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一切之中皆有定數,就好像老劉頭給宋端午算了卦指點了迷津,雖然最後沒有直接落在宋端午的手裏,但是卻已然跟宋端午分不開關係。


    本來宋端午的心裏還為此事稍感煩惱呢,心想這一老一少的兩個活寶師徒既然能鬧出這樣荒誕的事情,那麽保不齊日後還會弄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可是自打他看到老劉頭的寶貝徒弟竟然陷在這裏時,宋端午原本那顆稍感惴惴的心這回終於放下了。


    倒不是宋端午臉皮厚到可以拿強子的產業當自己的看待,主要是有這麽層不遠不近的關係在這裏放著,無論什麽話不都好說不是!


    所以就在宋端午用手一指大宋洗浴四個金燦燦的大字,問老劉頭一句“你確定”並看到老劉頭點頭如舂米這樣肯定的答複之後,便大手一揮的對雷風說道:“開到那路邊停下!”


    言語很堅定,堅定到雷風剛想開口,但又硬生生憋回去的那種。


    車到了大宋洗浴的門口就停了下來,如果說在門口一排排的林立的豪車裏有什麽能讓雷風找回自尊的話,那就要數剛才停下時那一點點幅度頗小,但絕對顯功力的甩尾了,這點也正是讓宋端午對他小小刮目的地方。


    宋端午依舊是他以前的那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衫,他的那身阿瑪尼已然被四虎子那一刀徹底報廢,而僅僅就帶了一套換洗衣服的宋端午,雖然沒覺得自己穿回自己這身地攤貨有什麽丟人的,但是當他帶著同樣是平凡到寒磣的雷風和老劉頭出現的時候,大宋洗浴的門童還是會忍不住鄙視的瞧上兩眼。


    “這個這個,我說是不是先去銀行啊,您不是說沒帶錢嘛!呃我沒懷疑你的意思,這不是保險點嘛,再說我還要拉活呢,早點結算完您舒心我也自在不是!”


    就在宋端午招呼同樣愣頭青的老劉頭往裏走的時候,雷風卻站住了腳並對宋端午說道,顯然這種地方雷風知道自己進不得。


    如果說到一個地方若想知道哪裏有好玩的好吃的花錢的地方,那麽跟這個地方的司機打聽準沒錯,而這個地方顯然對於雷風來說太過於如雷貫耳,所以當他既懷揣著進去一探究竟的心思,又在迫切的想拿到宋端午給他的錢時,這種矛盾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宋端午知道雷風忌憚的是什麽,他一擺手說道:“今個難得有緣都湊在一起,跟我走吧,你放心我該給你的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而且耽誤你功夫的錢我也照算,再說了本來我請客的意思就是一則招呼我這位貴客,二則就是替我這位貴客給你賠個禮,怎麽雷大哥,您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


    宋端午經過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經曆到底是長大了不少,這一番話要是擱以前說,肯定會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辭,但是此時宋端午說出的時候卻是透著一股子不容拒絕的霸氣,相信不久的未來,再說類似的話語時,又是一種不同的情景了。


    雷風一聽稍微盤算了片刻,便索性一咬牙一跺腳的徹底舍命陪君子!一來宋端午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該賠的錢不僅照舊,而且請你消遣不說還倒搭著,這不就像是倒貼嫁閨女還要看姑爺的臉色麽?!這哪裏是好事啊,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如果不是雷風事先知道宋端午豪爽,那麽保不齊他又會以為碰到那個敢於吃霸王餐的瘋子呢,而這二來他也確實像看看裏麵到底是個啥樣子。雷風在開封這一畝三分地跑了可有好幾年了,聽說這裏怎麽怎麽好的話語耳朵都聽出繭子,但惟獨不能一探究竟卻實在是一件憾事!


    所以說宋端午給出的誘惑於情於理雷風都無法拒絕,他心裏一橫,暗道:怕個甚,要死也不過鳥朝天!想著就跟在宋端午的屁股後頭向那金色的大轉門走去。


    如果說這裏的高消費和往來人等的身份地位是成正比的話,那麽宋端午他們三個的出現無疑就是突兀的,所以當門口那位長相頗為標準的門童迎接這一行穿著窮酸的人時,臉上的微笑不乏帶著僵硬。


    更何況他此時已經認出來,在這三人中,赫然還有一位剛剛因為吃霸王餐而被人踢出來的糟老頭子!


    “歡迎光臨大宋洗浴,幾位裏麵請!”門童說著就要替客拉門,可是這裏麵有一個小動作,那就是門童的手始終都離門扶手有那麽一兩公分的距離。


    實際上還是老劉頭自己推開了門,雖然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不甚起眼,可還是被觀察力變態的宋端午捕捉到了。


    這可是赤luoluo的狗眼看人啊!


