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你跟小九兒共赴巫山、陰陽交合、陰差陽錯,然後你的體質就有了變化了,小驢子就變成了起重機,幾十噸的石頭就變成了一小袋棉花。”孔老二說。


    “不可能吧?小九兒現在是個普通人,她要是還是仙女兒,能被那幫雜種打成那樣?”我說。


    孔老二想了想,說:“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就奇怪了。周延,你肯定你祖上沒有哪個祖奶奶是隻狐狸精?”


    “你娘才狐狸精!小小年紀不學好,跑後山勾引你七老八十的老子。加上你老子意誌不堅定,這才有了你。”我說。


    “你少胡扯,我老子那時沒七十。”孔老二說。


    孔老二是怎麽當上聖人的?他否定我這句話裏麵的後半段,前麵說他娘是狐狸精他不首先否定?難道他娘真是狐狸精?


    “這樣,周延,你反正沒死,他們呢,也不知道你為什麽沒死,肯定是認為我把東西帶給你了。要是下次有人問,你就說,你吃了我帶來的東西,所以沒死。你對我的這個建議有什麽看法沒有?”孔老二說。


    “我有什麽好處?”我問。


    “你特麽除了好處,就不知道其他東西了?難道你忘了人類裏麵最偉大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嗎?”孔老二大喊。


    “我跟你,談得上那玩意兒嗎?”我說。


    孔老二想了想,然後垂頭喪氣地說:“確實談不上。我答應來,是為了多拿幾個津貼錢;你呢,是為了幫老大一起把支撐杆往回捯飭,我們挨不上。”


    “那不結了?說說吧,你能給我什麽好處?”我問孔老二。


    孔老二說:“我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唯一值錢的,是我的褲腰帶,上麵鑲了塊玉。”


    “那到底是你的褲帶子值錢還是那塊玉值錢?”我發現了,孔聖人邏輯思維不清,不能清楚地說明白事情。


    “褲腰帶能值幾個錢?我看到你們這兒有的女的都不用那個。當然是玉值錢了。”孔老二說。


    “什麽玉?和氏璧?據說,那玩意兒不是做成皇帝的大紅章了嗎?”我問。


    “和氏璧不過是個普通的玉石罷了,被人吹捧起來的,那個詞兒,你們好像叫炒作。其實它不值錢。”孔老二說。


    “那你那塊東西是什麽?老坑翡翠?長得像一塊紅燒肉似的?”我想起台北故宮博物館的那塊玉了。


    “我那塊玉裏麵能放東西。”孔老二說。


    嘛玩意兒?裏麵能擱東西?空間裝備?


    “能擱一張小紙條?”我想了想,問孔老二。我好不容易敲詐別人一回,我得問仔細嘍,別弄個擺設玩意兒回來。


    “反正那塊玉我弄到手之後,我把我的貼身玩意兒都擱在裏麵,包括五香茶葉蛋、硬盤之類。”孔老二說。


    我雙眼冒光,喊:“拿來!你不拿來我跟你急!你不給我我見人就說,你沒把你老大的東西帶給我!你不給我我以後……”


    “瞎吵吵啥?我要是帶來了,老大讓我帶的東西我不也就帶來了嗎?我這不是忘帶了嗎?”孔老二說。


    “合著你從你相好的那裏出門,就沒係褲腰帶?”我問。


    “睡過頭了,趕早班船的時間有點緊,我就給拉床邊了。要是沒拉下,我也沒這麽多廢話跟你說。我帶來的那些書也就不舍得給你了,直接放裏麵走人。”孔老二神態自若地說。


    “老人家,你應該有節製地生活。你特麽怎麽沒馬上風死掉?”我怒吼。空間裝備啊,我隻在網絡小說裏麵看到過,現在有機會敲來一個,偏偏這老狗日的沒帶,我到哪兒說理去?


    “你特麽還說理?你敲詐我東西還有理啦?”我又忘了,孔老二能知道我在想什麽。


    “我怎麽沒去敲詐其他人?那是因為他們沒幹壞事,我沒把柄抓著,他們用不著求我,我敲詐不著。你呢?”我問孔老二。


    孔老二哭喪著臉說:“報應啊,這是報應啊!”


    我樂了:“喲嗬,老頭兒,看來那玩意兒也是你從別人那裏敲過來的?”


    “可不是嗎?誰讓他偷看王母娘娘跟嫦娥搓澡了?我要是說出去,他還能有個好兒?”孔老二說。


    “得了,別廢話了,你說,你什麽時候把那東西帶來?我等你三天,過時不候。我可知道,你們那裏有個倒查製度,你不拿來,我就去舉報你瀆職。”我說。


    “得,算我倒黴,我回去就說你這兒還有事兒,我得再來一趟,把東西拿給你,這下你沒屁放了?”孔老二恨恨地說。


    我微笑道:“不至於,我就算拿了那東西,我的腸胃就不順暢了?該放的時候我還得……”


    “滾!”孔老二怒吼。


    “周延,你在跟誰說話?我好像聽到一個老頭兒的聲音。”劉沙抱著我閨女走了進來。


    孔老二這老貨反應不慢,瞬間消失了,我說:“我在吟誦我剛剛寫的詩,可能是因為我的內心飽經滄桑,所以聲音不自覺地就變老了。”


    “滾!”


    我得算算,我來這幾年,一共滾了多少趟。


    “你閨女的健身時間到了,你給她練練手吧。”劉沙說。


    我乖乖地把手伸出去,隨我閨女怎樣折騰,看著閨女用分筋錯骨手在玩兒我的手指,我對劉沙說:“不能再讓她練了,她現在一小拳就能把炮管子砸彎了,再練下去怎麽得了?以後家裏的屋子給她拆著玩兒?”


    劉沙也愁眉苦臉地說:“就是啊,還好她聽話,否則我都不敢揍她。”


    看看,我大老婆的邏輯思維還是很清晰的,她不擔心家裏的屋子擺設,她擔心揍不著我閨女。


    我對我閨女說:“寶貝兒,你別練了成嗎?你讓你媽教你繡花兒。”


    “她會嗎?”我閨女不屑一顧地說。


    “那,你跟你外婆學。”我說。


    “她會嗎?”我閨女繼續不屑一顧。


    “周延,你故意是吧?你怎麽不說讓她跟她奶奶學?”劉沙急了。


    “因為我知道我老媽不會,可我不知道你們也不會啊。”我說。


    劉沙對我閨女說:“寶貝兒,再攢點兒勁兒,把你老爸的手指頭給撅了。”


    這世上,有這樣教女兒的娘嗎?


    我閨女很認真地說:“我沒那麽大勁兒。以後再說吧。”


    我還能指望有人給我養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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