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什麽來頭？這麽狂！連三炮的人他都敢打？不怕三炮廢了他？”文靜男子看來交遊頗廣，認識的人很雜，“等我去找找站前派出所的衛中華，叫他收拾收拾這小子。”
“行嗎？”錢百萬有些心虛，“要能找人收拾他，我早找人幹了。我花了兩千塊錢，才從那個小丫頭嘴巴裏知道了這小子的底細，他可有個哥哥是派出所所長，姐姐在市委裏上班，根子不淺啊！”
“那就麻煩了。要是這樣的話，估計老衛和這小子能認識，不會幫咱動他的。姐夫，要不算了吧，你要是實在氣不過，咱不找那些混子，找兩個民工，拿磚頭扔他一頓，出出氣就行了。”
文靜男子顧慮挺多的，覺得為了這點小事和秦壽生這樣的人拚命不值得。
“靠，吳小山，你是我小舅子，還是他小舅子，怎麽能向著他說話呢！”在小舅子麵前擺足了姐夫的威風，錢百萬得意地說，“知道我為啥明知道他有後台，一樣要報複他嗎？不管三炮幫不幫忙，我都有法子收拾這小子。那個**貨，收了我的錢，可是告訴過我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隻要我舍得花錢，舍得賠錢，保證讓這個小子破產。”
“什麽？”吳小山，就是文靜男子沒聽明白。
“那**貨說，她聽別人說，這小子借了好幾百萬的貸款。就是說，他現在做生意的本錢都是貸款。隻要我的遊戲廳開了，壓低價格，逼著他降價，我賺不賺錢無所謂，他可就要還不上貸款了，就要破產了。到時候，咱兄弟的氣不就出了？哈哈哈哈！”
吳小山仔細思量一番。點頭說：“這招確實好用。以前你沒說，我不讚成你開遊戲廳。既然他的錢都是貸款的，隻要咱們打壓他。逼著他降價，到時候，他隻怕連銀行利息都還不起。隻不過，這小子挺好鬥的，你可要小心被他把店給砸了。”
“嘿嘿”，錢百萬陰狠地說，“三炮是顧忌他身後地人，不願和他一樣，卻不代表他欺負到頭上了，三炮還會受氣。咱的店是三炮保護著。他收了錢，就得給咱看店。這道上的規矩，不管是誰都要遵守。要是那小子昏了頭，砸了我地店，我可要高興了。到時候就看三炮怎麽處理了。”
“姐夫，你的心眼太多了！”吳小山佩服之餘，也為自己的姐姐鳴不平，“我姐找了你，這輩子是白瞎了。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數錢。”
別看秦壽生在錢百萬那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回到屋裏，他可是憂心忡忡的。正在犯愁的時候，傳呼響了。看看號碼，好像是係裏的。秦壽生覺得奇怪。他的傳呼號碼，整個中文係的老師裏。隻有歐佩佩知道。他不認為大白天的，歐佩佩會給自己打傳呼。
電話裏傳來方有德地聲音：“秦壽生嗎？今天上午，市黨報的記者來係裏采訪了，是為了你昨晚見義勇為的事情。據那位記者說，他們要宣傳你見義勇為的事跡，需要學校的配合。你能不能回學校一趟。”
方有德的熱情讓秦壽生有些愕然。要知道，他現在是在逃課。按理說，係主任知道了，肯定會批評加教育。可聽方有德的口氣。根本不在乎這個，反而是把秦壽生當成寶貝了。
不就是打了幾個沒有人性的混蛋嗎？算啥見義勇為啊！何況。老子是為了自衛而已。
心裏嘀咕著，秦壽生還是不敢駁了係主任的麵子，笑著說：“好的，主任，我馬上回去。”
放下電話，秦壽生還是覺得雲裏霧裏地，沒清醒過來：我成了見義勇為的好青年？那我的那些處分，是不是該解除了？
想著回學校顯擺一下，秦壽生給秦婉打電話：“在哪兒呢？啥！證券中心！你真買股票了？賺了好幾十萬？我靠，真的假地？趁早收手，可別全賠進去了！啊，算你聰明，知道取一半錢出來。回來一趟，拉我到學校去一下。啥，沒空？你！哎，怎麽掛了？”
放下電話，秦壽生很鬱悶，隻好自己找輛出租車上路了。
