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訪的舊友是王大柱,蕭然激動的就差沒把他抱起來了!隻要能幫她躲過厲紅如影隨形的折磨,別說來的人是好久沒見的柱子了,就算來的是條狗,蕭然都能一蹦三尺高。


    蕭然直接帶柱子進了酒店的包廂,然後把包廂的門狠狠的一關,世界終於清靜了!


    柱子被蕭然的態度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當初在正大基地幾人鬧得不歡而散,他哪裏能想到蕭然會這麽熱情!


    包廂外,吃了個閉門羹的厲紅一臉鬱悶,她伸著腦袋往門口裏麵看,嘴裏抱怨著:“什麽嘛,隻有老朋友是朋友,新朋友就不是朋友了嗎?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陳誠聞訊趕來,不同於被堵在門外的厲紅,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包廂裏,還給了厲紅一個炫耀的眼神。


    厲紅憤憤的瞪他一眼,恨恨的說:“我就守在門口,我還不信她們不出來了!”


    旁邊被凍的瑟瑟發抖的厲鳴,吸著鼻子,苦哈哈的勸她:“姑媽,人家敘舊得好一會兒呢,要不咱們先回去?”


    厲鳴話沒說完,就被厲紅掐的大叫起來,厲紅罵道:“你是不是傻?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叫老娘紅姐!你以後是要跟著蕭副長的人,卻叫我姑媽,這成何體統啊!不是平白的讓我比蕭副長高了一輩嗎?”


    厲鳴敢怒不敢言,胳膊都被厲紅給掐紅了,他心裏嘟囔著,你本來就比人家蕭副長老得多好吧!


    厲紅到底是心疼厲鳴的身體,怕他感冒,先帶著他回去了。


    包廂裏,蕭然一直豎著耳朵在聽外麵的動靜,等厲紅走了,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蕭然拍拍柱子的肩膀,對陳誠說:“好好招待柱子啊,我先回辦公大廈了。”最近被厲紅糾纏的她都沒時間處理公文了。


    柱子茫然的看向蕭然的背影,搞不明白前一秒還對他那麽熱情的蕭然,怎麽說走就要走了?


    陳誠摟過柱子的腦袋,笑著問道:“好啊你小子,當初讓你跟我們一起來,你說媳婦肚子大了不方便,現在是怎麽回事?”


    柱子討好的笑笑:“誠哥,我的異能連三階都沒有,也就是種類特殊一點,離了你們,連飯都吃不飽。我媳婦托給平城的親戚照顧了,當初就是被這個大肚婆娘給耽擱了,要不我早就跟著你們吃香的喝辣的了!”


    陳誠刮一下柱子的腦袋,罵道:“你小子,還以為你想我們呢,原來就惦記著吃香的喝辣的了!”


    柱子佯裝打自己耳刮子,賠著笑:“我聽剛才那些人叫蕭老大副長呢!”


    陳誠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麽啊?星火基地的首領是怪力女的男朋友,這也就是她不稀得當首領,要不然會隻是個副長?”


    說話間服務員送來了好酒好菜,柱子連忙幫陳誠滿上酒杯,兩人邊喝邊聊,居然直接聊到了天黑。陳誠醉醺醺的倒在一邊,柱子想扶都扶不動他。


    晚間時分,蕭然和盧菀來到酒店,剛一打開包廂,就被裏麵的酒味給熏著了。


    蕭然捂著鼻子罵道:“這是喝了多少酒?”她狠狠的踹了陳誠一腳,陳誠都沒什麽反應,還抱著酒瓶子在那傻樂呢!


    盧菀跟柱子聊了幾句,就扶著陳誠回別墅了。柱子沒法把爛醉如泥的陳誠扶起來,但這點小事難不倒盧菀,她畢竟是一位四階水係異能者,扶一個醉漢還是綽綽有餘的。


    蕭然本來想請柱子到別墅裏住,柱子卻死活都不願意,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蕭老大,當初我沒跟著你們一起走,難得大家對我不計前嫌,但我自己心裏還是過意不去,真的沒臉住到別墅裏了。您且看我表現吧,等我什麽時候贖完罪了,再搬進去!”


    蕭然打量著柱子,嘖嘖稱奇,她調侃道:“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向來臉皮厚如城牆,有便宜就占的王大柱,居然也會不好意思了?”


    柱子隻撓著頭傻笑。


    蕭然沒有勉強柱子,在酒店裏幫柱子開好房間就回去了。


    第二天,蕭然剛剛睡醒,還躺在床上放空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陣大力的敲門聲。那聲音聽起來非常急切,蕭然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去開門了。


    來人是蘇清鸞,他麵色倉皇,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裏滿是擔憂。向來纖塵不染的白色長袍上沾滿了草葉和泥土,他抓著蕭然的雙手,哀求道:“蕭道友,救救紅言!”


    看到來人之後,蕭然因為吃驚而瞪大了雙眼。蘇清鸞一向自詡從容有度,她真的不敢相信剛才那陣奪命一樣的敲門聲是出自他之手。更何況,蘇清鸞向來是風度翩翩的,她何曾見過他這般驚慌失措的樣子?


    蕭然連忙問:“你先把話說清楚,紅言怎麽了?”


    蘇清鸞拖著她就走,“紅言情況很糟糕,我不敢亂動她,你見了就知道了!”他心神不定,腳步淩亂,因為走得太快,還掉了一隻鞋,但他卻恍若未覺,隻是抓著蕭然向著別墅奔去。


    蕭然看他急成這樣,也不敢提醒他掉的鞋了,更不敢說回去換衣服的事情。


    蘇清鸞的家中,專屬於紅言的臥室裏,大床上,有一個女孩正在靜靜的睡著。床邊垂下紅色的帷帳,有風吹過,撩起了那一層層重疊的紅,露出裏麵人的睡顏。


    那是一個絕美的女孩,她美得比這一屋子鮮豔的紅更加奪人眼球,雖然年紀尚小,但五官之間卻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魅惑。任誰看見她,都要感歎一番,現在就美成這樣,以後該是怎樣傾國傾城的姿色?


