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天圓地方


    營盤和防禦炮台初步建好後,現在正在修建的是船塢與內、外河碼頭,將來戰艦既可以在外海停泊,又可以從內河直接出海,十分靈活機動。


    與此同時,京津船舶局的造船塢也在上遊10公裏處開始動工。日後戰艦建造完工,就可順流直接入海,非常便捷。


    現下正是隆冬的季節,再加上還沒有訓練艦,所以水上訓練基地仍未開工。但陸上訓練基地已然建好了大半,尤其是配套訓練設施已經基本完備。


    這些都是按照王銳的要求所準備,他當然又借鑒的是現代海軍的訓練方法。


    劉成學開始還頗為不解,心想這水師在陸地上除了‘操’練隊列外,還能用得著什麽訓練設施?水戰、‘操’舟當然要在船上練了,在陸地上又能練出些什麽?


    但聽了王銳的詳細解說之後,劉成學方才恍然大悟,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心說大帥隻不過20歲年紀而已,就算是一出娘胎便開始看兵書,也才不過20年的時間而已。可是他對於水、陸、空的戰法竟無一不通,無一不‘精’,並且俱是見前人所未見,任何兵書上都找不到記載,真可謂是天縱奇才,令人不得不佩服。


    他哪裏想得到王銳乃是逆天穿越的強人,而現代的軍事早已經發展到一個前人難以想象的高度。不但是陸、海、空三維立體化,而且已開始將戰場延伸至太空之中。至於戰術、訓練等,更是在集前人大成的基礎上一日千裏,其先進和科學‘性’自非幾百年前的古代人所能想象。因此王銳盡管隻是個軍事愛好者,略懂得一點皮‘毛’,但放在這個時代卻已經足以驚世駭俗了。


    就以這海軍的訓練為例,艦上的實習和訓練固然重要,但也少不了理論學習和陸上專項素質和體能的訓練。如此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訓練係統,最終練出合格的人員。


    比如說陸上的訓練器械吧,‘浪’橋、轉環等都是海軍最基本的訓練設施,既可以訓練抗眩暈能力,又可以提高體能,而且能夠全天候進行訓練,不必非要到船上才行。


    要說訓練難度最大的,應該就是航天員了。但各個國家的航天員都是在陸上的模擬環境中訓練而成,還沒有聽說過非要到太空裏才能訓練的,這是一個道理。


    王銳是計劃將這1000‘精’選出的海龍衛全部當作未來戰艦上的指揮官來訓練的,因此要求很高,相應的訓練方法和設施自然也要先進。


    眼下陸上的訓練設施已經基本完備,所以雖是隆冬季節,但劉成學已按照王銳所教,帶領海龍衛開始了熱火朝天的訓練。


    王銳到達之時,就看到訓練場上龍騰虎躍,一隊隊的海龍衛正在進行著各項訓練。有的在高高‘蕩’起的‘浪’橋上飛奔,如履平地,練的就是平衡能力,將來在風‘浪’顛簸的船上,也能行走、奔跑如常;有的在練轉環,一圈圈旋轉著,令旁人都看著眼暈。這練的當然是抗眩暈能力,如果你能轉個百八十圈也沒事的話,將來就算遇到再大的風‘浪’也不會暈船了。


    這些海龍衛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心知自己肩負著興建大明水師的重任,因此本就是士氣高漲。再加上王銳設置的這些訓練比較有趣,不那麽枯燥,所以他們訓練起來更加起勁,互相比賽著,將訓練場上的氣氛搞得熱火朝天,連王銳見了也忍不住渾身火熱,徹底驅走了隆冬的寒意。


    一旁的劉成學看到王銳似乎十分滿意,稍稍鬆了口氣。他本人也是個“旱鴨子”,別說是水戰了,就連遊泳都不會。因此這一次王銳趕鴨子上架,命他來負責籌建水師,他的心中著實是沒底。


    但是他很清楚這是王銳對自己的信任,因為水師關係著大明未來的命運,其重要‘性’不需多說,所以大帥必然是將這重任‘交’給他認為是最放心的人。眼下這重任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劉成學不禁既感到高興、感‘激’,同時也感到了千鈞壓力。


