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蒂尼三人回到卡斯迪奧本社的時候，先一步結束會議的二之宮言和椿明乃就已經等在了會議室。從還冒著熱氣的六杯紅茶上來看，恐怕這位社長已經估算到了她們回來的時間。
“明乃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是的，社長的確猜的很準。”
以往還會和二之宮言互相調侃幾句的椿明乃看到了清水美沙緒也都沒了脾氣，仿佛是一條等到了主人歸家的小狗狗一樣，杏仁大的眼睛濕答答地看著美沙緒。
那景象，仿佛是她的屁股後麵有著那麽一根尾巴在不停地揮動似得。
“我們回來了。”
“歡迎回來，那麽……工作還順利嗎？？”
“啊。清水先生還算是好說話。”蒂尼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條，二之宮言定睛一看立刻喜上眉梢。
那是一張國有銀行的支票。上麵有清水嚴摩的簽名和親筆所寫的“龐大”金額，單就卡斯迪奧的運營來說已經完全沒有問題，甚至這一次總算可以給大家發發薪水了。
不過就算是心裏有點開心，他也沒有忘記正經事。畢竟叫蒂尼她們去不光是為了治療清水嚴摩，也是為了從他那裏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將那張價值千金的支票遞給了管賬的椿明乃，二之宮言的語氣不由得輕鬆了起來。
“那麽另外一件事情，應該也有結果了吧。”
“正體不明，這是清水嚴摩先生說的。那天他感到了有人正在對昆川流的靈脈進行非常暴力的調整，所以才會突然獨自外出。事實上他並沒有經過戰鬥，而是落入了對方的陷阱裏。”
“陷阱？？”
二之宮言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右側下首位置的清水美沙緒，表示自己有點不相信。
那個清水嚴摩，可是膽敢觸犯禁忌，將龍喂給自己女兒“吃掉”的魔法師啊。幾次三番的對戰也都沒有占到便宜，加上二之宮言的老爸瑛士的話，這裏的幾個小輩也是完全被耍的團團轉。
就是那樣的他，那樣的清水嚴摩也會中陷阱？？
社長眼神的疑問自然讓清水美沙緒渾身難過，她雖然也覺得這不太可能。但是這件事情是她自己的父親親口告訴她的，所以也就不會有假。
所以，她用無聲的點頭作為回應。
“那個大叔也會中的陷阱……是eugalp麽？”
“應該差不多，但是他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中招的。”
蒂尼提了提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一邊像是吟唱一樣說道。
“曆史的殘渣，人類的罪惡；是比黑暗更加黑暗的東西，比痛苦更加痛苦的東西，是比死亡更加死亡的東西——社長對這個東西有頭緒嗎？？”
“這是什麽？是魔法師的隱喻嗎？”
對於魔法師來說，隱喻其實是一種加密的方法。其發端於神學然後又廣泛的在神秘學和煉金界發揚光大。在不同時代的不同魔法師之中，隱喻都是用來在書寫自己的“源書”或者留下重要線索時的加密手段。不同的魔法係統有不同的隱喻，常常是因為遺失了關鍵的“鑰匙”而導致數代人的研究資料無法解讀。
“你聽起來很像隱喻麽？？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我想大股東的美沙緒小姐也是這麽想的；就連明乃，你也是這麽想的吧？？”
蒂尼每說一個人的名字，便用如刀的目光從他（她）的臉上劃過，而最後還是看向了自己的身旁，互相依偎坐在一起的久遠寺香織和逢阪麗音身上。
“那麽，你們是如何認為的呢？？”
“曆史的殘渣，人類的罪。那，那是代表著有很久年代的意思吧。而且，牽涉到很多人，很多人的陰暗麵。”
久遠寺香織不敢亂說，隻好將自己的理解托盤而出，而這一點，想必在座的所有人都有所察覺。
“至於那個比黑暗更加黑暗的東西，比痛苦更加痛苦的東西……”
“這裏是什麽意思？？”
二之宮言雖說比起久遠寺香織更像是個魔法師，但事實上也不過就是入門學徒。即使再怎麽樣將那些臨時依靠自己的記憶力默記下來的資料和知識，也是無法立刻應對到現在這種狀況之中的。
“其實，這並不是隱喻。”
蒂尼並沒有急於將答案揭曉，而是繼續在引導著二之宮言。
他是社長，既然他現在還不成熟，那麽身為教導者最大的任務便是讓他變得成熟起來。
