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裏,煙霧繚繞,所有的窗簾都被拉的嚴嚴實實的,房間裏隻有一張床和一張長沙發,不過上麵橫七豎八的或躺或坐著四五個人,有的在抽煙,有的則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睡沒睡。[]i.


    “唉,你說興哥出去一天了,怎麽還沒有回來,都快把老子給悶死了!操,又不準我們出去。。。。。。”一個帶著黑框眼鏡,有點微胖的人在不滿的嘟囔著,話音未落,就被躺在沙發上的一個長頭發的男子用力踹了一腳,同時吼了一句。


    “瘤皮,你***再唧唧歪歪的老子把你閹了你信不信?”


    那個叫瘤皮的估計常被這個長頭發的男子欺負,他也不敢還手,移遠了點,但嘴裏卻還是不肯停下:“東仔,你就知道欺負我,有本事你去和水尾動動腳啊!”


    那個東仔頓時騰的一聲坐了起來,伸手就想抓住他,但瘤皮似乎早有防備,東仔一動他就跳了起來,三兩步就躲到床上去了,把那個正在閉著眼睛的人給推到了己麵前。


    “水尾,你看他又跟我動手。”


    水尾顯然有點不耐煩:“你***就不能夠安靜點!”又伸手攔了一下準備上床抓瘤皮的東仔:“阿東,算了,煩著呢!別和他鬧。”


    東仔似乎要聽水尾的話一點,悻悻的收回了手,指著那個躲到床最裏去的瘤皮用警告的語氣說:“你***最好安靜點,要不等下我又讓你去修馬桶。”


    那個瘤皮估計也怕這個東仔真的那麽幹,他沒有再回嘴,而是推了一下麵前的水尾。


    “怎麽興哥還沒有回來?”


    那個水尾還沒有不耐煩的說話,門突然響了一下,房間裏頓時不管是躺是坐的,全部立馬跳了起來,手裏也立刻掏出了手槍,連那個瘤皮都摸出了一把砍刀躲到了沙發後麵。[]


    門被推開了,首先進來的是一個用香港話來講非常靚仔的男子,身上的肌肉很是結實,頭發比那個東仔的還長,在頭發後麵,一雙眼睛很亮。


    見進來的是那個男子,屋子裏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紛紛把槍收了起來,陸續喊了一聲興哥。


    這就是在銅鑼灣名氣最大的,也是洪興最有人氣和潛力的打手灣仔之虎阿興,也是香港這次派來對付蔣肖的人。


    他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大家的招呼聲,把手裏的一個大塑料袋丟在被空酒瓶和煙盒,還有亂七八糟的食品袋、快餐盒弄的一團糟的茶幾上麵,那個瘤皮在這個手腳非常麻利,他飛快的把沙發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扒拉到了一邊,清理出了一塊幹淨的地方,滿麵笑容的說:“興哥,你坐。”


    阿興笑著拍了一下瘤皮,弄的瘤皮笑的更燦爛了。


    “大家吃點東西吧!等下我把行動計劃和你們說一下,今天晚上我們就動手,做完了大家好早點回去。”


    屋子裏似乎早已經在這裏等的不耐煩了,聽了以後都露出了笑容,紛紛走向前來把塑料袋裏那些吃的東西掏了出來,每人抓了一份隨意的在房間裏找個地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那個瘤皮顯然是個不安分的主,他一邊往嘴裏塞東西一邊還不忘記說話:“興哥,你說我們這次出來辦事怎麽要費這麽大的勁,直接叫那幾個長滿胸毛的鬼佬埋伏在遠處一槍崩了不就解決了嗎?又省事又沒有痕跡的,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


    “閉嘴,你知道個屁!”東仔頭也沒抬直接吼了他一句。


    瘤皮顯然在阿興回來以後膽子大了不少,使勁把嘴裏的湯粉一咽就準備頂回去,但阿興顯然心情並不像他表麵上的那麽好,對這件事情似乎也比較憂心和謹慎,他在瘤皮還沒有出聲之前先開口說話了。


    “這次的事情並不好辦,知道為什麽我不準大家出門嗎?因為十四k的崩牙駒已經放話出來要挺這個小子了。”


    東仔一聽就跳了起來:“他崩牙駒算個屁,惹火了我們把他一起給做了。”


    阿興在塑料袋裏拿起了一個鹽焗雞翅,慢慢的用手撕著上麵的肉,眼睛卻沒有盯著雞翅,而是似乎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不是我們殺不殺他,而是他要殺我們的問題了,這是崩牙駒的地盤,他的人比我們要多的多,現在外麵大街小巷都有人在找我們。”灣仔之虎的聲音有點沉重,但他立刻又說:“但我們在暗處,他們在明處,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所以你們千萬不要被他們發現,要不然死的會是我們。”


    水尾一直在那裏吃飯,突然插了一句:“那為什麽還不動手?”