自從跟張翠混在一起後，秦婉明顯不像以前那樣怕秦壽生了。在嚐到了股票的暴利後，她也投了十萬塊錢進去。兩人合在一起，就是大戶室地待遇。希望市證券管理處的老大是張翠她娘，下邊人自然是要拍馬屁，買單賣單啥的都先緊著兩人，也不用排隊。有這樣的待遇，她倆不賺錢就怪了。
在鬱悶女人不聽話的同時，秦壽生也鬱悶這股票有些缺德。先進去先買的人肯定會賺錢，可最後進去接手股票的人就倒黴了，肯定會賠個底朝天。隻是，看著兩個女人這麽賺錢，幾天就賺了秦壽生一年賺的錢，讓他在不忿的同時，也有些心動：是不是把貸款搞出來，進去搞股票，賺完了再還回去？
想了半天，秦壽生還是覺得不把準。幾十萬地話，賠了他還能還得起。可幾百萬就不行了，要是一旦賠了，可是毀了自己，也讓媽跟著倒黴啊！算了，她們是老子地女人，她們掙錢，和我自己掙錢沒啥區別。用這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秦壽生便不去想那股票地誘惑了。
從方有德的辦公室出來，秦壽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王倩和歐佩佩對調工作，所有處分取消，讓秦壽生寫入黨申請書，希望他加入學生會工作….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秦壽生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同樣，也沒人無緣無故地送好處給你。不是孩子的秦壽生，知道這個道理，也知道方有德這樣做，全是為了係裏，並不是對他秦壽生如何有好感。想到這裏，他心中的激動便逐漸平息下來。本來想過的要在學校混出名堂來的想法消失了。
在學校裏混得再好，你也是個學生，混到學生會主席。就是頂天了。可按照秦壽生現在的速度，隻要找個合適地項目，合適的機會，到畢業的時候，他甚至有著成為千萬富翁地野心。
有這樣的想法，都因為秦壽生有一個能量很大的媽，而這個媽媽有一個當副市長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因為和市委書記不和，能量受到了限製，可他畢竟是個副市長，在一些事情上。有著他的發言權，即使是市委書記也管不到他。他還是有能力來幫助秦壽生的。
“讓學校的那點好處都見鬼去吧！”秦壽生抬頭看天，心中有了主意。
隻要能平安撈到畢業證，了了爺爺***心願就可以了，賺錢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想通了的秦壽生，向係辦公室走去。他要和歐佩佩聯係一下，商量該如何配合，提高中文係地影響力，幫中文係的忙，也算為日後成天不上課攢下資本。
市黨報率先發出的關於秦壽生見義勇為的報道。讓市裏的晨報和晚報的主編把自己手下的記者們罵個狗血噴頭，說他們竟然連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小屁孩都比不上，這個月的獎金就沒了。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黨報弄了這麽個轟動的新聞。肯定不會放過宣傳地機會，隻要他們搶先動手。把那個見義勇為的少年的老底給抄出來，一樣可以吸引讀者，一樣能提升影響力，繼而拉到更多的廣告份額，得到更多地工資和獎金。
當秦壽生從歐佩佩辦公室離開的時候，晨報和晚報地記者便進入了師範大學的校園，尋找著中文係的位置，準備先和領導談談，看有沒有取得捷徑的可能。
以方有德的擴大中文係影響的策略來看。兩位記者肯定會滿載而歸。而且會被邀請做連續報道，甚至秦壽生也必須接受兩位記者的采訪。當然。數目不菲的潤筆費也是必須的。隻有這樣，記者們才不會“無心”之下，寫出對秦壽生，甚至是對學校不利地語言。
王彩鳳打來傳呼，逼著秦壽生四處尋找公用電話。電話裏地咆哮聲震得秦壽生直皺眉頭：“死小子，你不要命了！一個人和六七個拿著砍刀的罪犯打架，你做死啊！”
