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衣女鬼一下子抬起了頭,右臂一抬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抬起噬魂刀去格擋,卻擋了個空——那女鬼剛剛往外探出一點身子,頓時間整個禁魂咒的紋路猛然升起了一麵光牆,那女鬼的身體被光牆擋了一下,身體仿佛被那金色的光芒融化了一般閃了兩下,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我回頭看了一眼李護士,又看向那女鬼,此時她已經抬起了頭,臉上是半腐爛的狀態,一邊眼眶上耷拉著眼球,另一邊隻有一個血洞。不過,這嚇不倒我,比她更惡心的屍體我也見過了。


    “我的朋友呢?”我問,同時拿著噬魂刀恐嚇她。


    “這火焰能燃燒多久?”那個女鬼腐爛的臉上竟然在用極快的速度“愈合”!隻幾秒鍾,她的臉就變成了一個很漂亮的少女模樣,呲牙對我一笑說:“等這火焰熄滅,我要好好嚐嚐你倆的鮮肉滋味兒……”


    我根本不理她,隻是伸出噬魂刀,在她胸前輕輕刺了一下。


    “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少女的模樣迅速變回了腐爛的骷髏。


    我手底下動作不停,在那女鬼身上一下又一下地用刀尖刺著,眼前那女鬼慘叫聲不斷,每一下刺入她身體,都會帶起一股黑煙,同時腐爛的腥臭味越來越濃烈。


    “啊……啊……停下!停……啊……我不知道!不知道……啊……我說……”


    終於,那個女鬼改口了,就在我刺了幾十下之後。眼見她的樣子已經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估計陰魂在噬魂刀的傷害下會變得越來越弱。


    “我朋友在哪兒?”我停下手中的動作問。


    “在……東邊的……黑堡裏……”那女鬼居然還會喘息著說話。


    “這霧是怎麽回事兒?”我繼續問。


    “不知道……別,我真的不知道。你放了我,我帶你去黑堡——”那個女鬼看我又舉起噬魂刀,趕緊解釋說:“我真的不知道這霧是怎麽來的,在霧裏我根本看不到你們……真的,我沒騙你,真的……啊——”


    我橫向一刀,直接把那女鬼的脖子割斷了,她的頭還沒落地就已經變成了一片惡臭的灰燼,身體也一樣像是被黑色的火焰燃燒著,飛快變成了灰燼。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汽油燃燒而形成的禁魂咒已經開始熄滅了。


    “剛才,那個是鬼嗎?”李護士戰戰兢兢地走到了我身邊,拉住我胳膊問。


    “不是,是來自坦桑尼亞的國際友人。”我說,同時在兜裏掏出煙盒,把裏麵的煙卷倒出來放進兜裏,然後讓李護士用手電幫我照著,把剛才那女鬼留下的灰燼搓起來放進煙盒裏。


    “你取笑我!”李護士輕輕打了我一下,繼而馬上被我的動作吸引住:“你弄這些東西幹嘛?蠻臭的?”


    “吃。”我小心地盡可能多地往煙盒裏裝了一些灰燼後說。


    “你吃一個我看!這麽不正經!”李護士瞥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


    “我要是吃了你輸點兒什麽?”我問:“打個賭不?”


    “你要是不敢吃呢?”李護士歪著頭看我問:“你輸點什麽?”


    6


    我沒說話,直接從煙盒中捏了一撮那黑色的灰燼扔進了嘴裏,一股腥臭辛辣的味道使我頓時忍不住咳嗽起來,眼淚鼻涕直流。


    “哦買嘎噠!你真吃啊?”李護士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有點手足無措的意思。


    “我吃了,你輸點兒什麽?”我一邊擦眼淚鼻涕一邊笑著問她。


    “神經病!”李護士瞪了我一眼,不過馬上麵帶擔憂地說:“這東西什麽成份,你就敢吃?你現在什麽感覺?”


    “我朋友曾經化驗過,這種黑色的灰燼是靈魂體燃燒留下的,跟死人的骨灰成份很接近,除了不好吃沒什麽。”我從她手中接過手電,四下裏照了照,同時仔細往周圍霧氣裏觀看。


    “不好吃你還吃?”李護士依然像看怪獸一樣盯著我。


    “你以為我想吃啊?”我咧嘴一笑說:“吃了這個,就能看到周圍是不是有什麽陰魂之類的東西了。”


    “啊?陰魂?哦!那現在你能看見嗎?”李護士似乎剛剛想起剛才的女鬼,當即緊張地問我。


    “我靠!這周圍全都是陰魂!”我語氣森然地說。


    李護士“嚶”地一聲一頭紮進了我的懷裏。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騙你的!什麽也沒有!”


    李護士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臉紮進自己的腿彎裏不動了。


    “嗨!你這是幹嘛啊?”我趕緊去拍她肩膀:“跟你鬧著玩兒呢,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逗?趕緊的,咱們得走了,要不一會兒真來幾個女鬼,咱們不見得對付的了!”


    不知道是我那句話起了作用,李護士終於扭扭捏捏地站了起來,也不看我,四下裏張望了一會兒說:“這邊走!”


    說著,她就朝前走去。


    我急忙追上她,拉她的胳膊,卻被她沒好氣地摔開:“別碰我!”