    其他人也都把目光盯住了阿興,他們也想既然都這樣了,為什麽已經到澳門都三天了,怎麽還不動手?要知道現在在澳門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啊?


    “本來龍頭老大也是安排我們一到就動手的,但不想出了李順這個內奸,搶先把我們的來的消息透露了出去,現在他們全部躲到鄉下的一間別墅裏去了,在那裏擺開了和我們要真刀真槍幹一場的陣勢,而且在美洲的兄弟也打聽出了這個人的來曆,對頭是多倫多一個很有名氣的老大,背後還有意大利人和墨西哥黑幫在挺他,另外他己本身就是一個身手很厲害的高手,來的保鏢身手也很厲害,而且他們都是玩槍的狠角,現在崩牙駒又給了他們武器,我們硬上不一定搞的過人家。。。。。。”


    東仔有點不服氣,他氣哼哼的嘀咕了幾句。


    阿興輕輕的說道:“你用過幾次槍?打了多少發子彈?人家在美洲幹的全部是這家夥。”東仔不敢說話了,阿興說的是實話,在香港他們拿槍大部分時候是在震懾和嚇唬人時用的家夥,真拿槍幹架的機會幾乎很少很少,這主要也是顧忌到用槍的動靜太大,怕把香港政府給惹的太火,到時候大家日子都不好過。


    瘤皮這個時候在旁邊不識趣的插了句嘴,差點被正窩著火的東仔給收拾一頓。


    “都是大順那個叛徒,要不然我們早就讓那幾個鬼佬幹掉他了。”


    大門東仔還沒有來的及揚手,阿興卻點了點頭,說:“是啊!如果一開始就能夠乘他們不注意時動手的話,事情就好辦很多,老大們也就不用去印尼了。”


    房間裏其他人心頓時一沉,老大們到印尼去集體旅遊這在香港隻意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香港社團要開戰了,而且是大戰,隻有這個時候大佬們才會集體離開香港,為的是證明己當時並不在香港。


    阿興看見他們都不吭聲了,手裏的飯盒也差不多空了,就讓瘤皮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他從衣服裏麵掏出了一張紙攤在了桌上,屋子裏的人也都默默的圍了上來。


    阿興環顧一下大家,他歎了一口氣,然後聲音一冷,很清楚的用警告的語氣提醒己身邊的這些兄弟:“我再警告一次,這次的活並不好幹,事情的情況也很嚴重,如果我們失手了,不但可能會送命,而且我們在澳門的地盤也會遭到打擊,弄不好我們就會被趕出澳門,到時候社團也不會饒了我們,所以幹好了這就是一次出頭的機會,搞不定大家一起撲街去。”


    其他人都望著阿興,連瘤皮也規矩了起來,房間裏的氣氛變的沉重了起來,空氣中似乎也夾雜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他們都離開香港了?”


    “是啊!昨天突然集體離港了。”


    “快接罪案調查科,問問他們知不知道究竟要發生事情了?


    。。。。。。。


    整個香港和澳門警方也在這一時刻接到了那些社團老大集體出去旅遊的消息,頓時緊張了起來,幾乎是全員出動,到處打聽究竟要發生什麽事情,但可惜的是他們都沒有找到核心的大佬們,得到的消息也是五花八門,真假難辨。


    最後,警司緊急下令,清空了警署和監獄裏的房間,並取消所有警員的休假,軍隊也接到了高度戒備的通知。毫無頭緒的他們隻能夠按照他們內部的一份名單,采取各種措施和借口請回了大量的社團成員,尤其是那些有劣跡和影響力的社團頭目,他們是希望一方麵從這些人口中得到一些可靠的消息,另一方麵則是希望通過對大量社團頭目的限製,減少事態的惡化和影響力。


    但可惜的是他們都沒有抓到真正當事的雙方,兩邊現在都在積蓄力量,劍拔弩張,衝突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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