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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似乎也在漸漸沉入香甜的夢鄉,在它的身體上隻泛起碎碎的白色浪花,輕輕的撫摸著沙灘,就連平時它最喜歡玩的衝上海岸邊上的礁石,然後在礁石上高高的躍起,在半空中歡聲嬉戲的遊戲,此刻也變的朦朧和乖巧了起來,它安靜的躺在礁石的腳下,隻在那裏用它的小腳不時蹬蹬礁石,真是一個頑皮的、不安份的家夥


    周圍一片靜寂。(.)


    但誰都知道,大海是一個脾氣不大好的家夥,如果你不小心觸怒了它,那麽它暴怒起來是很可怕的,它會不顧一切的咆哮和撕碎它身上或身邊的所有一切。


    現在在阿興的眼中,遠處那棟看起來很安靜和漂亮的海邊別墅,也和它身邊的大海一樣,潛藏著的是深深的危險氣息。


    阿興突然心裏動了一下,他開了一個小差,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現在那個房子裏的人在幹什麽?”


    阿興是沒有辦法知道的,此刻本應該在房子中的蔣肖卻趴在了和他成四十五度左右的地方,離他直線距離不到200米,身上披著一件沙灘偽裝衣,手裏拿著的是一把vss特殊用途狙擊步槍,這是剛剛解體不久的前蘇聯的一種製式武器,蔣肖在看到時還非常驚訝,因為他知道各個國家製式武器的管製都是非常嚴格的,想通過常規渠道是很難獲得,而黑市也隻是小批量的在悄悄流通,但阿駒拿給己一次就給了三把,還包括了十多把ak-74這種前蘇聯用來取代akm的突擊步槍,這讓蔣肖不得不感到驚訝。


    要知道雖然蔣肖也能夠搞到這些武器,但他也沒有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迅速拿出這麽多的製式武器,尤其是還在不驚動政府和其他黑幫的情況下拿出來。


    阿駒笑著對他說在愛沙尼亞一張船票可以換一大堆這樣的武器。


    蔣肖當時就心動了。他甚至在考慮己是不是也去一趟波羅的海,當然,這必須是在己能夠從澳門安全而滿意的離開為前提。


    不過,對於手中的這把vss特殊用途狙擊步槍,蔣肖還是非常滿意的。vss特殊用途狙擊步槍就是俄羅斯首先發展的一種新式狙擊武器。這種狙擊步槍配備9x39毫米的sp-5型彈藥筒,可在400米範圍內進行精確瞄準的晝夜瞄準儀以及可有效消除射擊槍聲和火焰的綜合消聲器。除sp-5型普通彈藥筒外,該型狙擊步槍還可以配備sp-6和pab-9型彈藥筒,這兩種彈藥筒可裝備能在100米範圍內穿透8毫米鋼板的穿甲子彈。這些都顯示出了它高度的實用性,雖然在此刻顯得有點大材小用,而且也不是很和適宜,對於反狙擊來說,也許射程在600-1000米範圍內的狙擊武器,例如因此在墨西哥用過的svd係列就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但也沒有辦法不是嗎?阿駒並不是軍火商,他也不是生活在槍械橫行的美洲,在這裏他能夠給己找到這樣的武器以及很了不起了。


    蔣肖和吳銘製定的反狙擊計劃是針對狙擊手的特點製定的,蔣肖到目前為止他對吳銘的來曆仍然不是很了解,雖然他說過他不關心他們以前的事情,但前提是他必須了解他們一些必須的情況,而不能夠一無所知,但吳銘就是這麽神秘,連向蔣肖推薦他的金鋪王也說不清楚,他和吳銘隻是在金三角販毒時認識,確切的說是金鋪王撿到了吳銘,當時吳銘渾身都長蛆了,躺在叢林一個臭水潭邊上一動不動,要不是金鋪王看見了他手上的上海手表,心中不忍己同胞在異鄉暴屍荒野,因此想幫他挖個坑,立個碑的話,沒有人會認為他還活著,或者說即使在發現他還有一口微弱的呼吸的時候,也沒有能夠認為他可以在一口熱水下去以後,居然睜開了眼睛,還能夠說話!


