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好看的小說)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飄渺清逸的聲音傳來,順著向前摸索,她見君亦風負手立於小橋之上,迷離的墨瞳隱隱染上了一絲薄


    如蟬翼的雲煙。


    頓住腳步,依稀回憶起那日的一幕幕悲痛欲絕,心裏的苦楚像是片刻間有濃了,眉眼都仿佛是苦澀的味道。


    抿了薄唇,她落寂的轉身欲離去,卻不料被快步趕至的君亦風牽扯進了懷抱中。她的倔強勁兒這會不知又從哪裏冒了出來,一番拉扯她脫離了他的懷抱。


    “你不肯原諒我嗎?”


    溫軟的感覺一時間她百感交集,不斷地用手拭著紛亂的淚水,卻依舊不依不饒的拒絕君亦風可能的各種溫柔。


    “我為什麽要原諒你?你做了事要我原諒你?”偽裝的堅強與滿不在意表麵上堅不可摧,實地如紗紙一戳便破。


    她想他怕是又會生氣了吧!她總是喜歡說出一些令他發怒的言辭,心中明明想與他妥協,可話到嘴邊偏偏說不出口,這是沒辦法的事。


    她看著他睫毛都久久不在浮動,在等待著什麽,或者是期待著什麽。


    執拗的拉過她的手,他沉下了原先的那份揮之不去的暗淡,酥軟目光的有些化骨的溫存:“敢不敢隨我去一個地方,我保證你一定會原諒我的。”


    沒有開口回絕君亦風便當她是應了,出了宮他們騎著一匹白馬嗒嗒的穿越人海、喧鬧的街頭巷尾、叢林,沿著山路而上。(.好看的小說)


    身後的君亦風此刻在想些什麽,她此刻想的便是身後的他在想著什麽。


    猜來猜去,忽然有些心有餘兒力不足,人的心,千變萬化,複雜,複雜。


    勒住了韁繩,馬兒緩緩停了下來,君亦風先是側身一翻漂亮的落了地,隨後抬起手臂孤岫也沒什麽異樣的神色,搭了一下輕躍而下。


    無聲的隨著君亦風向前行進,直到眼前無路可去,懸崖邊邊上她望著煙雲纏繞深不見底的穀底,眼角勾起奇妙的弧度。


    “我來賭一睹,若是我跳下去你便對著這蒼茫之淵說你愛我”他不像是開玩笑,至少他的眼裏帶著些真實。


    寵辱不驚,她淡定自若的回答說:“想來天底下還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你不怕我就此一命嗚呼?”他眉眼舒展言笑晏晏。


    別過眼不在看著眼前的雲霧,她信口說來:“你若跳便跳吧,我定不攔你!”


    一陣雲煙似被什麽帶過,撲麵而來她不得不暫閉眼眸,一抹身影縱深而越,隱在蒼茫之中。瞬間她驚呆了,癱軟的臥在懸崖邊邊魂魄像是抽離了身體,咽下口中的苦水。


    指尖輕輕在空氣中劃開,伸手可以抓住的唯有一縷風煙兒已,淒淒切切,“君亦風你怎麽可以就這樣跳了下去,你欠我的情債你就此賴掉了嗎?”


    四處山壁傳來陣陣回音,良久她有些神誌不清的站穩了,他已死如今也生無可戀,倒不如隨他去了。壓抑著對死亡的恐懼她慢慢的挪動著步子,驀然的閉了眼展開雙臂,感受著最後一絲人世的浮華。


    她的心驚了一驚,感覺到一股溫暖漸漸傳入心底,依舊是往昔繾綣的愛意,止不住的意亂情迷!


    清風初動,衣袂紛飛,煙雲渺渺,你儂我儂,神仙眷侶大抵如此,這一幕美的不可方物。


    “你若真的死了,我便不活了!”雙眼微紅,溫情脈脈她在乎的隻是他的愛,其他的都如同流水,去了便再無痕跡。


    君亦風的唇角噙上她的白皙的脖頸,灼熱的舌尖纏繞上她的耳垂,貪婪的吮吸著她的身體,她的靈魂,熱切濃鬱的愛意暴漏無疑。


    他終究平靜了,喘著溫熱的氣息他淺淺道來:“奈何橋上我定不會飲下孟婆湯,來世你仍舊是我的女人,我不許旁人愛你。”


