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岩從開始到至今都沒弄明白自己這遭遇是怎麽回事。這個本來無非是想借著平安夜的扉靡的大環境下仗著自己老子的聲勢,憑著自己的臭皮囊和狐朋狗友的幫襯下來校園裏勾搭上幾個既花費不多但又比雞幹淨的浪妞而已,但卻不成想原來臆想中好好的曖昧之旅卻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危險征程,這是李岩打破腦袋即便是翻過黃曆也沒有料到的。可話說回來即便是黃曆上真寫著公曆十二月二十四五日、農曆某某某日宜祈福開光、忌出行嫁娶,但料想那些印製黃曆的商家們,也不會冒著天下人民之大不諱,而真的印在上麵而掃了眾多準備發節日財和準備縱情聲色的男女們的興致。如果真的印上了,先不說其大煞風景的事情,就光論買黃曆那人言可畏的聲勢和自我欺騙的心理,就足夠敢於說真話的人喝一壺的了。


    畢竟趨吉避凶是每個人的天性,也是真理。


    可李岩這個時候已經全然無暇顧及自己家那本被老子視若神明的黃曆的真實可靠性了,這個當初在與白瀟湘駕駛的法拉利f430在校園的林蔭小路上‘狹路相逢’時,無非就是想按按喇叭逼其讓路好讓自己顯得牛逼的想法本無可厚非,但是壞就壞在對麵那妞的牛脾氣和一票狐朋狗友的慫恿下,這黴頭於是一觸便成了焚身之勢。當李岩那個倒黴的朋友一見到白瀟湘的時候立馬就為其神魂顛倒,並主觀的以為不過就是搭上某個款爺的傍尖兒或者胸大無腦的富家公主,然後就風騷無比的上前調戲並被一腳撩翻之後,李岩那從小就被政治環境熏陶下的敏感神經就已然感覺到不妙了,隻是當時的感覺並不強烈而已。


    當李岩真正的正視自己的預感的時候是在宋端午眾人出現的那一刻,而後發生的一切果真就如同自己剛才所經曆的一樣,一切仿佛都是那麽的虛幻不真實,可這又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就如同穿越到電影中的感覺一樣,身體上的摧殘和腦中的懵懂如同難兄難弟一般糾纏在一起。


    李岩躺在地上被那個演土匪壓根兒都不用化妝的猙獰男人一把撈了起來,盡管他此刻的身體已經如同麵條一樣,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那個男人動作的流暢程度,如果不是說李岩他自己的刻意配合下,那麽隻看其專業程度的話隻能說明這事他經常幹。而這位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長的公子就這樣被人連推帶搡的擁到了一邊,臨了的時候還不忘頗有點意味的瞧上白瀟湘那邊一眼,眼神中的五味具雜估計隻有他自己清楚這其中的含義。


    而那邊拉開車門正好往車裏坐的賴蒼黃正好死不死的瞧見了李岩臨消失前的最後一個眼神,這個眼裏在某種問題上容不得半點沙子卻又在另一種事情上反倒能做到海納百川的男人與李岩的眼神對上的那一刹那,下意識的一個國際通用的罵人手勢就比劃了出去,動作經典標準的堪稱典範。


    “那個傻逼,都他媽要死了還不忘瞧我的白大仙子一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脾性!”賴蒼黃罵罵咧咧的一屁股坐到了副駕駛的席位上,顯然是對李岩眼神的內容會錯了意。但是已經開始舒服的扭著屁股的賴蒼黃絲毫沒有給自己身後的主子先拉開車門的覺悟,況且那個人還因為剛才的瘋狂而撞破了額角血流滿麵。


    而賴蒼黃之所以這麽隨意全是和宋端午心照不宣的默契下表現至此的,這個可以和宋端午隻考慮共苦沒想到同甘的苦逼男人可以做到士為知己者死,但是卻無法做到像個合格的手下一樣溫良恭順,這點他自己知道而宋端午則更清楚,但宋端午之所以不拿出主子的威儀去教導他該如何做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他自己有意的放縱這個真正的狗腿子和馬前卒,這其中的道理恐怕也隻有宋端午他自己明了,但是唯一能肯定的就隻有一條,而這一條就已然能把所有的顧慮都打消。[]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裏,如果真的能找到一個肯為自己真正稱得上赴湯蹈火而在所不惜的人的話,真不知道是該說是自己的幸事還是這個社會的悲哀。


    “去後座!”白瀟湘可沒有宋端午對賴蒼黃那樣的感情,當她看到這貨沒點自知之明的坐在自己旁邊的時候就發了話。


    “啊?”聽到這指令的賴蒼黃第一時間不是遵命而是納悶,他鬧不明白剛才還站在統一陣線的白瀟湘為何突然變臉變的這麽快,直到賴蒼黃的腦袋裏思維電轉之後這才十分懊悔的一拍自己那油光鋥亮的大腦門,連忙跟白瀟湘一陣的解釋,隻是表情怎麽看怎麽都不真誠:“哎呀,你看我這話說的!我真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傻逼是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他是狗,您是屎,哎呀還不對不對,我說錯了,是他是狗,您不是屎”


