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血戰帝都(二)


    秋風起,殘陽如血,聽著楓葉無聲地淒落,人也漸漸地消瘦,隻留下那段歲月獨自憔悴!容華謝後,不過一場,山河永寂。(.好看的小說)


    無論誰成就了誰的夢,總有夢醒的時分。誰又留給誰一個虛無的回憶,然後將故事碾碎,歸於塵土……


    彼岸的芳香,浸染昨日的憂傷,多少記憶深處的亂紅,肆意的紛飛於光年的海洋。歸宿,是我一直的守侯。我守侯著自己的歸宿,塗抹著獨屬於自己的文字。淡淡的文字,寄托著淡淡的情感。


    人生有那麽多驛站,為什麽他恰巧在我這一站停歇駐腳。似乎沒有什麽大不了,以後的路,縱然不能相扶到盡頭,但是,你卻定格在我最美的回憶裏。


    ……


    一杯濁酒,印滿滄桑,渾濁著許多人和事。那一次挽手,那一次依靠,那一次紛亂流年的回眸與相顧,和那戀戀不舍的分離……經曆過後,才發現這些種種匯成了無法消磨的情愫。


    夜無眠,撫一曲錚錚斷腸的相思曲,寂寞為誰而守?


    撥弦兩三聲,未成曲調相思早已湧上心頭,萬千的心語聚於指尖。隻是今生,你手中的紅線已攥在別人的手裏邊,我,可還是你的紅顏?


    她如無病的戲子唱著謝幕前最後的呻吟,淒淒然,幾欲瘋狂,又欲心碎,隻是台下早已沒了掌聲,他是唯一的觀眾,早已提前退場。


    ……


    愛,有時候意味著傷害!卻不得不愛,麵對現實,又不得不分開。


    一段新的感情真的可以治療前傷?可是,無論怎樣選擇,重新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似乎都已沒有第一份時的心情,寧願孤獨也不願碰觸那個滴血的傷口。隻是不知愛到最後是誰傷害更深?


    一個人,站在秋後的寥落裏,任秋霜染紅楓葉,任時光凋盡碧樹,任風箏扯斷情絲,任冷月寂瘦了相思。任我一痛再痛,任你一渺再渺。


    夜涼如水,心寒似冰。無法送達的心願,恰似這夜空黯淡的星語。透著憂傷的心緒,情絲纏繞,千頭萬緒,無從疏解。無法問悟蒼生,無法參透紅塵,唯有帶著傷痛,拖著殘破的軀殼默默去走接下來的路。


    歲月屬於時間,但時間卻無法風化情傷。當歲月無情的斑駁了三生石上的情緣,又能如何改變宿命?於是,唯有放飛心靈深處相思的雲,任其飄蕩,慢慢覆蓋在那一片寂寞的沙洲。


    ……


    桂花香時,舉杯邀月。酒酣,抬頭見漫天梧桐雨,雨裏寫著千世輪回的相思,也寫著千世輪回的眷戀。


    這場流年的擦肩,痛了你,碎了我。好想回到當初,你我各不相識,各自沿著命運既定的軌跡,也許有風雨,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癡纏。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孤獨之外還有寒冷。在沒有思念你之前,我不知道寂寞之外的難耐。不知是流年模糊了記憶,還是歲月太蒼白!曾經的曾經,你我了然於胸會意於心的風景,如今是否真的已走遠?


    所有的背影,都已經稀釋!


    不願再相逢,那就來生再見!


    留下的遺憾,待來生彌補。不管誰欠了誰的,都待來生再還吧!


