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蒼黃的反應顯然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而這也正是所有人感到驚詫的原因。


    “三貓,哥哥我作為過來人,關於女人還有一個事要跟你說!”賴蒼黃神秘兮兮的趴在宋端午的肩膀上‘咬耳朵’:


    “三貓,你認為一個女人僅僅就看了一個男人幾眼,說了幾句話,打了幾次交道就可以花癡到主動送上門來的麽?即便是有,那是一見鍾情還是那男人魅力四射?很顯然一見鍾情這東西發生的概率比中彩票還低,而至於魅力四射,三貓你認為你的身份、長相、勢力與項虞相比又如何?所以啊,凡事多往壞處想想,社會上許多漂亮女人勾搭陌生男人那她們又圖什麽,無非就是一來為了謀財,二則就是縱情聲色。至於現在所扯的什麽‘日’久生情或者情感‘磨合’,也不過就是那些無聊人士聊以自衛的說辭而已!”


    老賴一口氣的說完,臉上卻泛起老於世故的神色。而宋端午在聽後感到確實有理的同時,也不禁終於將求解的目光投向了賴蒼黃。


    “三貓,這世界上沒有幾個像聶小纖那樣的傻妞,是能被一個男人僅用感情就可以栓的緊緊的!所以在這點上你很幸運。但是至於說項虞,恐怕就不是咱們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的了。你想啊,她要你去一不圖你錢財二不圖你色,她撩撥你的心境但又不跟你上床,那她真實的目地又是為何?那麽其真實的目地恐怕就隻有一個了!”


    老賴臨了的時候還買了個關子,而說到這裏,宋端午則顯然是漸漸明白了過來,因為他已然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色。


    “有些事情在電話裏談不方便,在旁人跟前說又不保險,所以隻得麵談呦!”老賴滿是煙味的嘴終於離開了宋端午的耳朵,像是自娛自樂的獨自說了最後這麽一句點睛之言。


    言盡於此後宋端午不禁終於笑了出來,他站起身來想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卻不知道腦子想什麽又轉身過來一把搶過了賴蒼黃嘴上叼的煙,湊近眼前一看,兩塊錢的大前門!


    “沒煙了?”宋端午問。(.)


    “有!”賴蒼黃答,還帶點尾音的那種。


    “沒錢了?”


    “有!!”


    “能戒不?”


    “這個真不能!”


    “那就抽這個!”宋端午一把翻出賴蒼黃口袋裏的大前門後,順手就將整包的蘇煙塞進去了,並說:“你以後要抽就抽點好的,我還指望你多活兩年!”


    “理由!為何?”賴蒼黃突然笑了,學著宋端午剛才的口吻故意問道,滿嘴的黃煙牙和紫黑的牙花子俱都暴露在空氣中,嚇得周圍花花草草一片黯然失色。


    宋端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轉身走下了樓梯,可是就在他的身影即將要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卻突然間聽到遙遙的一句傳來:


    “你他媽要是死了誰幫我分析女人去?!”


    一語雙關外加一語中的,正好說中了老賴的性格,於是這老貨在笑意吟吟中拆開了蘇煙並看了良久後,還是沒舍得抽,隻是改為摩挲。


    “真戒了?”李鯨弘突然問。


    “呃再說!”老賴苦思良久後依然無法取舍的答。


    模棱兩可!


    宋端午站在星島假日酒店1216商務套間門前的時候,正好是午夜裏淩晨十二點。從不久之前踏出桃園酒吧門檻的那一腳開始,宋端午不得不承認在這短短的幾十分鍾裏,體驗到了什麽叫做天人交戰。


    所以當他吩咐周亞夫在車裏等候的時候,宋端午一腳邁出車門開始真正的踩在實地上時,他的心境卻不能像身形那樣平穩且平靜,雖然這個時候他的心情還稱不上有如驚濤駭浪那般,可是心跳的頻率,卻也是如七上八下那般的忐忑不已。


    從下車走到星島假日酒店的大堂,在從大堂坐電梯到十二樓,宋端午懵懵懂懂的都不知道是怎麽走進酒店的大門、是怎麽在電梯裏按下了十二樓那個按鍵的。他雖然不是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壞事,可是在這夜半三更的隻身去會見一個不惜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散心的女孩子,恐怕自己的目地再怎麽單純,兩個人再怎麽清白,如果一旦被人發現之後也是會被傳閑話的。


    試想午夜十二點,兩個獨身的青年男女在酒店房間裏相處,是別有奸情還是密謀洽談?恐怕所有的人都會認為是前者。這不是捕風捉影或者空穴來風,而是確實有瓜田李下之嫌。再說了此時就是找到了更確切或者更真實的借口和理由,那麽旁人也是不會信的。


    大半夜的在酒店約會!沒發生點故事?鬼才信!