    “辛苦了,拿去吧!”宋端午不露神色的抽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在了門童手裏,這一做派不僅讓老劉頭心疼的夠嗆,就連雷風看宋端午的眼神裏都帶著點敗家子的感覺。


    其實他們確實是誤會宋端午了,此時就連這犢子都感覺到有點肉痛,不過宋端午卻知道什麽時候的錢是該花的,什麽時候的錢時不該花的。


    既然來強子這裏了,宋端午肯定知道自己在這裏所有的消費都會被抹去,而他自己若再不表示一下的話,那麽無論從麵子上還是交情上都說不過去。


    門童收了錢千恩萬謝的倒退著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雖然一百塊確實不算多,但是在這二級城市來講,有給小費習慣的人還真就很少,所以當門童一邊因為得到外撈而滿心歡喜的時候,一邊又忍不住的扇自己。


    “讓你狗眼看人低,讓你狗眼看人低!這回走眼了吧,說不定服務態度好點,人家還會多給呢!”門童心裏這個悔啊,差點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


    宋端午這一行人是進去了,但是大宋洗浴街對麵的某個牆角處,卻出現了一個宋端午熟悉的身影,而這個身影的旁邊,則是一個長相普通到丟進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男子,而這個男子在看向對麵大宋洗浴時眼裏不時閃過的精光,肯能是唯一能夠說明他異於常人的地方。


    “爺,一直盯著呢,打頭前他帶著徒弟進去了,之後兩個時辰隻有他一個人出來,我派人跟著他一路,誰料那孫子竟然故意去碰瓷兒了,可是卻偏偏又遇到了小公子,這不幾個人不知道怎麽商量的,又殺了回來,轉眼這不您就到了!”那男子將事件的發展做了寥寥的敘述。


    而那道身影在聽後點點頭像是表示讚同,可是卻又出言糾正了一句:“那老家夥能和小公子在一起,這不是偶然,而是蓄意為之的必然!”


    說完抹過身就要離去,可是剛剛走了兩步又站住了腳,卻對那男子說道:“得了,也別盯著了,撤吧。”


    這一句讓男子不禁納悶起來,所以不自覺的問道:“爺,咋又不盯了?”


    “現在就是盯了也沒用了,那老家夥既然能碰到小公子,就暫且算他運氣好吧!既然不能為家主所用,那麽為他兒子所用也是一樣的。”那身影不無頹然的說道,可是卻有不知怎地竟然突然笑了出來,而這後麵的話,卻像是自己跟自己說道:


    “嘿嘿,他媽的你個死老劉!找擋箭牌竟然找到我自家人的頭上來了,嗬嗬,不過還別說,這招投鼠忌器玩的還真俊俏!”


    說笑間這身影就慢慢消失在了陰影裏,而那名男子在得到指示後,也當真沒有二話,僅僅是朝著大街上打了一個手勢,緊接著就看到了好幾名不同扮相不同位置的人俱都消失在了街頭巷尾。


    宋端午和雷風二人說實話一進來就被震撼到了,如果說索菲亞是穿著西式的奢華外衣,並以各種複雜和琳琅滿目的裝飾來迎接顧客的話,那麽眼前的這個大宋洗浴則更像是中式的大家閨秀一樣,處處透著大氣。


    所以說當宋端午和雷風二人開始一邊順從的跟隨服務人員的安排,一邊打量著裝修古色古香的陳設的時候,老劉頭無疑是最歡樂的,一則他本就是個骨子裏透著濃重中式氣息的人,二則已然對這裏熟悉的他,凡事自然是要熟絡的多。


    宋端午和雷風跟隨著服務人員穿過了一道道垂花門一條條甬道後,終於來到了屬於他們的普通小隔間,而就在他倆正準備換上那身一看就是汴繡工藝的浴袍時,已經消失了好幾次的老劉頭,這回總算是喜滋滋的安生了下來。


    “好了,好了,這回算是安全了!”老劉頭三下五除二的就脫了個精光,那速度比賴大狗腿的都要迅捷幾分。


    宋端午眉頭一挑,顯然意識到了這話裏不尋常之處,所以問道:“怎麽?還怕人認出來你個沒錢吃飯洗澡的老頭子?”


    老劉頭顯然對宋端午的話呲之以鼻,說道:“切,幾個廚子浴工怎能讓我淮南劉青田這般擔心?我指的是想要我命的那些人!”


    老劉頭這話一出,卻是嚇了雷風一跳,而此時宋端午的眼神卻是劃過了一絲寒芒。


    “誰?”宋端午隨後收起了轉瞬顯露的肅殺之氣,而是雲淡風輕的問了一句。


    “還能有誰!寧朝珠唄!”


    老劉頭這一句頓時讓宋端午大感驚訝,他知道劉青田的本事不小,但是他也確實沒有想到劉青田不僅跟寧朝珠有嫌隙,而且更膽大包天的敢在對頭的地盤上大肆逍遙!


    原來街對麵拐角處的男子和剩餘人等都是宋府的手下,而那道模糊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在宋端午遇刺的那晚,逼得劉青田從客運站落荒而逃到龍湖邊的寧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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