    ……


    此時,伯爵府。


    深夜時分,整座杜家府邸漸漸恢複寧靜。身著禮服的杜飛醉態可掬,身形搖搖晃晃的直奔洞房。


    “劍天,你還會來嗎?”南宮婉雙目失神,對月喃喃自語。


    “娘子,娘子……為夫這就來了!”毫無征兆的,杜飛一把將房門推開而後虛掩上,朦朧的眼神望向靜坐在床邊的南宮婉。


    幾聲急切的呼喚,南宮婉終於緩緩睜開了迷離的雙眼,那原本光澤耀人的星眸此刻卻如空洞一般,沒有悲傷,沒有喜悅。她如失去魂魄一般,木然的盯著來人,緘默不語。此刻,她的心更是完全亂了。


    當杜飛看到眼前的南宮婉隻覺眼前一亮,女人的美麗無不在她身上完美展現。


    頭戴紅罩頭,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玲瓏的曲線,罩頭無法遮掩她火豔的芳唇。真想就此撲上去狂吻個夠,在她身上狠狠蹂躪一番。但他身為駙馬,如果不出意外,今夜南宮婉就將成為自己的女人,又何必急於一時。


    “我的眼光果然沒錯,南宮婉的姿色普天之下絕無僅有!”最後,杜飛的目光落定在南宮婉嬌小的三寸金蓮上,惹人心生憐愛。


    “為夫就喜歡腳小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我們這就來吧!”杜飛打個酒嗝,全身酒氣熏熏向佳人蹣跚走來。南宮婉厭惡的躲向一旁,使杜飛撲空。此刻,南宮婉隻覺腦間一片空白,難道自己的貞節就要被眼前這位男子奪去?當聯想到對方的身形將自己淹沒的一幕時,她極力的在心中對自己說‘不’!


    “杜飛,我不可能屬於你,嫁給你更非我所願,如果你膽敢對我用強,我現在就咬舌自盡,死在你麵前。”南宮婉神色決然道。


    “娘子,你這又是何苦,好,我怕了你便是。你可千萬不要義氣用事。”經此一嚇,杜飛酒意頓時清醒三分。


    就在此時,隻見窗外人影晃動,腳步聲噪雜,呼喝不止:“南劍天擅闖伯爵府,一定不要讓他跑了……”這隊人馬竟是直赴南劍天挑事之地。


    “是劍天,他當真來了?”南宮婉心中既驚又喜,南劍天竟肯為自己以身涉險,足以證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此刻,她對南劍天所寄的情誼明眼人都可以看出。


    “你一直不肯接受我是因為南劍天,對嗎?”杜飛咆哮道。“事情不是這樣的……”南宮婉極力掩飾。“事實就是如此,你的眼睛騙不了我的。(.好看的小說)好,我不敢再對你寄有什麽希望,我得不到你的心,就先得到你的人,讓南劍天對你徹底死了這份心。”杜飛惡狠的扯掉胸前的紅繡球,接著如惡狼般撲來。“劍天,救我……”南宮婉慌亂的叫道。


    就在此時,一道魅影破窗而入,來者正是南劍天。揮掌襲取杜飛後腦,攻其必救,迫使對方收手,不給他施展之機,飛腿連環,橫掃而去。杜飛倉促應戰,疏於防備,被南劍天當胸點中一腳,悶哼一聲,身形暴退。當下南劍天並不追擊,二人在伯仲之間,一時難以分出勝負,方才僅靠偷襲得手。如果繼續與他糾纏下去,待杜家大批高手趕到勢必於我不利,當務之急是盡快脫離這裏。


    “劍天,你終於來了。”當南宮婉看到他的身影時,一顆高懸的心竟出奇的平靜下來。他總能出人意料,在最困難時化險為夷,有他在身邊,一切都將有驚無險。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快跟我走!”南劍天牽起南宮婉的手破門而出,在危險麵前,二人終於打破了最後的隔閡。南宮婉臉色微變,旋即釋然,隨他一道奔出。


    “南劍天,又是你壞我好事,在我大喜之日更對我橫刀奪愛,此事若張揚出去我顏麵何存,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杜飛暫壓傷勢,箭步追出。


    南劍天與南宮婉方出廂房,卻見暗中湧現無數黑衣客,全身上下皆在黑色包裹之中。隻留兩隻精亮的眼睛,折射出駭人的精光,目中不帶任何感情,將南劍天二人團團包圍。但見他們氣息內斂,太陽穴高鼓,能夠站在這裏的人無不是精銳中的精銳。驀然,刀劍齊出,周圍空氣為之一涼,他們拔劍的動作整齊劃一,足見訓練有素。而且,暗中隱有數道強大的氣息,緊緊鎖定南劍天,顯然伯爵府暗藏有其他高手。南劍天臉色一變再變,顯然對方已預料到自己會來搶親,事先設下埋伏,隻等他來自投羅網。杜威有備在先,隻怕今夜必有一番惡戰。


