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池四周,相互連結疊加的幾個圓形光陣緩緩運轉。銀發少女站在陣法中央,撚指催動,碧透的池水裏便浮現出一排排淡金色的符文,慢慢交織成網。


    過了片刻,見她揚袖一甩,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弧光,再豎指於唇前低喝了一聲,陣中光芒隨即變得耀眼起來,好似要將所有黑暗都驅趕殆盡一樣,越來越尖銳刺目,到最後甚至都叫人睜不開眼睛了。


    白燭的身形被這些光線穿透,淹沒。


    風從四麵八方吹來,揚起她的發絲和袖擺,墨瞳裏也有冷冽的光華流轉。


    隻能在後方幹看著的雨安終於受不住刺目的光線,用手在麵前勉強遮擋了一下,但盡管這會兒眼裏都酸得要冒淚了,她還是想努力看清楚那站立在光陣中央的少女。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讓她感到不安了。還是第一次經曆這樣大動法術的緊張場麵,而她之前也從未見過這麽冰冷淩厲的白燭。或許……這才是傳說中那無可匹敵的神兵應有的模樣,卻叫她感覺好遙遠,仿佛再怎麽努力向前靠近,都無法觸碰得到。


    真怕自己一不留神,這人就會消失不見了,就像曾經摯愛的那些人一樣。


    於是待到後院裏光芒終於消減下去,恢複成之前的狀態時,白燭收了勢轉回身,就看見了雨安眼冒淚花的樣子。那雙大眼睛紅通通水顫顫地,像哭過了似地,卻仍舊這般倔強盯著她瞧,滿是擔憂的神情呆傻又可愛。


    她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過來對方那單純的心思,心裏頭就生出了淡淡暖意。如同被一抹固執的朝陽眷顧,悄無聲息,不生抵觸地,那冰封得堅硬的角落開始融化柔軟了。


    “笨蛋。”她挽指彈出一簇清潤靈息熨帖在對方眼皮上,幫著消去那澀疼和眩目。


    雨安這回倒是讀懂了心上人口是心非的嫌棄,抹了抹眼角,衝那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白燭在勾起嘴角前轉回身,視線放到前方,看向不遠處被風吹得聚了又散的蓮葉。


    越過它們,被符文包圍住的水底下,已經開始有一縷縷黑色從那團蜷縮的身影中慢慢地分離出來,如同抽絲一般……


    “誒老牛,你快來看看啊,那邊是怎麽回事?”此時另一片山頭裏,站在坡頂上用千裏鏡瞭望的人露出訝異的神色,回頭衝身後人道:“三更半夜地動靜怎麽這麽大?”


    牛二聞言走上前,對著千裏鏡看了看。他們兩個是被之前神隱山上空出現的風雷驚動才跑上山頂來探查一番的。雖然有些擔心,但畢竟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也不好貿然前去打擾公主。


    “看樣子好像是啟動了什麽陣法,有結界隔著也不太清晰。”他看著茂林中那一個漸漸暗下來的光點,想了想,道:“樊禪時不時地會下山幫凡人收妖捉鬼,也許今晚的動靜就跟那有關。”


    “是嗎……可我這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啊。”雞三歎了口氣,“唉,公主她這兩天都不跟我們聯係呢,今下午發出的信號也不見回應,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說著更是擔心了,便提議道:“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這時候,卻有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插到他們中間:“嗬,你們要去哪裏看看?”


    雞三和牛二俱是一驚,倏地回頭,就見那頭樹蔭下慢悠悠地走出一個女人來。銀白的月光照亮一襲華貴紅衣,那人低低一笑,風韻十足,妖豔的眉眼裏卻是叫人心寒的殺意。


    他們兩個霎時變了臉色。


    “晉、晉護法……”


    ……


    靜房地麵上,衣裙散落。


    低不可聞的嚶嚀伴隨著細細的喘息響起,聲音的主人卻驚醒,堪堪將它們止在了唇齒間。樊禪忍不住動了動,欲要掙紮的手被另一隻柔荑抓住。


    勾月輕輕握著那段皓腕,帶到嘴邊親了親,然後將對方身上最後一件遮擋的衣物也除去。這人平日裏就穿得嚴實,處處都透著股禁欲的味道。如今她親手將她的衣物一件件剝離,看著她眼底漸漸生出火熱,整個過程竟是說不出地滿足和刺激,連帶著心跳都噗通加快,指尖也抑製不住地有些顫抖了。


    而層層衣物掩蓋下,白玉無瑕的軀體簡直美得不可思議,晃得她陣陣失神。抬眼細看時,身下女子卻輕輕轉開了臉。


    柔亮的長發在枕邊鋪散開,美人咬著唇,香腮薄紅,眉眼間不複平素的清冷,從側麵看更顯尖俏的下巴下邊是一段白皙的玉頸,再往下,還有被陰影遮擋的更誘人的風光。


    勾月下意識地撐起身子好讓燈光照得更清楚,卻被人攬腰止住了動作。視線移回,就對上了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對方微微皺起的秀眉裏含著不悅,還有幾分不知所措的羞澀。


    美人嘴角邊揚起分外妖媚的笑意,伸出一根纖指在樊禪心口上壞心眼地畫圈圈,邊膩著聲音問:“我的心肝寶貝兒,想要麽,嗯?”


