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雨,你膽子挺大嘛。(.好看的小說)”懿露被他捉住以後倒是沒有驚慌失措。


    歇雨微微一笑:“謝謝誇獎,三姐,當了凡人之後你遲鈍了不少。”


    “哎,我能有什麽辦法,凡人又怎能比得神仙逍遙厲害?”懿露用寒暄侃談的口吻與他對話,絲毫沒有被壓迫的緊張感。


    “歇雨,別鬧了,放開你三姐。”肅罪從天上落下來,落到地上,微笑著淡定地朝歇雨走過去。


    哪兒知歇雨嘴巴上說話挺親切,可是滿身都是戒備。


    他見肅罪一步一步笑著朝自己這邊走來,斧頭的利刃又挨近了懿露的脖頸幾分。


    “別想同我套近乎,捕殺你們是二哥的意思,我不能忤逆他。”他的語調懶懶的,眼角也有些下垂,眼睛半閉半睜,看起來很不精神。


    不過與之慵懶外表不符的卻是其身上暴漲的綠氣,懿露微微眯了眯眼,這綠氣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肅罪盯著那靠在懿露脖頸邊上的斧子,淡淡笑笑,語氣中帶著點無奈:“真是倔強的孩子。”


    見他笑著一步一步逼近,懿露麵上也綻開微笑,微微偏頭對身後的歇雨道:“歇雨,你不記得罪他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了麽?”


    身後的男子手微微抖了抖,那懶得蹙起的眉頭,現在總算是有了一絲褶皺。


    說實話,歇雨心頭是及其忌諱這對夫妻的。


    他的記憶中,若這對夫妻身處險境,還能笑得出來,那便表明,這讓他們身處險境之人,就要遭殃了。


    他們二人的性子相似度極高。都十分喜歡微笑,然而這微笑下頭潛藏著什麽,卻是大大地不好說。


    歇雨想起前些日子懿露在殿堂上一下子處理了蘇婉五個仙界同盟之時的威武模樣。心中沉沉鬱鬱的。


    這不正表明了他們二人就算是淪為凡人,卻還是不容人欺負的麽?


    再想起昨日,派出去的三十二名神兵皆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而今日早上他們就能安然無恙地又回到這裏,就憑區區凡人。是根本做不到的。


    雖然他是原罪之神,站在六界的頂端,就算是鬼帝顧生煙也要對他退讓三分,就算是鳳凰族族長也要對他施禮,可對這兩個宛如笑麵虎的凡人,他確是忌諱得不得了。


    現在,他讓他們夫妻兩陷入困境。然而他們又笑得這般燦爛,還不知道肚子裏又有什麽陰謀詭計。


    真麻煩。


    不過在他們出手之前,他是不打算退卻的,若他們是虛張聲勢,那就不好辦了。


    所以那斧子還是架在懿露的脖頸上,隻是歇雨慵懶的麵色,微微變得謹慎了些。


    懿露抬頭,和肅罪相視一笑。


    “我得給他一些懲罰,夫君,你看如何?”懿露開口。


    歇雨臉上頓時錯愕一片。


    肅罪走到距離兩人五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用寵溺又無奈的口氣對懿露說:“哎……明明都已經懲罰了,卻還要來征求我的意見,露露,你這玩心也太重了。”


    “你說什麽?”歇雨的臉色可真算是變了。


    明明斧子下麵的女子什麽也沒有做。他卻說她已經下手了?


    “你不妨看看自己的手腕。”悅耳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來自前方的懿露。


    歇雨驚愕,卻不敢將手上的斧子移開懿露的脖頸,而是伸出另一隻手,解下了護腕。


    那雙強健有力,修長白皙的手腕上竟然是一片紫色,還有些淡淡的浮腫!


    “你!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歇雨再也懶不下去,拿著斧子的手微微顫抖。


    懿露輕笑,絲毫不懼怕歇雨會一斧子砍掉她的腦袋,慢慢悠悠地轉過身去,正對著他。


    “這可怪不得我,誰讓你在淬毒幽荷呈攻擊狀態的情況下還用神力來鎮壓我?”懿露麵露憐惜之色。


    “這淬毒幽荷是肅罪萬裏挑一為我尋得的獨一無二的神器,不管是神力的屬性還是其攻擊時華麗的形態,都與我十分相稱。”懿露笑著看他錯愕的神情,心頭大好,便繼續說:


    “說這淬毒幽荷的屬性與我相稱,是因為我背了兩項罪行,神力就是一般單罪之神的兩倍,而這荷花也如同我一般,是雙屬性的神器,不僅有其自身的神力,更有一層毒屬性的神力。”


    “它呈非攻擊狀態時,若你來壓製我,你不會有什麽事,可是它現在是攻擊狀態,可以自動幫我在對我不利的神力的驅動者的身體裏下毒。”說著,懿露便趁著歇雨呆滯的空檔,反手撫掉了那把斧子。


