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娟當然是開玩笑的,兩個人相視大笑。


    “姐夫,我們要不要抽空到處去玩一玩?”李文娟道,“我們上次來,很多地方都沒有看到。”


    “等忠叔開著車子到了,我們再去巢湖看看吧,還有包園也值得一觀。”


    “姐夫, 太湖我也沒去看過呢!巢湖大,還是太湖大?”


    “當然是太湖大。”


    兩人商量著下午去巢湖遊玩。


    忠叔開車過來還沒這麽快到,王林不讓劉希賢派車子,是不想麻煩他們。


    王林收拾完行李後,便和李文娟一起出去。


    他們先到包園來。


    包園也就是包公園,在蕪湖路72號,是為紀念北宋著名清官包拯而修建的園林。


    此**始建於北宋嘉右七年,1981年被公布為第一批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80年代中期經過修繕後重新對外開放。主要由包公祠、包公墓、清風閣、浮莊等景點組成。


    這些景點都是依傍著包河而建。包河沿岸綠柳成陰, 蒲荷萬柄,包河水碧波蕩漾,清風徐徐。


    走進景區,迎著風一吹,頓感神清氣爽。


    相傳包河裏的魚脊背發黑,被稱為鐵麵魚,包河裏的藕為七孔紅花藕,而且斷之無絲,被稱之被無絲藕,合二為一,就是鐵麵無私。


    包公祠相傳是包拯求學的地方,迎麵一個亭子, 亭子裏就是著名的廉泉,就是一口古井, 年代已久, 水麵離地麵很深,站在井口往下隻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傳說清廉之人喝了這水, 會覺得甘甜可口, 而貪婪之人喝了這水會頭痛欲裂,上吐下泄。


    前往走就是浮莊。


    浮莊是一座小島,島上小橋流水,綠樹環繞,四周湖麵全是荷,但現在還不到看荷花的季節,看不到十裏荷花飄香的美景。


    穿過回廊,前麵是包公墓。


    二進大殿之間是石板路,路邊有石虎、石羊、石人守護,此處莊嚴肅穆,令人不敢高聲喧嘩。


    包公像是金身所塑,上麵懸掛著幾塊牌匾,寒芒正色、清風亮節、廬陽正氣,令人看了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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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是地勢最高的清風園,站在遊廊上,可以俯瞰整個包公園的美麗景色,湖光山色盡收眼底,心曠神怡。


    “都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像包公這樣, 真的是不妄此生。”李文娟看得頗有感慨, 問道,“姐夫,包公還有沒有後人在世?”


    王林笑道:“有啊,船王就是包公的嫡係後代。”


    “香江那個船王嗎?”


    “對。”


    “哇,他的後代也很牛哦。”


    “聰明有種,富貴有根!”


    李文娟一頭長長的秀發披垂著,被風吹起來,青絲飄拂到王林的臉上,拂過他的臉頰。


    她背負雙手,挺胸吸肚,仰頭享受著清風拂麵的清涼。


    感知到王林凝視的目光,李文娟忽的睜開雙眼,看著他笑:“姐夫,和你一起出來遊玩真好。我每次和你出來,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這世界上隻有我和你兩個人,再也沒有其它人了。”


    王林笑道:“你這是臆想。”


    時間有限,他們遊玩包園時,天就快黑了。


    夕陽西下,天邊一片火燒一般的彩霞。


    王林和李文娟走下清風園,慢慢的往外走。


    李文娟靠近他,挽著他的胳膊,笑道:“我們晚上到哪裏吃飯?”


    王林偏過頭,正好碰到她的頭發。


    “別動,文娟。你頭上有個蟲子。”王林說道。


    “啊?姐夫,什麽蟲子?我最怕蟲子了,你快幫我拿掉。”李文娟站在王林麵前,低著頭,雙腳不停的跳動,可愛得像個小孩子。


    王林伸出手,輕輕一彈,將落在她頭發上的一個小蟲子彈開。


    李文娟問道:“是不是毛毛蟲?看著好惡心的那種?”


    “不是,就是一個小飛蟲。被我趕走了。”王林道,“你身上太香了,勾引了蟲子。”


    “怪事,蟲子也喜歡美女嗎?”李文娟伸手摸了摸頭,笑道,“不是勾引蜜蜂才對嗎?”


