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狐疑的看著納蘭洛微,卻又不好問得太過,隻得轉身走出房間去打水。


    桃兒,你最好別讓我失望。納蘭洛微閉著眼睛,心裏暗道。


    上陽城裏最大的一間藥店中,一個身穿錦服的男子,正坐在一個老者的麵前。


    那老者,手裏拿著一張圖紙,仔細的看著。而男子,神色淡定,靜靜的等待著老者的回應。他便是妙封。今天來到這藥店中,便是來訂做藥爐的。


    老者看了許久,終於放下了圖紙,問著妙封:“敢問公子,這圖是你畫的?”


    “不是,老人家,這藥爐你的店裏做不做得了?”他出宮之前,納蘭洛微就提醒過他,別隨便跟別人透露出她的事。所以,接著,妙封便叉開話題,問到了自己最關心的事。


    “公子,老朽之前還從來沒見過有人將藥爐這樣製作的,這要製作出來,怕是有些難度,”老者看著妙封似乎有些失望的表情,又接著說,“當然,要做也不是做不出來,隻是,銀子恐怕……”


    “錢的事不是問題,你隻管放心把這個樣子的藥爐給我做出來就行。”一聽到隻是銀子方麵的問題,妙封放心了,他豪氣的和老者說著。


    “如此,那就請公子先付藥爐的定金,一百兩紋銀。”


    “這麽貴?”這價錢抵得上他一個月的俸祿了。


    “公子說笑了。我們這濟仁堂可是出了名的童叟無欺,不信您盡管可以去打聽打聽。這圖上的藥爐造型獨特,製作所花的功夫和材料也都有講究,這可不是隨便拿個別的藥爐就能來糊弄的事。”老者不理會妙封的驚訝,一板一眼的說著。


    “好好好,喏,一百兩,給。”幸好他今天為了多準備一些藥材,多帶了一些銀子出來。


    “好的,公子,這是票據,請收好。”老者在寫著“訂做物什”的票據上蓋了印之後,便把票據拿給了妙封,並囑咐妙封屆時憑票據來拿東西。


    “嗯。”收到票據,妙封便離開了濟仁堂。


    妙封走出了濟仁堂,上了馬車。


    “絡心丸最重要的四味主藥都得之不易,也很難能輕易買到。而其他的輔藥,太醫院裏卻都可以找到。這次來宮外,主要的收獲便是便是訂做了藥爐了。”妙封仔細想了想自己這一次出宮要辦的事,想到最後,竟發現,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而能在宮外買到的藥材卻寥寥可數。


    “藥的事就等師傅回來再說,這一次用新的藥爐煉藥,應該可以撐久一點。”妙封盤算著,同時又跟車夫說:“阿慶,去京郊外的樹林。”阿慶是他的隨從,專門在宮外接應他的。


    “好嘞。”阿慶得到指示,便駕著車,往京郊外的方向趕去。


    來到樹林邊緣下了車,妙封便和阿慶沿著河邊一路深入樹林裏察看。


    “微微兒說過,當日她和靈兒是在接近河中心的樹林裏遇襲的。但這麽多天,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受納蘭洛微之托,妙封親自到樹林裏來查找有關靈兒的失蹤的蜘絲馬跡。


    走了好幾個時辰,搜索無果的兩人,終於返回了馬車邊。


    “公子,找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見到。要不然,咱去找大公子,讓他的人幫忙找找?”阿慶一臉苦哈哈的看著妙封。


    對了,還有師兄!妙封在阿慶的提醒下,想起了自己的師兄私下可是有專門查探消息的地方。


    “阿慶,不錯。走,去宇王府。”隨後,妙封便上了馬車。


    “領命!”


    宇王府。


    “師兄,微微兒都進宮這麽久了,你都不去看看她?”書房裏,沐飛調侃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隻見他正坐在椅子上,滿臉戲謔的看著站在窗邊看著信的君宇彥。(.好看的小說)


    “‘無影樓’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好,我不想打草驚蛇,把‘無影樓’牽扯進來。”君宇彥看完信,走到書桌前,一邊提筆,一邊說著。


    “還沒處理好?師兄,難道你是說落花宮的那個顧無憂?”沐飛咂舌,“她還沒出現?”