    此刻隨看不見君亦風的輪廓、眉眼、墨瞳,但她知道這一刻他一定嘴角勾著好看的笑,因為感覺這一切好真實。


    她從不懷疑這種真實,看得見,摸得著。


    他給了她一個承諾,他說一個月後她便可以回到含涼軒。


    君亦風有些出其不意的要送她回浣衣局,明媚一笑她直拒絕了,他既是肯送她便以證明了他如今已不介意旁人的眼光了,心意如此懂得便是最好。


    不偏不倚的她與傅芷妍迎麵相碰,斂了眼角的笑意她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傅芷妍很是看上去生出一番淒清,看著定在遠處的君亦風她開了繡口:“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比我好在那裏,為什麽他的一顆心裝的漫漫的全是你聶孤岫。他愛你多深便如我對他,我是不會認輸的,永遠不會。”


    沒有灼灼逼人的目光,沒有盛氣淩人的氣勢,孤岫隻是覺得傅芷妍的確是勝過她千倍萬倍。隻是對於君亦風來說或許這些都並不是重點,她亦不會放手。


    回了浣衣局竹枝一眼瞧見了她,便抑製不住心頭的歡愉,硬生生的拉著到無人的角落,情緒有些激動“姐姐知道嗎?原來七皇子也愛慕著竹枝,從十二歲到十八歲這六年的迷戀就好像是一個夢。”


    瞥見竹枝發髻間已插著七皇子送的簪子,揶揄道:“還是一場有關風花雪夜的迷夢!”竹枝倒也毫不在意,反倒是


    “七皇子臨走時許諾下次回宮便帶我一起去藍田。”眉眼間是止不住的愛意流淌。


    “真好!”這兩個字像是包含了各種複雜的情緒。好像很羨慕竹枝,很羨慕,有些說不清出究竟為何歆羨著她的幸福。


    一個月,隻覺得會過得很快,很快。


    一個月後,盛夏的含涼軒該是一樣的草木鬱鬱,湖麵在烈日的照耀下閃著細碎的光芒,夜晚倚著欄杆她靠在君亦風懷裏遙望著半輪的月色……


    見婉笙、水染、甜兒們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她便上去湊著熱鬧。


    原是聽聞慕容家的小女兒慕容晚晴進宮來隻一眼便喜歡上了君亦琅,這幾日慕容晚晴一直粘著君亦琅,窮追不舍,據說兩人在一起時笑料百出。


    為什麽聽見他與慕容晚晴竟會有一絲的妒意,他又不是自己在意的人,這些自然與自己毫無幹係。提拉起了十二分精神,她繼續幹著手頭上的活兒。


    剛收回心緒卻被君亦琅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心撲通的跳個不停,剛要對他嗤之以鼻,卻見一個女子追趕著進來,圍繞著水池他倆捉迷藏是在有趣兒。


    那女子必定是慕容晚晴了生的倒國色天香,勾一勾鼻梁她直呼著:“君亦琅,本小姐不信抓不住你。”


    想必是一個淘氣可愛的女子。


    大家都停下了手頭上的話兒,看著兩人之間的趣事兒,冷不防的她無端被牽扯其中夾在兩人之間,


    心想著自己在這做個障礙物委實尷尬,便跨出步子從縫隙中逃離,奈何他們二人在眼前晃來蕩去,拉扯間他與君亦琅一同倒下。


    分毫不差君亦琅的唇死死的貼著她的臉頰,大家都像是驚住了一片寂靜,瞬間她臉上泛出紅雲。


    “君亦琅,你怎麽可以親別的女子?”嬌嗔淘氣的聲音傳來,下一刻她便嗚咽大哭。


    君亦琅無比尷尬的起身,竹枝也過來扶起了她,好生別扭的笑一笑,她對著晚晴說:“晚晴小姐這是一個意外,其實……其實四皇子想吻的女子是你。”


    話音方落她便立刻不哭了,上前踮起腳尖雙手便死死捏著君亦琅的臉頰便是一陣熱吻,君亦琅像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別開了她的唇,落荒而逃了。


    “君亦琅本姑娘一定會抓住你的!”尾隨著追趕出去,熱的眾人淺笑不止。


    風風火火用來形容這慕容晚晴是在恰當不過了,不自覺間手指輕輕拂過剛才君亦琅吻過的臉頰,奇異的感覺若隱若現。


    “姐姐可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竹枝神色有些怪異,琢磨不透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想想明日不就是明日嗎?不覺得會有什麽不同啊,她隻是看著竹枝,雙眼裏竟是迷糊。


    “姐姐自己的生辰都不記得了!哎……呀!”


    果真忘了,心中算算明日是六月初三,心中想著這個小丫頭怎麽比自己還清楚。


    “你如何知曉的?”


    一聲哀歎,她囧囧的說:“當然是太子殿下,他讓我告訴姐姐明晚太液湖畔相見。你們也算是破鏡重圓倒還瞞著我!”


    無可奈何苦苦一笑,她不再理會竹枝,獨自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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