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癡第二部》雨夜
我問，你了解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嗎？水星稀奇地說，小癡姐，你怎麽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我為什麽要了解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不是你們教的嗎？不要過問主顧的家庭，不要過問主顧錢的來源，我是嚴格遵照這個精神去做的。我一點也不想了解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隻要我能拿到他的錢，滿足到他的需要就夠了。交易就是交易嘛，我不會投入感情的。
你是在玩火！你是在為自己掘墳墓！你是在把姐妹們送入地獄裏去！我抓住水星的肩膀搖撼著她，嚴厲地說，你清醒點，拿出你聰明的腦袋好好想一想，三十六個姐妹連成一張與官欲的網，那意味著什麽？他發瘋了，難道你也要跟他一起發瘋？
水星用力推開我，跳起來冷笑道，那又怎麽樣？這個世界做什麽事不冒風險？能發瘋的人才能有大收獲。我才不管什麽官欲呀的，我隻知道，按照他說的去做，每個姐妹能賺到錢，我能做她們的頭，能拿到更多的錢。言小癡，你自己不就是這麽走過來的嗎？何必現在在我麵前做出一副聖母瑪麗亞的樣子來？我不需要你拯救，我願意去走地獄之路。
水星！你――你真的瘋了！我簡直氣急敗壞了。
水星是瘋了，我也瘋了。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秋天的夜雨很冷，很涼，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暴露在外，被風雨侵蝕著，直冷到靈魂裏去了。
我出現在爸媽麵前的時候，爸媽看到我濕淋淋的，嚇壞了。媽趕忙將我拉到衛生間裏去洗熱水澡。媽問我為什麽讓自己淋成這樣，責怪我不愛惜身體，我拚命想忍住的眼淚忍不住了。我抱著媽哭了起來。
爸在外麵聽到我的哭聲，急忙拍門問我為什麽事傷心。我趕緊抹了淚說沒什麽事。我洗好澡出來，媽很快熬了碗薑湯來給我喝。爸坐在床邊問我遇到什麽事了，說你這孩子，越是長大，越是叫人不放心。這麽些年也難得回家幾次，現在好不容易我們到這裏來了，也不常回來跟我們說說。
媽讓我喝著湯，也說，是呀，你一個女孩子在社會上打拚是不容易的，這點我們都知道。都說養兒防老，我們沒有兒子，養了你這個女兒，也能防老，我們心裏不知多高興呢。小癡啊，你和警察快點結婚吧，有個人在身邊照顧你，我們也才能放心。有了丈夫，你在外麵做事才不會被人欺負鬮。
爸媽說的，無非就是一些嘮叨話，他們什麽也不知道，但是他們的嘮叨卻讓我很受用。這麽多年了，我一個人生活中，看起來輝煌燦爛的，其實我一直孤單而寂寞。我心裏說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我走錯過路，現在我在努力改變。我絕對不會再走錯路了，我不會讓你們失去這個能防老的女兒。
睡在爸媽的隔壁，聽著窗外嘩啦嘩啦的雨聲，我怎麽睡不著。眼前浮現起我第一次出賣肉體的情景。在那個董事長的衛生間裏，浴缸裏的白色泡沫，漂浮了我未來的迷幻的世界。那個時候，我竟為自己的身即將換來多少錢而激動不已。
現在的水星，過去的我，交替著在我眼前晃動著，重疊著。然後，我又想起了在看守所裏第一次度過雨夜的情景。
我同樣睡不著，爬起來站在窗戶下，聽著嘩啦嘩啦的雨聲，一陣陣寒意侵襲著我，讓我倍覺孤單和淒涼。那是我進看守所一個星期後，我已經從刺殺高冠的事件裏平靜下來。窗外下著雨，我在窗內哭泣，為不知道警察到底是生是死而哭，為不能守在他身邊照顧他而哭，為自己覺醒得太遲而哭。
於是三個雨夜，三種不同的心境，三段不同的經曆，我就是隻想哭。我蒙著頭在被子裏哭，我害怕去聽那雨聲了。