    但不管怎樣,以及完成了交易正準備返回的金鋪王還是不能狠心丟下吳銘,於是就把吳銘放在己用來運輸“貨物”的馬背上,帶回了營地。


    在把金鋪王的屋子搞臭了三天以後,吳銘硬是用燒紅的刀,在毒品的幫助下,己動手把壞死和感染的肉一塊塊的清理幹淨,這在缺醫少藥的毒品基地想活下去是必須要做的事情,沒有辦法,誰叫在生產比黃金還貴的毒品的產地裏麵,藥品才是最珍貴的呢?


    但活過來的吳銘同時也染上了很大的毒癮,他又靠把己浸在林子裏的一個水潭裏,渾身綁在了水流下的一根樹根上,把毒癮用這種全靠毅力和體質的土法戒掉了,身體上一旦脫離了對毒品的依賴,對其他人感到頭痛的心癮在吳銘這裏沒有任何的問題,金鋪王都對這個己撿回來的家夥那小強般的生存能力和毅力佩服不已,兩個人在金三角成了那個將軍最得力的幫手,也成了不怎麽說話感情卻不可動搖的兄弟。


    確實,蔣肖也在看見吳銘第一眼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就對吳銘產生了發心底的信任。


    “吳銘,無名?”蔣肖趴在沙灘上又在心裏低聲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同時眼睛不由的朝吳銘隱藏的位置望去,結果然還是一樣,什麽都沒有發現。


    這個家夥簡直就是一個看不見的幽靈!蔣肖給他下了這樣的定語。


    昨天下午確定的反狙擊方案,吳銘的方案就讓蔣肖大吃一驚,同時也對吳銘這個大膽而精彩的反狙擊方案舉雙手讚成。


    吳銘居然要求放棄對別墅最佳狙擊位置的占據,而是針對這些最佳狙擊位置做反製狙擊位置埋伏,根據海邊別墅的地理位置,海麵上的防衛隻安排了兩個觀察哨,公路上的正麵防禦交給明處的帕森等人,反滲透則給了大嘴,而幾個最佳的狙擊點就是吳銘的事情了,他埋伏在了假定對方進入狙擊點的防衛死角或薄弱點,像現在,蔣肖就控製了三個針對別墅的最佳狙擊點,而吳銘則控製了來山那一側的所有狙擊手的可能的狙擊點,他那種負讓蔣肖都非常佩服,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在公路遠處的荒野中,蔣肖還是安排了第三個狙擊手,他既可以負責對公路那一側的監視工作,又可以機動支援三個方麵的防禦,尤其是對吳銘的支援,蔣肖相信,那邊才是對方狙擊手進攻的主要方向。


    蔣肖感覺己緊貼沙灘的小腹有點發麻,這沙子在白天的時候熱的發燙,到了晚上又冷的滲人,尤其是這沙子,平時趴在上麵很柔軟和舒服,但是如果你長時間趴在上麵的話,它會比硬地麵還讓人難受,因為它讓你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痛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在沙發等海綿上趴上一個小時,你就知道這舒服的沙發原來也不是那麽舒服的。


    蔣肖一邊警惕的望著周圍的動靜,一邊輕輕的稍微挪動了下身子,嘴裏低聲詛咒了一句:“這該死的家夥怎麽還不動手?駒哥的消息不會有誤吧?”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駒哥也是江湖老手了,他既然在電話裏說的那麽肯定,然就是得到了相當可靠的消息,想起現在在警察局喝茶的駒哥,蔣肖就想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裏麵坐莊開賭了,駒哥可是跟己誇下海口,今晚一定要把那些警察贏的隻剩下一條內褲,哈哈!


    被警察傳喚居然在詢問室聚賭,全世界大概也隻有澳門才有這樣的怪事,駒哥給己打電話的時候,他用虧本虧大了的口氣說為了打個電話,他可是用五萬美金和那個警司連賭三把才贏了這一鋪,也就是說輸了十萬才打出了這個電話,估計應該不會消息有誤。


    正在蔣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移動中的瞄準鏡裏突然晃過了一道黑影,蔣肖趕緊把瞄準鏡又轉了回去,仔細一看,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飄在海麵上,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不像船,倒有點像是海上的礁石,不過似乎這個方向沒有這麽一塊礁石啊!


