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蕭林不敢置信的從椅子上彈起,看著麵前的父親,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不可能吧!爸爸,你開玩笑?”顧月白是她的親姐姐,開什麽玩笑?他老爹藏得那麽深?不應該啊!


    蕭總看了一眼蕭林,表情凝重,沉默著沒有說話,時間靜靜的流逝,蕭林想從父親的臉上找出一絲絲玩笑的表情,卻隻發現一臉凝重,良久,蕭林苦澀的說道:“母親知道嗎?”


    他嘴角劃過一抹冷笑:“你在母親之前就有了別的女人?哈哈……多麽可笑,我以為……”蕭林長歎一口氣,終於重重的坐在椅子裏,“這是你和母親的事,我本不該說什麽,可是你知道,母親現在……現在已經有了重病。”


    聽到蕭林的話,蕭總猛地抬頭,他……他都知道了?


    “你以為你們能瞞我一輩子嗎?雖然我在國外求學,和母親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是那天……我看到母親在衛生間梳頭發,大把大把的頭發脫落,這樣的異常,我真的一點點都沒有發現嗎?爸爸,我沒有那麽傻!”


    “母親到底得了什麽病?如果不是沒有可能了,她不可能把我從美國壓回來的,你知道的,她一直都支持我玩音樂……雖然她也想我繼承蕭氏,但是一顆愛兒之心,還是超越了一切。”


    蕭總長歎一口氣,說道:“還是沒有瞞過你,是血癌晚期,少則三月,多則半年。”蕭總苦澀的說道,他一直想著要讓妻子安穩地度過最後的日子,可是偏偏現在鬧出顧月白的事,若是她知道了……會不會病情加重?


    “那你現在想怎樣?要瞞著母親?還是……”蕭林站起來,狠狠地看著蕭總,拋下狠話:“如果母親出了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如果要母親為爸爸的風流韻事做承擔,他會恨他的,即使……那個人是他喜歡的月白姐姐,可是和相處了幾十年的母親來說,顧月白依然放在後麵。


    更何況現在突然傳出顧月白的真實身份,他隻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那個女人,原來也會騙人。姐姐?笑話!他不要這樣的姐姐。


    “蕭林……”蕭總看著憤然起身上樓的蕭林,長歎了一口氣,好像一夕間蒼老了很多,全身癱軟的坐在蕭林做過的沙發上,思緒萬千。


    錯過了顧月白幾十年,現在的他不想錯過,他想讓她認祖歸宗,可是現在,妻子的生命隻有半年,他怎麽能用這樣的消息打擊他呢?這一輩子,她要的就是一份完全純潔的感情。


    這個女人,曾經僅僅隻是因為家世相當所以娶了,可是這麽多年來的扶持,相互照顧,生兒育女,他真的沒有加入一絲感情嗎?他能否認她對他的重要性嗎?


    如果在她死後,在公布顧月白的身份,她的家族那邊,又沒有怨言嗎?自己女兒英年早逝,而唯一的丈夫,相守的愛情,竟然摻上了雜質,兩個家族和睦相處了一輩子,不能在最後出現這種事。


    就算這時候,顧月白認了,她在蕭家也沒有什麽好日子。


    所以,如果真的要讓顧月白進入蕭家,就必須讓所有的人認了她,特別是他的妻子。


    蕭總覺得這個事比自己做了一輩子的生意還要難纏,要顧及的那麽多,好像一團解不開的結,解開這一環就需要先解開那一環,環環相扣,到最後就是一個圓,沒有缺口,沒有下手之地。


    憑借著蕭林對顧月白的好感,他試探性的將消息告訴蕭林,都隻能得到這樣的反應,更何況是妻子?


    他到底還該不該繼續走下去?繼續下去會不會傷害更多的人?可是想到顧月白和那個絕色女傭,他又心有不忍,年少輕狂犯下的錯事,果然會有報應的,老了還是要還的。


    如果當年,他能夠勇敢一點點,是不是結果就完全不同?就算她的身世隻是一個小小的女傭,但是懷了身子,父親也不會刁難於他們,就算保不住那個女子,也能保住這個孩子啊,顧月白也不會在孤兒院長大。