    “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她和微微兒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居然都能狠得下心來鑿穿微微兒的船底。”沐飛搖頭晃腦的說著,“我就說那女人沒安什麽好心眼,師兄你還偏偏讓她進無影樓做了堂主。得,這下,好端端的花神祭都讓她給破壞了。這下,李良怕是要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舉行民間祭祀活動了。”沐飛的聲音裏,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成分。


    “還好,李良最多再也不敢讓遊行的人再單獨行走了。”君宇彥拍著手掌,一眨眼,就見一隻渾身雪白的鳥從窗外飛進了房間。


    “師兄,這都怪你,害我白白少看了李良好幾個月的愁眉苦臉。居然告訴他,可以把微微兒在河中心的沉船,說成羽化登仙……”前一刻沐飛還很不滿意的說著,但在他看到飛進房間的白鳥的時候,他頓時便是滿臉痛惜的表情。


    “師兄,這海東青是鳥中最好的捕獵能手,養得熟了,還可以幫忙狩獵。如今,你卻讓它來傳信,這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了嘛。”


    沐飛看著那隻海東青,很是理解的對著它說道:“小白,你心裏也很苦吧。你的主人這麽不看重你,不如,你考慮看看跟著我,放心,吃香的喝辣的,都少不了你的。”


    沐飛還沒說完,那海東青便飛了起來,使勁的啄著沐飛。


    “奔雷很不喜歡被人叫成小白。正好,它這兩天正在磨爪子,你幫它練練。”君宇彥麵無表情的看著被奔雷追得滿屋子跑的沐飛,冷冷的說道。


    “雷雷,小白這麽好聽的名字,你怎麽不喜歡呢?什麽奔雷的,還不如叫閃電,那多粗獷的名字呀,還是小白符合你身若飛雪的英姿不是?”沐飛一邊說,一邊躲著奔雷的爪子,玩得不亦樂乎。


    “嘶”的一聲,隻見掛在牆邊的一副鶴翔九天的畫作就在沐飛和奔雷的拉扯下,被奔雷的爪子硬生生的撕裂了。


    兩人,呃,一人一鳥呆呆的看著各自“爪子”上被撕成兩半的畫,一動也不動。


    “哦,那是妙封在前年為了慶賀我的成年禮,專門把他畫得最滿意的一幅畫拿去裝裱以後送來宇王府給我的。你們好自為之。”君宇彥看著那被撕裂的畫,出於好心的向一人一鳥說明著。


    一人一鳥聽到君宇彥的話,身形均幾不可聞的抖了一抖。原本還勢如水火的他們,這個時候,難得默契的把手中僅剩一半的畫扔到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管家蔡伯的稟告。


    “主子,妙公子來了。”


    “什麽?”驚天一個霹靂砸了下來,沐飛和奔雷都驚慌失措的對視一下,卻隨即快速的離開對方。


    “嗯,我知道了。不用去請,他自己正在過來。”君宇彥說的話,透露出來的消息,讓沐飛和奔雷聽在耳朵裏,無疑是雪上加霜。


    “小白,趕緊找個位置。”沐飛毫不猶豫的蹲到地上,把被撕裂的畫小心翼翼的卷了起來。


    這個時候,奔雷聽到沐飛對自己的稱謂也不在意了,它圓溜溜的眼睛快速的轉動著,然後就看見它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它飛到書桌邊的一個放著畫卷的瓷瓶邊停下,對著沐飛“咻咻”的叫喚著。


    沐飛心領神會,動作迅速的走到瓷瓶邊,把手中的卷軸放了進去。


    就在畫卷剛剛放進瓷瓶的那一瞬間,就聽到房門“嘎吱”一開的聲音,“師兄,我來了,想我了沒?”


    這個時候,妙封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就被沐飛和奔雷愣愣的看著他的眼神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們怎麽了?小飛、奔雷,很久沒看到我,今天我來了,你們不高興嗎?”妙封正準備向他們走去。


    “二師……兄,你來了!”沐飛的聲音有些拔高,這個時候,奔雷也狀似高興的向妙封叫喚著。一人一鳥卻在妙封不停的走近的時候,紛紛後退著往瓷瓶邊縮,還不停的掩住瓶口的卷軸。


    “你們怎麽了?”妙封狐疑的看著一人一鳥的動作,借著巧勁,躥到了他們身後,突然看到瓷瓶裏有著他熟悉的東西。在其中一個畫卷上,隻見卷軸出用大篆寫著“妙封”兩個字,這是他把東西送人的習慣,總喜歡在物品上把他的名字加進去。


    “哎,這不是我前年送給師兄的鶴翔圖嘛,怎麽沒掛在牆上,倒收起來了?”妙封拿起卷軸,走到君宇彥麵前,問道:“師兄,這是我練了好久才畫出來的,寓意你能像仙鶴一般長命百歲、無病無災;而鶴在九天,則是我對你的祝願,希望你能得償所願。這畫,是要掛在牆上才顯得有氣勢的。”說著,妙封便解開畫卷上的絲繩,準備把圖重新掛起來的。


    沐飛和奔雷都來不及阻止,就看到妙封在打開畫卷後臉色忽明忽暗的神情。他們神色緊張的退到書桌後邊,忐忑的看著妙封。


    “這……這……”妙封神情呆愣的看著裂成兩半的鶴天圖。


    “這圖,在今天之後,我一直都掛在牆上。剛剛在你進來前,才被沐飛和奔雷藏到瓷瓶中。”君宇彥語調清冷的說著客觀存在的事實。


    “你們!”妙封一下急紅了眼睛,憤怒的看著書桌後的一人一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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