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蒂尼想要將二之宮言塑造成一個真正的結社首領。
“不要單純地去思考其隱含的意義，而是去從字麵上推理它的內容。”
“條件太少了……清水大叔還說了什麽？？”
“他還說……”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不，我隻是覺得，如果將這個信息告訴了社長，恐怕社長很簡單就能猜出來那到底是什麽了。但是這樣又太簡單了，沒有趣味性。”
二之宮言差點沒有一口茶水噴出來。現在是搞猜謎遊戲的時候嗎？？
“是——絕對不會被拯救的，7500萬人的怨念，以及……”
“什麽？！”
就和蒂尼所想的一樣，整句話都沒有聽完二之宮言便像是坐了火箭似得從那張椅子上蹦了起來。那一臉的驚愕以及失措，仿佛是被木樁釘住了心髒的吸血鬼一樣臉色慘白。
“猜到了啊……”
“這，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不論如何，能夠造成世界上7500萬人死亡的疾病就隻有一個了——那就是席卷了整個歐洲，並且擴散到了亞洲大陸的黑死病（the·ck·gue或者bubonic·gue）啊！！”
蒂尼和清水美沙緒的臉上皆是一暗，雖然已經知道的確是這種疾病，但是不論是博學的蒂尼還是廣知的清水美沙緒在第一時間其實都沒有反映出來這是黑死病。而二之宮言不過就是聽到了這裏就已經知道了是黑死病——果然是個不能小瞧的家夥呢。
“哼，令你吃驚的還在後麵呢。”
“還，還有什麽？？？？”
二之宮言的腦袋裏已經開始回想起所有一切關於黑死病的資料，但僅憑目前他那些正常高中生世界史所想要知道的範疇，對於這種似乎由老鼠傳播的傳染病並沒有很深的認識
“清水嚴摩先生說——那是由一名窮凶極惡的necromaner（死靈法師）留下來的，無解的魔法。”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殺死了當時將近半數歐洲人，席卷了整個歐亞大陸的瘟疫，是，是，是……一個魔法師創造出來的魔法？？！！”
這可真是讓人吃驚的事實，畢竟在現代的曆史之中，這場瘟疫可是鼎鼎有名的懸案。現在已然消失的黑死病其發病的原因至今也無人能夠解讀。就算是最為流行的鼠疫說也有其本身的破綻存在，並沒有獲得所有人的一致認可。
而進入魔法世界之後，竟然還有這麽破壞三觀的時間存在，就算是二之宮言神經粗的可以跑火車，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一陣歪七扭八的怨念。
蒂尼因為看到了彌足珍貴的表情，心裏不由得有點得意，但她也必須承認，這件事情其實她是知道的。
並非她沒能想到這件事情，而是——黑死病其實是由一名死靈法師創造出來的魔法這件事情本身，在魔法界也不過就是一個傳說而已。在協會任職教授期間，接觸過大量協會藏書的蒂尼的確曾經從某些典籍之中看到過這樣的信息。但僅僅是這樣的傳說並沒有成為決定性的證據，況且目前流行的“eugalp”其發病的方式和傳言之中的黑死病也有較大的區別，若不是發現根植於清水嚴摩體內的汙濁咒力塊，恐怕卡斯迪奧的魔法師們還沒有辦法那麽快就解決這個東西。
“這種事情……不可能啊。”
二之宮言的嘴裏，說出了代表驚愕的話語。
“為，為什麽要創造出殺死那麽多普通人的魔法呢？？”
魔法師是全都是自我中心的家夥——這是無法回避的重點。但換句話說，並非魔法師的普通人，對於魔法師來說並沒有太過重要的價值。加之普通人身上的咒力不足，很可能魔法師在幹什麽都無法理解。既然不理解，也就無法接觸。兩者在先天就已經被魔法師的傳承給劃出了一道鴻溝，很少有人能夠越界。
也就是說，魔法師無意義地去殺死普通人是沒有必要的。
畢竟，沒有任何的回饋的事情，做了也是白做，這和魔法師自利的特性是相違背的。
“如果說，這麽做的話對那個死靈法師是有意義的呢？”
“這……”
蒂尼的問題，讓二之宮言汗毛倒豎。
他想起了曾經在“學園”露麵，僅憑一人就徹底壓倒了安緹麗希亞小姐和穗波前輩的那個魔法師。
螺旋之蛇的“永遠”之座，梅爾吉奧雷，使用人體器官，研究“死”的魔法師。
“我們的敵人難道又是……”
“很有可能，就是那個。”
蒂尼用完全肯定的語氣，陳述著這個推測，螺旋之蛇的魔法師又再一次襲來了。而這一次，他們將會使用以往完全不同的手法，將所有生活在昆川流一帶的普通人也卷進漩渦之中。
“他們的目的，應該並不是這個土地和協會的分支——而是，你們！”
