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修訂版》


    的確,這個知己,是我此生的財富。我緊緊地靠在許總懷裏,也動情地說,其實我知道,雖然你我之間沒有愛情,光是這份感情,就足夠我們恩愛一輩子了。但是,我不能和你做夫妻,我必須去走我的路。有你這個知己,我真的很滿足。


    彼此擁抱,彼此安慰,卻沒有也沒有接吻,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感情,我們都很明白,似乎又很不明白。我們彼此都好象太過理智了,理智得不可思議。然後我說了高冠要我生孩子的事。


    許總的看法和我一樣,堅決地說不能生這個孩子,以免後果不堪設想。我問,如果他強迫我不許避孕呢?他想了想說,你悄悄去醫院做個輸卵管結紮手術吧。不過,做過後,這一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我苦笑,說,我本來就沒打算結婚生子,好,就照你說的去做。


    許總再次擁抱著我說,一切小心,對付高冠,要多用點計謀,不要硬拚。


    我一個沒有結婚的女人要做結紮手術,想想都好笑。為了自己的未來,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但是,世上的事真的很難預料,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避孕,當我悄悄地到醫院準備做這個手術時才知道,我這些年避孕得有多麽不值得。(.)原來,我竟然患有先天性輸卵管堵塞症,我這一輩子,根本就不能生孩子。醫生說,本來這種堵塞還有一些機會做手術解決,但是長期避孕導致堵塞情況更加嚴重,怎麽也不能懷孕的鬮。


    我高興這樣的事實,我覺得這是老天對我的眷顧。如果我真生了高冠的孩子,高冠的未來會怎麽樣是沒有保障的,我和他之間會發展成什麽樣子也不知道,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有這樣關係的父母。但同時我又覺得是老天在懲罰我,假如有一天我想結婚生孩子,都讓我不能如願。


    天意安排。我隻能這樣來看待這件事。這樣的事發生在很多女人身上都是無法接受的,但是我欣喜地接受了,並且真的慶幸著。這個結果,我隻跟許總說了,我覺得隻要他知道就好了。


    但我沒有想到我會把這個事告訴警察。當然,不是我特意去告訴他的,而是他突然來到我辦公室裏,感情的碰撞讓我的心墜落進一個深淵裏,這個事就成了我阻擋他愛我的擋箭牌。


    這個中午,我和小妹妹在辦公室裏吃著工作餐,警察突然闖了進來,讓我和小妹妹都好驚愕。小妹妹驚訝地對警察說你怎麽了?然後就意識到什麽,對我說我去外麵吃。接著端著飯盒出去了。


    我站起來,一邊用餐巾紙擦著嘴唇,一邊看著警察。


    他的樣子有些古怪,目光更怪異,好象有幾分欣喜。我走到他跟前,詫異道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哦?


    警察好象笑了一下,隻是一絲絲笑的感覺,但我肯定他笑了。認識他這麽久了,他好象就沒有對我笑過,每次見到我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有時候甚至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但我敢肯定,他此刻的表情是柔和的。


    我本來是可以將他推出去的,因為我和他沒有關係了,我也不能跟他任何延續關係的機會。可是,警察忽然將我攬過去,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重重地壓住了我的嘴唇。


    你要幹什麽?我從喉嚨裏發出這幾個字,但嘴巴沒說出來,鼻音裏透出一些發音。他吻我了,好象是第一次如此主動吻我,而且吻得熱烈和火熱,吻得粗暴和霸道。我開始還想反抗來著,因為我不能讓他沉淪在我無法給他美好未來的溫柔鄉裏。


    可是,我肯定從肉體到靈魂都渴望著他的熱吻,我抗拒不了。他的舌頭肆意地在我唇齒間,嘴唇上,舌頭周圍遊弋摩擦,我從來不知道他的吻技有這麽高超。


    我陶醉不已,忘乎所以地和他接吻著,這個時刻什麽都不在乎了。是嘛,他畢竟是我心中唯一愛得苦澀也愛得甜蜜愛得無奈的人嘛,有幾個女人能抵抗住這樣的誘惑?我腦子裏昏亂一片,吻了多少時間也不知道。


    吻過以後,他還是抱著我,用下巴抵著我的頭頂,很沉醉的樣子。我心在狂跳,也感覺得到他的心狂跳的頻率,但是我們此刻沒有肉欲想法。


    我低聲說,突然跑來來這麽一下,幹什麽嘛,發瘋啊。他說,我也許真的太不了解你了,愛情讓我迷失方向,也讓我像個白癡,一直以來,我眼睛所看到的都是你跟權勢男人的交易,沒有看到你的內心,對不起,小癡。


    我說,你的確是個白癡,明知道我不幹不淨的,還是愛上我了。他說,我為什麽沒有試著走進你心裏去了解你?我為什麽隻看到你的表麵?我為什麽這麽膚淺這麽幼稚?


    突然覺得鼻子發酸。我說,你比我小幾歲,當然看不到我內心,可是我奇怪,你看到我什麽內心了讓你如此反常?那天不是說好了各走各的嗎?


    他說,小妹妹什麽都跟我說了,你那麽熱情地幫助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說明你的心是純淨的呀。其實一直以來,你對晶瑩的態度我就應該看得出來,可是我把那一切都看成是理所當然。現在,一個陌生女人的遭遇讓你想盡辦法去幫她,我終於看到了你真實的內心。小癡,對不起。


    原來,他一直跟小妹妹有聯係,從小妹妹那裏了解我在做些什麽。我對女人的幫助讓他感動和激動了。我覺得好悲哀,我唯一愛的這個男人,到現在才了解我一點點。不過,就是這麽一點點,他就控製不住跑來跟我親熱,說明他還是沒成熟啊。他對我好象看到了希望,我卻不能給他希望,我給他的希望越多,就越是讓他深陷,就越是會給他帶去危險。是的,從人生閱曆來說,他一點也不及我,對人性的看待,他也不及我看得透,看得深。


    他的確有點迷失方向了,我不能迷失,不能糊塗,我必須得理智。於是我努力將享受他擁抱的渴望壓下去,脫出他的懷抱,閉了閉眼睛,旋身回到沙發上坐好,點燃一支煙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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