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田和寧朝珠這兩人有什麽嫌隙宋端午當然想知道,可是他知道在這種場合和彼此之間的熟識程度上來講,劉青田是肯定不會說的,所以宋端午幹脆識相的隻是表示驚訝而已,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過相比之宋端午的淡定,劉青田卻是表現的要激動的多,雖然他也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但是卻也是表現出了對寧朝珠等人的強烈憤慨,這裏麵當然包括宋執鉞。


    三人俱都換好了浴袍後,在輕車熟路的劉青田的帶領下徑直的來到了浴區,一進來宋端午和雷風這才體會到什麽叫做豁然開朗的感覺,七八個功能各異略微隻比泳池小了幾分的池子一排排呈現在宋端午的眼前,頗為壯觀。


    在池子的對麵則是林林總總花樣繁多的玩應,一時間讓這個大山裏跑出來的狠犢子摸不著頭腦,這也難怪,在王牛鄉的時候,最大的澡堂子也不過是一個溫湯一個熱湯池,外加蓮蓬頭若幹而已。


    這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相比之下宋端午才知道自己沒有見識過的享受過的東西實在是有如恒河沙一般,而這裏的人雖然不少但是相對於這裏極為空曠的麵積來說,還是顯得略有幾分稀稀落落。


    宋端午知道要的就是這種開闊的感覺!


    敞亮但不空曠,人少但不落寞,浴具繁多但不複雜,再加上那幹淨清澈到幾乎同純淨水無異的池湯,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舒坦。


    “好是好,不過還是沒有老北京澡堂子的混湯養人!”


    老劉頭嘀咕了這麽一句可沒把宋端午給嗆死!老北京的混湯澡堂子那是什麽個場景?那是一池溫湯裏橫七豎八的趟滿了白條條的人,而且水都已經渾濁到麵上飄著一層油,腳下踩著一層泥的程度!


    宋端午白了老劉頭一眼,老劉頭這才不緊不慢的改口道:“嗯,清湯幹淨,嗯,幹淨!”


    相比之這一老一少的在這‘鬥法’,雷風則早都歡叫一聲一頭紮在的一個溫水池裏,不過好在裏麵沒人,要不他這一弄保不齊會激起其他浴客的憤慨,而宋端午見狀後也隻得搖頭輕笑,學著雷風的樣子也是‘噗通’的一聲。


    “哎,到底是年輕的後生,就是輕浮啊!”老劉頭拿出一副臭老九的架勢捋著山羊胡子搖頭晃腦的擺著姿態,嘴上說著別人種種不是,但是卻止口不提自己碰瓷的種種不堪。


    人家五十步笑百步起碼還有著五十步的差距,這老貨可好,愣是來個千百步笑十步?!不要臉壓根就沒有這樣的!


    這通澡洗的那叫一個美啊!


    從來都沒有來過如此高級地方的雷風把全部的玩應都試了一個遍,興奮的簡直像個孩子,可是又有誰能夠想到這個看似沒見過什麽大世麵的中年男人,在當海員的時候是經常一頭紮到大海裏洗澡的呢?!


    與整個海洋這樣的大浴池相比,恐怕世間所有人為的東西,都顯得那麽的渺小。


    雷風是暢快了,但是宋端午卻一直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洗,倒不是他不想試試其他的新花樣,主要是當宋端午意識到自己肚皮上那個口子不過剛剛愈合的時候,他想撒歡的心思也得變成安分守己。


    不過盡管雷風和宋端午一靜一動的呈截然相反的狀態,但是他倆對於享受諸如其他的按摩捏腳外加什麽鹽奶精油等等的東西,卻都抱著隻看不試的態度。


    雷風是心有忌憚,他知道自己能進來見識一把已經足夠了,而這種看著就不便宜的東西,他還真怕自己被人那麽一捏一踩一擠一揉的,就把好幾天的工錢給揮霍掉,雖然宋端午有言在先他埋單,但是雷風思來想去還是不試的好,他有這個矜持。[]


    宋端午不去享受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傷重初愈的,皮肉尤其是腹部的地方確實不適合享受按摩的待遇,而第二點則是宋端午也確實不喜歡一個大老爺們光溜溜的躺在那裏,被另一個大老爺們揉搓來揉搓去的,想想都感覺怪異。


    宋端午本身倒是不怎麽反對讓個妹子來按的,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有妹子按摩的地方都在樓上的貴賓雅間裏,而像這樣全都是大老爺們的公共浴區若是真的安排個異性進來,那還不得天下大亂?