    “不帶這麽小心眼兒的啊!”我就樂:“我沒別的意思,怕你害怕,所以活躍一下氣氛而已。你和我離近點兒,這樣萬一有什麽情況我也好保護你。”


    “你拿我開心活躍氣氛啊?”李護士瞪了我一眼說,不過還是伸手拉住了我的袖子,一邊仔細用手電尋找著地麵上路的痕跡,一邊問:“剛才那女鬼答應帶你去,你幹嘛還殺死她?”


    “第一,我沒殺‘死’她,她已經‘死’過了。第二,她嘴上說帶我去,可是一旦那個禁魂咒失去作用,她隨時可能弄死我。”我一邊解釋著一邊注意著四周:“第三,我需要把她幹掉,才能用她的亡靈灰燼看清楚周圍有沒有危險。”


    “嗬嗬,真有意思。我隻聽說過鬼嚇唬人,今晚第一次見到鬼,居然被你威脅。”李護士嗬嗬笑著說。“難怪人們都說‘神鬼怕惡人’呢!”


    “我可不是惡人!我的朋友現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必須要盡快找到他。”我盡量讓自己平穩地走著,不過實際上我身上哪兒哪兒都疼,呼吸間肋骨的傷也令我不停地出冷汗。


    “你們關係很好嗎?”李護士問。同時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身體狀況,伸手把我的胳膊抬起來放到她肩上,這樣我邁步的時候,左側著力就小了很多,傷口也就不那麽疼了。


    “我們是發小兒。就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雖然李護士說的標準普通話,不過我依舊聽出來一些南方口音,所以我就給她解釋了一下:“小時候,我身體不好,每次受欺負他總是幫我出頭打架。而且這幾個月以來,他一直在幫我……”


    ……


    一路閑聊著,盡管我們隻是靠手電在黑暗中行走,不過畢竟路程不算遠,很快就到了一座山前麵。路到了這裏,就變成了岩石堆砌的了。一塊塊曆史久遠的方形石塊,組成了一條上山的小路。李護士說,從這條路上去,是一個古堡。不過古堡的門是鎖著的,她以前經常來這裏玩兒,卻從來沒有進去過。


    到達古堡的山路並不遠,不過畢竟我身上有傷,每次左腳撐地的時候都會帶來一陣疼痛,所以上去以後我渾身大汗,氣喘籲籲。


    停下來,我找了塊石頭坐下休息。這時候才注意到,周圍的白霧已經不見了,同時天氣應該是放晴了,頭頂一輪明月從烏雲中探出了頭,隱隱可以看到周圍群山的影子。用手電照了照四周,原來這個古堡建在了山頂上,而往下一段,是以前村民的石頭蓋的住宅。李護士說,這些住宅現在都廢棄了,現在都搬到了更東邊一些的地方了。


    我聽完在心裏想了想,一般來講,讓村民廢棄祖宅是很難的,除非是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因素。我問:“村民搬走到新村子,是用什麽建的房子?”


    “石頭唄。這裏所有的房子都是用石頭建的。你看這裏——”她用手指了四周一圈:“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連土都很少。”


    “那他們為什麽要搬呢?”我皺著眉想著:“難道是附近的水源原因?”


    “這下邊就有一條小河。”李護士指了一個方向一下說:“水質很好的。聽村裏的老人講,這條河是山溪水匯聚的,對身體很好。現在的村子打出的井水都不如這水好喝。”


    “那就是其他原因了。”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古舊的石頭城堡,皺著眉說:“說不定就是這個城堡的原因吧!”


    “什麽原因?”李護士一副受驚的小鹿的神色看著我:“鬧鬼?你不許再嚇我啊!要不我跟你沒完!”


    我沒心思再跟她鬧了,檢查了一下武器,我問她:“我要進去,你是在這裏等我,還是跟我一起進去?”


    “我可不要自己在這裏!”李護士使勁拉了我胳膊一下說:“我和你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麽,我一下想起了壞壞,心裏莫名地疼了一下。站起來,我用醫用膠布(之前在醫藥箱裏找到的,李護士給我包紮後還剩下一些)把手電粘在了槍上邊,打開了保險,對李護士說:“一步也別離開我,咱們進去!”


    圍著城堡走了十幾米就到了城堡的正門,隻見那門上有一把黑色的打鐵鎖牢牢地鎖著。李護士小聲說:“這裏鎖著呢,說明沒人來過,是不是咱們就不用進去了?”


    我沒說話,隻是拉著她向後退了幾步,朝著那鐵鎖就扣動了扳機——


    “嘣!嘣嘣!”槍聲在夜裏傳出去很遠,山穀裏傳來了回聲。


    第一槍沒打中,隻在鎖旁邊留下一個彈孔。第二槍也沒有,第三槍在鎖上蹦起了一道火花,手電照射下那鐵鎖已經變形了,我上去用槍柄兩下把鐵鎖打掉,伸手推開了那兩扇古舊的木門。手感很沉重,說明這木門已經很久沒有開過了。


    “吱嘎嘎……”隨著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一股潮濕的土腥味兒撲鼻而來。


    我抬起槍口朝著門裏麵,手電光似乎被什麽阻攔著,隻能照到很近的距離,那門裏麵的空間,仿佛可以吞噬一切,不僅光亮,還有生命……


    (昨天嘴裏子腫了,有點發燒,一直昏睡到今天下午,剛寫完這一回,發上來馬上繼續寫,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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