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空中花園


    王魔將古劍赤霄丟來,至尊小寶將其接在手中,昂聲道:“陀頭嶺對我有救命之恩,為貴寨效命我義不容辭”當即上前,跪下磕頭,道:“孩兒參見義父!”


    “好!很好!”


    王魔連叫三個‘好’字,為了陀頭嶺,他一生未娶,膝下更無子嗣,但至尊小寶這一句“參見義父”卻給了他做父親的感覺,心裏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馨。此情此渝,雖死無憾!


    “少主,少主!”


    陀頭嶺上下操刀舞棒齊叫,至尊小寶將青虹山山主衛東立地斬殺,早已在眾人心目中立下不敗的形象。至尊小寶被群雄高高拋起,歡呼的聲音一潮高過一潮。


    而就在此時,王魔也已走到人生的盡頭,方才的從容隻是為了震懾局麵,心智一鬆再也無法壓製傷勢。隻覺喉間一甜,一口精血淬地,望著被高高拋起的義子,他卻永遠的倒了下去!


    官道依著林蔭樹,像一條淺色的帶子,纏繞著翡翠般的漫漫長路。連綿逶迤,把一條條小徑連起。兩旁挺立著鬆柏和楊柳,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形成一條天然的綠色通道。


    濃陰蔽天的官道,有條橫貫山嶺的石板路,高低起伏,若隱若現,宛如一條回環曲折、飄浮不定的綢帶。又仿佛一條無限蔓延的樹藤,崎嶇的石路蜿蜒而上,前方愈發狹窄。


    通向光明的前途,道路永遠是曲折的!


    此時,南劍天正趕在前往帝都的路上,似乎每日就此渾渾噩噩。


    古道西風瘦馬,斷腸人在天涯!


    一輛輛馬車在石板路上顛顛簸簸的行駛,車轍發出不堪的呻吟。其上運送的竟全部是黃沙,在璀璨的陽光下金光閃閃。馬匹遍體生津,顯然已到了承受的極限。


    “老伯,不知這些黃沙運往何處?”南劍天望著身旁經過的馬隊,心機一動遂問道。


    趕馬的是位年過六旬的老者,霜鬢花白。此時正坐在車頭,腋下夾著馬鞭,緊裹衣衫,抵擋迎麵撲來的寒風,全身酒氣熏熏,其人昏昏欲睡,但靈台尚有一絲清醒,循聲望來。


    “年輕人,想必你是外地來的,不知此時帝都的事態。據說至尊正為他最寵幸的妃子建一座‘巨宅’,花草樹木,水流沙漠等西域的風光要在內部一應俱全。因為,相傳那位妃子乃是西域人士,思鄉成疾,至尊又不舍她離去,方才突發奇想,要將西域的景觀移至帝都。而這數十車黃沙就是運往帝都供此之用,這隻是其中一批,後麵的黃沙等西域特產正源源不斷的運來。”趕馬人聲音蒼老有力,眼角布滿血絲。


    南劍天向後望去,果然隻見數十輛馬車在官道上遙相呼應,顫巍駛來,看來此人不似在打誑語。西域人氏??鳳菲,難道是她?南劍天本能的想到這些。


    “不僅如此,西域特有的樹木、花草等全部是原株運來,想西域到帝都遙行千裏,耗費何其之大?因此各地加大賦稅,官吏更是層層剝削,中飽私囊。謹此便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宮闕的繁華卻是以萬千百姓的血汗來建立。天弓帝國建立二十年來,的確為廣大黎民百姓帶來了福音,可如今一切全變了,什麽是世道?也許這就是世道。”趕馬人微微搖頭道,他自然不知南劍天是官方中人。


    聞言,南劍天心頭一鄂,離開帝都期間他竟不知此事,不然定會勸阻至尊收回成命,因為浩大的建築而導致王朝滅亡的先列已不在少數。難道天弓帝國要步入後轍?


    就在這時,隻聞斷斷續續的哭啼聲傳來,卻見前方道路一名女子披麻戴孝,跪在路旁。身邊則是一具以白布遮蓋的遺體,哭啼聲正是由此發出。


    南劍天詢問的目光望向趕馬人,想必他明白其中緣由,對方眼中已是泛起一層水霧,顫聲道:“此女梁氏,是附近的鄉人,前不久其夫被征去做奴役,去時已重病在身,不堪苦役竟就此命喪。他的屍體還是老夫運送回來,總算落葉歸根。但因家中並無積蓄,竟無法葬夫,因此在這裏行乞,當我前番經過她便已在這裏了,算起來已半月有餘。哎!都是苦命人,每當我在這裏經過必定施舍她些食物,今日的幹糧就送給她了,這一壺酒興許能挨到帝都。”


