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的手指在她下顎的淤腫來回按摩,她那斷骨處漸漸愈合,但玄天卻眉頭緊鎖,頭上冒出一滴滴的汗來,貌似非常痛苦。


    蘇芮隻裝作沒有看到。


    玄天中間停了三次,最後他那手指上的光幾乎弱到看不見了,幸好這時蘇芮的下顎骨已經接好了。


    “滾開——”


    玄天沒有想到蘇芮一能說話,第一句便是趕自己走。


    蘇芮絲毫不後悔,玄天的另外一隻手現在還在她腿根上,既疼痛又難堪,泥人尚有三分血性,別說她了。


    但石屋裏安靜的可怕,久久沒聽玄天爆發,而他的手還在那個位置。蘇芮索性狠狠朝他瞪去。


    與想象中的不一樣,玄天不是吃人的目光,他眼圈紅了。


    蘇芮不覺怔了一下,因被蘇芮瞧見,玄天不止眼圈紅了,目中迅速有水光浮現。


    難道他才是被淩/辱的那個?蘇芮閉了閉眼:“我就你往後退一些,你壓著我的斷骨了,很疼。”


    她對這句話沒底,哪知玄天眼珠迅速轉了轉,看到自己一隻手插/在她兩腿之間,似乎是壓著了,忙小心將手縮了回來。


    “你有什麽看法?”玄天已經恢複常態。


    蘇芮鬆了口氣,見他不發作跟著翻過這篇,忍,還是忍。


    “你把帶有那種幾座山形的東西拿來給我看看。”


    玄天嘴角向下耷拉,但還是將大大小小的東西舉至蘇芮麵前讓她看清楚。


    這石屋極其簡陋,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外,隻有寥寥幾件碗、缽之物,俱是石質,還有個花瓶,也是石頭做的。


    蘇芮看完閉上眼想了想:“我身邊還有東西嗎?”她隱約覺得腦後有東西墊著。


    是有個蒲團,不過是玄天怕她躺著難受,特意撿起來給她枕著。聽她問也沒拿出來。


    “是個蒲團,我給你當枕頭了。”


    有蒲團,證明這裏可能是誰的修行之地,那麽就一定有辦法出去,玄天又去研究那石門,看看能不能打開。


    “你過來,把蒲團拿出來,割開,看看裏麵有沒有七顆舍利子。”


    舍利子?


    玄天眼中有明顯的懷疑,除非佛修得道者坐化後才會有舍利,器宗禁地怎麽會有佛修?


    他手上匕首已毀去一多半,但還有點餘刃,將匕首刺入蒲團,開始沒感覺到有什麽,但是劃破蒲團後,裏麵滾出了金色的舍利子。


    “器宗當年分裂是在器宗第一煉器師薛朗坐化之後。這位九級煉器師原本並不是器宗弟子,他出自佛門,卻癡迷煉器,終於在結嬰之後舍棄佛宗進入器宗成為一代煉器大師。但他從未遠離佛門,即使是在器宗,也堅持清修。這裏應該是他當年坐化之地。”


    薛朗並非飛升,而是就地坐化,留下七顆舍利子。但薛朗也不一定是死了,佛宗有輪回修,很是神秘。舍利子對佛宗弟子而言很是珍貴,對於器宗來說就不算什麽了。薛朗當初是自願離開佛宗,他坐化時沒有留下遺言要回佛宗,佛宗也不會主動將他迎回,那麽這些舍利子也就留在了這裏。


    “你是怎麽知道的?”玄天難掩好奇。


    “我正是器宗這最後一代掌門,本來我還有個弟子,就是那郭萬豪,可惜被你殺了。”


    難怪蘇芮要保那郭萬豪。


    玄天臉上似乎有尷尬,想了想道:“其實我從郭萬豪那兒也沒搜到多少有用的,不過有一點……好像器宗禁地的確是個不祥之地。”


    他在郭萬豪的記憶裏翻出郭萬豪是潛伏在器宗留下這一脈,簡稱南脈的奸細。當然,器宗分裂為南脈和北脈已經是非常遙遠的事兒。郭萬豪一個金丹期修士,是不可能活那麽長時間的,但郭萬豪的師傅,師傅的師傅都是北脈的人。他們忠心耿耿地守護這器宗禁地,並非因為禁地有寶,而是“一旦禁地被毀,整個世界將隨之毀滅”。郭萬豪臨時前仍有執念,所以玄天能得到這些記憶,故而這些記憶也不可能是假的。但玄天也非常人,在他所繼承的經曆漫長歲月積攢下來的寶庫裏,並沒有什麽相似的可怕變故可以摧毀世界,所以玄天不以為然。不過他還是將這一切告訴了蘇芮。


