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修訂版》


    快進入十二月份了,現在整個地球變暖,暖冬讓我們更加放肆地穿漂亮時裝。高冠依然會每天剪一件衣服,但都是我給他準備的,我的衣服也不用隻穿一次了,不過,在穿第二次時,我都會將衣服做一些改變,那樣就像新的一樣。高冠很注意我的衣服,也很滿意我對衣服的改變,由此他對我的寵愛更深了。


    高冠又說了幾次讓我生孩子的話,我不得不認真對待了。我不能生這個孩子,但是該怎麽做呢?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跟誰探討比較好,不知怎麽的,我想到了許總。我剛要給許總打電話約見麵,他的電話就來了。他讓我到平顏那個家裏去。我預感到他又喝醉了,但我還是去了。


    從那次我用冷水潑醒他後,每次他喝醉酒,我都沒有去見他,這麽長時間了,我覺得他應該把“魂魄”之說忘記了。我到的時候,門是開著,許總果然醉醺醺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等我。雖然醉,但我覺得比以前好,至少他認識我。


    許總說,我知道不該打電話叫你來,但我實在難受,控製不住了。我警覺地問,怎麽了?他閉著眼睛靠在沙發靠背上,輕聲說,小癡,我們兩個的關係到底算什麽?我說,不是朋友加知己嗎?


    他說,是啊,朋友加知己,原本是這樣的,我也覺得這樣的關係最好。可是,我越來越清楚地知道,我離不開你了。我惶惑地說你怎麽能這樣想呢?許總說,我這段時間很少跟你聯係,更很少和你見麵,就是在逃避啊。我更加警覺說逃避什麽。


    許總停頓了一會兒,突然哭出聲來,說,我對不起平顏,我把對她的愛轉嫁到了你身上,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平顏活著的樣子,幾次醉酒後體驗到了你和平顏一起給我的快樂和享受,的,精神的,都有。


    我顫聲道,你說什麽,我不明白。許總說小癡,不要欺騙了,不要隱瞞了,你以為我真的醉得一塌糊塗連和我的女人是誰都不知道嗎?


    頓時,我有些驚惶,有些膽戰,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許總還是沒有看我,但依舊哽咽著說,我很多次醉過,每一次醉後都特別想念平顏。那一次,你不該化身成平顏,用那樣的方式安慰我。開始我並不知道是你,我以為真是平顏,但過後一想我就明白了,平顏已經死了,再怎麽夢想也不會感受那麽深刻,肉體的享受不是夢想啊。可是,我不願意承認,既不願意相信你能做到那樣,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對平顏的背叛,於是,我對自己說,那就是一個夢,最美麗的夢。我想念平顏,我就渴望那個夢延續鬮。


    聽到這裏,我舌頭幹澀,喉嚨很痛,說不出話。


    許總又說,那次,你用冷水潑醒了我,我知道不能讓自己沉淪在那樣一個畸形的夢裏。我控製著自己,告誡自己你是你,平顏是平顏,但是,我無法控製自己將你和平顏組合在一起的想法。我覺得,平顏的魂魄都在你身上。


    他突然張開眼睛,用手抹了抹眼淚,看著我說,小癡,我很想和你天天在一起,但我知道不能;我很想和你做夫妻,可我知道那不現實;我也很想和你保持那夢裏的關係,然而我更明白,那隻會給你帶去麻煩。我不能讓自己的想法膨脹,所以我不敢見你。我以為自己會慢慢地好起來,結果我發現錯了,我真的控製不了。


    我和許總對視著,他淚眼裏對我熱烈的渴望帶著幾分愧疚,我卻已經感到渾身冰冷了。我錯了,真的做錯了,就像晶瑩說的,我在玩火啊。剛剛和哥哥彼此放開了感情的思想包袱,沒想到新的包袱又背了起來。


    許總又問,小癡,我該怎麽辦?我搖頭,我一點辦法也沒有。許總起身坐到我身邊來,哀戚地說,小癡,我這樣下去,會不會精神崩潰得精神病啊?我無言,但本能地挪動了一下身子。


    他察覺到了,抓著我的肩胛,說,你不要怕,我不是要求你跟我……那樣,而是想求得解脫。哥哥和警察都不了解你的處境,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過什麽,但是我能想象得到。你根本無法擺脫高冠,你也無法離開俱樂部或者解散俱樂部,你是一個正在成熟的女人,你有很多想法冒了出來,你的個性使你一定要按照自己的路去走。我不能跟你有絲毫讓高冠抓住把柄的關係,我隻是請求你幫幫我,我要怎麽才能解脫哦?


    尋找一份新的感情,找到新的希望。我突然說道,腦子裏恍惚間清楚了。我說,你的確是我的知己,你最了解我,偏偏是這樣的了解,卻不會有愛情。哥哥愛我,他不了解我,警察愛我,他更無法想象得到我的內心世界是什麽樣子。許總,人的一生,知己最難求,我很高興你我能成為知己。


    許總說,所以我相信你能幫我得到解脫。我說,你的確需要從對平顏的愧疚裏解脫出來,你愛平顏愛到這種地步,我很感動,為平顏高興。但是你得不到幸福的話,平顏會難受的。


    我明白,我該怎麽做?他急迫地說。


    我說,你暫時需要一個上的伴侶,這個女人,應該是一個不會牽累你感情的人,她的獨特個性應該跟你很相似,並且能完全理解你對平顏的感情。她還能從心靈上給你安慰和溫暖,填補你心靈的空虛和寂寞。她甚至可以和你一起懷念平顏。


    女設計師?許總脫口道。我驚喜地說,你也覺得她最合適嗎?他說,是的,女設計師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人,對感情不會拖泥帶水,沒有中國傳統的尊卑觀和道德觀,是一個超現代的人。我說既然這樣,你們就可以放心交往,不要有任何顧慮。


    許總將我摟在懷裏,親吻著我的額頭,動情地說,小癡,我們兩個雖然沒有產生愛情,但是已經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就用知己來界定吧。我們不會再有關係,但我們的心卻靠得更緊了。大膽地去按照你的想法做吧,不要因為我而背上包袱,我相信我放得開,你也放得開。當所有的人都反對你的時候,你隻要想到有我理解你支持你,就不要絕望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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