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漣隻覺得五髒六腑被妖力衝撞翻滾得厲害,痛不欲生,口中一熱,吐血而出。


    恍恍惚惚中白漣好像看到夢中他苦苦追尋的人,一臉焦急的看著他,白漣對那人一笑,真好這一次換你來找我。


    白漣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他想看清他的樣子……


    卻隻剩下一片黑暗。


    如果可以來世能不能不要再彼此糾纏。


    白漣身上的紅粉裙繡滿了一隻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痛得昏倒在血泊之中時,宛如佼蝶翩飛,繞裙舞歌,一片一片帶著血色的蓮花混合著迷人的香氣在地獄綻放,美得觸目驚心。


    龍騰呼嘯,聲勢浩大,追風掣電,阿牛被衝撞到牆上。


    木流風冷冷的看著他,眼眸布滿駭人的血色,深邃可怕,全身釋放驚人的壓力,幾乎讓人喘不過來,傷了白漣的阿牛首當其衝,雙腿直發軟。


    就是這樣冷酷可怕的男人,卻溫柔的雙手抱起渾身是血的白漣,小心翼翼的輸入靈力,希望能緩解白漣的疼痛。


    最先趕來的木流風親眼看到阿牛將滔天的妖力打入白漣體內,白漣昏倒時朝他伸手,露出乖巧純真的笑容。


    可就是這樣純真的笑容,讓木流風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麽破碎掉。


    “阿牛!”


    陶夫人飛撲向渾身是傷的阿牛,憤恨的瞪著木流風。


    粗壯的藤條群向木流風狠戾衝嘯而來,直取他的性命。


    劍光一過,四法青雲替不閃躲的木流風擋下了藤條。


    木流風懷裏氣息虛弱的白漣讓百裏千一震,小師弟好像隨時就要死了。


    百裏千隻覺得怒火中燒,白漣不能就這麽死了,他還有好多事還沒弄清。


    火鳳清鳴,將陶夫人再次攻擊而來的藤條化為灰燼,飛舞消散。


    “師兄,小師弟……”怎麽樣了……


    尾隨而來的紫蔓柔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白漣的一身裝扮就像豆蔻年華的妙齡少女,如果那紅粉的蝴蝶裙子沒有沾滿鮮血,她更樂意逗弄逗弄這樣漂亮的小師弟一番。


    三本書構成的世界,作為曾經主角之一的紫蔓柔,盡管在各種設定衝撞混雜交合中也許她的金手指會被削弱,但要製服傷害白漣的凶手,雖難卻也做到了。


    阿牛和陶夫人被紫蔓柔用鳳鞭綁了起來,如果可以她更想殺了這兩人,卻被沉默不語的牧歌製止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的越輕然撿起了被忽略的通靈寶玉,一直到看到氣若遊絲的白漣時,一張平淡的俊臉才皺了起來。


    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樣了。


    越輕然從遊戲裏穿越到這個修□□裏,身帶係統懷有各種珍寶的他自然比別人多了一分本錢。


    他真的如外人口中那般廢材麽,起死人,肉白骨,一手妙手回春之術無人能敵,才是他真正的看家本領。


    這一切基於無人知道他身上有係統的存在,修真之道最是無情,哪朝一日若是他的秘密曝光了,他越輕然恐怕要屍骨無存了。


    卻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將他從驕傲的雲頂推下來,讓他暮然清醒的人到死都沒有說出。


    當一切重新來過,卻又變得不一樣了,到底是他身在夢中,還是從夢中醒來,已經無從追求。


    懵懂年幼的白漣到底還不是他認識的那位流光溢彩,一顰一笑動人心扉的故人。


    白漣隻是隨時都能被捏死的嬌弱的小師弟罷了。


    “三師弟,你先把小師弟放下,你這樣胡亂輸入真氣,隻會加重他的傷勢。”


    越輕然所言不差,木流風不要錢似的往白漣體內輸入靈力如石沉大海一般,根本不起效,白漣的狀況越變越差。


    起動了久違的療傷技能係統,越輕然撐開秋水扇,跳大神一般對著傷勢嚴峻的白漣使用了楊柳甘露。


    淨瓶甘露年年盛,救人楊柳歲歲青。


    白玉瓶裏的楊柳枝不知是誰取了出來,一滴甘露落在白漣身上。


    白漣雖還未醒,身上的傷勢倒也好的差不多。


    見此眾人總算悄悄的鬆了口氣,越輕然這身本事百裏千見怪不怪,木流風不放在心上,牧歌吃驚不已,唯有紫蔓柔看著越輕然的眼神有些無語。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白漣身上,被綁起來的阿牛和陶夫人兩人同時在念念有詞。


    異變突生,在白漣體內的妖力暴漲,整個人騰空而起,妖異的紅紋又再次浮現。


    他們早在白漣身上下了咒術,如今軒轅峰一行人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越輕然既然治好了白漣身上的傷勢,通靈寶玉以無用,兩人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合力將陶夫人體內的胎兒魂體移出打入白漣體內。