    但蘇芮知道了也沒用,那道石門沒有靈力根本打不開。


    “你不是可以凝聚靈力麽?”蘇芮問道。


    這時氣氛尚算友好,玄天離她也在安全的範圍。


    玄天眸子深處有什麽東西在波動,但這些變化蘇芮無從察覺,就像她不知道那一點力量是玄天損耗了寶貴的生命所換。


    “就那麽一點了,要是能打開這道門我肯定早就做了。”玄天走過來,捧起她的手指,含在嘴裏輕輕咬著。


    蘇芮的手骨也都斷了,這隻手稍微輕點,但也僅有兩根手指能動。


    她無法推開玄天,隻能看著玄天細致地將她所有手指都含了一遍,舌尖甚至穿過指縫,癢癢的令她難受到極處。


    “還舒服麽?”玄天忽然抬眼問她。


    蘇芮不知道怎麽回答,索性閉了眼睛。


    玄天索性湊到她臉上,不知道他為什麽喜歡舔人,蘇芮的臉、睫毛很快都濕漉漉的。最後玄天停在她的唇上,他有些遲疑,大約想起來她那麽狠的咬了一口。


    蘇芮淺淺的呼氣吹到玄天臉上,一晚上過去,他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這樣的處境中,也孜孜不倦地向外散發著雄性氣息。


    蘇芮忽然覺得心跳的有些快,但更多的是恥辱感。


    “不許咬我,否則我不幫你接骨頭。”玄天伸舌之前先警告她。


    他先含住她兩瓣略有些幹燥的嘴唇,感覺那嘴唇被他的津液潤濕了之後,才小心探向牙關,不出意料,牙關緊鎖,他也不以為意,隻是慢慢描摹那碎玉般的細牙。


    他在外麵徘徊探索,蘇芮不得不忍住,可她知道若是他得不到絕不會放手,正焦躁地想法子讓他退去,玄天忽然一伸手夾住了蘇芮的鼻子。


    蘇芮臉立即憋的通紅,她本來就快吸不上氣了,這時玄天忽然往她嘴裏吹了口氣,幾乎是本能的反應,蘇芮立即吸氣,牙關略有鬆動的時候,玄天已經蠻橫地探了進來。


    玄天低低的笑聲在她耳邊炸開,她滿臉通紅,卻被玄天吻的頭暈腦脹。玄天得了勢,比先前幾次也更為熟練,幾乎含了她半條舌頭吮的嘖嘖有聲。不知過了多久,玄天終於心滿意足,趴在她燙人的臉邊自語:“這就這麽銷魂,等咱們洞房了,不知又是什麽滋味。”


    又摸她腰:“太細了,不好生養,不過我也不多要,一個就好。”


    蘇芮這時連挺屍也做不到,隻能幹躺著緊閉眼睛。


    玄天忽然想到了什麽:“那個蘇白,哼,你放心,我會幫你解決了他,讓他以後再無法糾纏於你。”


    蘇芮現在確定玄天的腦回路的確異於常人。但這麽等死也不是辦法,她睜開眼看向玄天:“我心悅蘇白,不會輕易改變。況且我根本不知你來曆、身份,感情總要兩情相悅的好,強搶來的總不是自己的,你說是吧?”


    她這算是循循善誘,玄天盯著他,眼神又變得冰冷。


    蘇芮接著道:“我知你對我好,可你我相處時間統共也沒有幾天,離開了這裏,誰知道你還會不會記得我?你要真對我好,就得有耐心等我。現在,我們活著離開這裏是最重要的事,你說是不是?”


    玄天盯著她,似乎在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可她既沒有說要跟蘇白一刀兩斷,也沒有說要跟自己雙宿□□,而是客觀地評述了整件事情。


    玄天將手指插入她濃密的烏發中:“我會讓你知道我比那把傘好的多,我才是會最後陪著你的人。”


    玄天竟然知道蘇白就是千神絕。蘇芮眸子一暗,強撐著道:“好,那我等著,現在你快想辦法出去吧。”


    玄天狠了心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我先接好你的腿和手,一會兒我撞開這門你也能自己走出去。”


    蘇芮當然沒有異議。為了避免自己心軟,她閉上眼睛不看玄天凝聚靈力。


    兩個時辰過後,蘇芮手腳均能活動了,但玄天卻似生了一場大病臉色蠟黃,不過他沒有休息多久,便開始凝聚靈力試圖一舉撞開那石門。


    蘇芮坐在床邊鼓勵他,見那七顆舍利子被玄天隨意丟在石桌上,央玄天拿過來擱在掌心裏把玩。


    玄天試了幾次,都沒有破開,他無法再堅持下去,坐在石椅上失神地望著蘇芮。


    蘇芮等他休息了一會兒,皺眉道:“裏麵沒什麽法子,外麵呢?”


    玄天眼睛一亮,伸手揉了揉蘇芮的頭頂:“你好生呆在這兒,我出去看看。”


    蘇芮見他腰上係著繩子出去了,慢慢從床上挪下來,將那七顆舍利子按在石門上。


    外麵的玄天忽然察覺都石屋一陣顫動,等他拉緊繩子進屋後,屋裏已經不見了蘇芮的蹤跡。石門前落下了一層塵土,上麵還有個淺淺的腳印,顯然就在他剛剛出去的時候,這道石門被人打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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