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丫正猶豫呢,我說:“不原諒不原諒吧,我又不會掉一兩肉。來,偉大的路橋工程哲學師李浩同誌,我們來喝酒。”


    “得,你先說說你的請求是什麽吧。”關破軍說。


    “我現在漲價了,不止一個了,現在得兩個。”我說。


    眾人皆感慨:周延這個無賴太能順杆爬了。


    “第一是我漲價的那個,就是劉沙的老子老娘不能再整出什麽幺蛾子,要我也做點兒什麽事兒,然後再說原諒我。”我說。


    黃同說:“誰樂意搭理你?我家這個老大我就當是路上撿的,反正我還有倆閨女。”


    沒等劉沙暴起,我趕緊說:“好,我就當你答應了。下麵我說第二個。這個非常重要,那就是,不準宣傳,尤其是在新聞裏麵宣傳。如果下麵哪個人拍馬屁,讓新聞播音員占用新聞時間念這些東西,我立馬叛逃。”


    王大丫很是不解,問:“你這算什麽請求?說到新聞,它最多在文化欄目裏會提一下,時事新聞怎麽可能播這個?還朗誦?”


    “你外行,不了解國情。像上次朱真昌發表的討他侄兒的檄文,不是在新聞裏麵滾動播出了一年多嗎?開頭兒看看還行,後來我看到他就惡心。”我說。


    王大丫很驚詫:“shit!還能這樣搞?”


    “丈母娘,你說髒話啊。別把我兒子教壞了。”我剛剛開口,關妍想上來捂我的嘴,沒來得及,然後就聽到我的兒子女兒齊聲興高采烈地大喊:“shit!”


    極其標準的美式英語發音。(.好看的小說)


    “你這個笨蛋!你不提,他們可能還沒注意上這個,你還偏偏提醒他們。”關妍罵我。


    還怪上我了,始作俑者又不是我。


    我老子說:“以後大家都別說這個詞兒就行,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意思,慢慢就忘了。至於不宣傳,我跟宣傳口子上的人說一下,這個沒問題的。”


    這時有人起哄,說一首不過癮,我可能酒勁兒上來了,勾起了我內心最深處裝逼的欲望,我說:“那我就來一個詞吧,《沁園春?雪》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


    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我反背雙手,雙眼斜視星空;可惜我穿的不是袍子,我也沒長須子,否則微風吹動袍子,我輕捋長須子,留給世人一個側身,那裝逼裝得才叫一個牛逼。


    ……


    我等了半天,無人鼓掌。奇怪啊,《自嘲》大家能聽懂意思,這個不比《自嘲》深奧啊,怎麽回事?


    我外公咳嗽兩聲說:“孫子,我們現在過得挺好,這個就沒必要了吧?”


    我必要什麽了我?


    突然我意識到了,我氣急敗壞地喊:“這個是讚頌我們偉大的人民的,不是說我自己!我不要造反當皇帝!”


    葉子南問我:“你知道我們國家還有多少文盲?”


    “我哪知道,大概好像有總人口的20%吧。”我不耐煩,這老崽子問這個幹嘛?


    葉子南繼續說:“你讓那麽多不識字的,去跟秦皇漢武比文采,還能把他們比輸了?你還讓泥腿子去跟唐宗宋祖比比誰更風騷?誰信呐!”


    我日啊,難道他們還是認為,我在說我自己是當今風華絕代的不二人選?我絞盡腦汁地想,我小時候,我的老師是怎樣解釋給我們聽的。想來想去,想不出。因為那時候沒人用這個邏輯去問過,也沒人準備一個答案來應付這個邏輯。


    沒轍,我說:“這不是要對仗嘛,還得符合意境。我要是說,秦農漢民,你沒我勁兒大;唐商宋賈,我比你錢多;你成吉思汗拿弓瞄,我扛著機槍玩兒點射。那還叫詩詞嗎?”


    還是我老媽了解我,她說:“我自己的兒子,我能不知道?他寧願多吃二兩肉,多睡倆小時,他都不願去掃地,更何況那啥。那多累啊。打死他都不可能。”


    眾人這下反應過來了,我聽到有人竊竊私語:“對啊,周延那小子天生一懶貨,怎麽可能去那啥呢!”


    得,隨便你們怎麽糟蹋我的名聲吧,總比說我要造反好。


    “周延,你的思維太跳躍,以後創作這些東西,不要太浪漫,嚴謹一點、深刻一點好。就像那首《自嘲》一樣。”我老子對我說。


    還創作?打死我也不背這些詩詞了,這是要人命啊!


    “不過,你再把那首小虎崽子的詩說給我聽聽。”我老子說。


    我無奈,隻能開始背誦:“


    無情未必真豪傑,


    憐子如何不丈夫;


    知否興風狂笑者,


    回眸時看小於菟。”


    “不錯。可我就不明白,你一直挺懶的,可能坐在馬桶上琢磨幾首詩可以,你哪來時間翻譯莎士比亞的東西?”我老子納悶。


    我這時是真正哭不出來了,說實話,莎士比亞的東西我隻記得兩句,另外一句是一個丫鬟的台詞:我們小姐死後,身體一定是朝上。(莎士比亞也挺色的。)其他的,我一句也不記得啊,這叫我怎麽辦?


    我又不能說,你兒子經曆過了另外一個世界,這些都不是我的,都是我尅來的。


    “那什麽,我上大一的時候,不是成績不太好嗎?我就在忙翻譯的事兒,沒怎麽上課。”我說完,也不覺得臉紅,反而覺得,我這謊說得挺圓。


    黃同恍然大悟一般,說:“我說你怎麽回事呢,這麽天才的頭腦,怎麽可能學不進去。”


    王大丫這時興奮地說:“周延,女婿,你的請求,我們答應了。你現在必須同意出版這些東西。”


    “版就版吧,我隨便。”我說。都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麽?


    “哈哈,我自己在美國的時候,搞了一個出版社,現在有用場了!”王大丫洋洋得意地笑。


    “丈母娘,你準備把中文版《莎士比亞全集》賣到美國去?”我問。


    “你蠢!我在中國發行,是賣給大眾的;我在西方國家賣的,那就是限量版。我可以宣稱,這是無與倫比的天才,物理學家、化學家、生物學家、中國政府高層、軍隊將領周延親自簽名的,在中國境外隻限量銷售一百本。我還可以跟你的新式電腦打包銷售。哈哈,我發財了,我把紅包錢賺回來了!”王大丫大笑。


    至於嗎?給我的壓歲錢好像也沒多少啊。我看看關妍,關妍湊到我耳朵旁邊說:“你倆兒子,我老娘一人給了一億。”


    大氣!我喜歡!我決定了,以後跟關妍還要繼續努力,再生下半打來。


    “那,你什麽時候把翻譯的稿兒給我?”王大丫問我。


    “過了年就給你。”我隨口說。


    我在離家不遠的地方修了一座廟,裏麵我擱上了一口鍾,特種金屬做的。敲一下,聲音能傳到一百裏外去。當新年的鍾聲響起,2006年狗年來到了。


    當我送走意猶未盡的眾人,回到客廳坐下,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年是過了,我也該把東西給王大丫了,可,東西呢?我有嗎?


    我這不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嗎?這下,我怎麽來收場?我要是拿不出,那關破軍還不得抽死我?生存還是毀滅,這特麽真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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