說到這裏地時候，王彩鳳的聲音裏帶著哭音：“你說！你要是出事了，媽怎麽辦！”
“媽，沒那麽嚴重”，秦壽生急忙安慰王彩鳳，“我這邊有六七個保安幫我呢。再說了，你兒子可是練過，不怕那些家夥的。”
王彩鳳發泄一通，火氣泄了下去，命令兒子：“到我這裏來一趟，媽給你點東西。”
秦壽生有些疑惑，為了不被人發現兩人的關係，平時他很少去媽媽的單位。因為母子二人長得太像了，被別人看見後，很容易會產生聯想。可王彩鳳今天叫他過去，一點猶豫也沒有，顯然是因為兒子差點出事了，想把兒子放在身邊的想法在作怪。
當媽的心情激動，沒想到這點，當兒子的卻很清醒。去地稅局的時候，秦壽生是帶著一副大墨鏡進去的。相信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帶著墨鏡的男人和王彩鳳像不像的問題。
“你找誰？”
剛要推開王彩鳳辦公室的大門，從裏麵出來了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女孩。看見秦壽生酷酷的樣子，小女孩有些害怕，輕聲問。
“我找王局長，我們約好了。”
沒等女孩說什麽，王彩鳳說：“我約的人，小涵，你先去吧。”
看見兒子，王彩鳳立刻撲上來，這裏摸摸，那裏摸摸，發現確實沒有問題，才放下心來。
絮絮叨叨地責備一番，知道兒子也聽不進去，王彩鳳無奈地放棄了教導兒子的想法。
作為一個母親，她很失敗。先是拋棄了大兒子，又沒教育好小兒子。她能生兒子，卻不能教育好兒子，這也是一種缺憾。
“生子，給。”王彩鳳從辦公桌下邊拿出一個包裝袋裝的紙盒子，遞給了秦壽生。
“啥？大哥大！”看清楚媽媽給自己的是什麽，秦壽生吃驚地說。
“這是別人送的。媽不好不要，不然就得罪人了，可又不能用。也不敢用。生子，這東西放媽這裏也不好，你拿走吧。”
“嘿嘿，我正想買一個這東西，結果媽就給送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著兒子笑嘻嘻的樣子，王彩鳳好氣又好笑，對他摟著自己肩膀的舉動反而覺得有一種溫馨和幸福在裏麵。
“生子，頭兩天我順道看過你的遊戲廳，生意挺好的，看來。以後你不用媽養活了。”對兒子這麽有出息，王彩鳳還是很驕傲和自豪地。“對了，剛才出去的丫頭你看見沒有？”王彩鳳想起了一件事情，笑著說“去年剛分來的，長得甜甜地，還挺懂事的。看中的話，媽幫你介紹，保證適合當老婆的。”
“媽！”秦壽生哭笑不得地說，“她都畢業了，肯定比我大。再說了。要是娶了她，小翠姐咋辦呢？”
“小翠？小翠不結婚了嗎？”王彩鳳愣了一下，神色不善地看向兒子，“你不會還和小翠藕斷絲連的吧？那樣做對你有啥好處？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她一個人。被她男人知道了，找上門來。鬧得沸沸揚揚的，好看嗎？”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什麽？小翠懷孕了！”王彩鳳不可思議地說，“孩子是你的？這麽說，我豈不是要當奶奶了？”
“那小翠為什麽要和別人結婚呢！”王彩鳳突然激動起來，“那孩子豈不是要跟著別人姓！不行，一定要把孩子要回來！”
聽秦壽生解釋完後，王彩鳳頹然坐下：“你們這些孩子啊，也太能玩了！連假結婚都能想出來！也罷，反正是我孫子。姓張姓秦都一樣。但是，絕不能姓趙。”
“媽！”秦壽生摟著媽媽地肩膀。討好地說，“你都要有孫子了，可要幫幫兒子掙錢啊！”
“死小子，這麽貪心，你現在一天能掙一萬多塊錢，一年下來，就是好幾百萬。也不想想，除了那些幹大生意的個體戶，整個希望市裏有幾個像你這樣掙錢這麽快的人。要那麽多錢幹什麽？一個運動下來，啥都沒有了。”
“媽，我知道現在我掙的錢多，肯定是夠花了。可是，我做的生意，除了遊戲廳，就是舞廳、錄像廳的。在一般人看來，我做的這都不是正經生意。兒子想找個正經生意做，也不給您丟人。何況，幹遊戲廳之類的事情，競爭可強了。現在，我邊上就有個人開了一家遊戲廳，他還放言說要把我頂垮。為了以後，兒子要未雨綢繆啊！”