    所以從接到任務的那一刻起,他就利用內衛的權力搜羅了所有能找到的關於水戰的兵書,惡補這方麵的知識。另外他就是仔細聽取王銳的指點,並且提出建議,二人反複討論,最終形成了初步的方案。


    率領海龍衛到達大沽口後,劉成學更是日夜‘操’勞,選址、紮營、修築炮台、船塢和內外河碼頭,修建陸上訓練基地等等。事必躬親,幾乎連一個囫圇覺都沒有睡過。待一切稍具規模後,他又立刻指揮著海龍衛開始了訓練。


    眼下見自己的所有努力沒有白費,王銳‘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劉成學自是忍不住長長舒了口氣。


    他笑著開口說道:“大帥的這些方法當真是巧妙,現下雖是隆冬季節無法下水,但也一樣不耽誤訓練。這樣一來,等到真正開始‘操’舟訓練之時,海龍衛已是有了堅實的基礎!不瞞大帥說,這些日來末將翻遍了所有關於水戰的兵書,卻無法找到半點相關的記載。但不知大帥是從何處習來,可否賜教末將一二?”


    王銳聞言心說這恐怕不太好解釋,於是隻得微微一笑說道:“所謂兵書不也都是人寫的嗎?前人能創出諸多妙法,我們為什麽不能?眼下火器發展之快,早已超越了前人想象,戰法亦需改變才是。陸上如此,水師也是一樣!所以我希望你也能跳出那些兵書的束縛,自己動腦去創造和總結。不但是你自己如此,而且還要要求屬下也都這樣。集眾人智慧,就不難找出一條適合我大明水師自己的發展之路!”


    略微頓了一頓,他又接著說道:“當然,先進的東西我們也要借鑒。現下若論海戰,西方要遠遠超過我大明。貝阿特麗絲小姐就‘精’於航海和海戰,等到她有空時,我自會請她來教教你們。”


    劉成學聞言大喜,連忙‘插’手說道:“大帥之言末將等定會謹記!多謝大帥,末將等一定用心向貝阿特麗絲小姐學習!”


    說罷,他略微猶豫了一下,才又笑著繼續說道:“大帥天縱奇才,想前人所未想,竟創造出這許多妙法,當真令末將等佩服得五體投地!想來大帥仍有不少心得,不知今日能否先教一教我等?”


    王銳暗暗慚愧了一下,心說沒辦法,自己也隻好厚顏接受這讚語了,總不能告訴他們說這些東西都是從現代學來的吧?至於仙譜之說,現在連他自己都厭煩了,早已經不再輕易用。眼下不是當初的情形,所有人對他的無所不知早已是習慣,沒人敢再懷疑什麽,所以他自然不用再拿仙譜來當擋箭牌了。


    對於劉成學的要求,王銳痛快地就答應下來。因為他原先就給海龍衛定下了理論學習、陸上訓練和船上‘操’練相結合的係統訓練計劃,現在就由自己來給他們上這第一堂理論課也罷!


    劉成學聞言大喜,立刻將哨長以上的軍官全部召集起來,來到了大營的講武堂中。這講武堂就是按照王銳的要求所建,是專‘門’學習理論的地方。


    眾人聞聽大帥要親自講課,無不感到興奮之極。誰不知道大帥不但是當朝的第一名將,而且博學多才,無人能及,可說是真正的文武全才。若是能從他那裏得到些指點,那肯定是終生受用不盡。另外大帥還是當今的太子太傅,那可是皇上和太子的老師,能聽皇上的師傅講課,那是多大的榮耀?


    因此眾人無不正襟危坐,一個個伸直脖子,豎起耳朵,目不轉睛地盯著王銳,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王銳掃了一眼在座的百來名軍官,心中琢磨著究竟給他們講些什麽才好。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海戰知識比這個時代超前太多,對於風帆戰艦的理論反而是不太了解,將來還是由貝阿特麗絲來講和眾人一起探討得好。


    沉‘吟’了片刻,王銳最終決定還是幫助這些家夥拓寬一下知識麵算了。要知道一個人的素質高低和知識麵的寬廣與否有很大的關係,而隨著武器的不斷先進,對於指揮官的素質要求也必然越來越高,再非像以前那樣往往以勇猛和武藝高低為標準。


