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故事背景:導演篇


    導演就是導演,他的人生已經與電影分不開了。他果然用實際行動和非常手段,用全新的視覺,用全景式的手法,濃縮了一個小小的社會。他的眼睛就是攝象機,都市的喧囂和色彩就是他精心挑選的天然舞美效果,日光和月光成了他作品裏的燈光。他不需要場記,不需要助理,不需要劇務,他隻需要一個導演和幾個演員就行了。


    導演是他自己,演員嘛――自然要去發掘。


    導演埋葬了三十三年的夢想歲月和人生,開始在街頭,用他那雙透視的眼睛,尋找著適合他作品的“演員”。


    一直以來,從內心出發,我很想了解導演的經曆,我相信,一定有非常的經曆才使導演最後選擇了這樣一個灰色的職業。他的身上,有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了。我們一般所知道的,但凡做色情業的老板,如果底下的女人不從,他們會使用各種手段逼迫,用生命安全去威脅都是家常便飯。


    從古到今,曆史上留名的風塵女子有幾個是心甘情願做那行的?我們看了太多這樣的故事背景:某個女孩子被人販子賣到青樓,老鴇逼其接客,女孩子死不從命,於是被鞭打得遍體鱗傷,然後又保留其漂亮臉蛋。或者就是使用那些非常手段折磨那些女孩子,直到她們乖乖地聽話。我們也聽說過或者看到過影視裏描寫那些被賣到外國去當妓女的女孩的悲慘故事,對於這樣的事,我們就是聽到,似乎也見慣不怪了。


    但是導演,是一個另類。他的確沒有欺騙任何一個女孩子,在每個女孩子第一次賣身前,他給她們講明白一切後,就是要她們慎重考慮是否出賣。導演做的這個職業,對大眾來說,是隱秘的,對那些女孩子來說,卻是透明的。或者我們可以另一個詞來總結:*****裸。


    對,就是“*****裸”這個詞。導演和權勢男人之間的交易是*****裸的,和手底下的特殊員工的交易是*****裸,他跟她們談出賣貞操,就像談青菜蘿卜那樣隨意。所以,我們就能理解那些女孩子,為什麽沒有一個恨導演了。


    導演是個小人。關於“小人”的問題,導演自己也是這樣說的。他說,在他決定要做這個職業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很不道德,甚至是在犯罪。道德觀已經在無情的現實麵前顯得蒼白無力了,因此,他力求“犯罪”情況輕微一點。他說,他堅定要去做這個職業了,從一開始就考慮不能欺騙女孩子,一定要她們自願。這樣,他的良心上才會好過一些鬮。


    導演在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是這樣凝重地說的:每個人的一生都有很多無奈,每個女孩子的無奈又更多。現代社會的物質化,已經使很多女孩子不願意去守護自己的道德觀,或者希望改變傳統道德觀,好逸惡勞,是很多女孩子的共同特征。要做這一行,出賣自己,畢竟是一件大事,因此,我不能不讓她們自己選擇。我隻是將很多她們考慮不到的問題告訴他們,或者說對於金錢的需求,我比她們的感受更深,我跟她們講述的現實的確說到了她們心裏去了,因此,經過思想鬥爭後,留下來的,都是自願的。


    我說:你抓住了她們的弱點,甚至也利用了她們的弱點,二十來歲的大學畢業生,自然沒有你的人生閱曆豐富,你對金錢的需求觀,自然也就很容易深入她們內心了。


    導演承認:是的,我利用了她們的弱點。但是我自認是對得起她們的。我保障她們賺到更多的錢,保障她們的健康,保障她們的人身安全――盡管有人死了,但那是她們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才造成的悲劇。我和她們的分成,很公道,她們個人從主顧那裏得到的錢,都是屬於她們自己的。我利用了她們,但是我不承認我誘惑了她們。


    導演不承認他誘惑了那些女孩子,自然有他的道理。導演說了,在那幾年裏,他在娛樂場所出入,看了太多出賣色相的女孩子,那是真正的色情服務,很低俗,甚至肮髒。那些在包廂裏隨便跟什麽男人都能脫衣服的女人,在他眼裏,是很不值一提的。他甚至很看不起那些女人。他認為他打造的職業情人是高級的,是有水準的,不能算在傳統色情業的範疇裏。


    我沒有跟導演辯解這個話題,他有他的認識,有他的理解,事實也證明,導演打造出來的職業情人,個個漂亮時尚、高貴典雅、談吐優雅行為舉止有修養,他按照選美的標準來訓練她們,從身形到言行再到思想。


    我對他說,有讀者評價書中的“導演”太可怕了哦。


    導演苦笑了一下(盡管因是電話交談而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我聽到了他苦笑的聲音),他說:我可怕嗎?我就是做小人,都力求做得坦蕩一點,我有什麽可怕的?我不欺騙不敲詐不使用非人手段,我甚至也不欺淩那些女孩子,就是我和她們三個幾年裏保持性關係,那也是我們雙方自願的,我和她們三個是一種很難說清的親密關係。其他的女孩子,我敢說我沒有占有過她們,連想都沒有那樣想過。曾經有幾個女孩子聽我說了我們的職業性質後不願意做這行,我也讓她們離開了。我一點不覺得自己有多麽可怕。


    我說:很多讀者評價書中導演的可怕,還因為他與權勢男人之間的交易。這一點,你如何看待?


    導演說:跟權勢男人之間的交易,我也不承認自己可怕。我既讓他們享受到金錢帶去的性的快樂,又保障了他們的家庭和政治生命。隻要不是因為我手裏的人而導致的他的家庭破裂和政治生涯結束,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的人對他一切都夠不成威脅,完全是平等的合作關係,我可怕嗎?現在不是講究誠信嗎?我這樣的手法難道不算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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