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故事背景:嘉晴篇


    在本書中,嘉晴一直是一個讓很多讀者都覺得看不懂的女子。她美麗,時尚,優雅,沉靜,從不招搖,從不爭鬥,有時候沉靜得讓人可以當她不存在。但是,她在本書中似乎又處處存在。


    的確,嘉晴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清淡而沉靜的人,當初她雖然是為了掙錢給奶奶和爸爸治病才做上這一行的,但在她掙到給家人治病的錢後,為什麽沒有上岸?她無奈而做了那個職業,循規蹈矩地“工作”著,既讓導演省心,也讓所有姐妹佩服。


    因為這本書的關係,我見到了書中寫到過的男男女女,但是她們那個群體,我並沒有全部見到。見她們,隻是想更清楚地知道她們的內心,在她們願意敞開的情況下,讓我了解得更多,然後來取舍如何寫她們的故事。


    見到嘉晴的時候,她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她完全不是做情人的女人。


    小癡神態中流露著一種挑戰世俗的叛逆,晶瑩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子迷人的卻不放蕩的妖嬈,美麗老師純淨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而嘉晴純淨中卻透著一種世故和無奈。


    從小能歌善舞的天資,使嘉晴有一種天然的氣質,從農村出來的她,雖然渾身上下已經一點也看不出農村的痕跡,但是在她的目光裏,卻還是讓我捕捉到了來自鄉村的淳樸和潔淨。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像是一個純粹的知識女性,又像是一個淡定而低調的明星,精致的五官,勻稱的身材,淡定的儒雅,安靜的姿態,讓我怎麽也無法將她和“職業情人”聯係起來。


    嘉晴淺淺的微笑,尤其讓人心動,我是女人,都禁不住為她那種淺笑而心動呢。二十七歲的嘉晴,似乎顯得有些過分成熟,看起來,似乎比晶瑩還成熟,但那份成熟,卻又絕對不是從年齡上來判定的,那是她氣質中自然流露出來的成熟,當然那是經過六年職業情人職業磨練出來的。


    和嘉晴正式談話,是在她自己的家裏。一室一廳的小戶型,被她打理得纖塵不染,不管是擺放的照片,還是家具的格局或者盆景,都有種素描式的簡潔線條之美,在我們日常所見的繁複擺設中,尤其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客廳的正麵牆上,不是掛著山水畫,而是她一幅放大的照片:穿著簡潔的白色連衣裙,斜坐在一條小河邊,背景的翠綠色,從樹木枝葉間透過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烏黑的長發飄垂著,帶著淺淺的微笑,張著純淨的眸子…鬮…


    太美了。


    我欣賞那張大照片的時候,嘉晴端著咖啡放到茶幾上,然後走到我身後,看著照片說:這是我最滿意的照片,是在大學期間拍的。


    我說:那時候的你,真像天使。


    她感歎:是啊,那時的我,充滿了夢想,世界對我來說一切都是美好的。事業,愛情,都在向我招手,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來,所以才能笑得那樣燦爛。


    我回過頭,發現嘉晴眸子裏隱隱有淚光,便拍拍她的肩說:會的,你的未來一定會美好的。


    但已經物是人非了。嘉晴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哦。


    我們並肩在沙發上坐下來,攪拌著咖啡。嘉晴問我是否加糖,我說不用。她說她喝咖啡也不喜歡加糖,就喜歡那種苦味。


    喝著咖啡,嘉晴說:一直想有一個可以完全傾訴衷腸的朋友,徹底地將自己暴露一次,遺憾一直沒有這樣的人。沒想到,你給了我這樣的感覺。


    我詫異:難道小癡和晶瑩,還不算你的知心朋友嗎?


    她說:我們確實是知心朋友,但我又覺得和他們有一點距離,這是一種什麽樣的距離,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我們很交心,什麽心裏話都會說,可我還是覺得有那樣一個距離。


    我想了想,說:也許因為你和她們入這一行的初衷不同吧。


    嘉晴有些迷惑:初衷不同?


    我說:你是為了掙錢給家人治病才進入這個行業的,而小癡和晶瑩最初是因為虛榮。在入行的起點上,你們有本質的區別,所以雖然同樣是為了錢,但你的心態和她們的心態是不一樣的。


    嘉晴低頭緩緩地喝了幾口咖啡,然後才抬起頭說:好象是這樣。我和幾個與我情況差不多的姐妹,走得近一些。


    我點頭:雖然你一直在學小癡,但從心理上你已經與她劃了一條界線,所以無論你們如何知心,你都會覺得有距離。這很正常,這樣的心態,使你一直保持著自己的風格和魅力。


    嘉晴歎息:唉――姐姐你太抬舉了我吧。當我一個人回到這裏的時候,我都會站在那張照片前佇立一會兒,每次都會問自己,二十歲的我到哪裏去了?照片上的我到哪裏去了?很多時候,就會默默流淚。看著存款上的數字在增加,我每次都高興不起來,反而覺得悲哀。如果說小癡她們這些年真的醉生夢死的話,那麽我敢說,我是清醒的,而且一直清醒著。


    我說:是啊,就是因為你清醒著,所以才比其他人更痛苦。你又把這種痛苦掩藏起來,外表一個你,內心一個你,嘉晴,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折磨自己嗎?嘉晴咀嚼著。


    學會麻木,學會糊塗,未嚐不是一種生活的技巧。我握著嘉晴的手,又說,以前我隻是根據晶瑩的介紹來寫你,現在我覺得我寫得不夠,隻寫到了你最膚淺的表麵。真正的你,其實比小癡和晶瑩都活得累。


    嘉晴頓時淚水翻滾,倚靠在我肩頭,哽咽:姐姐,你最懂我。


    嘉晴出身在農村,因從小能歌善舞,是村裏的一支花。從小學到高中,都是文娛尖子,高中畢業後,她選擇了上藝術院校。嘉晴從小失去母親,但她還是在家人的溫暖裏長大,奶奶和爸爸對她都很好,家裏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但奶奶還是想盡辦法給她買漂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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