“口氣好大啊！我倒要看看誰這麽厲害，敢對付我的兒子！”王彩鳳眼睛中厲芒一閃，顯然非常生氣。
“媽，那事是小事，不用您老插手，兒子能應付。您隻要費心，幫兒子找個賺錢的買賣。”秦壽生還真沒把錢百萬放在眼裏，他有地是法子整得他欲哭無淚，根本用不著借助媽媽的力量。
“幹什麽項目？你能幹什麽項目？開飯店？酒店？開洗浴中心？蓋大樓？修大道？都不太合適。”
想想自己管轄的地稅範圍內的項目，王彩鳳還真沒發現有合適地項目給秦壽生做。剛想給侄女，在國稅局上班的王昕打電話，問問她有沒有合適地項目可以做，王彩鳳突然靈機一動，一拍大腿：“兒子，有了！”
“啥項目？”秦壽生心中一喜，知道媽媽能想到的項目，絕對是掙錢的項目。
“車！”王彩鳳笑著說，“貨運和客運，都可以幹。媽想起來了，聽你叔說過，希望市的出租車發展比較落後，已經不適應城市發展的需要了。據說，市客運管理處將以優惠的價格發放出租車營運牌照，半賣半送。媽幫你出麵，搞些出租牌照出來，絕對沒有問題；還有貨運，現在市裏的房產開發和城市建設做得如火如荼的，土石方工程量非常大。多買幾台貨車，有媽幫你牽線，土石方的工程隻怕你都幹不完。兒子，你開一家運輸公司，以後就餓不著了。”
“媽，這買車跑運輸，一台兩台肯定掙不了大錢，要買多了，可就要好幾百萬，這風險是不是大了點？”
見兒子有些害怕，王彩鳳笑著說：“臭小子，才幾百萬而已，沒事地。再說了，有媽在，你害怕賠錢不成？”
掌握著一個城市地稅收工作的王彩鳳，自然不會在意幾百萬這樣地數字，幫兒子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自己去把貸款手續辦了，公司的手續讓小翠…算了，都有孩子了，還是媽找人幫你辦吧。其他的事情，你要是辦不好，媽也不值得幫你了。”
“嘿嘿”，秦壽生壞笑著說，“媽，兒子的本事你不用懷疑，看兒子泡妞的本事，你就該知道了。”
“去！”有些羞怒的王彩鳳嘴上嗬斥兒子，心中卻有些得意：這個兒子，還真是厲害，賺錢厲害，泡妞厲害，打架更厲害。有這樣的兒子，以後誰還敢欺負我？想到這裏，就想起了秦開泰，王彩鳳心中一痛，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秦壽生不知道媽媽心中的心理變化，他正在算計著買多少台車，該找多少司機，雇多少員
好的貨車，一台大概要二十多萬，轎車一台十幾萬，都是價值不菲的家夥。
秦壽生手裏的貸款批文還有五百多萬，買了貨車，轎車就不能多買了。同樣，買了轎車，貨車就不能多買。
這個時候，秦壽生才後悔當初沒聽媽媽的話，讓她多搞一些那種無息貸款。現在就是想搞，那種幫助個體工商業者的貸款活動已經取消了，也沒地方搞去。
在心裏算計著該多買哪種車合適，秦壽生陷入到沉思中。出租車的車便宜，但需要有營運牌照。那玩意不是免費的，需要花錢才能買到。現在雖然便宜，但日後肯定會漲價的。現在多搞些不花錢的牌照，日後就是不玩出租車了，賣了也是錢啊！至於大貨車，有錢了，啥時候不能
“媽，幫我搞二十個出租車的牌照吧。”
摟著媽媽的肩膀，秦壽生嬉皮笑臉地說：“需要打點的話，兒子掏錢。”
“滾！”王彩鳳笑罵兒子，“小犢子，你這是在激將你媽啊！別說那牌照現在是半賣半送，就是全價，媽不信運管處的那些人敢朝媽要錢。”
“那是，您可是市長夫人，他們哪裏敢惹你呢？”秦壽生急忙拍媽媽的馬屁。
“瞎說！”王彩鳳白了兒子一眼，“你以為媽總搞特殊啊！要是每台車的營運拍照都是十好幾萬一個，你看他們能給我？現在出租車牌照是便宜，可也不好賣，老百姓不懂政策，都不敢幹，上頭逼得又緊，那些家夥都打算免費發放了，我去要，他們自然會送人情的。”
“媽，我去忙了，發不發財，就看您的了。”著急回去擺弄大哥大的秦壽生，很快就溜走了。