    所以說當宋端午揣著這種不無道理的擔心來到項虞所在的1216房間時,腦子就沒清醒過,而他的這種懵懂狀態顯然是來自於他的顧慮。宋端午一介貧寒的小刁民自然不怕什麽,但人家項虞可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名聲臭了顯然不好聽。所以在某些容易被人誤解的事情上,宋端午寧願自己背黑鍋,也不願相關之人被說三道四的戳了脊梁骨。


    宋端午站在門前抬眼看著1216這幾個金燦燦的門牌號,頗有點刺眼的感覺,當他下意識的抬手露出腕間的老海鷗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在門前傻乎乎的站了五六分鍾,怪不得樓層值班的服務員頻繁的往自己這邊觀看!


    宋端午幹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當他舉起手鼓起敲門勇氣之前,還不忘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看樣子有點鄭重其事要去會見外賓的感覺。


    ‘鐺鐺??鐺??’敲門聲響起。


    典型的一長兩短!


    這關於敲門間隔時間的長短,可是有學問和講究的。一般三長是用來敲陌生人的門,而三短除了代表敲熟人的門外還另有急迫的意思,至於說連續五下的急敲,除了多用在討債說理上之外,恐怕再就是為了捉奸了。


    當然,後者最後的處理方式,大多數都是用腳踹的。


    所以說宋端午敲門聲這一長兩短,則顯示著與這人家的關係不近不遠,既沒有像陌生人那樣的生疏,也沒有像熟人那樣熟絡,更多的則是彰顯著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像異性朋友相處那樣,不是知己當然更不是什麽紅顏藍顏。


    宋端午很確定自己剛才的敲門聲傳了進去,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卻仍不見項虞開門,所以就在宋端午抬手想要再次敲門的時候,卻不料門已經被打開就在突然之間,所以宋端午在微微感到意外之時也忘了放下了懸在半空的手。


    項虞從門後出現了。


    先是露出了濕漉漉的頭發和麵容姣好的臉,可隨著她整個人站在宋端午的麵前的時候,卻讓宋端午真的傻了眼,因為那一襲白色浴巾包裹下的胴體,是那樣的雪白和驚心動魄。


    項虞沒有玩那些大尺度的什麽‘深溝、超短、事業線’的,當然更沒有露點,可是即便是這樣,那玉質的脖頸下的圓潤雙肩和纖纖玉足之上的光潔大腿,就足夠許多男人為之命懸一線的了。


    宋端午的定力算好的,沒有像其他沒出息的牲口一樣流鼻血,可就是這樣,項虞那鎖骨與雙峰之間的那一抹雪白,也幾乎讓宋端午好一陣的頭暈目眩。


    他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記得上一次是在麵對聶小纖的時候,而上上次,則是在好幾年前偷看鄰村小寡婦洗澡的時候


    “抱歉,剛才在洗澡,沒太聽見!”項虞衝宋端午一笑,臉上的紅暈也不知是水蒸氣的緣故還是宋端午的出現,總之項虞在說這話時的笑容,卻正如她的容貌和身材一樣燦爛!


    宋端午木然了,視線東飄西移,顯然不知道該放哪好。若盯著項虞,顯然不太禮貌;可若是看向別處,而又心有不甘。


    這是內心的掙紮,與道德人品無關,與生物本能則有關聯。


    “怎麽?不進來麽?”項虞顯然是意識到了自己這身打扮的出現在宋端午的麵前,實在是稱得上對他的一種變相的折磨或者考驗,於是當項虞稍微挪動兩步將半個身子藏在門後邊時,宋端午的目光這才稍微敢在項虞周圍半米的範圍內流連。


    宋端午想說些什麽,可是喉頭聳動了半天卻仍舊沒有說出一個囫圇字來,可是就在兩個人之間安靜非常的時候,宋端午不經意間咽口水的聲音,卻大到讓項虞一愣,而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我”宋端午連忙開口想解釋什麽,可是就在這開口的時候,卻不成想自己的聲音竟然嘶啞到如砂紙磨地一般,於是宋端午趕快閉上了嘴,哼哼哈嘿一通清桑之後,這才尷尬的發現,自己竟然兩手空空!


    這犢子竟然將項虞的行李忘在了牧馬人裏!


    也不知是老天爺在作怪還是宋端午真的神不守舍,反正是好大一個諷刺!


    或許也可以說是一個良好的撤退借口。


    於是當宋端午一拍腦門懊悔的說了一句:“我下去拿行李!”之後,項虞半依偎在門邊的神情,便說不上是讚許還是埋怨。


    宋端午頭也不回的衝下了樓層走到了車前,急匆匆忙趕趕的,看時間隻用了僅僅幾分鍾,比剛才的前去不知快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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