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喜結連理的溫馨戲。[.超多好看小說]懿露專心致誌地看戲,這戲子的唱腔平平,可扮相十分華美,這相貌,不管走到哪兒,都是件利器啊。這幾千年後的戲,與幾千年前相比,變化倒是不大,不過故事有些變化。


    幾千年前大戰未平,那戲台子上唱的都是哭天喊地的悲戲,而今朝天下太平,一切安好,幸福溫馨的故事自然層出不窮。不過一種戲,就是一種味道,她若要在心中分個三六九等,還真是有些難分。


    她側過頭看看同樣專心看戲的肅罪,他看到喜歡的段子倒是連連點頭,極為認可。她知道自己與肅罪的經曆也挺應景,故也十分愉悅。


    一出戲結束,台下觀眾連連叫好,肅罪與懿露雖然沒有站起來大聲叫喚起哄,可打心裏還是認可這一出戲的。一旁的小二過來端茶遞水,肅罪便摸出幾定銀子,讓那小二分給台上那些唱戲的。


    小二拿到銀子,如獲至寶,連連鞠躬道:"謝謝二位客觀,謝謝二位客觀。"


    懿露一笑:"不客氣。"


    懿露本以為肅罪一下子送出那三百兩銀子已然是大手筆,可不料旁桌的那位更是大方,隻見那玉樹臨風的公子往袖間一摸,拿出一疊銀票,塞到小二手中,道:"這些銀票,全賞給貴戲樓了。"


    小二捧著那把銀票,幸福地暈倒在地。


    懿露打量著那氣度不凡的公子,他出手大方,一身錦衣玉袍,頭戴玉簪,發綰得很是工整。這公子手持白質扇,一副官家子弟的模樣。


    模樣長得倒是很好,她點點頭。


    剛打量到一半,懿露就聽見肅罪在自己耳邊說:"露露,我思索著,到台上去為你唱出戲。"


    懿露瞬間凝固,她機械地側過身,兩眼瞪大地看著他。[]


    "你會唱戲?"懿露覺著很驚詫。


    肅罪柔柔地笑笑:"嗯,方才學了兩句,登台應該無妨。"


    "這……可這兒是京城,人多耳目繁雜,你這般姿色若上台去,今後恐怕都再無安閑日子可過。"她頗擔憂地看著他。


    肅罪拉過她的手,輕輕安撫了一般,笑道:"我現下隻想搏你一笑,至於今後有沒有安閑日子過,那是今後的事。"


    他言畢,便起身朝後台的梳妝間走去。


    懿露瞥了瞥周遭的人,看見幾乎沒幾個蠻橫不講理的看客才勉強平靜下來。


    過了半晌,戲曲聲又奏起,花旦扮相的肅罪便緩步上台,那扮相,驚為天人。


    台下的看客們為這絕美的扮相所傾倒,紛紛叫好。肅罪倒是一臉淡然地唱起戲來。台上便隻他一人,這戲是一出獨角戲,可肅罪這從未學過唱戲的人,竟能駕馭全場。


    懿露熱淚盈眶,肅罪的唱腔並不可圈可點,可聽在懿露耳中,卻勝過她聽過的任何一場戲。那情真意切的句子,那努力的身姿,那柔情似水的目光,都那麽真真切切地唱進她心裏。


    這世上,再找不出這樣的好戲。


    "鳳凰鳴,青鳥傾,與君共飲。他言家仇國恨擱一邊,隻盼伊人在懷愁樂與共此生不再眠。"他唱出最後一句,全場訝然,懿露更是無言可言,她該說些什麽?他此刻的目光落在自己這邊,他這一句,可是在表白他內心的情感?


    這出戲她不曾聽過,不過劇情倒是熟悉得很,戲說的便是他除去神籍與自己下凡來過凡人生活的段子。雖然不精彩,劇情也不跌宕起伏,可卻踏踏實實,真真切切。懿露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朝那後台的方向走去。


    "這位客觀,這兒是後台,請不要進來。(.無彈窗廣告)"剛走到門口,一名小戲子便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位公子,方才台上唱戲的先生便是妾身的夫君,還望公子能容妾身在這兒等他。"懿露鞠躬,說得十分有禮。


    那小戲子見她麵容傾城,不由麵上一紅,再看她著實與肅罪情深,也頗有禮貌,便允許她進去等候。


    不久肅罪便下了台,他見懿露在後台等他,不由一笑,然後卸去麵上的油彩,卸下發上繁瑣的發飾,換下那件斑斕錦繡的戲袍,收拾完整才與她相見。


    "我挺有天份的吧。"他見她一臉感動地看著自己,便十分歡愉。


    "何止天份?這出戲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道。


    "你喜歡?"


    "那是自然!"


