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是為了維護瑾王妃,卻讓瑾王妃的眉頭一下幾乎打成了結,就在這時,禦鳳檀挑起眉頭,長長的眉毛斜飛入鬢,帶起一抹不悅之色,“二弟!今日的事情並不是母妃的錯,父王在這裏隻是為了給下人一個警告,以後不可以如此疏忽,此事已經不是一個小錯,日後若再釀成大禍,可不比今日能私下解決,傳到外人的口中就為時已晚!”


    禦鳳鬆眉心攢動,含著一腔怒意反駁即將噴薄而出,在對上瑾王妃不讚同的眼神後,生生的吞到了肚子中。


    就連瑾王都在那臘梅枝上淡淡的瞥了一眼,眉頭皺了皺。


    梅花是四君子之一,聽起來梅花精神是好的,可是送禮的時候,因為梅花和“黴”、“沒”諧音,所以一般人都會選擇避開含有梅花的禮物的。瑾王妃作為王府主母,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規矩。


    尤其是剛才瑾王妃強調了‘開枝散葉’,再配合著‘沒’字的手鐲,真是意味深長了。


    雲卿低頭看自己手中的手鐲,顯然瑾王妃這一舉動,就是在給她下馬威了。


    欺負她沒有是商家女,不懂詞文嗎?雲卿淡淡的一笑,舉著手鐲和聲道:“謝母妃的禮物。看到母妃所送的臘梅雙鐲,雲卿不禁想起一首詞——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自古梅蘭竹菊被稱為四君子,可見母妃對我寄予了莫大的希望,我一定會有不落於梅花的傲氣,又有梅花堅硬不催的品質,照顧好世子,理好瑾王府的事務。”


    雲卿這番話一說出來,瑾王的眼底讚譽就更濃了,既不讓自己難堪,也顧全了瑾王妃的體麵,又表達了自己的意見,顯露了才華,真正是一舉四得。


    瑾王妃此時心中的感想卻和瑾王完全不同,她聽到的是雲卿所吟的詩詞,寫梅花的詩句有千萬種,而這兩句的意思是指一個人要想達到自己向往的目標,必須要努力,要有與之相配的才華,否則的話就是空談。


    這簡直就是裸的指出了瑾王妃心思,要想奪禦鳳檀的世子之位,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拿走,雲卿就是拿了這句詩詞來諷刺她,她一口氣頂在了胸口,胸口蔓出一股火氣。


    但是她不能發怒,瑾王妃可以送一個寓意不好的禮物給雲卿,但是她絕對不能對著雲卿發怒,那不是承認她有這樣的心思了嗎?世家女子所受的教育就是,就算你十分想要做一件事情,你做了一件事情,也不能承認。


    她和眼前這個出身商女的女子自然是不同的,她的母族是世家,她是大家閨秀。想到這裏,瑾王妃忍著怒意,溫聲道:“你倒是會說話。”


    雲卿見瑾王妃一副口不對心的模樣,臉上一派的和婉,唯有眼中透出一分厲色,含笑道:“母妃誇獎了,這都是兒媳應該知道的。”


    當年明帝要求瑾王將世子送上來做質子的時候,怎麽沒看到瑾王妃和禦鳳鬆兩人跑出來,願意擔當這個世子的位置,任禦鳳檀離開父母,孤身來到京城,在各種洶湧的暗流之中過了十一年。如今看到禦鳳檀在京城依舊活著,並且還活的風生水起的時候,就對禦鳳檀的位置覬覦了起來,不惜一切的想要搶奪了世子妃的位置。


    不付出怎麽有回報?隻等待著別人的成就果實就想要來爭取,這樣的人最是會坐享其成。雲卿本意對禦鳳檀是不是世子是不在乎的,她喜歡的是禦鳳檀這個人,但是這個位置是禦鳳檀,也是她的,她也不會拱手與人。


    媳婦茶已經喝了,瑾王妃不願意再看著雲卿這張臉,將茶杯往旁邊的小幾上一擱,站起來身來,淡笑地朝著瑾王道:“王爺,我還要去處理雅之和鳳檀的事兒,便先走了。”


    瑾王眼神複雜的望了她一眼,隨即點頭允了。


    這情景讓雲卿覺得有些詫異,按理來說,瑾王是這府中最有權勢的人,從剛才處理陳媽媽和碾玉之事便可以看出來,但是看瑾王妃和瑾王的相處方式,瑾王似乎對瑾王妃有著一種包容,對她無禮的包容。


