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想的問題很現實,隻能看不能吃什麽的太傷人,必須要好好培養培養感情才行,於是一年內第一次任性的翹掉幾天的活計,在房間裏陪墨卿晨待著,一會親親一會摸摸,直到再沒被推開才施施然停下。


    墨卿晨簡直被磨的沒脾氣了,最後幹脆破罐子破摔,心裏琢磨不就是被沾點便宜麽,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像姑娘似的還要注意名節,更不會少塊肉,於是底線一退再退,沒幾天就漸漸的就習慣了。


    然後幾乎整個村子都知道裴瑾和夫人極為恩愛,走到哪都是形影不離,等這話傳到自覺穩操勝券的君樂耳裏,氣的他摔了一屋子的瓷器,望向裴瑾房間的方向,眼神瘋狂壓抑而扭曲,最終咬著牙取出一個一掌長的紅木盒,打開,裏麵隻放了一支玉簪。


    玉簪是用整塊的血玉雕琢打磨而成,約有尾指那麽粗,樣式簡單,隻刻著一些簡單的雲紋,卻顯得古樸大氣,很是美觀。


    君樂取出玉簪,著魔似的輕輕撫摸著,自言自語道:“那人說過這是瑾哥父親的東西,誰擁有它誰就是瑾哥的夫人,現在它就在我手裏,不用豈不可惜,可……”他眼裏閃過一絲掙紮:“可若是讓師父知道我私自動用此物該如何是好……”很快,紮掙變成了堅決:“我隻要在師父發現前把東西收好就是了,反正也隻是用這麽一次,師父出去也未回來……”


    下定決心他向旁邊鵪鶉一樣的下人吩咐道:“找個手巧過來為我打扮一番。”


    半個時辰後,君樂出現在裴瑾房內。


    君樂自然長得不差,盛裝打扮後更是美得驚人,一身潔白如雪的衣裳,瑩潤嫩滑的皮膚,一張仿佛受盡委屈不能言明的小臉,就仿佛花園裏那朵開的正豔的白蓮花一般。


    然而最最吸引眼球的,卻是頭上那根血玉簪。


    墨卿晨看看那簪子,又看看裴二麵無表情的臉,忍不住再去看看那簪子,然後再看向裴二,如此循環十數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還真是……孽緣啊。


    那簪子簡直太特麽熟悉了!


    旁人以為那是血玉簪,其實不然,這世上有一種玉名為真魂玉,色如血,看起來與血玉相似,實際上卻根本沒有可比性,沒有靈氣的血玉不過是製作一些貴重而毫無用處的飾物罷了,而真魂玉卻是傳說中才出現的接近仙品的靈玉,據說要製成此玉必須將上好的靈玉與煞氣極重的凶屍埋在一起,以煞養玉,經過千萬年才可成形。


    然,煞氣養玉本就屬於不可行而為之,所以即便埋下萬塊玉石能真正化成真魂玉的,卻萬中無一。


    墨卿晨之所以能認出來是因為裴君曾巧合得到一塊,並將其雕成簪子模樣,給了他的大兒子做貼身法器。


    沒錯,是大兒子,裴二是嫡子,卻不是嫡長子,他還有個大哥,名叫裴銘,一年四季在外麵晃蕩不著家。


    對於裴銘,墨卿晨隻能用四個字形容——衣冠禽獸。


    那貨絕逼把裴君的狐狸性子學了個十成十,並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完全將不坑人就對不起自己的精神發揚光大。


    他見了裴君還能不要臉的貼上去巴結巴結,生氣了去小花園殘害殘害裴君的心頭肉,但對上裴銘,他是有多遠滾多遠,恨不得離地三尺繞著走。


    所以當他看到真魂玉簪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救人,而是拉著裴瑾轉身就跑,奈何門口被君樂擋住了,他隻能把拉著裴瑾警惕的躲進角落。


    至於裴銘被抓什麽的,嗬嗬,那貨不玩別人就不錯了,要是真那麽容易被人玩,他墨卿晨三個字倒著寫。


    這一係列反應落在君樂眼裏,卻讓他覺得他是示威成功了,臉上露出一絲愉悅,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瑾哥可認識這玉簪?”


    裴瑾很幹脆的回他三個字:“不認識。”


    墨卿晨啞然,略哆嗦的指著君樂的腦袋:“那玩意兒你真不記得了?”


    裴瑾回了他一個眼神——我失憶了,為什麽要記得?