上午，我到酒吧的時候，小妹妹看到我眼睛有些紅腫，問我是不是哭了，我說不是。小妹妹說小癡姐你的臉色真的不好看，是不是真有什麽病啊？下午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連忙說沒有病，讓她去做事，然後在辦公室裏呆坐著哦。
卓然敲了敲門進來，我才想起昨天他打過電話說今天來跟酒吧裏的服務生談一次話，了解一下那些服務生的整體素質。我打電話給小妹妹叫她安排好，然後抱歉地對卓然說，你看我，一忙，就把這件事忘了。
我泡了兩杯茶，和卓然一起到沙發上坐好。卓然看著我說，小癡，剛才小妹妹說你的臉色很不好，我看也是，如果不是生病的話，就是我們那次……我連忙擺擺手道，別提了，都過去了。卓然歉疚地說都怪我，我不該……唉，我也是，怎麽就沒控製住呢？好好好，不提了。小癡，我希望看到你光彩照人的樣子。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好憔悴。
我本來要請卓然吃晚飯的，但是我真沒有精神，想回家去睡覺。下午，卓然花了兩個小時時間跟大部分服務生談了一次話，用他專業的眼光來進行了判斷，然後說他安排好了時間，再來做幾次指導。我為不能和他共進晚餐而表示歉意，他直叫我不要客套。
是呀，我和他似乎真用不著客套。我的酒吧，也許真能成為他的一個專業試驗場，那麽我不用付酬勞他也樂意來為我的員工做指導了。我們是互利的關係。可是這種互利的關係，卻讓我和他的初戀感情蒙上了一層不應該有的色彩。我覺得很難受。我希望我和他的初戀，就是這樣情不自禁有了性關係，也是純潔的那種。
我回家沒有多久，警察就來了。我確實有些累，也沒有胃口吃飯，就想早點上床休息。警察是接到小妹妹的電話特意趕來的。他來時我已經躺在床上。開門後，他扶著我肩仔細看我臉色，隨即心疼地說，確實憔悴極了。小癡，怎麽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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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了解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嗎？水星稀奇地說，小癡姐，你怎麽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我為什麽要了解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不是你們教的嗎？不要過問主顧的家庭，不要過問主顧錢的來源，我是嚴格遵照這個精神去做的。我一點也不想了解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隻要我能拿到他的錢，滿足到他的需要就夠了。交易就是交易嘛，我不會投入感情的。
你是在玩火！你是在為自己掘墳墓！你是在把姐妹們送入地獄裏去！我抓住水星的肩膀搖撼著她，嚴厲地說，你清醒點，拿出你聰明的腦袋好好想一想，三十六個姐妹連成一張與官欲的網，那意味著什麽？他發瘋了，難道你也要跟他一起發瘋？
水星用力推開我，跳起來冷笑道，那又怎麽樣？這個世界做什麽事不冒風險？能發瘋的人才能有大收獲。我才不管什麽官欲呀的，我隻知道，按照他說的去做，每個姐妹能賺到錢，我能做她們的頭，能拿到更多的錢。言小癡，你自己不就是這麽走過來的嗎？何必現在在我麵前做出一副聖母瑪麗亞的樣子來？我不需要你拯救，我願意去走地獄之路。
水星！你――你真的瘋了！我簡直氣急敗壞了。
水星是瘋了，我也瘋了。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秋天的夜雨很冷，很涼，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暴露在外，被風雨侵蝕著，直冷到靈魂裏去了。
