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第二部》超越


    我就是虛榮,就是放蕩,就是要出賣自己怎麽啦?水星憤恨地指著我叫,言小癡,就是你們把我帶上這條路的,現在我回不了頭了。我們都回不了頭了。你們賺到錢,買車子的買車子,開公司的開公司,就像你,這麽大的酒吧完全屬於你一個人,你當然風光了,可以上岸了,可以有資本跟男人平起平坐了。為什麽一定要斷我的財路?我告訴你,我就不信做不成第二個言小癡。


    水星吼完,氣衝衝地拉開門衝了出去。


    我抓起桌子上的銀行卡想追出去,但是我覺得雙腿無力,隻能頹然地又坐下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明明為她們擔心著,卻一定要裝得這樣冷酷無情。


    水星的話其實說得也有道理,我們這個俱樂部,因為我和晶瑩、平顏的本事,每個人進來,導演都拿我們作為活教材,既教授她們要學習我們的本事,又教導她們學習我們的職業道德,同時又將我們的收入拿去刺激她們,讓她們一個個的比賽著想超越我們。


    我現在的事業,確實是灰色收入的積累,水星她們不甘心我這麽快解散了俱樂部,又覺得我們這樣的方式太沒有自由,因此她們毅然離開了。結果,她們又被步雲利用了。步雲是如何為她們描繪美麗藍圖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們十六個人,都不可能再回頭了。


    我依然冷酷著,無情著,我不想去招惹步雲,更想將水星她們拯救出來。但是我用什麽辦法呢?目前,我隻能不理睬她們鬮。


    但是我沒想到她們會集體跑到酒吧來跟我鬧。星期一上午,十幾個人一起來到我辦公室裏,唧唧喳喳好一陣吵鬧。水星則坐在沙發上,什麽也不說,用一種世故的眼神看著我被大家圍攻。十幾個人口口聲聲叫我答應她們回到俱樂部來,還像過去一樣。她們說我掙了錢不能不讓她們掙錢,她們隻要掙了錢就一定會給我部分傭金。


    我從人群的縫隙裏望向水星,她確實和離開俱樂部前不一樣了,身上多了幾分世故,也多了幾分成熟,更多了幾分野心。不過她的世故顯得更加幼稚,她的成熟顯得更加無知,她的野心顯得更加糊塗。她看不到步雲那個遊戲的危險有多大,她隻看到能賺多少錢。


    我將銀行卡放在水星麵前,決然道,你把這個還給他,我不想見到他。還是那句話,你們想走什麽樣的路,與我無關。眾位妹妹,今天是星期一呀。如果你們還願意叫我一聲小癡姐,那麽我以後不想看到你們拋下學習來為這樣的事跟我說東道西的。你們中最大的,明年就大學畢業了,如果願意到我這裏來工作,我隨時歡迎。


    水星拿起銀行卡站起來,板著臉道,小癡姐,你一定要做得這麽絕嗎?我一笑。水星又道,你以為我真的多麽希望你來做我們的頭嗎?不,是姓步的堅決要你,所以我為了自己的利益,配合他做事罷了。這卡你不要的話,就由你還給他,你最好能讓他不再對你感興趣,最好能讓他把這個頭的位置給我。那樣,也算你我姐妹一場了。


    我頓時驚駭,感到一陣冰涼侵襲著全身。我從水星那雙本來迷人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個超越了言小癡的光點。二十二歲的水星,想提前做言小癡第二了。我不知道她到底對步雲的遊戲了解多少,但是知道她很想做步雲遊戲裏三十六個女人的頭頭,她想在步雲那裏成為一號人物,來實現她做言小癡第二的夢想。


    我的心很痛,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水星哦。


    我開車來到步雲別墅裏時,步雲卻不在。他不是說定星期天晚上是我和他的所謂交易日嗎?平時他住在什麽地方,我可沒興趣知道。當麵將銀行卡交給他,隻能在星期天晚上來。


    我來時,是水星給我開的門,她冷冷地說步雲在外地開會。看著水星穿著睡衣,看到她一副女主人模樣熟悉大廳裏的一切,然後看到她隨意地在沙發上一靠,我就知道,她在這套房子裏已經住了很久了。


    我將卡拿出來放在茶幾上,說,你轉交給他吧。水星慢騰騰道,我隻負責幫他送出去,不負責幫他收回來。我想了想,拿起卡放好,然後說,明天還要上課,你早點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水星卻嘿嘿一笑道,上課?我已經退學了。


    退學了?我大驚,驚疑地看著她問,真的退學了?她說是呀,那樣的書讀來真沒意思。辛辛苦苦念書為什麽?還不就是為了賺錢嘛。何況以我水星的姿色,我根本不用那麽辛苦,能夠傍著步雲這樣一個大人物,我還讀什麽書呀。


    我問,你以為你就真能傍著這個男人?你就不覺得他很可怕?水星不以為然道,可怕?哪裏可怕了?我倒覺得小癡姐你很可怕。你也是職業情人出身,你還比我大幾歲,應該算色衰了,可是為什麽他認定你來做這個頭卻不讓我做?我到底輸你什麽了?這套房子,本來是他給你的,可是我偏要住進來。


    我耐著性子問,水星,你到底對他了解多少?為什麽你要將我所有的事都告訴他?為什麽你就那麽相信他會讓你賺到錢?你對他的遊戲到底了解多少?


    水星拿起架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後才說,他說要三十六個人來連成一張網嘛,那我就給他找三十六個人了。隻要沒有其他人來爭我的寵就是了。小癡姐你相信嗎?我在床上的本領絕對不會輸給你,他現在還想要你,是因為他患了男人的通病,沒有得到的是最好的。我一定會讓他對你失去興趣,一個乖巧的女人和一個不聽話的女人,到底哪一個容易收買男人的心呢?小癡姐你經驗豐富,你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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