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僅留著的一盞燈不甚明亮,偶爾火光微微跳動,映在牆壁上模糊曖昧的剪影也隨之搖晃。而那頭軟榻上,是兩具交纏在一起的,女子的身體。


    “嗯……嗯啊……樊禪……”被子有節奏地起伏著,裏頭美人香肩半露,神情變得嬌柔而脆弱,幾欲哭泣。許久之後,聲音才突然歇止下去,有片刻的停頓空白,之後便隻剩下細細的喘息聲了。


    一條白皙的手臂從被子裏伸出來。樊禪喘息著將被子拉開了些,露出尤帶情潮的臉頰,幾縷發絲纏在頸側,肩頭雪膚透著溫熱的淡粉。


    抬起身子,卻見愛人依舊緊閉著眼睛,環在她脖子上的手無力垂落下來,胸口還起伏不定,而臉上的緋紅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久久未得消去,像那被雨露滋養,開得無比嬌豔的花兒。


    她愛憐地將人擁住,吻了吻汗濕的額頭。這時懷裏的人兒才低吟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眸底的猩紅不知什麽時候就全數褪去,隻剩下一片純淨的藍碧色,水汽迷蒙,楚楚可憐。


    看見她,勾月立即憤憤地扭開頭去,把臉埋進枕頭裏,鬧別扭不理人。


    “噗……”樊禪溫柔親了親她的眉心,“剛才,舒服麽?”


    勾月錯愕,才消退的紅暈就又爬了上來。這人是在報複她之前的故意調戲不成?還問得一本正經……哼,壞心眼的大狗,為她不懂情/事,卻原來是在扮豬吃老虎!!技巧好得很嘛!


    可是,明明說好了的要乖乖受罰的啊這禽獸!!她憤然轉過臉來,剛要控訴某人不講信用,對方已經先一步伸手輕捧住了她的臉,目光像朝陽一般溫暖舒適,將她全全包裹住。


    “我喜歡這般同你親近。”樊禪低喃著,傾身吻在了勾月的眉心,虔誠得像對待一件絕世珍寶。


    她就這麽失了反抗的力氣,任由著對方親吻著她的眉眼,輾轉向下,在身上吮吸出深深淺淺的痕跡。錦被蓋過頭頂,再次融入黑暗中,被另一具溫軟身軀覆住的時候,恍惚間有一種要溺水的錯覺。但她擺脫不了,身體被對方溫柔的觸吻步步攻陷,已經不爭氣地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那一處,濕熱得不像話。


    “準備好了嗎?”樊禪在她耳邊低聲道,氣息掃進耳廓裏,有些發顫。


    勾月悶哼一聲,又是羞惱又是緊張,便報複似地抬起腦袋,在樊禪肩上狠狠咬了一口。而這時樊禪的指尖,已經碰到一片芳草萋萋的濕澤之地,輕輕地撥開,嚐試著探了進去。


    “啊……”勾月低叫一聲抱緊了身上人的肩背。初.潮後仍然敏感不已的身子經這樣觸碰,感覺竟比之前還要強烈數倍。而看過了那些書,她也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心裏更是控製不住地緊張了起來。


    “我會小心。”樊禪感知到愛人的不安,一邊溫聲安撫著,退身下去含弄住對方胸前的挺立來轉移注意力。


    “嗯……”胸前傳來的酥麻叫勾月亂了呼吸的節奏,她咬了咬唇,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雖然今晚並沒有按照計劃發展,但起碼這人都如此主動了,也算是開竅了吧……哼,就讓這人使壞一次好了,以後,以後自己再加倍討回來……


    這般想著,體內熱意已經不斷襲湧上來。她低吟著扭了扭身子,異物的侵入更是加劇了空虛難耐。然而還未得從那種愈發刺激的酥麻裏擺脫出來,身體最柔軟脆弱的那處就被一道銳力貫穿。


    “唔……”猝不及防的撕裂感叫勾月差點將唇咬破。顫抖地嗚咽了一聲,氣惱之餘更是毫不客氣地照著樊禪肩頭原先那個牙印咬了下去。


    樊禪停留在勾月身體裏不敢妄動了,另一隻手輕按在她小腹上不斷輸送靈力來緩解疼痛。待到對方終於鬆開了口,才又去親吻她的唇和皺起的眉,直到慢慢舒展開。


    “還好嗎?”樊禪心疼道。她明白女子的第一次都是會疼的,卻不知道究竟會疼到什麽程度。而此時雖然有靈力緩解,終究也是讓勾月難受了。


    畢竟缺乏經驗,這會兒心疼之餘,竟有些無措起來了。看著懷裏正緊閉著眼睛,臉頰發燙的人兒,她滿心懊惱。應該再多些準備的……


    “阿月……”於是輕聲喚著,低頭去親吻勾月的額頭,不斷安撫,那隻手也定定保持著原先姿勢,沒再挪動分毫。這般過了許久,就感覺懷裏人呼吸變得急促了許多。


    勾月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凶巴巴地瞪過來:“你,你進來是為了發呆的嗎!”