    宋端午和雷風二人倒是老老實實的洗自己的澡,可是這並不代表老劉頭就可以同樣的消停,而就在宋端午已經將自己洗了不下三遍的時候,已經享受完所有公共按摩項目的老劉頭,這才滿麵春風的回到了他跟前。


    “三貓,不去試試?舒服的很呐,跟你說那個五號的師傅技術真地道,鬆骨鬆筋的手法嘖嘖,沒的說!”老劉頭渾身沒二兩肉的亂得瑟著,下巴上那濕乎乎的山羊胡子抖的那叫一個左右搖擺。


    宋端午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去了,被一個大老爺們按來按去的,感覺不習慣。”可是就在這話剛剛出口的時候,他又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突然又補了一句:“你是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老劉頭聽後果不其然露出一副高人做派:“我會算啊,不過這裏麵的門道,就是天機不可泄露了!”


    “德行!”宋端午哭笑不得的白了輕佻得意的老劉頭一眼,啐道。


    可是就在這一老一少在這你來我往的時候,卻不料從衝浪池那邊傳來了一陣陣的汙言喝罵和爭吵,聽聲音赫然就是雷風!


    宋端午和老劉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讀出有事發生的意思。


    衝浪池裏僅僅泡著一個男人,而雷風則滿臉通紅的氣鼓鼓的站在池子外麵,同那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置著氣。


    “怎麽回事?”宋端午當然知道這倆人起了衝突,可是這詢問還得說出口,否則上來就急赤白臉的,那是愣頭青才會做出來的表現。


    雷風一臉的不忿,指著那池子裏的男人說:“他霸占著這池子不讓別人用,我不知道就想進來泡泡,可是誰知他張口就罵人,我氣不過這才跟他吵起來的。”


    “我他媽就罵你了怎麽著?”還未等雷風的話說完,那池子裏的男人就忍不住的接了口,他刷的從水裏站了起來,露出來的不僅有那微微鼓起的肚腩,還有那胸口上紋著的一隻張牙舞爪的鷹。


    宋端午一見之下就皺了皺眉頭,他倒不是對紋身之人感到不爽,主要是對這麽囂張的人感到略有氣氛而已,畢竟在現代,有刺青的並不全是道上的混子,也有可能是人體藝術愛好者。


    不過顯然麵前這人是有點來頭的,以前道上刺青有講究,紋鷹的一般都是性子火爆的兄弟,而這人胸口的圖案更是此類中的代表,用句行話說這一隻飛鷹的圖案叫做打包全球!意思就是囂張跋扈到打遍全球的解釋。


    這還是老賴在閑極無聊的時候傳授給宋端午的,可是沒成想第一次見竟會是在澡堂子裏如此的‘坦誠相待’!


    “這位兄弟,怎麽稱呼?”宋端午安撫了下激動的雷風,繼而對著那男子說道。


    那紋著飛鷹的男子一愣,顯然沒想到會出現一個蹚渾水的,而且聽語氣也像是江湖中人,更何況當他看到宋端午那一身猙獰的疤痕時,他原本已經話到嘴邊的頂撞之言又咽了回去。


    宋端午那一身傷痕都是一條條一塊塊的刀砍斧剁造成的,同樣是蹚渾水的那男子又怎會看不出來?!


    那男子橫著一雙牛眼,甕聲甕氣的一拱手,說道:“東三街大貓!你又是誰?”


    他這一句話算是把宋端午逗樂了,自己的乳名叫三貓,感情什麽時候又冒出來個大貓?!所以當宋端午心裏的鬱悶和無奈各自參半的時候,他就已然略微清楚這人的底細了。


    開封市數得上台麵的大混子已然都在壽辰晚宴上打過照麵了,而那堆人裏顯然沒有這幅麵孔,在結合這男子不甚場麵的名號,所以宋端午判定他也僅僅是一個三等的混子,充其量也就是罩著半條街幾家店那程度。


    宋端午所料不錯,東三街確實不大,而東三家大貓的名號也僅僅是在那一條街稍微管用而已,否則的話在幾個月之前也不會被四虎子帶著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給平了!


    宋端午低著頭貌似和善的一笑,嘬著牙花子說了一句:“兄弟,你先暫且別問我是誰,我先問問你,這大宋洗浴可是你開的?”


    “操,你他媽是不是傻逼啊?”東三街大貓聽了立馬罵了出來:“誰他媽不知道這是我強哥開的?!”


    “哦!”宋端午拉長了聲音,故意顯得恍然大悟一般:“那既然不是你開的,你這霸占著,可就說不過去了吧,再說了聽你左一口強哥有一口強哥的,若是你強哥知道你占著這影響他生意,你猜他會不會跟你這樣叫的親近?!”


    東三街大貓頓時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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