我出現在爸媽麵前的時候，爸媽看到我濕淋淋的，嚇壞了。媽趕忙將我拉到衛生間裏去洗熱水澡。媽問我為什麽讓自己淋成這樣，責怪我不愛惜身體，我拚命想忍住的眼淚忍不住了。我抱著媽哭了起來。
爸在外麵聽到我的哭聲，急忙拍門問我為什麽事傷心。我趕緊抹了淚說沒什麽事。我洗好澡出來，媽很快熬了碗薑湯來給我喝。爸坐在床邊問我遇到什麽事了，說你這孩子，越是長大，越是叫人不放心。這麽些年也難得回家幾次，現在好不容易我們到這裏來了，也不常回來跟我們說說。
媽讓我喝著湯，也說，是呀，你一個女孩子在社會上打拚是不容易的，這點我們都知道。都說養兒防老，我們沒有兒子，養了你這個女兒，也能防老，我們心裏不知多高興呢。小癡啊，你和警察快點結婚吧，有個人在身邊照顧你，我們也才能放心。有了丈夫，你在外麵做事才不會被人欺負鬮。
爸媽說的，無非就是一些嘮叨話，他們什麽也不知道，但是他們的嘮叨卻讓我很受用。這麽多年了，我一個人生活中，看起來輝煌燦爛的，其實我一直孤單而寂寞。我心裏說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我走錯過路，現在我在努力改變。我絕對不會再走錯路了，我不會讓你們失去這個能防老的女兒。
睡在爸媽的隔壁，聽著窗外嘩啦嘩啦的雨聲，我怎麽睡不著。眼前浮現起我第一次出賣肉體的情景。在那個董事長的衛生間裏，浴缸裏的白色泡沫，漂浮了我未來的迷幻的世界。那個時候，我竟為自己的身即將換來多少錢而激動不已。
現在的水星，過去的我，交替著在我眼前晃動著，重疊著。然後，我又想起了在看守所裏第一次度過雨夜的情景。
我同樣睡不著，爬起來站在窗戶下，聽著嘩啦嘩啦的雨聲，一陣陣寒意侵襲著我，讓我倍覺孤單和淒涼。那是我進看守所一個星期後，我已經從刺殺高冠的事件裏平靜下來。窗外下著雨，我在窗內哭泣，為不知道警察到底是生是死而哭，為不能守在他身邊照顧他而哭，為自己覺醒得太遲而哭。
於是三個雨夜，三種不同的心境，三段不同的經曆，我就是隻想哭。我蒙著頭在被子裏哭，我害怕去聽那雨聲了。
上午，我到酒吧的時候，小妹妹看到我眼睛有些紅腫，問我是不是哭了，我說不是。小妹妹說小癡姐你的臉色真的不好看，是不是真有什麽病啊？下午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連忙說沒有病，讓她去做事，然後在辦公室裏呆坐著哦。
卓然敲了敲門進來，我才想起昨天他打過電話說今天來跟酒吧裏的服務生談一次話，了解一下那些服務生的整體素質。我打電話給小妹妹叫她安排好，然後抱歉地對卓然說，你看我，一忙，就把這件事忘了。
我泡了兩杯茶，和卓然一起到沙發上坐好。卓然看著我說，小癡，剛才小妹妹說你的臉色很不好，我看也是，如果不是生病的話，就是我們那次……我連忙擺擺手道，別提了，都過去了。卓然歉疚地說都怪我，我不該……唉，我也是，怎麽就沒控製住呢？好好好，不提了。小癡，我希望看到你光彩照人的樣子。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好憔悴。
我本來要請卓然吃晚飯的，但是我真沒有精神，想回家去睡覺。下午，卓然花了兩個小時時間跟大部分服務生談了一次話，用他專業的眼光來進行了判斷，然後說他安排好了時間，再來做幾次指導。我為不能和他共進晚餐而表示歉意，他直叫我不要客套。
是呀，我和他似乎真用不著客套。我的酒吧，也許真能成為他的一個專業試驗場，那麽我不用付酬勞他也樂意來為我的員工做指導了。我們是互利的關係。可是這種互利的關係，卻讓我和他的初戀感情蒙上了一層不應該有的色彩。我覺得很難受。我希望我和他的初戀，就是這樣情不自禁有了性關係，也是純潔的那種。
我回家沒有多久，警察就來了。我確實有些累，也沒有胃口吃飯，就想早點上床休息。警察是接到小妹妹的電話特意趕來的。他來時我已經躺在床上。開門後，他扶著我肩仔細看我臉色，隨即心疼地說，確實憔悴極了。小癡，怎麽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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