    然後又十分迅速地後退幾步,退到夜桑身後,對他說道:“你壓製我,自然會被這淬毒幽荷下毒,至於毒性有多強,你可以問問夜桑。淬毒幽荷的毒是神毒,不是凡毒,你自己可以掂量掂量。”


    歇雨看著她狡猾微笑的麵龐,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手臂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再次看向手臂,隻發現那片紫色又延伸了幾寸。


    “把解藥給我!”他道。


    “為何要給你?”懿露看著他:“我這輩子最討厭被人當做人質,你卻偏偏來觸我的底線。”


    “不解毒的話,除了疼痛我還會如何?”歇雨慍怒地問她。


    懿露輕笑:“不會如何,這毒會在一個時辰內躥滿你全身,到時候你就全身發紫,在劇痛中死去。”


    歇雨咬牙,重重地將斧頭擲到一邊。


    好狠毒的手段,不愧為曾經神漠的頂梁柱。


    懿露看著他臉上有些後悔痛苦的神情,用不忍的語氣道:“哎哎哎,你怎麽露出那個表情?你我本是同根生,我又怎能忍得下心殺你?”


    “你說什麽?”歇雨趕忙抬頭。


    “我說我給你解藥,不過你得讓我們安全地離開這兒,我不喜歡情纓,不想被他捉住,更不想就這麽被殺死。”懿露說出自己的條件。


    歇雨咬牙,沉默了許久,終是答應了她:“好,把解藥留下,我放你們走!”


    “不。”懿露果斷地拒絕了他的說法:“到時候我把解藥給你了,你卻出爾反爾地繼續捉我們該怎麽辦?”


    “那你說怎麽辦?”歇雨壓抑著心頭的怒火。


    “我有辦法,但在這個過程中,你不許阻撓我一點半點。”


    “你不要欺人太甚!”言下之意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他歇雨?


    懿露轉身,留給他一個背影:“我自然不會同你拚命。”


    說完,他遣了夜桑變作巨大的黑鳳凰,然後他們幾人又坐到了他的背上,夜桑這才撲棱著翅膀淩空而起。


    歇雨緊緊地盯著他們,看見飛到了半空中,夜桑也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便仰頭大吼:“喂!解藥呢?”


    無人回答他。


    夜桑向南邊飛走。


    “該死!”歇雨覺得自己被騙了,於是趕忙兩步登上雲霄,去追逐飛走的夜桑。


    他的速度很快,可夜桑的速度又怎麽慢得了?


    待追到半路,才聽見夜桑的背上傳來懿露“嗬嗬”的笑聲。


    “懿露,把解藥還給我。”歇雨咆哮。


    懿露從夜桑的背上彈出個頭來,笑嘻嘻地望著他:“好,沒問題。”


    然後,就扔了個瓷瓶子下來。


    那瓷瓶子小,丟下來便極快地往下掉,歇雨一怔,趕忙就俯身下去撿。


    乘在夜桑背上的懿露見此情形,趕忙道:“趁現在,我們快逃!”


    夜桑問她:“往哪兒逃?”


    “對啊,往哪兒逃?”懿露眼睛一閉,有些懊悔。


    方才光忙著去逗弄歇雨了,竟然忘了規劃逃生的路子。


    “往正神之殿逃。”就在這時,耳邊傳來肅罪溫柔的聲音。


    懿露陡然睜大眼,狐疑地看向他:“你瘋了?那兒是情纓的老巢!”


    誰知肅罪卻不以為然地笑笑:“你夫君我沒瘋,那兒也曾是我的老巢,到了那兒,我自有藏身之處,夜桑,你開個瞬間移動的法術,隱身移動到正神之殿附近。”


    說罷,天空中一隻撲棱著翅膀的黑鳳凰,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眾人坐在夜桑的背上,隻感覺天旋地轉了幾秒鍾,然後周圍的景物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懿露也定睛一看,隻見身前就是巍峨龐大的正神之殿的空島,懸浮在空中,空島下麵的土塊又厚又重,縈繞著浮雲片片,宛如仙境。


    正神之殿的上下左右八個角上,還站了幾個看起來挺威武的神兵,他們穿著比一般神兵更為華麗的金色寶甲,手中也不再是一般神兵拿的刀戟,而是縈繞著各色神力的大刀模樣的神器。


    那便是守衛正神之殿的八大武神,是當年肅罪親自訓練的,一人便足以壓製五六個久經沙場的神將。


    這八個守衛將正神之殿守得可謂密不透風,正神之殿裏還有情纓和蘇婉兩個大敵人坐鎮,從哪兒能找到藏身之所。


    懿露柳眉不禁蹙起。


    “幾千年前,初建這座正神之殿時,我便算到今日之事,所以也順手留了個後路。”肅罪輕聲為大家解釋道。


    “你是說,你當時在正神之殿裏留了情纓所不知的密室?”懿露聞言,頓時醒悟。


    肅罪笑著對她點頭,然後又將視線移到那巨大的空島上去,緩緩道:“我們這番,就是要躲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去。”


    (話說有的親不滿他們一直都處於被動的境地,不過不用擔心,很快就能轉為主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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