過太傅盧植、太師蔡邕、太保馬日磾的教授,對天下大勢還是有幾分了解,他不得不承認,金良這個戰略計劃是現在最佳的選擇,天子劉辯跟太後何蓮稍作商議,便依從金良的意圖說道:“金愛卿,便準你所奏,坐觀黃河以南董卓與世家諸侯混戰,坐觀公孫瓚與劉虞反目,一旦公孫瓚與劉虞反目,即可乘機進取幽州,等掃平黃河以北諸郡縣後,再興師南伐。


    為了你便宜行事,便封你為河北總督,督管黃河以北諸州軍政要事,幽州牧劉虞、並州牧朱儁、涼州牧皇甫嵩、北平太守公孫瓚、遼東太守公孫度、金城太守韓遂、武威太守馬騰等諸州牧、太守並受你節製,同時為了獎賞你破敵有功,加你溫縣四百戶封邑,同時加封你夫人甄薑為從一品誥命夫人。”


    太後本來跟甄薑有過言語口角,當時下定決心絕對不封甄薑為誥命夫人,但為了拉攏金為大漢皇室賣命,不得不盡棄前嫌,在封了金良的正妻蔡琰為從一品誥命夫人之後,又封了甄薑為從一品誥命夫人。


    太後何蓮笑看一旁擬旨的尚儀蔡琰道:“金愛卿,既然你迎娶了蔡尚儀以後,本宮便會加封蔡尚儀為從一品誥命夫人。”


    蔡琰眼神裏掠過一絲欣喜,但她生性矜持。麵色如常,並未露出大喜神情,隻是躬身謝過太後的恩典。


    金良早就被賜予免跪。他也微微一躬身,謝過太後何蓮和天子劉辯的封賜。


    太後何蓮和天子劉辯的封賜隨後迅速通過內閣頒布天下,宣示了金良對黃河以北諸州郡縣的掌控。不同於以前的征北大將軍隻掌握軍事,金良現在是掌握了軍政大權,直接管轄各州的州牧、州刺史、州將軍。


    當任命宣示文書傳到公孫瓚、公孫度、韓遂等素有野心的諸侯手裏,他們均是輕蔑一笑,不以為然。


    公孫瓚的話說的很直白道:“北平郡,幽州,都是我公孫瓚的地盤,是我十數年征伐鮮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焉能交予金良小兒掌控!”


    公孫度、韓遂等諸侯以為他們距離冀州遙遠,金良鞭長莫及,有心無力,便都輕蔑地說道:“想管我們,等他打過來再說吧!”


    金良收到對這些諸侯情緒反饋的情報,不怒反笑道:“我本來就沒有打算接受你們的投誠,你們桀驁不馴。正給我名正言順的討伐機會,洗幹淨脖子等著吧。”


    金良之所以討得河北總督的封賞,不是為了一個虛名,也不期望一下子就對河北諸郡縣達到實際的占領,而是把這個當做一個奉天子詔討伐不臣的名位而已。當然也可以直接通過對河北州郡縣官職任命挑逗這些諸侯之間的內訌,總比總是拿天子詔要有效率一些。


    對大漢朝廷還有幾分忠誠的皇甫嵩、朱儁、劉虞收到文書後,都沉默良久,他們雖然看不上金良的少年得誌囂張跋扈,但不得不承認隻有金良才是大漢的定海神針,換他們任何一個人統領朝廷軍隊,都不可能取得金良的成就,他們跟手下幕僚商議良久,最後都呈現出理性合作的態勢,隻要他們認為金良的命令合情合理他們就會服從協作,若是金良的命令荒唐無理,他們就拒不服從。


    短暫的一兩年裏,劉虞與公孫瓚並未發生明顯的衝突,金良卻不願休兵兩三年,他已經選定了一個戰略目標,那就是並州西部和北部被鮮卑、南匈奴占領的河套地區。


    漢武帝元朔二年置朔方刺史部,州治在朔方縣,管轄大河套地區,但東漢東漢建武十一年,光武帝劉秀省朔方刺史部入並州,自此以後並州雖大卻被鮮卑、南匈奴占領一半水草豐腴之地,那些地方若被漢人占領,就能開墾出上千萬畝良田,養活二三百萬人口,金良非要從鮮卑人的手中奪回不可,在不能對幽州用兵之前,金良準備收複河套地區,並設立朔州,而這一點需要幽州劉虞、並州朱儁、涼州皇甫嵩的協助,所以金良便上表為劉虞、朱儁、皇甫嵩請封來拉攏他們,除了增加他們的食邑,還增加對他們子孫的官位。


    金良出了皇宮,去了太傅府,看望師父盧植。


    盧植的小兒子盧毓出門相迎,十歲的盧毓小臉繃得很緊,沒有一絲笑容。


    金良原本看盧毓凝重的神情,以為盧植已經命不久矣,心裏便湧出幾分淒然,誰知見到盧植本人,他卻紅光滿麵地跟華佗、張仲景以及一些朝廷大臣們在談天說地,甚至還在談論什麽樣的美酒適合養生。


    金良頓時一頭霧水籠罩著,他十分不解,盧植就是因為飲酒過度而傷及肝胃,他為何不收斂一番,而華佗、張仲景為何不良言相勸盧植禁絕飲酒呢?