今天也兩章，每章六千字，算是小爆發一下。有票嗎，砸俺吧。哪裏找這種砸人對方還感激你的活動呢？來吧。
“行嗎？”錢百萬有些心虛，“要能找人收拾他，我早找人幹了。我花了兩千塊錢，才從那個小丫頭嘴巴裏知道了這小子的底細，他可有個哥哥是派出所所長，姐姐在市委裏上班，根子不淺啊！”
“那就麻煩了。要是這樣的話，估計老衛和這小子能認識，不會幫咱動他的。姐夫，要不算了吧，你要是實在氣不過，咱不找那些混子，找兩個民工，拿磚頭扔他一頓，出出氣就行了。”
文靜男子顧慮挺多的，覺得為了這點小事和秦壽生這樣的人拚命不值得。
“靠，吳小山，你是我小舅子，還是他小舅子，怎麽能向著他說話呢！”在小舅子麵前擺足了姐夫的威風，錢百萬得意地說，“知道我為啥明知道他有後台，一樣要報複他嗎？不管三炮幫不幫忙，我都有法子收拾這小子。那個**貨，收了我的錢，可是告訴過我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隻要我舍得花錢，舍得賠錢，保證讓這個小子破產。”
“什麽？”吳小山，就是文靜男子沒聽明白。
“那**貨說，她聽別人說，這小子借了好幾百萬的貸款。就是說，他現在做生意的本錢都是貸款。隻要我的遊戲廳開了，壓低價格，逼著他降價，我賺不賺錢無所謂，他可就要還不上貸款了，就要破產了。到時候，咱兄弟的氣不就出了？哈哈哈哈！”
吳小山仔細思量一番。點頭說：“這招確實好用。以前你沒說，我不讚成你開遊戲廳。既然他的錢都是貸款的，隻要咱們打壓他。逼著他降價，到時候，他隻怕連銀行利息都還不起。隻不過，這小子挺好鬥的，你可要小心被他把店給砸了。”
“嘿嘿”，錢百萬陰狠地說，“三炮是顧忌他身後地人，不願和他一樣，卻不代表他欺負到頭上了，三炮還會受氣。咱的店是三炮保護著。他收了錢，就得給咱看店。這道上的規矩，不管是誰都要遵守。要是那小子昏了頭，砸了我地店，我可要高興了。到時候就看三炮怎麽處理了。”
“姐夫，你的心眼太多了！”吳小山佩服之餘，也為自己的姐姐鳴不平，“我姐找了你，這輩子是白瞎了。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數錢。”
別看秦壽生在錢百萬那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回到屋裏，他可是憂心忡忡的。正在犯愁的時候，傳呼響了。看看號碼，好像是係裏的。秦壽生覺得奇怪。他的傳呼號碼，整個中文係的老師裏。隻有歐佩佩知道。他不認為大白天的，歐佩佩會給自己打傳呼。
電話裏傳來方有德地聲音：“秦壽生嗎？今天上午，市黨報的記者來係裏采訪了，是為了你昨晚見義勇為的事情。據那位記者說，他們要宣傳你見義勇為的事跡，需要學校的配合。你能不能回學校一趟。”
方有德的熱情讓秦壽生有些愕然。要知道，他現在是在逃課。按理說，係主任知道了，肯定會批評加教育。可聽方有德的口氣。根本不在乎這個，反而是把秦壽生當成寶貝了。
不就是打了幾個沒有人性的混蛋嗎？算啥見義勇為啊！何況。老子是為了自衛而已。
心裏嘀咕著，秦壽生還是不敢駁了係主任的麵子，笑著說：“好的，主任，我馬上回去。”
放下電話，秦壽生還是覺得雲裏霧裏地，沒清醒過來：我成了見義勇為的好青年？那我的那些處分，是不是該解除了？
想著回學校顯擺一下，秦壽生給秦婉打電話：“在哪兒呢？啥！證券中心！你真買股票了？賺了好幾十萬？我靠，真的假地？趁早收手，可別全賠進去了！啊，算你聰明，知道取一半錢出來。回來一趟，拉我到學校去一下。啥，沒空？你！哎，怎麽掛了？”
放下電話，秦壽生很鬱悶，隻好自己找輛出租車上路了。
自從跟張翠混在一起後，秦婉明顯不像以前那樣怕秦壽生了。在嚐到了股票的暴利後，她也投了十萬塊錢進去。兩人合在一起，就是大戶室地待遇。希望市證券管理處的老大是張翠她娘，下邊人自然是要拍馬屁，買單賣單啥的都先緊著兩人，也不用排隊。有這樣的待遇，她倆不賺錢就怪了。