    趕馬人長歎一聲,在經過梁氏時將包袱中僅有的幹糧全部丟給對方,隨後趕著馬車揚長而去。


    “謝謝老伯,謝老伯,好人有好報……”


    梁氏語無倫次,朝趕馬人離去的方向磕著響頭,額角隱現殷殷血跡。望著眼前的這些,南劍天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難道天弓帝國國運已至,在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南劍天翻身下馬,靜靜站立在對方麵前,望著她垂在額頭的青絲,淒楚的臉龐和臉頰的淚痕。


    與此同時,梁氏也察覺了他,停止啜泣,擦幹眼角的淚水,抬頭望著他楚楚衣冠,和挺秀的身姿。在他眼中,梁氏看到了悲憫與愛憐,在這一刻,他們彼此相顧,傾聽對方的心聲,仿佛這個世界已靜了下來。


    南劍天在她紅腫的眼中則看到了一種深沉的愛與無悔,於是,他們相顧而笑。


    僅僅他的一道目光便終生難忘,在那一刻,仿佛在她眼中看見整個世界。


    第一步,抬頭。第二步,閉眼。這樣,眼淚就都流進心裏了。


    她將最辛酸的話永遠珍藏在心!


    南劍天輕輕掀開白布一角,卻見梁氏的丈夫麵色紫黑,臉龐塌陷。因為天氣轉暖,全身血肉迅速壞死,甚至已有腐爛跡象,傳達出陣陣刺鼻的惡臭。梁夫生前多病,多半因治病花光了家中的積蓄,生前是梁氏做工補貼家用,生活本就拮據,豈有多餘的錢財?


    就在此時,一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率領兩名護衛招搖而來,此人正是附近的官吏。覬覦梁氏美色多日,隻是苦於不能一親芳澤,眼見梁氏喪夫,豈會放過眼前千載難逢的機會?值得一提的是,當初正是他將梁氏丈夫押去充當勞役,其險惡用心可見一斑。


    梁氏沉浸在喪夫之痛中神色淒楚,且因多日沒有梳妝打理,發絲散亂的披在身後,此時她雍容的神態卻是另一番韻味。對方看後不禁神情一滯。


    “梁氏,關於賣身一事你想得怎樣?”官吏趾高氣昂道。


    “我——賣!”梁氏一字一頓,早已淚流滿麵。


    “這是賣身契,你隻需在上麵簽字畫押,便可得到十兩紋銀,拿到這筆安家費,從即日起你便是我的女人。”隨從已將紙墨遞至麵前,顯然官吏蓄謀已久。


    “難道真的要為了區區十兩紋銀就此屈身?”梁氏的心前所未有的糾結,但望著靜躺在旁丈夫的遺體,她的心再次堅定下來。(.好看的小說)顫抖的手按在印泥裏,而後向契紙印下。突然,契紙卻攸地消失,落在南劍天掌中。


    “一紙契約竟妄想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南劍天冷笑一聲,旋即將其撕為碎片:“梁氏,我以百金買下了。”南劍天可謂一語驚人,梁氏同樣神情一鄂,隨後流露出一絲難掩的羞澀。至少南劍天相貌堂堂,落入他手中總比得過被官吏強搶,再者,對方似乎並無惡意。


    “你又是什麽人?”官吏僅是地方官員,自然不識南劍天:“膽敢壞本座好事,今**定難逃皮肉之苦!”


    官吏神色猙獰,拔出腰間的皮鞭,向南劍天淩空抽下。南劍天卻不閃不避,大手虛張,卻反將皮鞭握在手中,冷冷的目光直視對方。官吏隻覺心頭一凜,皮鞭之上鑄有鐵刺,全力而發足矣將人抽得皮開肉綻,竟不能傷南劍天分毫,謹此可見對方竟是個‘練家’。


    “食國家俸祿,不行忠義之事,反而欺壓百姓,逼良為娼,天弓帝國的根基遲早斷送在你們手中。”南劍天身形一錯已出現在對方身後,掌中皮鞭反勒在對方脖頸間。


    “你是,南……”


    官吏腦海中反射性的浮現一道身影,他但願自己從未來過。下一瞬他聲音戛然而止,南劍天掌中陡然加力,勒斷他的脖子,後麵的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身體如一團爛泥堆到在地。


    “大人!”兩名護衛齊叫,南劍天突施殺手二人竟不及施援,當下對望一眼:“大人被殺,此事若不做出結果我們唯恐難逃幹係。”