龍的使者以及的龍的巫女，他們的額頭上，滾落了冷汗。
戰鬥，又要打響了啊。
“明乃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是的，社長的確猜的很準。”
以往還會和二之宮言互相調侃幾句的椿明乃看到了清水美沙緒也都沒了脾氣，仿佛是一條等到了主人歸家的小狗狗一樣，杏仁大的眼睛濕答答地看著美沙緒。
那景象，仿佛是她的屁股後麵有著那麽一根尾巴在不停地揮動似得。
“我們回來了。”
“歡迎回來，那麽……工作還順利嗎？？”
“啊。清水先生還算是好說話。”蒂尼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條，二之宮言定睛一看立刻喜上眉梢。
那是一張國有銀行的支票。上麵有清水嚴摩的簽名和親筆所寫的“龐大”金額，單就卡斯迪奧的運營來說已經完全沒有問題，甚至這一次總算可以給大家發發薪水了。
不過就算是心裏有點開心，他也沒有忘記正經事。畢竟叫蒂尼她們去不光是為了治療清水嚴摩，也是為了從他那裏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將那張價值千金的支票遞給了管賬的椿明乃，二之宮言的語氣不由得輕鬆了起來。
“那麽另外一件事情，應該也有結果了吧。”
“正體不明，這是清水嚴摩先生說的。那天他感到了有人正在對昆川流的靈脈進行非常暴力的調整，所以才會突然獨自外出。事實上他並沒有經過戰鬥，而是落入了對方的陷阱裏。”
“陷阱？？”
二之宮言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右側下首位置的清水美沙緒，表示自己有點不相信。
那個清水嚴摩，可是膽敢觸犯禁忌，將龍喂給自己女兒“吃掉”的魔法師啊。幾次三番的對戰也都沒有占到便宜，加上二之宮言的老爸瑛士的話，這裏的幾個小輩也是完全被耍的團團轉。
就是那樣的他，那樣的清水嚴摩也會中陷阱？？
社長眼神的疑問自然讓清水美沙緒渾身難過，她雖然也覺得這不太可能。但是這件事情是她自己的父親親口告訴她的，所以也就不會有假。
所以，她用無聲的點頭作為回應。
“那個大叔也會中的陷阱……是eugalp麽？”
“應該差不多，但是他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中招的。”
蒂尼提了提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一邊像是吟唱一樣說道。
“曆史的殘渣，人類的罪惡；是比黑暗更加黑暗的東西，比痛苦更加痛苦的東西，是比死亡更加死亡的東西——社長對這個東西有頭緒嗎？？”
“這是什麽？是魔法師的隱喻嗎？”
對於魔法師來說，隱喻其實是一種加密的方法。其發端於神學然後又廣泛的在神秘學和煉金界發揚光大。在不同時代的不同魔法師之中，隱喻都是用來在書寫自己的“源書”或者留下重要線索時的加密手段。不同的魔法係統有不同的隱喻，常常是因為遺失了關鍵的“鑰匙”而導致數代人的研究資料無法解讀。
“你聽起來很像隱喻麽？？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我想大股東的美沙緒小姐也是這麽想的；就連明乃，你也是這麽想的吧？？”
蒂尼每說一個人的名字，便用如刀的目光從他（她）的臉上劃過，而最後還是看向了自己的身旁，互相依偎坐在一起的久遠寺香織和逢阪麗音身上。
“那麽，你們是如何認為的呢？？”
“曆史的殘渣，人類的罪。那，那是代表著有很久年代的意思吧。而且，牽涉到很多人，很多人的陰暗麵。”
久遠寺香織不敢亂說，隻好將自己的理解托盤而出，而這一點，想必在座的所有人都有所察覺。
“至於那個比黑暗更加黑暗的東西，比痛苦更加痛苦的東西……”
“這裏是什麽意思？？”
二之宮言雖說比起久遠寺香織更像是個魔法師，但事實上也不過就是入門學徒。即使再怎麽樣將那些臨時依靠自己的記憶力默記下來的資料和知識，也是無法立刻應對到現在這種狀況之中的。
“其實，這並不是隱喻。”
蒂尼並沒有急於將答案揭曉，而是繼續在引導著二之宮言。
他是社長，既然他現在還不成熟，那麽身為教導者最大的任務便是讓他變得成熟起來。
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蒂尼想要將二之宮言塑造成一個真正的結社首領。
“不要單純地去思考其隱含的意義，而是去從字麵上推理它的內容。”