    “父親,您似乎早有準備?”杜飛問道。


    “南劍天今夜的舉動都在為父意料之中。”杜威道。


    “隻是,僅憑這些武夫隻怕難以拿下此人,孩兒可是屢次敗在他手下。”杜飛隱憂道。


    “南劍天決計活不過今夜,膽敢染指我杜家的兒媳,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南宮婉生是我杜家的人,死是我杜家的鬼,她此生此世都隻能是犬子的女人。”杜威目現一抹厲色。


    “孩兒必當勝過南劍天,一雪今日之辱。”此刻,杜飛的眼神竟是出奇的淩厲與堅定,他再也不是當初隻知爭強鬥勝的紈絝子弟。


    “殺!”杜威一聲令下,身旁黑衣客以及暗中埋伏的人馬一湧殺來,一時間刀光劍影,虛空中籠罩著一派淩厲的殺機。在此時,近百人起踏的腳步聲竟渾如一輒。


    南宮婉沒有出手阻止,因為她知道,她左右不了這個桀驁邪魅的男子。戰爭是男人的遊戲,而女人則又是戰爭永恒的話題。當一個男人和一名女子走到一起,突然發現這片世界變精彩了,然而理性卻被利益和欲望所埋沒。


    男人的一生都在刀與血間舞蹈,殺戮在此刻開始!


    “錚!”


    那是黑暗中的一聲脆響,南劍天麵冷如霜,奮劍拔出,魔劍出鞘!藍靈珠所化神秘寶石在劍身流轉不息,藍光頓起,純淨而邪異的光芒,映亮了這個黑暗的世界。


    南劍天身形一錯已消失當地,身影在眾黑衣客間迅速遊走,如入無人之境。南劍天身法如電,後發先至,黑衣客與他相距僅有十丈之遙,一切隻是在瞬間發生。他掌中魔劍仿佛長了眼睛,徑直襲取黑衣客暴露在外脆弱的脖頸,劍鋒揮出致命的弧線,如毒蛇般遊過喉頭。


    “噗噗噗!”一時間切破血肉聲不絕耳際,四周血雨紛揚。很快,南劍天再次退回原地,抱劍而立,一臉倨傲之色,仿佛從沒有動過。


    黑衣客隻覺脖間一涼,已被切斷脖子。麵露難以置信的神色,瞪大一雙絕望死灰的眼睛,身體如一灘爛泥堆倒在地,登時氣絕身亡……隻是他們死狀平靜,沒有打鬥過的痕跡,皆是精準的一劍封喉。


    幾乎與此同時,隻見一方池塘水麵一陣劇烈翻湧,隨後但見數十名身著水衣的黑衣客破水而出。這些人無不百裏挑一,堪稱高手中的高手。眾水鬼躍身上岸,拔出刀劍將南劍天團團包圍。


    “看來杜威為了除掉我可謂煞費苦心。”南劍天冷笑一聲,顯然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預謀,但他還沒有放在眼中。隻是在這群人中出現了一道不和諧的身影??至尊。他竟也在其中?他曾當庭收南宮婉為義女,而婚方又是權傾朝野的大臣,這場盛世大婚自當由他來主持,一切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南劍天目現狠戾之色,抖落劍身的血珠,突然奮步急進,雙方再次廝殺一起。南劍天如狼入羊群,所向無敵,一柄魔劍上挑下削,刀刀見血。凡被他飛腿掃中者,必定斷骨重傷,甚至當場斃命,削鐵如泥的魔劍將黑衣客連人帶刀一起自中鍘開,屍身散做兩邊。