    在當時的時代,當兵的識字的不多,甚至連許多將官也是文盲都很正常。但是在龍虎衛中,王銳卻絕不允許這種現象存在。因此在當初練軍時,他就將思想和文化教育同時來抓。士兵的要求是掃除文盲,將官更是要通過他安排的文化課考試。一次考不過,降一級處罰,如果三次考試不過,直接一擼到底,當你的大頭兵去。


    正因為如此,所以整個龍虎衛的素質得到了極大提高,對於先進的武器和戰法的理解、接受也十分迅速。天下第一‘精’銳之師豈是那麽容易來的?絕非僅憑借犀利的火器就能辦到這麽簡單。若不是徹底顛覆了原有的那些東西,怎麽會給像祖大壽、滿桂這樣的悍將那麽大的震撼?


    計議已定,王銳清了清嗓子,微笑著開口說道:“這裏雖然叫做講武堂,但卻絕不僅僅是講武。武以文為輔,否則就隻是匹夫之勇而已!諸位都是龍虎衛中選拔出來的‘精’銳,這道理我就不用多說了,今天本帥就先給你們講講文的!”


    略微頓了一頓,他接著說道:“諸位現在雖然已經是海龍衛,但對於腳下的大地想必是不陌生的,但不知你們可否知道這大地究竟是何等模樣?”


    眾人聞言不禁愣在那裏,麵麵相覷,心說大帥這問題問得好奇怪,大地不就是土地麽?還能有什麽模樣?


    劉成學沉‘吟’了一下,起身‘插’手答道:“回大帥的話,常言道天圓地方,所以這大地應該像棋盤一樣是四方的!”


    他的話音剛落,其餘人也反應過來,當下紛紛點頭附和。


    天圓地方說是中國古代對宇宙結構認識的一種學說,也稱為蓋天說。這一學說認為,天是圓形的,像一把張開的大傘覆蓋在地上,地是方形的,像一個棋盤,日月星辰則像爬蟲一樣過往天空。


    據《晉書.天文誌》記載:“其言天似蓋笠,地法覆盤,天地各中高外下。北極之下為天地之中,其地最高,而滂沲四S,三光隱映,以為晝夜。天中高於外衡冬至日之所在六萬裏。北極下地高於外衡下地亦六萬裏,外衡高於北極下地二萬裏。天地隆高相從,日去地恒八萬裏。”


    按照這個宇宙圖式,天是一個穹形,地也是一個穹形,就如同心球穹,兩個穹形的間距是八萬裏。北極是“蓋笠”狀的天穹的中央,日月星辰繞之旋轉不息。蓋天說認為,日月星辰的出沒,並非真的出沒,而隻是離遠了就看不見,離得近了,就看見它們照耀。


    東漢時的天文學家張衡,曾有“天如‘雞’子,地如‘雞’中黃”的說法,他把宇宙比作‘雞’蛋,地就像‘雞’蛋中的蛋黃。這種學說叫渾天說,比蓋天說又有了很大進步。


    這兩種學說在今天看來當然是可笑了,但它們卻是中國古代人們認識宇宙結構的一個階段,在描述天體的視運動方麵也有一定的曆史意義。


    王銳早料到了會有此回答,因此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前人所說未必就全對,比如這天圓地方就完全錯了。我們腳下的大地其實是個球體,應該稱之為地球!”


    他這番話剛一出口,下麵已經是立刻一片嘩然之聲。眾人雖然素知大帥博學多才,又對他極為欽服,但仍忍不住驚訝至極。因為這又是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觀念,就算是王銳再權威,眾人也不可能毫無保留地一下就接受,一時間不由得議論紛紛。


    劉成學自然也感到萬分驚訝,但他卻沒對王銳的所說有任何懷疑,而是先回頭沉著臉掃視了一圈。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停止了議論,各自吐了吐舌頭,重新聚‘精’會神地將目光集中在王銳身上。


    這時,劉成學才回轉頭來,‘插’手行禮恭聲說道:“末將馭下不嚴,還請大帥恕罪!但不知大帥可否為我等詳細一說,這大地為何是個球體?”


    眾人紛紛點頭,眼巴巴地盯住了王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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