    這時,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被兩名小戲子攙過來,他仰臉看著肅罪,渾身顫抖道:"這位公子,老身見你扮相很美,初次唱戲便能這般出色,不知是否有興趣留在小樓發展。


    肅罪攬著自家娘子的細腰,有禮地回絕:"在下不過是隨性唱唱,登不得台麵,更不要提專心做個戲子了。"


    那老者看了看被他攬在懷中的懿露,一瞬間明了了三四分,他捋了捋胡子,笑道:"夫妻二人真是恩愛啊!先生與貴夫人都如此出色,真是羨煞旁人,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懿露回了句:"妾身謝過老先生。"


    待與那老者寒喧幾句過後,肅罪與懿露便走出了後台。


    "喂,你們兩等等,我家王爺說要見你們!"兩名書生模樣的人擋住兩人去路。


    "我們並不認識你家王爺,不過見了二位,倒讓妾身對貴王爺心生厭惡。"懿露不緊不慢地道,她高貴慣了,不大能接受人的無禮。


    "嗬嗬,兩位果然是高人啊!左風,右嵐,不得無禮!"一個豪爽的聲音響起,懿露順著聲音一看,那不正是方才坐在旁桌的那大手大腳的公子麽?原來是個王爺。不過這王爺讓她心裏一緊,她不偏不倚地想起了昨日冷洛的說辭。


    冷洛口中的‘他們‘不正是王公貴族麽?


    那年輕瀟灑,氣宇軒昂的王爺走到二人跟前,施了一禮,道:"顧某方才在台下聽了先生的戲,感慨萬千,便想邀請先生到寒舍一坐。"


    "謝王爺厚愛,妾身與夫君,怕是沒那個榮幸。"懿露微笑著回禮。


    顧姓王爺道:"夫人不必跟我客氣,顧某一向仰慕賢才,今日得見先生與夫人,驚為天人,十分傾慕,還請二位到府上一聚,與顧某暢談。"


    懿露看了肅罪一眼,見他無所謂,便應了那顧氏王爺的邀請。


    那顧姓王爺一見懿露答應,十分開心,立馬就要人準備馬車回府。懿露阻止了他,賠笑道:"顧王爺,實在是抱歉,妾身方才叫了輛馬車,現下那輛馬車的車夫為妾身與夫君張羅客棧去了,所以不能立即跟王爺回府,實在是對不住王爺的一番好意。


    "夫人不必擔心,隻消跟顧某說清楚是在哪家顧的馬車,顧某擔保在日落之前,定讓那馬車夫到寒舍侯著,二位不如先隨顧某去寒舍坐坐。"顧王爺卑謙地道。


    懿露點點頭,隻覺著有些奇怪。他貴為王爺,他們二人則不過平民。就算他真的仰慕賢才,就算肅罪多麽多麽風華絕代,豔驚四座,他也不該卑恭成這般。他似乎禮貌過了頭,給人感覺怪怪的。


    懿露打量了一番他的雙眼,明白了些許。顧王爺的眼睛是丹鳳眼,眼尾上挑,俊逸逼人,那雙丹鳳眼中,倒是靈光四射的,懿露知道,那是謀士的眼睛。這不打量還好,一打量,懿露就警惕了起來。他究竟有何意圖?若去了那顧王府是否會有危險?


    肅罪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僵硬的背影,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放輕鬆。


    "二位,隨顧某來吧。"顧王爺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懿露這才回過神來,一絲不苟地點點頭。


    他們最終,還是隨那顧王爺去他的府上了。一方麵是因為答應了便不好變卦,另一方麵,則是懿露覺著,有什麽事兒,還得親身體驗體驗才曉得。冷洛遭綁架一事總讓自己惦記著,若這顧王爺能跟那事兒搭便,那也得自己去了才知道。


    一輛陳設豪華的馬車,坐著六人,一個馬車車夫,兩個隨從,一個王爺,兩個平民夫婦。這場景細細想來著實詭異了些。不過好在懿露與肅罪都善於言談,所以一路上也沒有讓氣氛太過尷尬。


    就這坐著馬車的途中,懿露了解到,這姓顧的王爺名叫顧生煙,年方二十四,是當今皇上的九帝,他與那皇帝,年齡差了整整十三歲。


    "顧某這人對政治無太多抱負,有做王爺的命,卻無做王爺的心。顧某今日一見肅楠兄,覺得十分親切,肅楠兄一表人才,卻給人感覺十分懶散,相信定與顧某有大同小異的經曆。"顧生煙笑著道。


    懿露心說裏有幾分佩服這凡人,他竟然說中了?可佩服的同時,心裏的弦也越拉越緊。


    "王爺說得不錯,肅楠正是因為不想再以官場的爾虞我詐度日,才離開家鄉的。"肅罪也坦白,與他說得津津有味。"想那官場,你越是努力,便越是沾得一身渾水,這人在渾水裏頭呆久了,便不是人,人都不是了,還要功名利祿來作甚?"


    顧生煙徹悟似地用白玉扇一拍手,道:"肅楠兄這句話真是說到顧某心坎兒上去了,所謂知己難求,不知肅楠兄可願與顧某結拜兄弟?"


    "王爺,您萬金之軀,肅楠一介草民,這可使不得。"肅罪回絕道。


    "既然肅楠兄不願意,那顧某也不強求。"顧生煙的語氣裏帶著些許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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