在鬱悶女人不聽話的同時，秦壽生也鬱悶這股票有些缺德。先進去先買的人肯定會賺錢，可最後進去接手股票的人就倒黴了，肯定會賠個底朝天。隻是，看著兩個女人這麽賺錢，幾天就賺了秦壽生一年賺的錢，讓他在不忿的同時，也有些心動：是不是把貸款搞出來，進去搞股票，賺完了再還回去？
想了半天，秦壽生還是覺得不把準。幾十萬地話，賠了他還能還得起。可幾百萬就不行了，要是一旦賠了，可是毀了自己，也讓媽跟著倒黴啊！算了，她們是老子地女人，她們掙錢，和我自己掙錢沒啥區別。用這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秦壽生便不去想那股票地誘惑了。
從方有德的辦公室出來，秦壽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王倩和歐佩佩對調工作，所有處分取消，讓秦壽生寫入黨申請書，希望他加入學生會工作….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秦壽生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同樣，也沒人無緣無故地送好處給你。不是孩子的秦壽生，知道這個道理，也知道方有德這樣做，全是為了係裏，並不是對他秦壽生如何有好感。想到這裏，他心中的激動便逐漸平息下來。本來想過的要在學校混出名堂來的想法消失了。
在學校裏混得再好，你也是個學生，混到學生會主席。就是頂天了。可按照秦壽生現在的速度，隻要找個合適地項目，合適的機會，到畢業的時候，他甚至有著成為千萬富翁地野心。
有這樣的想法，都因為秦壽生有一個能量很大的媽，而這個媽媽有一個當副市長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因為和市委書記不和，能量受到了限製，可他畢竟是個副市長，在一些事情上。有著他的發言權，即使是市委書記也管不到他。他還是有能力來幫助秦壽生的。
“讓學校的那點好處都見鬼去吧！”秦壽生抬頭看天，心中有了主意。
隻要能平安撈到畢業證，了了爺爺***心願就可以了，賺錢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想通了的秦壽生，向係辦公室走去。他要和歐佩佩聯係一下，商量該如何配合，提高中文係地影響力，幫中文係的忙，也算為日後成天不上課攢下資本。
市黨報率先發出的關於秦壽生見義勇為的報道。讓市裏的晨報和晚報的主編把自己手下的記者們罵個狗血噴頭，說他們竟然連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小屁孩都比不上，這個月的獎金就沒了。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黨報弄了這麽個轟動的新聞。肯定不會放過宣傳地機會，隻要他們搶先動手。把那個見義勇為的少年的老底給抄出來，一樣可以吸引讀者，一樣能提升影響力，繼而拉到更多的廣告份額，得到更多地工資和獎金。
當秦壽生從歐佩佩辦公室離開的時候，晨報和晚報地記者便進入了師範大學的校園，尋找著中文係的位置，準備先和領導談談，看有沒有取得捷徑的可能。
以方有德的擴大中文係影響的策略來看。兩位記者肯定會滿載而歸。而且會被邀請做連續報道，甚至秦壽生也必須接受兩位記者的采訪。當然。數目不菲的潤筆費也是必須的。隻有這樣，記者們才不會“無心”之下，寫出對秦壽生，甚至是對學校不利地語言。
王彩鳳打來傳呼，逼著秦壽生四處尋找公用電話。電話裏地咆哮聲震得秦壽生直皺眉頭：“死小子，你不要命了！一個人和六七個拿著砍刀的罪犯打架，你做死啊！”
說到這裏地時候，王彩鳳的聲音裏帶著哭音：“你說！你要是出事了，媽怎麽辦！”
“媽，沒那麽嚴重”，秦壽生急忙安慰王彩鳳，“我這邊有六七個保安幫我呢。再說了，你兒子可是練過，不怕那些家夥的。”