    王林哈哈一笑。


    李文娟仍舊挽著王林的手,小鳥依人般,俏麗迷人。


    兩人走出園來。


    李文娟說紅旗飯店的菜吃膩了,想換個口味。


    廬州也有很多老字號菜館,隻不過經曆過公私合營那一段時間後,很多老字號都漸漸湮沒。


    王林帶著李文娟來到一家名叫“快活林”的飯莊。


    在水滸裏,快活林本就是酒家的名字,生意人借用這個名字來開飯店,倒也合適。


    快活林飯店的菜,不太合王林的口味。


    李文娟也覺得不好吃,說還不如紅旗飯店的菜。


    王林笑道:“走南闖北就是這樣,總得嚐試各種風味的菜,也總會遇到不好吃的菜,遇到不喜歡的人。這就是人生。”


    李文娟撇撇嘴道:“姐夫,你可真行!吃個不好吃的菜,你還能吃出大道理來!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你要說不好吃,那為什麽別人吃得那麽開心?”


    “每個人的口味並不一樣唄!”


    “這就對了。所以人世間的百態,不是一個模樣。”


    兩人胡亂吃了,起身回酒店。


    忠叔開著車到了紅旗飯店外麵,一直在等著王林他們回來。


    “王總!”忠叔迎上前來。


    “來了怎麽不打我扣機?”


    “知道王總有事,就沒打擾。”忠叔笑道,“李總好。”


    李文娟抿抿嘴,問道:“你吃過飯了嗎?”


    忠叔回答說已經吃過了。


    王林道:“你自己去開個房間休息吧!我們明天去安紡廠。”


    “好的,王總。”忠叔低聲道,“王總,我聽說街道上不太太平,你們晚上要是出去逛街,就喊我跟著。”


    王林道:“哪有什麽不太平?我看太平得很。壞人哪裏都有幾個,但也不會這麽不巧,盯著我吧?”


    忠叔道:“王總貴氣逼人。”


    王林笑了笑:“我在申城還有點名氣,到了這邊,沒有人認得我!”


    就連郭蘭都不知道王林的真實身份,何況其它人?


    這邊的模擬通信網絡還沒有普及,王林來廬州也沒有帶大哥大,隻在腰間別了個BB機,穿著也很樸素,看不出來是個多麽有錢的人。


    晚上,王林也沒有外出,就在房間裏看看電視,然後打電話和家裏人聊聊天,十點鍾便上床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


    天沒有大亮,車流還不算熙攘,街道上逐漸有趕著上班上學的行人。


    街道兩邊的早餐店已經開了門,彷佛那一抹早餐氣就是喚醒城市的號角聲。


    王林和李文娟出來找好吃的早餐店。


    有一家三合土菜館,經營各種小吃早點,雖然是一大早,卻已經坐了不少食客。


    李文娟說這店生意好,味道肯定不錯,拉著王林的手走了進去。


    鋪子不大,隻有十幾個平方米,一個灶台幾張桌子,夫妻倆開的店。


    這裏的粉麵都是炒碼。


    女人在招待客人,男人在做菜。隻見他點火、熱鍋、油燒至冒煙,一把撒入芹菜、藕條、洋蔥、木耳、蒜黃、香幹、肉絲等配菜。大火翻炒加入秘製調料,出鍋盛盤,手法快得眼花繚亂。


    李文娟和王林坐在一張小桌邊,她手撐著下巴,微微一笑:“姐夫,像他們這樣開個小店,一年能賺多少錢?”


    王林道:“得看手藝、地段,生意有好也有壞,有人一年能賺幾十萬,也有人虧本的。”


    “做生意還能虧本?大不了就是不賺錢唄!”


    “不賺錢就是在虧本。房租、水電、人工、材料,都是錢,真的沒有生意,對人的意誌更是一種煎熬,能撐三個月就是厲害了,能撐半年以上的人很少,人最絕望的事,就是看不到希望。”


    “姐夫,還好我們做生意做起來了。我們在華亭路賣服裝時,生意也好得很。我姐現在的攤位也很賺錢呢!她說一年能賺十幾二十萬!都夠養活她和文文的了。”


    “我不能養活他們?還得靠那小攤?”


    “嘻!姐夫,我姐說的,說如果她和你離婚了,她就帶著孩子單過。”


    “是嗎?”王林摸了一把臉,“她想著和我離婚?”


    “你們不是經常吵架嗎?她一吵架就說這種話。”


    王林沉默不語。


    這裏的早餐出乎意料的好吃。


    王林一邊吃一邊說道:“這家店肯定能做起來,說不定以後能做成大飯店。這店主精明。”


    “哪裏看出來他精明了?”