    蔣肖在懷疑己是不是記錯了,看著海麵上黑乎乎的,似乎一動不動的礁石,他在努力回憶己是不是記錯了?同時也感覺怎麽用高倍望遠鏡在監視海麵的那兩個家夥似乎也沒有發出發現異常的信號?難道真是己記錯了?


    望遠鏡那邊,兩個監視的人也在低聲討論那個礁石,他們在一個小時前就發現這個漂在海麵上的東西了,他們也不確定這個東西是什麽,不過一個小時了,這個東西似乎一動不動,他們也有點不在意了,但現在他們發現這個東西似乎越來越大了。


    “你有沒有感覺那個東西變大了?”


    “你看看望遠鏡的標尺,鎖定一下它的距離,如果有變化那麽它就是動了。”


    “要不要發信號?”


    “先別發信號,要是搞錯了,那就慘了!”


    。。。。。。。


    蔣肖用瞄準鏡鎖定了一下礁石,正準備再確定一下,突然,他看見別墅門口亂了一下,不少人影在跑動,趕緊把槍口掉了回去,從瞄準鏡裏發現帕森正躲在一根柱子後麵,嘴巴在動著喊什麽,然後蔣肖發現有兩個人正把一個人拖到屋子裏麵去了。


    “中槍了?襲擊!”兩個念頭幾乎同一時間出現在蔣肖腦海裏,他迅速移動狙擊步槍在己負責的區域裏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


    而己斜對麵的地方有個模糊的螢火蟲一樣的亮光又閃了一下,這下蔣肖也聽到別墅門口發出的受到襲擊的信號,但剛剛那個淡淡的亮光離己太遠了,起碼在六百米以上,而方向正是靠山的那一邊,吳銘負責的區域。


    別墅燈光突然全部關了,周圍一下暗了下去,這是避免對方狙擊手繼續攻擊的應對措施,但這也給那些進攻的殺手提供了幫助,蔣肖鏡頭裏在那一霎那起碼發現了三四個晃過的黑影。


    “嗒嗒。。。。。。”突擊步槍的聲音,大嘴和他們交上火了。


    槍也響了,門口也交上火了。


    黑暗中,子彈劃過的痕跡淡淡的,槍口的尾焰所發出的白煙不斷的暴露出黑暗中大家的痕跡,蔣肖他們從紅外瞄準鏡中看的更清楚,但他現在還不能夠開槍,他必須先確認對方的狙擊手的位置,並清除掉他們的危險以後才能夠提供支援。


    對方的攻勢很猛,火力也很強大,從槍聲中判斷,對方最少有二十幾支長槍,遠遠超過了房子裏防守的帕森他們的火力,不過,對方顯然還是不大熟悉對槍械的使用,他們隻是一味的用強大的火力對著房子掃射,並不會組織火力進攻,這讓帕森感到心安了不少,他和幾個多倫多來的保鏢依靠房間的掩護,不斷的變化射擊位置,采用精確射擊,反而暫時壓製住了對方的進攻,短短幾分鍾,他們起碼射中了對方五六個人,把對方進攻的勢頭給打下去了不少。


    不過大嘴那邊顯然情況不大妙,他們的槍聲稀疏了下去,蔣肖在夜視儀中甚至看見有幾個外圍防守的人退回了房間裏,好像還受了傷。


    蔣肖有點按耐不住了,他忍不住把槍口對準了夜視鏡中在己射擊範圍內的幾個人,但異變突然發生了。


    “嘭!”一聲悶響,別墅臨近沙灘和海麵的一側被轟塌了一大塊,在那裏冒著黑煙,同時海麵上響起了連續的槍聲,火力異常強大,打的別墅後麵都冒起了一陣塵煙,窗戶和門頃刻間就被全部打碎了,白色木板做的牆壁都被射出了一個個黑色的彈孔。


    蔣肖有點目瞪口呆的望著剛剛那塊礁石,它居然是一艘遊艇!


    隻不過剛剛它蒙上了一層帆布,現在扯掉了帆布,露出了上麵的兩挺機槍和許多手持長槍的人,正對著別墅猛烈射擊,而且在遊艇頂部的甲板上,居然還有一個便攜式火箭筒!


    這還是黑幫衝突嗎?


    蔣肖都有點懵了,澳門不是不準使用火器的嗎?這是弄什麽東東?比美洲還猛!