    “滾出去!”盡管賴蒼黃的解釋是好意,而白瀟湘心裏也明白老賴所指的是什麽,可唯獨這話傳到耳中聽起來卻還是令人作嘔無比。人有的時候明明知道跟自己沒關卻偏偏喜歡往自己身上聯想,這可能也是一種誰都逃不掉的世俗心理。當白瀟湘擰著眉頭看到賴蒼黃越解釋越猥褻的表情之後,原本壓抑的無明業火這下終於從心頭燃起,這首先燒到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老賴,她用手一指還在車外等待著老賴換位置的宋端午,怒道:“你他媽的要是再廢話讓三貓多流一滴血,我他媽的就叫人弄死你!”


    白瀟湘這話一出口她自己已然就後悔了,而老賴也真的再沒有多費一句話沒有耽擱一秒就下了車將宋端午扶到副駕駛上後,這才安安生生的坐到了後排的座位上,麵上平平靜靜的,好像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其實這才是最異常的畫麵!一個平日裏隻裝瘋賣傻到發嗲發膩唯獨不發火的人這次卻雷霆震怒;另一個整天沒心沒肺到嘻嘻哈哈唯獨不安靜的人這次卻三箴其口。這顯然是個尷尬而又詭異的畫麵。


    宋端午坐在車上左看看後看看,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這也難怪,一邊是自己的親姐姐另一邊是自己的親信,兩邊誰都偏袒不得也誰都嗬斥不得,如坐針氈的宋端午現在終於懂得了那些個沒營養的電視劇裏為什麽總喜歡那婆媳關係說事了,因為這種原始矛盾正如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尷尬又充滿了壓抑的氣氛,這其中的主旋律是沉默這個元素顯然無疑是最容易表達的,而宋端午現在正在扮演著宛如電視劇裏兒子或者老公的那個角色,可以成為黏合劑也可能成了導火索。


    這一碗水要端平真的很難。


    可是事實再一次的讓宋端午失望了,本以為這兩位終究自會有一方開口緩和氣氛,卻沒想到她倆當真誰都沒開口!而宋端午在仔細的觀察了她倆的表現後不禁發現這二人俱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這讓一直小心翼翼的周旋其中的宋端午頗有點佩服的感覺,而宋端午之所以有這感覺倒不是因為她倆都具有傳說中的大人大量,而是這一個心智強韌如小強另一個神經缺弦到瘋癲的竟然都沒把對方當回事?!這就有點奸雄曹阿瞞的‘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三味真諦了!


    就在宋端午還在思慮著的時候,白瀟湘那一腳油門下去之後使得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產生的刺鼻青煙將宋端午拉回到了現實當中,就在可憐的宋三貓手忙腳亂的拉扯著安全帶的時候,這輛裴鸞的專屬座駕桑塔納3000已然怪叫著衝了出去,而宋端午在一邊‘享受’著急速啟動帶來的‘推背快感’的時候,一邊感歎著到底還是德係車皮實耐操。


    車子在開往白娘娘私人醫院的路上一陣疾馳一陣緩的,正如白瀟湘那深一腳淺一腳的油門和刹車,但是這一路始終不變的是她按在喇叭上的那隻手,一直長鳴從未有過停歇。


    “行了,姐。別按了,聽著鬧心!”宋端午說了一句。


    但是白瀟湘卻置若罔聞。


    直到上了大路並真的能開起來後這才遵從了宋端午的指示停止按喇叭,可是刺耳的聲音雖然停止了可發動機的轟鳴卻更加的響亮了起來,而這兩種聲音的此起彼伏卻正好將白瀟湘的心事表現的淋漓盡致。


    宋端午輕輕搖下窗子,任由著凜冽的寒風將車裏凝重的氣氛吹亂打散。他看著道路旁那一道道化作光影的飛逝,突然苦笑了一下並轉頭看著白瀟湘,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麽情況。


    “姐!你脖子上的抓痕其實我早就看出來是你自己弄的,我知道你這麽做的惡趣味的目地和想法,但是我想說的是那痕跡不管是誰抓的,我都很在意!”


    宋端午苦笑著說著,換來的是白瀟湘踩緊油門那隻腳的鬆動,而路邊的風景也從模糊一麵變為了連成了線。


    “姐!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嗬嗬,隻能說你那輛車的頂棚太低了。但是姐,我不怕流點血,也不後悔剛才的所作所為,但是我卻擔心現在的你,因為你已經知道自己故意弄出來的抓痕卻不成想撓到了我的心裏並留了痕跡!”


    宋端午接著苦笑說道,隻是說完的時候苦笑已然變成了微笑,而與此同時,窗外的景致也從連成線終於變成了清晰的影像。


    宋端午的話顯然一語中的說中了白瀟湘心裏最為內疚的地方。這可能是任性所能帶來的後果之一,因為白瀟湘緊踩油門的那隻腳,已然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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