    白漣的情況本就不容樂觀,球形能量體猛衝入他體內,爆發的力量將


    幾人震得連連後退。


    “停下。”


    木流風的聲音冷似冰渣,遊龍的劍尖直指阿牛的脖頸。


    阿牛和陶夫人夫妻二人眼裏淒涼,他二人決定同生共死,隻可憐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兒。


    為了這個孩子,兩人的修為減去了大半,木流風的威脅已對他們無用,將畢生的修為全轉到胎兒的魂體,兩人必死無疑,唯獨希望他們的孩兒能求得一線生機。


    夫妻二人的身體逐漸化成模糊起來,當他們化成一團棕黃的熒光掙脫了火鳳鞭,飛到白漣跟前,白漣眼角妖嬈如血紅紋越發豔麗。


    最後熒光向四周散開化為塵埃,再次睜開眼的白漣,隻來得及抓住最後一縷消散的塵光。


    “真是美味啊。”


    這一聲軟糯奶氣的感歎帶著一絲絲嬌媚,如沾了蜜糖一般,動聽誘人,讓人心肝顫動。


    此時他的模樣分明就像是十三四歲粉麵朱唇的美貌少女,一張如玉的鵝蛋小臉,烏眸含情,顧盼神飛,若不小心便會被奪魄*。


    許是不滿這一身血漬,柳眉一皺,蝶舞紛飛,幹淨如初。


    這模樣分明就是先前白漣入魔時出現的妖孽。


    紫蔓柔暗道不好,也不知這對妖魔夫妻對白漣又施了什麽法術,如今想隱瞞白漣入魔一事都難。


    “嗬,你們兩個竟然往我身上亂潑淨雲水,找死。”


    那入魔了白漣哪裏知道紫蔓柔的苦逼心裏,一眼就看到騙了他的紫蔓柔和牧歌,新仇舊恨,指尖黑芒一閃,直逼兩人。


    遊龍張口,黑芒盡吞。


    見有人壞事,白漣惡狠狠的瞪了過去,待他看清了是誰後,羞紅了俊臉,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木流風。


    男子風采鷹揚,氣宇軒昂,棱角分明卻不過分淩厲,劍眉下目如寒星,一身玄衣更是將他襯得俊雅非凡。


    這,這俊朗模樣分明就是他的師兄!


    “師兄!”


    白漣整個人飛撲到木流風的懷裏,這一聲師兄像是穿越了相隔遙遠的時空,兩人再次相見,毫不遮掩甜甜蜜蜜的歡愉。


    木流風哪裏知道白漣的心思,隻是黑著臉接住突然性格大變會言語的小師弟。


    若說不會言語的白漣是出淤泥而不染純淨的白蓮花,質樸單純,那麽現在這位眉眼含嬌,勝是海棠醉日,明豔動人,不久之後定是個風情萬種,顛倒眾生的美人兒。


    活脫脫的一隻小妖孽。


    一入懷滿是清甜的蓮香,木流風說不出為什麽會知道這前後性格分明牽扯不到一起會是同一人。


    他自然也知道此時白漣的怪異之處,竟不認得紫蔓柔是他的師姐,那道黑芒下手可不輕。


    突然臉上一陣濕熱,懷裏的小妖精竟然伸出舌頭舔著他臉上被陶夫人藤條上的倒刺弄出來的細小傷口。


    白漣整個人掛在木流風的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臉貼著臉,溫潤的小舌來來回回輕舔著傷口出,粉嫩的唇還時不時碰觸他的臉頰,讓木流風隻覺得口幹舌燥,心頭癢,抓心擾肺的癢。


    “站好。”


    木流風艱難的將白漣推開,想要擺出一副嚴厲的模樣訓斥白漣,對方羞答答的點頭,乖巧的樣子,雙眼卻明亮的直勾勾看著木流風,簡直就是犯規,讓木流風隻覺得無力。


    圍觀全程兩人互動石化的幾人:“……”


    白漣入魔本事一件大事,一個不好就會被琢出師門,即使是對白漣有敵意的百裏千也不願看到。


    突如其來的神轉折,讓幾人覺得頭疼,阿牛和陶夫人的死仿佛就是一場鬧劇,通靈寶玉已追回到手,唯一的問題卻是白漣。


    越輕然最先恢複,搖著秋水扇笑盈盈的打量白漣,不知為何他竟從磨人的妖精身上看到了幾分故人清新脫俗身影。


    百裏千先是詫異自己真的一語成讖,白漣身上的分明混雜著魔修和妖修的氣息,臉色鐵青的不再去看白漣和木流風,竟有些非禮勿視。


    紫蔓柔和牧歌互相使了個眼神,白漣的情況太多詭異,且他對木流風的那股親熱勁,根本不是普通師兄師弟那樣,逐漸的看著木流風的眼神越發古怪。


    那知妖孽的白漣嫌還不夠有趣,一身紅裝嬌妍明媚,語不驚人笑道:“師兄要是願意陪我遊玩一日平城,夜裏和我放河燈,若是我盡興了,便將身子還給他,豈不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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