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神情肅穆,緩緩地說:“家,是人生的港灣;家,是倦鳥的歸巢;家,是……”


    “滾!”我們三個人齊聲怒吼,要不是家裏有小娃娃,我都想用“獅子吼”了,我暈不死他!


    李浩很納悶地看著我們,說:“我考慮了很久,我覺得我這個說法很有道理啊。(.無彈窗廣告)你們看啊,這個家啊……”


    “你特麽活傻了是吧?把初中課文拿出來再複習一遍,準備參加中考?你今年幾歲?”我問他。


    李浩好像恍然大悟:“我說怎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差點以為我能開創一個新的哲學-潮流。”


    李遠宏對我說:“這小子跟我們在一塊兒,沒這樣兒啊,挺正常的,怎麽碰見你就這樣兒了?你是他發神經的誘因?”


    我也納悶,怎麽了這是?


    李浩說:“你們不了解周延,我了解他,他的思想很深邃。”


    王霆鋒說:“我們承認周延這小子的確是個天才,什麽花活兒都會一點兒,可我們就是沒發現他還是個思想家,偏偏被你挖掘出來了?”


    李浩說:“我還記得他問我的第一個問題是: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你們聽聽,多深刻。”


    李遠宏說:“少特麽胡扯,我清清楚楚記得,周延那時候根本不愛說話,他憋了好幾天才問你第一個問題:你從來不洗腳的嗎?估計他是憋不住了。(.無彈窗廣告)”


    “我是說,他後來愛說話之後的第一個問題。”李浩毫不在意,解釋道。


    我想起來了,那句話是我來到這兒跟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開玩笑說的。


    “你還上文科?這話是我說的嗎?莎士比亞幾百年前就說過,你不知道?”我說。


    李浩想了想說:“不對,最多哈姆雷特裏麵有一句話跟你這個有一點點像,原話是:活還是不活,它是個問題。你這個又是誰翻譯的?”


    我特麽忘了,這不是我原來的世界,這個世界的翻譯可能挺老實,直接就翻來了,沒像朱生豪那樣玩花活兒。


    “這是一個隱士翻譯的,你們不知道而已。還別問他是誰,我隻能說他是個高官,你們別打聽國家機密。”為了防止這個好奇寶寶追根問底,我得從源頭把路堵死,最好的辦法就是:國家機密。


    萬萬沒想到,李浩我是打發了,可偏偏出來一個王霆鋒。他說:“國家機密?我們國家的機密不就是你家的機密嗎?你老子老娘我知道,他們是學俄語的,不精通英語,倒是你小子,精通不少門語言,莫不是你自己翻譯的?”


    這話一說完,不止旁邊我兩個兄弟,連周圍聽到這個話的人都驚喜地看著我。


    關妍走過來說:“周延,我就覺得你經常有一些很美的、很經典的詩詞說出來,你有這個文采,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呢?”


    我現在該怎麽辦?雲淡風輕地說一句:“偶爾得了幾句而已,遊戲之作,當不得真的。”?這特麽不是逼著我裝逼嗎?


    偏生我老子也說話了:“周延,你小時候喜歡文學,我們逼你上的理工科,你後來雖然挺爭氣,但我現在還是覺得我錯了。你上次跟我說的,知否興風狂笑者,回眸時看小於菟;還有,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能有如此境界,不簡單呐。你可能讀文科,能有大出息。”


    我看著圍上來的眾人,我很想哭,我很無奈。


    王大丫興奮地說:“周延,你來一首完整的,別老是零零碎碎的,我們也來欣賞欣賞。”


    我說:“沒有,真沒有。”我哪兒敢把那些大家的作品按到我自己頭上啊,那個得折壽。


    “周延,這樣吧,你就把‘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的那個,完整地來一下吧,我想聽聽那個。”我老子說。


    我老子肯定喝高了,他絕對認為我是不想出風頭才不願意說,可他偏偏又來興致了。我無奈,說:“沒題目啊,我是自己個兒逗自己個兒玩兒,就叫《自嘲》吧。


    運交華蓋欲何求,


    未敢翻身已碰頭。


    破帽遮顏過鬧市,


    漏船載酒泛中流。


    橫眉冷對千夫指,


    俯首甘為孺子牛。


    躲進小樓成一統,


    管他冬夏與春秋。”


    片刻的冷場,然後是經久不息的掌聲。我現在的感覺是:在座的都挺有文化;我小時候學的時候,不看注解,還真看不太懂。不過,魯迅先生是在那個時代背景下寫的,我這個又是發的哪門子感慨?


    “孫子,你很好,很好!一個人麵對這麽多事,還都做得很出色,奶奶為你感到很驕傲!”我外婆說著話,眼淚都出來了。


    我特麽以前喜歡顯擺我讀的書多,於是就下狠心背了幾首,記得太牢了,到了這兒以後,不自覺地就冒了出來,這下好了,把我外婆都逗哭了,她指不定以為我受了多少苦,心懷多大悲天憫人的思想呢。


    “我一直認為我女兒嫁給周延是委屈了,現在覺得,還湊合。”關破軍說。


    我急了,說:“你們夫妻倆二婚的時候把我折騰來折騰去,是在出氣是吧?”


    關破軍估計想承認來著,可他看了看我外公,沒敢。


    外婆說:“孫子,你也別生氣,你不止娶了他閨女一個,換哪個丈人都不樂意。”


    我想想,是這麽個理兒,誰敢娶我閨女,先得被我扒層皮;如果哪個不怕死的還敢娶幾個,我弄不死他!


    王大丫說:“周延,你自己有了閨女了,現在能理解我們了吧?”


    我理解,太理解了。


    “這樣,你把你寫的那些東西,都拿出來,再把你翻譯的莎士比亞的東西也給出版了,我們就算原諒你了。”王大丫接著說。


    我想不答應,可是看看我自己的閨女,我也覺得挺對不住他們的,我說:“你們隻要答應我一個請求,我就辦。”


    王大丫剛剛想開口答應,劉蕊蕊說:“等等,這小子花花腸子多,你們注意到沒有,他沒用‘要求’這個詞,用的是‘請求’。這小子肯定在琢磨什麽事兒。我們可不能上當。”


    我怎麽攤上這麽個老奸巨猾的丈母娘?


    ―――解――釋――的――分――割――線――――――――


    載酒漏船,這個名字的來曆,現在大家應該清楚了吧?不過,我不敢有那麽崇高的思想,我隻是覺得,我也挺“運交華蓋”的而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混搭異能縱橫都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載酒漏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載酒漏船並收藏混搭異能縱橫都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