王彩鳳發泄一通，火氣泄了下去，命令兒子：“到我這裏來一趟，媽給你點東西。”
秦壽生有些疑惑，為了不被人發現兩人的關係，平時他很少去媽媽的單位。因為母子二人長得太像了，被別人看見後，很容易會產生聯想。可王彩鳳今天叫他過去，一點猶豫也沒有，顯然是因為兒子差點出事了，想把兒子放在身邊的想法在作怪。
當媽的心情激動，沒想到這點，當兒子的卻很清醒。去地稅局的時候，秦壽生是帶著一副大墨鏡進去的。相信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帶著墨鏡的男人和王彩鳳像不像的問題。
“你找誰？”
剛要推開王彩鳳辦公室的大門，從裏麵出來了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女孩。看見秦壽生酷酷的樣子，小女孩有些害怕，輕聲問。
“我找王局長，我們約好了。”
沒等女孩說什麽，王彩鳳說：“我約的人，小涵，你先去吧。”
看見兒子，王彩鳳立刻撲上來，這裏摸摸，那裏摸摸，發現確實沒有問題，才放下心來。
絮絮叨叨地責備一番，知道兒子也聽不進去，王彩鳳無奈地放棄了教導兒子的想法。
作為一個母親，她很失敗。先是拋棄了大兒子，又沒教育好小兒子。她能生兒子，卻不能教育好兒子，這也是一種缺憾。
“生子，給。”王彩鳳從辦公桌下邊拿出一個包裝袋裝的紙盒子，遞給了秦壽生。
“啥？大哥大！”看清楚媽媽給自己的是什麽，秦壽生吃驚地說。
“這是別人送的。媽不好不要，不然就得罪人了，可又不能用。也不敢用。生子，這東西放媽這裏也不好，你拿走吧。”
“嘿嘿，我正想買一個這東西，結果媽就給送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著兒子笑嘻嘻的樣子，王彩鳳好氣又好笑，對他摟著自己肩膀的舉動反而覺得有一種溫馨和幸福在裏麵。
“生子，頭兩天我順道看過你的遊戲廳，生意挺好的，看來。以後你不用媽養活了。”對兒子這麽有出息，王彩鳳還是很驕傲和自豪地。“對了，剛才出去的丫頭你看見沒有？”王彩鳳想起了一件事情，笑著說“去年剛分來的，長得甜甜地，還挺懂事的。看中的話，媽幫你介紹，保證適合當老婆的。”
“媽！”秦壽生哭笑不得地說，“她都畢業了，肯定比我大。再說了。要是娶了她，小翠姐咋辦呢？”
“小翠？小翠不結婚了嗎？”王彩鳳愣了一下，神色不善地看向兒子，“你不會還和小翠藕斷絲連的吧？那樣做對你有啥好處？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她一個人。被她男人知道了，找上門來。鬧得沸沸揚揚的，好看嗎？”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什麽？小翠懷孕了！”王彩鳳不可思議地說，“孩子是你的？這麽說，我豈不是要當奶奶了？”
“那小翠為什麽要和別人結婚呢！”王彩鳳突然激動起來，“那孩子豈不是要跟著別人姓！不行，一定要把孩子要回來！”
聽秦壽生解釋完後，王彩鳳頹然坐下：“你們這些孩子啊，也太能玩了！連假結婚都能想出來！也罷，反正是我孫子。姓張姓秦都一樣。但是，絕不能姓趙。”
“媽！”秦壽生摟著媽媽地肩膀。討好地說，“你都要有孫子了，可要幫幫兒子掙錢啊！”
“死小子，這麽貪心，你現在一天能掙一萬多塊錢，一年下來，就是好幾百萬。也不想想，除了那些幹大生意的個體戶，整個希望市裏有幾個像你這樣掙錢這麽快的人。要那麽多錢幹什麽？一個運動下來，啥都沒有了。”
“媽，我知道現在我掙的錢多，肯定是夠花了。可是，我做的生意，除了遊戲廳，就是舞廳、錄像廳的。在一般人看來，我做的這都不是正經生意。兒子想找個正經生意做，也不給您丟人。何況，幹遊戲廳之類的事情，競爭可強了。現在，我邊上就有個人開了一家遊戲廳，他還放言說要把我頂垮。為了以後，兒子要未雨綢繆啊！”