    不敢怠慢,蔣肖趕緊把槍口對準了正高速靠近的遊艇,鎖定了那個火箭筒,這個才是威脅最大的,雖然它隻發射了一次,現在在高速行駛的遊艇上它暫時沒有辦法發射第二發,但如果讓它再轟上兩次,己這邊就不用打了。


    瞄準鏡中想鎖定快速移動中的遊艇,蔣肖還是感覺很困難,他僅僅想跟上對方移動的速度就很吃力了,根本鎖定不了。


    遊艇已經很近了,艇上的長槍也趁機非常熱鬧的響了起來!


    山西財躲在廚房裏的一個水泥台麵的下麵,心裏在喊著失策啊失策!早知道對方會這麽瘋狂,己就不應該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搞的這麽大動靜澳門那些警察和軍隊還沒有反應過來,己看樣子是活不了了!等到警察跑來,大概隻能夠幫己收屍了。


    蔣肖也在著急,一旦遊艇靠上了別墅的私人碼頭,那麽不出一刻鍾,在兩挺機槍的掩護下對方上麵的那些槍手就可以把別墅裏清理一遍,己和阿駒就真的隻能夠倉皇逃竄了。


    正在這個時候,蔣肖突然看見已經距離別墅不到一百米的遊艇上麵的火箭筒突然摔倒了,緊接著架在甲板前端的機槍也被打掉了一架,槍聲頓時一弱,蔣肖馬上意識到有人幹掉了這兩個家夥,毫無疑問,肯定是另一側的吳銘。


    那吳銘豈不是暴露了?


    蔣肖心裏一緊,趁對方在突然遭到打擊混亂的機會,他迅速瞄準了艇上的其他槍手,由於對方剛剛在己這邊火力的刺激下,全部站到了甲板兩側,瘋狂的朝別墅射擊,所以蔣肖很輕鬆的一口氣幹掉了四個,剩下的那些人都趕緊退回了船艙或趴在甲板上,攻擊的勢頭也被打了下去。


    遊艇沒有停,照樣快速的衝到了碼頭上,然後在剩下的那架機槍的掩護下,艇上的人都跳了下來,紛紛朝別墅跑了過來。


    在遊艇攻擊一開始,本來被打的有點衝不起來的前麵那些家夥,頓時也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又發起了猛攻,帕森和幾個保鏢暗暗叫苦。


    “fuckyou!”帕森衝房間裏驚慌失措的其他人用英語大聲罵了一句,然後讓他們全部跟著另外一個保鏢到後門去組織防禦,前門這裏他隻留下了三個保鏢,同時大聲喊著讓人把屋頂臨時裝上的探照燈打開。


    頓時,突然亮起的探照燈把屋子前麵的空地照的一片雪白,那些本來趁著黑暗試圖靠近的人全部暴露在空地上,阿興當時腦子就像被突然閃花了眼睛一樣,一片空白,隻是下意識的朝前撲到,而身邊他不斷的聽到人被子彈擊中的聲音。


    但探照燈隻亮了不到四十秒,就被人一槍打滅了,阿興知道這是遠處埋伏著的那些俄羅斯鬼佬幫了己,不過他也知道,就這麽短短的幾十秒,己這邊起碼有五六個兄弟被子彈打中了。


    耳邊瘤皮帶著哭腔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東仔,東仔!”


    阿興心裏一涼,他趕緊爬了過去一看,東仔胸口被兩顆子彈同時打出了兩個血洞,嘴裏冒著血沫,眼睛睜的大大的,已經沒有生氣了。


    瘤皮抱著他的肩膀,正在那裏拚命的搖晃著:“東仔,東仔,你醒醒啊!醒醒!”


    阿興“啪”的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哭什麽哭?是個男人就拿槍替東仔報仇!”


    瘤皮抬起了有點發懵的眼睛,看見是阿興,他嘴一咧,又哭了起來:“興哥,東仔死了!東仔被打死了,他是幫我擋子彈死。。。。。。”


    “你***不要哭,死了你就替他報仇,**!”阿興拿起槍就往前撲了上去,瘤皮則還在原地發懵,他抱著東仔在那裏無望的搖晃著。


    謝謝大家的支持,也謝謝阿佳和無色的支持,有時候就是你們的一聲支持,讓煙草有了繼續寫下去的信心和動力,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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