    華佗、張仲景和其他的朝廷大臣見金良進來,都紛紛起身,向金良示意見禮,金良稍微寒暄幾句,示意他們各回各的座位。


    比起這些繁瑣禮儀,金良更看重盧植的身體,畢竟盧植是金良拿來當做一麵大旗來緩和跟那些清流大臣,有海內人望的盧植在,襄陽朝廷的威望便多添幾分,金良現階段還是很不希望聽到盧植病故的消息。


    金良向華佗、張仲景詳細問詢了師父盧植的身體情況,華佗、張仲景拿捏著言辭,把盧植的病情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似乎盧植的病已經大有好轉,但他們的眼神裏散發出來的不安被金良敏銳地察覺到,金良判斷出來,盧植現在的滿麵紅光並不代表他身體一定有好轉。


    待金良落座,盧植一臉嚴肅地問道:“賢霆,聽說你準備出台一個鼓勵民眾生育的政策?”


    金良從盧植的表情上判斷得出,盧植肯定是對自己那一套政策有些不同的看法。


    金良現在最需要的便是不同的意見,可以及時糾正自己的疏漏之處,畢竟這個超生政策是金良心血來潮而提出來的,是一股衝動的產物,並不成熟。


    金良原來之所以提出這個有些偏激的政策,不隻是因為需要更多的勞動力來增強大漢的生產力,也不隻是因為金良這個充滿侵略性的領袖會帶著大漢民族極大地擴寬大漢民族的生存空間,需要很多大漢子民去占領那些新開辟出來的領土,更多是因為來自後世的他對那個違背大漢民族倫理觀、違反人性的寄生政策的強烈反感,所以他沒有考慮太多,就悍然推出了這個超生政策。


    金良以雷霆之勢,迅速掃平了冀州、幽州、並州、兗州、豫州這五州世家叛軍,又火速掃平了四十萬青州黃巾,聲望更高,氣勢更強,朝廷裏的大臣們想起鄭泰等世家叛臣的下場,都不禁噤若寒蟬,不敢鮮明地提出反對意見,隻有金良的嫡係親信知道金良從諫如流,提出了幾個意見,金良一一采納,但那些采納都沒有涉及到問題的實質。


    盧植貴為當朝太傅,又是金良的授業恩師,由他提出一些實質性的問題是再好不過了。


    金良想到這裏,便滿臉含笑地回答道:“恩師,這都是學生一些拙見而已,還請恩師指正。”


    盧植雖然生性剛直,但他也知道金良現在的地位和威嚴已經確立,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金良下不來台,便欲抑先揚道:“賢霆,你這個鼓勵生育的策略總體是好的,對我們大漢綜合國力的提升很有益處。”


    金良微微一笑道:“恩師,您知道學生現在最需要得到一些批評指正的意見,還望恩師能夠不吝賜教!”


    盧植見金良態度很誠懇,便攤開話題道:“大體都是好的,有幾個地方值得商榷。


    其一,男女若在二十歲以上不婚嫁者,父母子女每年罰錢各五百錢。其二,一個女子必須要生兩個孩子以上,隻生一個孩子,每年罰社會撫養費一百錢,直至生兩個才免除罰款。賢霆,你想過沒有,你立意甚好的政策就因為你這個罰款的規定,會淪落成什麽樣子!”


    金良愕然,無奈地攤手道:“恩師,前麵一條是以往曆朝曆代都這樣規定的,後麵一條亦跟前麵一條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在督促民眾生育進而擴大大漢人口,學生實在不知這到底有何不妥之處?”


    盧植輕輕搖搖頭道:“賢霆啊,你是武將出身,不知道地方上官吏的齷蹉,你這些規定給他們開啟了斂財的門路,他們有了這個政策在手,便會絞盡腦汁鑽空子來對普通民眾橫征暴斂,這裏麵的黑暗是你無法想象的,民眾怨聲載道,但那些地方官吏卻都裝出無辜的樣子說他們在執行朝廷的政策,到時候你的一片苦心不但不會被民眾們理解,反而會成為他們逃離冀州的理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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