    禦鳳檀推了推雲卿,朝她眨了一下眼,“看什麽,剛才說的很好。”


    雲卿嗔了他一眼,卻微微轉頭去看瑾王,見他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朝著她笑了笑,“你也先回去,我有事要找檀兒聊一聊。”


    禦鳳檀狹長的眼眸微微一閃,望了雲卿一眼,雲卿對他一笑,讓他放心去,她等會先回院子裏等他,禦鳳檀這才跟著瑾王一同朝著外麵走去。


    瑾王妃回到自己所在的荷心苑,一進門,禦鳳鬆就迎了上來,“母親,剛才在那裏的時候你怎麽不讓我說話!我明明可以不娶那個韓雅之的!”


    瑾王妃坐下來橫了他一眼,臉色鐵青的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喝,頓時往桌上狠狠的一頓,“這是誰衝的茶,要燙死我嗎?!”


    丫鬟一個個見她臉色不好,壓低了頭不敢出聲,綠蕊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低聲道:“王妃,是奴婢……”她話音未落,一杯燙茶就朝著她砸了過來。


    綠蕊低低的叫了一聲,卻不敢躲避,生生的受了那滾燙的茶水,麵皮被燙的滾紅,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禦鳳鬆抬起眼看了一眼綠蕊,想到今天是她去叫的人過來,恨聲道:“難道你看不到禦鳳檀在那兒嗎?你把他們兩人叫過來幹什麽!好你個吃裏扒外的丫鬟,你是要看我的笑話不是!來人啊,把她給我拖下去,直接打死!”


    立即就有婆子上來,將綠蕊拖了下去,見綠蕊嚇的叫了起來,塞了個帕子堵住她的嘴,被扯了下去。今日綠蕊被吩咐去喊雲卿,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哪裏知道禦鳳鬆在這裏,這個時候不過是做了禦鳳鬆和瑾王妃的出氣筒而已。


    屋子裏其他的丫鬟口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眼底又有一種司空見慣的神色,顯然綠蕊不是第一個成為泄憤之人的丫鬟了。


    禦鳳鬆皺起眉頭,恨道:“母妃,現在我們反被他們設計了,如今父王說讓我娶韓雅之,她無父無母,一個孤女,我娶她有什麽好處,你說過要給我找一個高門出身的女子,增加我奪世子位的分量的,若是娶了她,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瑾王妃看了他一眼,就像剛才她屋中丫鬟被拖出去打死的事從來沒發生一般,拿著帕子擦了擦手,端著換上來的茶水,悠悠的喝了一口,淡笑道:“怎麽,你不是一直都說她不錯的嗎?”


    禦鳳鬆看瑾王妃的臉色,急道:“那隻是因為她生的不錯啊,如果要娶的話,最多做個小妾,她哪裏夠資格做我的妻子!母妃,你說,剛才你為什麽不讓我說,她一個未婚女子與我睡在一起被人抓住,完全可以以這個理由不讓她做正室的,為何你不反駁父王的話,還要讓我娶了她?!”


    瑾王妃微微一笑,笑容帶著一種刻骨的寒意,慢慢地道:“誰說你一定會娶她的呢?”


    “那你答應了父王?”禦鳳鬆一頓,眼珠子轉了轉,“你這是緩兵之計,等這件事過了之後,再跟父王求情嗎?”


    瑾王妃睨了他一眼,眼神深處帶著鋼刀般的鋒利,陰冷的一笑,“緩兵之計?你父王這個人重守承諾,他答應過韓英的事自然會做到。你若是一味的反對,隻會適得其反,反而惹得你父王厭惡,而且結果並不會變得更好。依你父王的性子,隻要韓雅之還活著,你就隻有娶她為妻了!”


    禦鳳鬆先是一愣,接著立刻喜笑顏開,討好道:“母妃,還是你厲害,隻要韓雅之死了,父王總不能讓我娶個死人!”


    ------題外話------


    沒寫到回門,明天繼續了,過年了,醫院,公司兩頭跑真的是昏頭了。大家現在忙不忙啊?


    關於瑾王妃是不是鳳檀的親媽,馬上就會談到這個問題了啊。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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