    房間裏的安靜突然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斷了,是蘇清鸞和蕭然兩人匆匆趕來。狂奔了一路的蘇清鸞,卻在靠近床邊的地方驟然停下,不肯向前一步。


    蕭然隻好伸出手掀開那層帷帳,眼前所見的一幕讓她差點叫出聲來!


    床上睡著的紅言,眼角正在滲著烏黑色的血,黑乎乎的血色在她白皙如玉的麵容上格外顯眼。她的嘴角噙著一抹恬淡的笑容,配上那不斷滲出的黑血,隻讓人覺得萬分詭異。


    蕭然捂著嘴沒有叫出來,她把手放在紅言的鼻翼,還有呼吸。但不管她怎麽叫紅言,紅言都死死的睡著。


    另一邊的蘇清鸞,頹然的坐在地上,他雙手抱頭,雙眼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蕭然機械的轉過身,她一把拽起地上的蘇清鸞,質問道:“你不是治愈係異能者嗎?你給紅言看看啊,她這是怎麽了?”


    蘇清鸞搖著頭,喃喃道:“沒用的,我看過了,我早就看了很多遍。什麽問題都沒有,她脈相一切如常,但人就是叫不醒。還有那些黑血,根本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卻一直流啊流的,沒玩沒了的流著……”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不可聞。


    蕭然罵道:“你能不能振作一點!你是治愈係異能等級最高的人,如果連你都放棄了……”她不經意間對上了蘇清鸞的眼睛,那雙眼睛向來波瀾不驚,靜看世事變遷,此時卻滿是絕望。


    蕭然把難聽的話咽了下去,紅言出事,蘇清鸞是最難過的人,自己再罵他有什麽用呢?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是想辦法救紅言。蕭然安慰他:“你在這裏等著,我去醫療站找人來救紅言。”


    蕭然不光在醫療站找人,所有能找的人她全都找遍了,甚至還在任務大廳裏發布懸賞信息。由於高額的懸賞,來幫紅言看病的人很多,方法千奇百怪,最後就連跳大神的都來過了,卻都無濟於事。


    在蕭然因為紅言突如其來的病而焦頭爛額的時候,厲紅和柱子卻陷入了爭寵風波。


    柱子沒來之前,厲紅通過自己的努力,儼然已經成為蕭然的頭號小弟。作為一個忠實的小弟,給老大端茶送水、捏肩捶腿的基本素質不在話下。作為一位六階異能者,厲紅更是進能耍得了大刀,退能講得了笑話。


    最近還在想方設法的給老大晉獻美人,厲紅自問她這頭號小弟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偏偏世界上還有柱子這種臉皮厚的就連城牆見了他都自慚形穢的人!蕭然說一聲熱了,柱子立馬化身人體風扇,圍著蕭然跑圈給她打風。蕭然說一句餓了,柱子走馬就能端來一大盤吃的,就差沒有直接割自己的腰子給蕭然做燒烤了。


    厲紅被柱子氣的牙癢癢,心中警鈴大作,任這廝繼續幹下去,她的頭號小弟地位絕對要不保了!


    厲紅和柱子一天天的鬧騰,蕭然心髒病都快被他們倆給氣出來了!比如說現在,她好好的在批閱文件,厲紅和柱子一前一後的闖進辦公室裏,趕都趕不走。


    厲紅端來一杯大紅袍,殷勤地說道:“副長,喝杯茶提提神吧。”


    蕭然還沒吭聲呢,柱子搶先把咖啡放到蕭然麵前,討好一笑:“蕭老大,咖啡可比茶提神多了!”


    厲紅用茶擠開咖啡杯子的位置,“副長喝我這個,我泡的大紅袍那叫一個色正味清!”


    柱子把厲紅的茶一把推開,不甘示弱的道:“我這咖啡是精選的咖啡豆,手工磨製,貴在心意!”


    兩人推搡之間,厲紅直接祭出了風蓮,其中蘊含的六階威壓,嚇得柱子手下一抖,咖啡和茶全都撒在桌上了,桌上放的文件或多或少都被浸濕了。


    蕭然重重的拍一下桌子,怒道:“你們有完沒完了?你們全都給我出去!”


    厲紅搶著認錯,她不該用風蓮嚇柱子,柱子也在幫著把浸濕的文件攤開晾幹,卻沒一個人肯走。蕭然一陣頭大,她說:“好得很!你們就在這裏鬧吧,你們不走,我走!”


    厲紅剛想追出去,蕭然指著辦公室的門道:“不把這些文件晾幹,誰也別給我出來!不許用異能!”聽到最後一句話,厲紅手邊剛剛凝聚的風蓮散開了,耷拉著腦袋和柱子一起收拾殘局。


    蕭然走遠之後,柱子靠近厲紅耳邊,神神秘秘的說道:“聽說你想給蕭老大晉獻美人,卻一直沒有成功,我有一計,你想不想試試?”


    厲紅冷笑:“你幫我出主意?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柱子說:“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啊,我從來沒有跟你爭寵的意思,咱們同樣是為了蕭老大好,分什麽第一第二啊。你看看蕭老大都被你氣走了,咱們再這麽鬥下去,小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厲紅的臉色稍緩,遲疑的問道:“是什麽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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