    “料很足,又準備了大量的免費的配菜給顧客吃。你看這裏的人氣就知道他生意有多好。而且這兩夫妻舍得拚命,一般這種小店,開飯店的不做早餐,做早餐的不做飯店,因為太累人,半夜就要起來準備食材,又要忙到半夜才能睡覺。”


    “那倒是。”李文娟道,“做飯菜很累人的,我就做不來。我每天隻炒幾個菜,手就酸得不行。那大鐵鍋,我都端不動。”


    王林笑道:“你是人享福的命。”


    “因為我有姐夫啊!”李文娟幸福的一笑。


    吃過早餐,王林回到紅旗飯店。


    他和劉希賢說好了,不用他們過來接,自己坐車過去。


    王林也沒有帶隨從,忠叔都是後麵來的。


    他和李文娟坐上車,吩咐忠叔前往安紡廠。


    安紡廠在和平路一帶。


    沿著和平路一直往東至盡頭,有一處老廬州人都熟悉的地方——安紡總廠。


    說到老廬州的東門,說到安紡、紡織廠、印染廠、合鋼,都是七八十年代廬州最好的地方,沒有之一。


    1956年,徽省第一紡織廠開始試生產。半年後,這座徽省當時最大的紡織企業正式全麵投產,從此廬州開始走上了工業化道路。


    廬州有小上海之稱,而安紡則是申城人最集中的地方,吃螺螄、吃毛蟹、吃甲魚、花衣裳……當年的安紡人更是幾乎成了本地時尚的引領者。


    對於這座城市而言,“安紡”一直都是東門乃至全廬州最具標誌性意義的地方,更是無數安紡人奉獻一生的熱土。


    今天是個好天氣,豔陽高照。


    夏天的上午,吹著燥熱的風。


    路邊的樹上,蟬鳴聲聲。


    和申紡廠一樣,這裏不僅是一家工廠,也是一個大型生活社區。


    大多數房子都是兩層樓高的紅磚房,鏽跡斑駁的老廠房,在陽光下沉寂,無聲訴說著老安紡的歲月時光。紡織業的沒落,再加上城改項目的推進,這樣的紅磚樓不知何時就會被拆掉。


    王林的車子到達工廠門外。


    大門的保衛可能提前接到了通知,知道今天有貴客來,穿戴整齊站在門口迎接,當王林的奔馳車緩緩駛過來時,保衛們恭謹的敬禮。


    正是上班高峰期,陸陸續續的紡織工人走進廠門。


    一路上,女工們灑下歡樂的笑聲。


    王林說道:“忠叔,慢點開。”


    “明白,王總。”忠叔將車速放緩。


    車子開到行政樓前停了下來。


    王林和李文娟各自下車。


    進了廠區,彷佛一下子與廠外的喧囂鬧市隔絕了。紅磚黑瓦、綠樹成蔭、任意蔓延的爬山虎、斑駁的車間大門、殘破的天窗。


    安紡也分好幾個區,有一村、二村、三村、四村等等。


    這裏是一個大型的生活社區,這裏的每個人都和安紡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是安紡廠的工人,便是安紡廠的家屬。


    王林他們來到的是總廠的行政樓。


    “姐夫,他們都不出來迎接你的?”李文娟四下瞧瞧。


    “可能他們沒想到,我們來得這麽早吧!”王林嗬嗬一笑,“走,我們先到車間裏去轉轉,我對這樣的廠房,熟悉得很!車子就停在這裏,他們看到就知道我來了。忠叔,你留在車裏吧,劉廠長若是問起我,你告訴他我下車間了。”


    忠叔應道:“好的,王總。”


    王林擺擺手,和李文娟一起走向車間。


    安紡的工人都穿著安紡廠的工裝。


    王林穿著白襯衫青色西褲黑皮鞋,頭皮梳得油光發亮,腰間別著BB機,倒像廠裏的領導。


    李文娟今天穿了條藍色的牛仔褲,配一件水紅色的T恤衫,身形玲瓏緊致,嬌豔中透著幾許清純的氣質。


    他們走在一群工人當中,顯得相當的紮眼。


    因為廠裏的領導,工人們都是認識的。


    這個看起來像領導的年輕男人,身邊還帶著個女秘書?


    他倆到底是誰?


    難道是新來的領導不成?


    王林可不管別人怎麽猜測,他跟著人群走向車間。


    他對紡織廠的車間無比熟悉,隻看一眼外形,就知道這些車間是做什麽的。


    車間門口一個男人伸手攔住了王林和李文娟:“你們是哪個車間的?怎麽跑到我們車間裏來了?怎麽不穿工裝呢?”


    王林微微一笑:“我們是來參觀學習的。”


    “參觀?哪裏來的?”


    “申紡廠來的。”


    “申紡廠?申紡廠不是早就沒了嗎?都被愛秀集團給接管了!變成愛申集團了!”


    “是,是變成愛申集團了,怕你不知道,所以說申紡廠,沒想到你消引導挺靈通的。”


    “哦,你們是愛秀集團過來的?有證件嗎?給我看看,不然,我不能放你們進去。”


    李文娟道:“喂,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的路,你也敢攔!哼!”


    王林嗬嗬一笑,擺擺手:“文娟,別這樣。我有證件。”


    他掏出自己的工作證,遞給對方看:“同誌,這是我的證件,我可以進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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