“條件太少了……清水大叔還說了什麽？？”
“他還說……”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不，我隻是覺得，如果將這個信息告訴了社長，恐怕社長很簡單就能猜出來那到底是什麽了。但是這樣又太簡單了，沒有趣味性。”
二之宮言差點沒有一口茶水噴出來。現在是搞猜謎遊戲的時候嗎？？
“是——絕對不會被拯救的，7500萬人的怨念，以及……”
“什麽？！”
就和蒂尼所想的一樣，整句話都沒有聽完二之宮言便像是坐了火箭似得從那張椅子上蹦了起來。那一臉的驚愕以及失措，仿佛是被木樁釘住了心髒的吸血鬼一樣臉色慘白。
“猜到了啊……”
“這，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不論如何，能夠造成世界上7500萬人死亡的疾病就隻有一個了——那就是席卷了整個歐洲，並且擴散到了亞洲大陸的黑死病（the·ck·gue或者bubonic·gue）啊！！”
蒂尼和清水美沙緒的臉上皆是一暗，雖然已經知道的確是這種疾病，但是不論是博學的蒂尼還是廣知的清水美沙緒在第一時間其實都沒有反映出來這是黑死病。而二之宮言不過就是聽到了這裏就已經知道了是黑死病——果然是個不能小瞧的家夥呢。
“哼，令你吃驚的還在後麵呢。”
“還，還有什麽？？？？”
二之宮言的腦袋裏已經開始回想起所有一切關於黑死病的資料，但僅憑目前他那些正常高中生世界史所想要知道的範疇，對於這種似乎由老鼠傳播的傳染病並沒有很深的認識
“清水嚴摩先生說——那是由一名窮凶極惡的necromaner（死靈法師）留下來的，無解的魔法。”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殺死了當時將近半數歐洲人，席卷了整個歐亞大陸的瘟疫，是，是，是……一個魔法師創造出來的魔法？？！！”
這可真是讓人吃驚的事實，畢竟在現代的曆史之中，這場瘟疫可是鼎鼎有名的懸案。現在已然消失的黑死病其發病的原因至今也無人能夠解讀。就算是最為流行的鼠疫說也有其本身的破綻存在，並沒有獲得所有人的一致認可。
而進入魔法世界之後，竟然還有這麽破壞三觀的時間存在，就算是二之宮言神經粗的可以跑火車，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一陣歪七扭八的怨念。
蒂尼因為看到了彌足珍貴的表情，心裏不由得有點得意，但她也必須承認，這件事情其實她是知道的。
並非她沒能想到這件事情，而是——黑死病其實是由一名死靈法師創造出來的魔法這件事情本身，在魔法界也不過就是一個傳說而已。在協會任職教授期間，接觸過大量協會藏書的蒂尼的確曾經從某些典籍之中看到過這樣的信息。但僅僅是這樣的傳說並沒有成為決定性的證據，況且目前流行的“eugalp”其發病的方式和傳言之中的黑死病也有較大的區別，若不是發現根植於清水嚴摩體內的汙濁咒力塊，恐怕卡斯迪奧的魔法師們還沒有辦法那麽快就解決這個東西。
“這種事情……不可能啊。”
二之宮言的嘴裏，說出了代表驚愕的話語。
“為，為什麽要創造出殺死那麽多普通人的魔法呢？？”
魔法師是全都是自我中心的家夥——這是無法回避的重點。但換句話說，並非魔法師的普通人，對於魔法師來說並沒有太過重要的價值。加之普通人身上的咒力不足，很可能魔法師在幹什麽都無法理解。既然不理解，也就無法接觸。兩者在先天就已經被魔法師的傳承給劃出了一道鴻溝，很少有人能夠越界。
也就是說，魔法師無意義地去殺死普通人是沒有必要的。
畢竟，沒有任何的回饋的事情，做了也是白做，這和魔法師自利的特性是相違背的。
“如果說，這麽做的話對那個死靈法師是有意義的呢？”
“這……”
蒂尼的問題，讓二之宮言汗毛倒豎。
他想起了曾經在“學園”露麵，僅憑一人就徹底壓倒了安緹麗希亞小姐和穗波前輩的那個魔法師。
螺旋之蛇的“永遠”之座，梅爾吉奧雷，使用人體器官，研究“死”的魔法師。
“我們的敵人難道又是……”
“很有可能，就是那個。”
蒂尼用完全肯定的語氣，陳述著這個推測，螺旋之蛇的魔法師又再一次襲來了。而這一次，他們將會使用以往完全不同的手法，將所有生活在昆川流一帶的普通人也卷進漩渦之中。
“他們的目的，應該並不是這個土地和協會的分支——而是，你們！”
龍的使者以及的龍的巫女，他們的額頭上，滾落了冷汗。
戰鬥，又要打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