    弄成現在這樣,都是他一個人的錯。


    蕭總整個人埋在膝蓋裏,頭疼的揉著他的太陽穴,好多年了,他沒有這樣的疲憊,沒有這樣的難纏,沒有這樣的束手無策過。


    由於司徒靜被南宮澈關進了監獄,也徹底激怒了司徒浩清,他雖然有些怨司徒靜的不知輕重,但好歹是自己的女兒,還是唯一的獨苗子,現在居然被南宮澈送進了監獄,他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南宮澈根本沒有留情,就是想一句滅掉他們司徒家,他在商場馳騁了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遇到敢這樣挑釁他的小輩,還弄到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老爺,南宮澈欺人太甚,你可想想辦法啊,小靜丫頭那樣嬌貴的身子,怎麽能呆在監獄呢?”司徒夫人淚流滿麵,坐在沙發上,不顧形象的痛哭起來。


    “老爺,不敢怎樣,你一定要把靜兒給弄出來,警察局裏的那些人,不知道會不會虐待靜兒,不知道她有沒有吃飽,有沒有挨餓,有沒有受凍,有沒有……”越說司徒夫人越擔心,眼淚越多。


    “住口!”司徒浩清腦中正是一團遭呢,他現在隻想如何對付南宮澈,隻有南宮澈出事,司徒集團才能保住,心中煩悶,加上司徒夫人在旁邊哭哭啼啼,讓他更是煩悶,忍不住便破口大罵道:“哭,哭,就知道哭,現在哭有什麽用?早有這個哭的心思,事情哪裏會弄成這樣?司徒靜就是你寵的……你看看,現在弄成什麽樣子?你知道現在別人怎麽罵我的嗎?你教的好女兒啊!你這是要讓我司徒家的臉都丟光了!”


    “老爺……你……你罵我?”司徒夫人沒有想到司徒浩清居然會罵她,自從她嫁到司徒家來,就一直受到寵愛,雖然性格驕縱了點,但是有相貌有家世的女人,哪個不是被家裏寵著的?有這樣的性子也是正常。這突然一被罵,就覺得自己受了無限委屈了,司徒夫人右手食指顫巍巍的指著司徒浩清,眼淚滑過臉頰,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到心酸。


    終於,氣氛僵硬到極點,司徒夫人終於忍不肯忍的抓起白色係餐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怒道:“司徒浩清,你說這個話還要不好良心?是我寵了靜兒,你怎麽不說是你自己弄成這樣的?是誰要和南宮家聯姻,是誰一心想攀著南宮澈?你以為我心裏不清楚……你就是想讓南宮澈做你女婿,把司徒集團再提高一個高度。”


    “你心裏真的有女兒嗎?女兒也隻是你聯姻的工具而已吧?你心裏隻有司徒集團……你一心隻想讓集團壯大,可惜……”司徒夫人嗤笑道:“遇到了南宮澈這個不是善茬的男人,你真以為南宮澈會好好的給你守護司徒集團?哈哈……真是可笑,他那樣的心思你還沒有看出來?若真是南宮澈和靜兒聯姻,那你百年之後,這司徒集團就是南宮集團下的一個分支!枉你聰明一輩子,卻連最簡單的東西都沒有看穿!司徒浩清啊,司徒浩清,這真是報應!”


    司徒浩清本就心中煩悶,再聽到夫人居然這樣罵自己,終於忍不可忍的回身,揚起手臂,就給了司徒夫人一個耳光,一個響亮的耳光打過來,司徒夫人隻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愛了她一輩子,寵了她一輩子,連罵都沒有罵過,更何況是打?他變了……他真的變了。


    不再是以前那個少年,現在的他,心中隻有集團。其他的……都不重要。


    “司徒浩清……你打我?”司徒夫人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突然遇到這個事,隻覺得她的事情突然崩塌了,沒有了女兒,也沒有了丈夫。


    “你居然打我?”委屈至極,到了最後,居然哈哈大笑起來,右手捂住自己的臉,眼中盡是淡漠,司徒浩清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打她,雖然她驕縱,她愛耍小脾氣,但是她知道,她性子是好的,在商場中遇到了這麽多陰險狡詐,再看到她,隻覺得這點小嬌縱也能忍受,更何況男人就是要寵女人的。


    這一寵,就寵了這麽多年。


    所以在打了這一耳光後,他心中的震驚來的並不比她少,看著眼前的女人,司徒浩清的右手輕輕的顫抖,心中湧過一絲動容,想出口說說什麽,但是嘴角蠕動了幾下,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身為男人的強勢,還沒有讓他學會道歉。


    看著司徒浩清的沉默,司徒夫人終於忍不住的將沙發上所有的枕頭,砸在他身上,該死的男人,居然敢打她……她從小到大,被誰打過?現在司徒集團這樣了,他還拿什麽耍脾氣?司徒浩清,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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