    是誰教的如此露骨羞恥的言語!樊禪臉上一熱,低斥道:“勾月……”話沒說完對方就張開貝齒,在她鎖骨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她頓了頓,隻好改口:“阿月,這裏是靜房。”


    “嗯哼,那又怎麽樣?”貓美人明知故問,慢條斯理地挑起她耳邊一縷秀發,在手心裏把玩。


    樊禪知道她是故意的,卻也耐著性子道:“我平日裏要在這裏打坐修煉的。”所以留下那樣的回憶,日後還怎能靜得下心若無其事地練功……


    然而身上美人卻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媚眼如絲地接了口:“但我覺得這裏挺好啊。”


    “……”樊禪真是拿這隻魔化後變得惡劣的貓一點辦法也沒有,糾結片刻,隻能悶悶吐出兩個字:“我冷。”這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遮擋物,讓肌膚就這麽暴露在空氣裏確實是有些不適應。再看了看某人身上,還保留著中衣,就更加怨念了:“我們先回臥房好不好?”


    嗬嗬……勾月這會兒直在心裏偷笑,但難得對方都示弱了,當然不能調戲過頭。於是從儲物戒裏取出一床被子攤鋪開,一下子將她們兩人從頭到尾整個包裹進去,低聲道:“乖乖別動哦。”


    仿佛美味佳肴已經擺在自己麵前,引得她食指大動,再也忍耐不住。掌心一寸寸劃過細嫩的肌膚,抬起下巴輕咬住對方耳珠,吃吃低笑,聲音裏滿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待會兒我再抱你回去休息。”


    “……”樊禪無奈閉上了眼睛,任著身上人去求索。


    被單遮擋住了外頭的燭光,偶爾漏進來的微亮模糊地映出了些交纏的輪廓。這時感官卻更加敏感了,呼吸裏媚人的香氣,耳邊低低的喘息,對方唇舌滑過肌膚的溫熱都被無限放大,清晰地刻印進腦海裏。


    “對了,你剛剛還沒回答我呢。”趴伏在她胸口上放肆的人兒卻忽然抬起臉,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見那雙眸子閃閃發亮,惡劣得很:“想要麽?”


    樊禪額際跳凸了一下,真想直接將這人的魔元給封印了然後扔下去。


    “你果然還是不願意的……”見她不回答,某貓就幽幽歎氣,裝起了可憐:“你隻是覺得愧疚,想補償我而已麽?那樣的話,我還怎能狠心去勉強你……”


    ……真是夠了。樊禪深吸了一口氣,認命地回道:“想要。”


    低若蚊蠅的兩個字,讓勾月眼底瞬間綻放出流光溢彩。得到這滿意的答複,她直起身子,就當著樊禪的麵在被窩裏緩緩脫下了自己褻褲,刻意放慢的動作妖嬈撩人,無不透著誘惑。


    樊禪看見那白皙纖細的腿一點點展現在眼前,直至沒有遮擋,然後又擠進了自己雙腿間,下一刻,就貼著裏側的肌膚若有若無地摩挲起來。許是那細膩的觸感太過美好了,漸漸地她竟也無意識地跟著迎合,攬住對方的纖腰,四肢交纏在一起。


    終於,勾月耐不住伸手將樊禪的雙腿分得更開些,然後按著記憶裏那書上所教授的,調整好姿勢貼上去,使得那兩處濕熱的地方緊緊抵在一起。


    相觸的瞬間,仿佛打開了某個閘口,克製的欲.望似洪潮轟然決堤。她忍不住在心裏喟歎了一聲,酥麻的感覺從小腹裏騰湧上來,弄得她手腳有些發軟。


    勾月咬了咬牙,把臉埋進樊禪頸窩裏,屏住了呼吸再次試著擺動起腰肢。然而每動一下,體內的酥麻都越發強烈,帶起一種難言的空虛,擊得她幾欲崩潰。


    情況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想。


    好難受……再這樣下去,都不知道是在懲罰樊禪還是折磨自己了!


    “唔……”她緊皺起眉。身上僅穿著的那件中衣因著動作更加鬆垮了,領口歪到一邊,露出白皙圓潤的肩,再往下,風光若隱若現。


    “阿月……”樊禪喘息著低喚了一聲,伸手撫上她發燙的臉。


    “好奇怪……”勾月終於是受不住停了下來,有些委屈地支起腦袋去吻樊禪的嘴角,卻意外地看見對方也正蹙著眉細細地喘息,臉頰上暈開紅潮,而眸底泛起一層淡金色的光,帶著些動情後的忍隱。


    然後,樊禪的手就伸到了她背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順著腰線來回撫摸起來,一點點加重了力道。


    “唔,別,你別亂動啊。”她呼吸不穩,停下來小聲嗔怪。


    樊禪有些無辜,但卻舍不得放手了,便帶著征求的意味定定看著她,道:“我想觸摸你。”


    好直白!勾月差點又軟了下去。可是……難得這人主動,拒絕不太好吧,而且,而且好像也挺舒服的……於是用濕漉漉的眸子剜了身下人一記,不做聲。


    這便是默許了。


    樊禪把手探.進那件鬆垮的白色中衣裏,慢慢撫/摸過去。肌膚上已經滲出一層薄汗,入手滑膩。她單手扣住纖腰將勾月的身子拉低,隨即挑開衣帶,原本就鬆垮的領子便徹底敞開了。女子的幽香在這一瞬間變得異常濃烈,衣服裏若隱若現的兩處隨著喘息上下起伏。


    她的目光漸漸幽深,卻隱隱似有暗潮翻湧。微抬起頭,就把臉埋進了那敞開的衣領裏。


    “啊~~”勾月如遭電擊一般徹底癱軟了下來,這才驚覺自己竟處於弱勢了!而這人現在做的,比之她之前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色狗!她轟的一下燒紅了臉,懊惱地抓住樊禪已經摸到自己大腿上的手,卻為時已晚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就被壓到了床榻上,而壓在她身上的人,眼神深邃好似漩渦。


    怎麽感覺這人才是入了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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