    “按照帝國律法,殘害朝廷命官,可將行凶者就地正法,與一人將死之人還有什麽話可說。”當下二人拔刀直襲而來。


    “少俠小心!”梁氏驚叫,不禁花容失色。


    “兩個嘍囉,還入不得本座眼中。”南劍天目中厲芒閃過,陡然袖風一鼓,席卷地麵上的楓葉迎麵激射而去。兩名護衛皆是訝然失色,未曾想南劍天竟深藏不露,出手驚人!本能的催刀格擋。但在南劍天剛猛內力的作用下,即使一片飛葉也利如飛刀,向二人劈頭灑下。


    落空的樹葉如飛刀激射在身後樹幹上,就在此時,兩道緋色的劍氣突破刀網直取二人脆弱的脖頸。隻是千分之一刹那,飛葉如刀緊緊咬定在二人喉頭,精確的切斷喉管。


    二人隻覺脖間一痛,木立在血雨中,他們掌中的刀仍平舉當胸,隻是南劍天出招快如閃電,斷然不是尋常武夫能夠抵擋。兩名護衛神情僵滯,掌中雙刀鏹當落地,登時倒地身亡。


    “少俠,你竟為我惹上人命,妾身感激涕零,但官方必定不會就此罷休,你還是快逃吧!”梁氏急聲道。


    “我隻是在殺該殺之人,他們對我而言隻是幾條臭蟲,你盡管放心,此事我會料定。這百金是我對你的承諾,召集鄉裏先把人葬了吧,也算入土為安。”南劍天緩和下抑人的目光,與方才淩厲的氣質完全判若兩人。


    “謝公子,我會馬上去料理夫君後世,無以為報,妾身願以身相許!”梁氏咬碎銀牙,回想起往日的辛酸,不禁再次酣然襟下,心中念道:“此人正氣凜然,若能夠真心待我,委身於他也未嚐不可!”


    “這百金我並非買你身體,而是買的你一片癡心,你好自為之。”言罷,南劍天不再多留,當下翻身上馬絕塵而去。他所留下的錢財不但足夠葬禮之用,並可使梁氏日後生活無憂。


    梁氏提著掌中的錢袋,清晰感受到其中的分量,顯然南劍天留下的財物不在少數。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迷離,不禁再次流下感動的淚水,向南劍天身形消失的方向深深的跪了下去。


    空中花園是至尊為取悅他最寵愛的妃子鳳菲而建立,每天平均有十萬勞役做工,期間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財力。


    空中花園據說采用立體造園手法,將花園放在四層平台之上,由瀝青及磚塊建成,平台由百米高的柱子支撐。


    假山共分上中下三層,每層都用大石柱支撐,層層蓋有殿閣。為防止滲水,每層都鋪上浸透柏油的柳條墊,墊上再鋪兩層磚,還澆注一層鉛,然後在上麵培上肥沃的土壤。種植了許多來自異域他鄉的奇花異草,並設有灌溉的水源。


    假山用石柱和石板一層層向上堆砌,形成階梯型花園,直達天空。園中種植各種花草樹木,山巒疊翠,花草叢生,遠看猶如花園懸在半空中,這便是‘空中花園’稱謂的由來。


    並在園中開辟了幽靜的山間小道,小道旁是潺潺流水。工匠們匠心獨運,還在花園中央修建了一座城樓,矗立在空中,巧奪天工的園林景色終於博得鳳菲的歡心。


    當南劍天初入帝都之時,同樣被眼前的這座龐然大物深深震撼。整座建築遠看精製絕倫,空中花園不禁有著獨特漂亮的外形,並且氣勢宏偉壯麗,仿佛一尊原古的巨人,傲對碧空。中央塔樓聳入雲霄,像一個高聳入雲的針,像一把鋒利的劍,直指蒼穹;又像神州大地上的擎天柱,巍然屹立。


    空中花園已到最後收尾階段,勞役機械的打磨著石材,鏗鏘有聲,將凹凸不平的石麵打磨的水鏡般光滑。能夠運送到這裏的皆是上等石材,質地堅硬,難以雕琢。


    但他們若有絲毫懈怠,監工必定一頓皮鞭加身,淒厲的慘叫聲不時傳來。身體虛弱不堪勞役者,不能得到有效醫治,不久便悲慘的死去,梁氏丈夫隻是其中的典例。


    “從即日起這裏所有工程全部停工,勞役可以領取相應報酬和往返路費,回家與妻兒團聚。”南劍天的聲音響遍工地的每個角落。對於眾人而言這無疑是天降福音,聽聞即將結束這場苦役,和家人團聚,無不喜極而泣。再無方才一派死沉的氣息。


    “國公!”在場的官吏齊叫,總監話猶未盡:“這,隻怕……”