    “撲通,撲通!”被斬殺者一個個倒跌入水潭,沉入水底,幽藍的池水被迅速浸染的血紅。


    短短時間,近百名高手非死即傷,見此杜威不禁臉色難看一變。南劍天不但心狠手辣,身手高絕更是不在話下。自己欽點的這批人馬皆是百裏挑一的高手,竟全然不是一合之將,就被格殺,自己終究小覷了此人。杜家雖然財大勢大,但這些武者卻是花費巨大財力方才培養出來。況且杜家的勢力擴張受到至尊的極力打壓,每一名高手的損失都無可挽回。至尊在剿殺南劍天一役中讓杜家人馬打頭陣,已有乘機削弱之的意圖。


    “今天決不能讓南劍天活著離開。”杜威大手一揮,隻見十名身材精瘦矮小的侏儒越眾而出,手中各牽一條銀鎖,急速舞動,抽碎空氣,連帶起戾戾破風聲。而後脫手打出,勢極淩厲。隻見銀光閃爍,漫天鐵索激射而來,細秘的鎖鏈由精鐵打造堅不可摧。鎖的一端控製在掌中,攻取自如。而另一端則是猙獰的虎頭,為精鋼打造,口前鑄有五顆駭人的骨牙。內裝機關,可控製各部。虎頭尾部係有長索,與機關相連,以虎頭擊人,隻要將長索回抽,虎口即猛然咬合,虎牙可深陷入肉,敵人萬難擺脫。


    索鏈將南劍天緊緊纏縛,在銀鎖的牽引下,觸動其內機關,虎口猛然咬合,緊緊咬定其肩頭。隻是南劍天曾修習《金剛訣》,已將肉體修煉至刀槍不入的境界,這些犬牙利齒釘在肩頭竟不能再咬進半分。撕破的衣衫露出猶如銅質的精壯肌膚,虎頭非但沒能傷及南劍天分毫,反而折斷數顆牙刀。一時間,十名刺客直看得目瞪口呆。


    “就憑這些也想殺我,即使你們再多出一倍人馬來又能耐得我何?”南劍天雙手緊握銀鎖,猛然會拉,十人身不由己竟一起圍攏而來。南劍天身形如蛟龍出海,盤空而起,全身氣息陡然釋放,鎖鏈應聲迸斷。南劍天掌腳並施,將對方橫掃下水,一時間慘叫連連。


    隻聞腦後風聲響起,一條銀鎖如厲電直襲而來,緊緊鎖中其咽喉。南劍天麵露一抹厲色,陡然回拉鎖鏈,那名身材精小的侏儒受到牽引不由得蹬蹬蹬前跨幾步。就在對方距自己僅有半丈時,南劍天悍然出手,將對方斃於掌下。


    就在這時,隻聞龍吟聲四起,抬頭卻見十頭身形長達十餘丈的成年飛龍在遠方騰空而來,直赴戰地。龍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鷹爪虎掌牛耳,口旁生有須冉,頜下有明珠,喉下生有逆鱗。全身金鱗遍生,蜃腹蛇項之上兩顆光華流轉的巨目尤為顯眼。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方今春深,龍乘時變化,猶人得誌而縱橫四海,龍之為物,可比世之英雄。


    飛龍體內流淌的是龍族血統,力量與暴虐在它身上完美展現


    。龍騎士乃是中土帝國的象征,而人與飛龍的組合已初步形成龍騎士的戰力。這支龍騎士團乃是至尊秘密組建,甚至杜威也被蒙在鼓裏,雖然龍騎士隻有十人,但已是一股不可低估的力量。隻是龍騎士團鮮少以尊榮麵世,僅僅是在暗中維護皇室的統治,所以並不廣為所知。而今日,至尊將這張底牌亮出,顯而易見對南劍天下了必殺之心。


    “原來這一切都是至尊的安排。”南劍天不禁心頭一寒,不僅是自己,甚至杜威也隻是至尊這場棋盤中的一枚棋子。


    十名龍騎士臂挺長達三丈有餘的霸王槍傲立在飛龍脊背上,駑龍在天。龍吟一聲響徹天地,龐大的軀體遊離所過,在下界投放一道巨大的陰影。一名龍騎士衝在最前,掌中長槍輕顫,槍身泛出耀眼的金光,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槍尖處則激發出有若實質般的鋒芒,鋒芒光華璀璨,吞吐不定,寒意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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