    樊禪怔住,借著透進來的一絲微光,看見懷裏美人羞惱卻嬌媚萬分的模樣。


    許多事情,已經不需要過多言明了。於是輕輕地,緩慢地動了動手指。


    勾月隨即蹙了蹙眉,臉上的神色卻分不清痛苦還是愉悅了。樊禪再試著推進去一點,然後緩緩退出,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愛人臉上的神色變化,生怕對方還疼著。


    慢慢地,彼此的呼吸都不覺加重了。


    有汗水劃過樊禪的臉頰,流過喘息時微微開合的嘴邊,再匯聚到尖俏的下巴,滴落下來。勾月莫名覺得這一幕好性.感,引得她心跳加快,連呼吸都變得格外灼熱了。


    她的眸子很快就被迷蒙水汽覆蓋,而身體裏那種折磨人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了,終是忍不住,發出來一聲聲誘人的低吟。


    “我可以……再快些嗎?”樊禪吻著她的下顎,壓低的聲音裏染著情.欲的沙啞。


    勾月被折磨得想哭。咬唇忍耐著,最後還是眼帶淚花地妥協了,低聲催促道:“快點……”


    樊禪慢慢加快了手裏的動作,看著身下人的神情再次變得迷亂,綻放出絕美的嬌媚,勾魂奪魄。過了一會兒,她又停頓了下來,猶豫著道:“可以再深一點麽。”


    勾月臉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了,這人是故意折磨她的吧!於是抬手就用盡剩餘的力氣捶在樊禪肩上:“別問我啊!”還未說完,聲音就被一陣強烈的快/感擊得破碎。那指尖仿佛帶著灼熱的電流,深深地攻占入了她的身體裏,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深入淺出,攪起滔天巨浪。


    “嗯啊……你……”


    “混蛋……呃啊慢點啊……”勾月叼住自己的一根手指,意識已經被衝擊得迷亂。潮湧一般的酥麻蔓延進每一寸肌膚裏,那感覺扶搖直上,在腦海裏慢慢匯聚成斑斕的色調,浮浮沉沉,暈眩不已。


    “嗯哈……”


    “啊……”


    ……


    門外風聲呼嘯。夜空中高掛著的月亮慢慢西斜,房間裏微弱的燈光也終於熄滅。樊禪披上外衣,用被子裹抱起全身酸軟無力的人兒,旋身移回到隔壁的臥房裏。


    後院靈池中,那一團蜷縮的身影裏,原本的盤結的黑色已經被抽離幹淨。淡金色的符文拂過它的輪廓,在上麵鍍上一層朦朧的光。


    漸漸地,它的身形開始變換,縮小,到最後就變成了一條淺藍色的小魚,懸浮在碧透的池水中,周身鱗片被靈力浸潤得纖塵不染,閃閃發亮。


    蹲在池邊的雨安探著腦袋看著水裏的那個小身影,覺得很是奇異,就轉頭問站在身旁的少女:“白,那是什麽妖怪啊,怎麽變成這樣了?”


    白燭平靜的眉眼裏劃過一絲黯淡,輕聲道:“不是什麽妖怪,隻是一條迷路的魚而已。”


    “迷路的魚?”雨安有些聽不懂,卻能感知到身旁人情緒的細微變化。


    “是啊,迷路的魚。”白燭低低地重複了一遍,眼底終於現出了許多少見的悵然來:“很久很久以前,我也見過那麽一條同樣迷路的魚。可是,沒有人幫她找回迷失的方向。”


    雨安還是頭一回聽白燭主動說起以前的事情,不由得湊近了些,仰起腦袋追問道:“那後來呢,它後來怎樣了啊?”


    “……它沒有後來了。”沉默了片刻,白燭這般說道。隻是淡得聽不出情緒的一句話,便沒有了下文。


    雨安垂下眼簾,放在膝頭的手緊了緊。雖然聽不大明白,但也想象出了一些經過。她此時心裏是有些難受的,卻說不清是為了什麽。覺得可惜,又隱隱地,羨慕起那條在白燭的記憶裏留下悵惋的魚。


    運轉在靈池四周的光陣已經一點點消失,被風吹得淩亂的蓮葉慢慢靜止下來。


    雨安站起身子,望了眼院門口那兒,眉頭微微蹙了蹙。也不知道樊禪她們現在怎樣了。於是又開口道:“白,樊她們……”


    “無須擔心,已經沒事了。”白燭淡淡看她,目光忽然變得柔和了些,“但還是不要去打擾她們為好。你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吧。”


    “那你呢?”


    “我還要在這裏守著,免生變故。”


    “哦……”雨安應了聲,卻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身後青石板上,“既然這樣,我再陪你坐坐吧。”


    白燭道:“我須看守到天亮。”


    “那我就陪你到天亮好了。”雨安想也不想地回答,認真而直率。


    白燭眼底微微顫動了一下,正是有些動容的時候,那頭的人又彎起了眉眼:“反正,天都快亮了嘛,我現在也睡不著。”


    銀發少女收回前一刻的小感動,撇開臉:“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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