    南劍天曾對鳳菲有過救命之恩,得到她的力薦被至尊加封為國公,成為朝中第一大臣。他自然明白對方所擔憂的,當下道:“這個你盡管放心,我自會勸說至尊收回成命,空中花園耗資巨大,若再這般下去,隻怕我天弓帝國當真要氣數已盡。”南劍天閃身進入內部花園。


    “國公大人果然高義!”總監由衷的讚道。


    空中花園不但外部恢宏壯觀,內裏設施更是金碧輝煌,裝飾華麗,光彩奪目。身臨其境,南劍天再次被深深的震撼,在這異國的北方,呈現在他麵前的竟是西域的壯麗景象:金沙如海潮般翻滾起湧,其中生長有耐寒的植物,象征性的布有細碎的隕石,使一切顯得盡善盡美。


    四周則是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紅肥綠瘦。數十台水車一起運作,源源不斷的將水由低處汲往高處,最後匯入幹流,又分為數條蜿蜒曲折的支流,灌溉周邊的植物。無一不彰顯設計的匠心獨運,和別具一格!


    此時,杜威正昂立在城頭之上,眺望遠方,虎目中折射出抑人的尊威。背後紅袍應風起鼓,獵獵作響。就在這時,一名心腹屬下快步走向前來,,表


    露出難掩的慌亂。


    “何事驚慌?”杜威冷聲問道。


    “公爵,所有勞役正在迅速脫離帝都守軍的控製。”那名屬下深知事態嚴重,顫聲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公爵,是南劍天!”士兵神色恭謹,全朝上下誰人不知杜威與南劍天的過節,二人形同水火,勢不兩立,絲毫不為言過。


    “他終於來了!”杜威臉色一沉:“恩怨情仇,勝者為王!我與南劍天終究要做出了斷,也許今日就是開始,你傳令下去,逃脫的奴役,殺無赦!”


    “殺……全部殺光,那可是十萬活生生的百姓?”聞言,那名心腹屬下隻覺心頭一凜,舌頭一陣打卷。


    “本座的話從不會多說第二遍!”杜威臉色剛毅,直視遠方。此事他本不想如此,但南劍天的入局卻使他做出改變,他做這些就是要告訴南劍天,沒有人可以違背自己的意誌,即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公!


    “屬下明白!”對方得令而去。


    “南劍天,一山不容二虎,你我之間遲早要決出勝負!”


    ……


    此時,帝都內城:隻見城牆腳下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盡頭,十萬被強征的勞役全部匯集此處。四周寬厚的城門緩緩關閉,寬厚的插床轟然落定,將兩扇門緊緊鏈接一起,也將他們最後的希望一並斬斷。


    城門是由萬斤庚鐵至精反複錘煉而成,可謂堅不可摧,即使大能修士也不能將其輕易摧毀。這座巍峨的門戶依然牢牢攔在麵前,仿佛一道無可逾越的天蟄。


    城頭上則是萬餘精兵,森嚴的甲胄折射寒光。皆是劍拔弩張,將城下的勞役團團包圍,強大的氣勢使人難生抵抗之心,一派肅殺的氣息籠罩在帝都上空。


    “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城腳下十餘萬勞役挽袖如雲,振高齊呼,手中操舞刀棒,不滿聲四起。若這些勞役憑借多年積壓的怨氣就此拚起命來,隻怕帝都一萬精兵也未必震懾得住,但他們現在卻被壓製在城腳下,不得施展,人多勢眾也是功過無補。


    “一群刁民,擅離職守,目無國法,並且因此耽擱工程的進展,實在罪該萬死。脫逃者,殺無赦!”總督一聲令下,便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國公大人!我們有國公大人的口諭!”城腳下的人極力的叫著,然而,弓弦如同雷聲炸響,將他們的聲音徹底淹沒。


    城頭上,弓箭手早已組陣完畢,列陣而出,共有三列,這樣輪番放箭便可做到毫不間斷,強弓拉到全滿,萬箭齊發。一時間,萬箭猶如一陣蝗雨帶著‘嗚嗚’風的鳴咽聲攢射而至,如雨點般密集的傾瀉下來。城腳下是密集的人群,幾無立錐之地,弓箭手幾乎不必怎麽瞄準便可百發百中。


    在一雙雙恐懼的目光中箭雨連帶一陣惡風席卷下界,數千名精壯的勞役尚未興出反抗便在第一輪齊射中身死。即使少數身懷武技者,也僅是象征性的做出抵抗,便被迎麵撲來的亂箭攢殺身亡,麵帶不甘永遠的倒了下去。


    恐懼並非此時才有,死亡接踵而來!


    城頭上,總督望著一個個手無寸鐵的勞役如草芥被收割在地,不禁心生不忍,但最終強定下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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