“口氣好大啊！我倒要看看誰這麽厲害，敢對付我的兒子！”王彩鳳眼睛中厲芒一閃，顯然非常生氣。
“媽，那事是小事，不用您老插手，兒子能應付。您隻要費心，幫兒子找個賺錢的買賣。”秦壽生還真沒把錢百萬放在眼裏，他有地是法子整得他欲哭無淚，根本用不著借助媽媽的力量。
“幹什麽項目？你能幹什麽項目？開飯店？酒店？開洗浴中心？蓋大樓？修大道？都不太合適。”
想想自己管轄的地稅範圍內的項目，王彩鳳還真沒發現有合適地項目給秦壽生做。剛想給侄女，在國稅局上班的王昕打電話，問問她有沒有合適地項目可以做，王彩鳳突然靈機一動，一拍大腿：“兒子，有了！”
“啥項目？”秦壽生心中一喜，知道媽媽能想到的項目，絕對是掙錢的項目。
“車！”王彩鳳笑著說，“貨運和客運，都可以幹。媽想起來了，聽你叔說過，希望市的出租車發展比較落後，已經不適應城市發展的需要了。據說，市客運管理處將以優惠的價格發放出租車營運牌照，半賣半送。媽幫你出麵，搞些出租牌照出來，絕對沒有問題；還有貨運，現在市裏的房產開發和城市建設做得如火如荼的，土石方工程量非常大。多買幾台貨車，有媽幫你牽線，土石方的工程隻怕你都幹不完。兒子，你開一家運輸公司，以後就餓不著了。”
“媽，這買車跑運輸，一台兩台肯定掙不了大錢，要買多了，可就要好幾百萬，這風險是不是大了點？”
見兒子有些害怕，王彩鳳笑著說：“臭小子，才幾百萬而已，沒事地。再說了，有媽在，你害怕賠錢不成？”
掌握著一個城市地稅收工作的王彩鳳，自然不會在意幾百萬這樣地數字，幫兒子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自己去把貸款手續辦了，公司的手續讓小翠…算了，都有孩子了，還是媽找人幫你辦吧。其他的事情，你要是辦不好，媽也不值得幫你了。”
“嘿嘿”，秦壽生壞笑著說，“媽，兒子的本事你不用懷疑，看兒子泡妞的本事，你就該知道了。”
“去！”有些羞怒的王彩鳳嘴上嗬斥兒子，心中卻有些得意：這個兒子，還真是厲害，賺錢厲害，泡妞厲害，打架更厲害。有這樣的兒子，以後誰還敢欺負我？想到這裏，就想起了秦開泰，王彩鳳心中一痛，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秦壽生不知道媽媽心中的心理變化，他正在算計著買多少台車，該找多少司機，雇多少員
好的貨車，一台大概要二十多萬，轎車一台十幾萬，都是價值不菲的家夥。
秦壽生手裏的貸款批文還有五百多萬，買了貨車，轎車就不能多買了。同樣，買了轎車，貨車就不能多買。
這個時候，秦壽生才後悔當初沒聽媽媽的話，讓她多搞一些那種無息貸款。現在就是想搞，那種幫助個體工商業者的貸款活動已經取消了，也沒地方搞去。
在心裏算計著該多買哪種車合適，秦壽生陷入到沉思中。出租車的車便宜，但需要有營運牌照。那玩意不是免費的，需要花錢才能買到。現在雖然便宜，但日後肯定會漲價的。現在多搞些不花錢的牌照，日後就是不玩出租車了，賣了也是錢啊！至於大貨車，有錢了，啥時候不能
“媽，幫我搞二十個出租車的牌照吧。”
摟著媽媽的肩膀，秦壽生嬉皮笑臉地說：“需要打點的話，兒子掏錢。”
“滾！”王彩鳳笑罵兒子，“小犢子，你這是在激將你媽啊！別說那牌照現在是半賣半送，就是全價，媽不信運管處的那些人敢朝媽要錢。”
“那是，您可是市長夫人，他們哪裏敢惹你呢？”秦壽生急忙拍媽媽的馬屁。
“瞎說！”王彩鳳白了兒子一眼，“你以為媽總搞特殊啊！要是每台車的營運拍照都是十好幾萬一個，你看他們能給我？現在出租車牌照是便宜，可也不好賣，老百姓不懂政策，都不敢幹，上頭逼得又緊，那些家夥都打算免費發放了，我去要，他們自然會送人情的。”
“媽，我去忙了，發不發財，就看您的了。”著急回去擺弄大哥大的秦壽生，很快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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