    墨卿晨:“……”


    君樂很開心的看著墨卿晨吃癟:“瑾哥,你看我帶這簪子好看嗎?”


    裴瑾懶得搭理他,繼續看自家媳婦兒,雖然麵上不顯,但心裏一瞬間閃過眾多猜測,很明顯,他媳婦兒認識那玉簪。


    君樂咬了咬唇,恨聲道:“瑾哥,這玉簪是你傳家的東西,隻是你不記得了,我才是你夫人,他是假的!”


    墨卿晨踉蹌一下,心裏那叫一個囧,裴銘……還真敢編啊,不過想歸想,他仍舊梗著脖子嚷道:“呸,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以為誰都像你連自家男人都認不清,胡亂扣著別人的男人不放?你說那是傳家的東西你有什麽證據,老子還說那是假的。”


    君樂得意的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這玉簪乃是裴家長輩所贈,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是被長輩定下的要給瑾哥做夫人的,你又憑什麽跟我爭。”


    墨卿晨眼睛滴溜溜一轉,說道:“我們又沒見到你口中所謂的長輩,誰知道你這狐狸精是不是信口開河,隨便找根簪子就來哄騙我男人,怎麽,不會是你凶名在外,沒人敢要,這才扒著我男人不放吧……”


    君樂被那一口一個“狐狸精”一口一個“我男人”氣的夠嗆,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隻覺一片真心受辱:“哼,你以為誰都像你那般流氓無賴,我當然不會欺騙我的瑾哥,那位裴家長輩現在可還在君家,你最好識相點,不要再欺騙瑾哥的感情,否則後果不是你承受的起的。”


    墨卿晨直接坐地上撒潑道:“我不信,你騙人,騙人騙人騙人,誰知道你為了趕走我從哪拽過來一個莫須有的長輩!裴二,他就是看我不順眼,他就是想拆散我們!”說到最後他一把抱住裴瑾的大腿,指尖在君樂瞧不見的地方悄悄戳了戳。


    除去裴君和裴銘,他和裴二也是坑遍萬安城無敵手,若是以前他不提醒裴二都知道配合他,不過現在這家夥失憶了,他隻希望這家夥能反應的過來。


    裴瑾顯然沒讓他失望,臉上露出一絲不耐卻又強行忍耐的表情:“放手!”


    墨卿晨嚷道:“不放,不放,放了你就跟狐狸精跑了!”


    裴瑾冷眼旁觀:“我身為裴家子嗣,若真是長輩之言,又豈能無視。”


    君樂眸中閃過一絲狂喜。


    墨卿晨繼續吵:“那又怎樣,反正你不記得了!”


    裴瑾冷聲道:“失憶並不是借口,況且這一年,君家待我不錯。”


    墨卿晨無理取鬧:“誰知道那長輩是真是假!”


    君樂聽到這,眼中的興奮怎麽也掩飾不下去,身體因為激動繃直,趕忙道:“我說的自然是真的,不信我帶你們去看看那位裴家長輩就是。”


    裴瑾沉思片刻,點頭道:“好吧。”然後再看向坐在地上的墨卿晨:“還不起來,廢物。”


    墨卿晨撇撇嘴,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耳語道:“死病秧子,演得不錯。”


    裴瑾稍稍挑起唇角,露出一個細小的弧度,先一步跟上君樂的腳步。


    君樂屏退下人,帶著裴瑾和墨卿晨一路前行,最後到達祠堂門前停下,取出三張疊成三角狀的符籙,然後將其中兩張遞給裴瑾和墨卿晨:“帶好了,這是同行陣法的符籙,若是丟了就別想活著出去。”


    其實有那麽一瞬他想把那張給墨卿晨的符籙換掉,他師父可是說過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進了這陣法也得把命留下,墨卿晨拿著假符籙進去唯有死路一條,不過又想想裴瑾的態度,還是作罷,也不差這一會,又何必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給人給瑾哥心裏留下疙瘩呢,反正隻要離開瑾哥的視線,這人還不是任他為所欲為。


    君樂自覺勝券在握,含情脈脈的看了看裴瑾,又得意的看了看墨卿晨,帶領兩人進入祠堂。


    君樂熟練的打出兩個手印,地上漸漸出現一些白色的光線交織匯聚,最終形成一個傳送陣法。


    陣法啟動,刺目的白芒讓三人下意識眨了下眼睛,而後場景驟變。


    眼前不再是什麽房屋祠堂,而是一座無名山峰。


    厚重的烏雲黑壓壓的連成一片,似乎隻要人抬抬手便能碰到似的,山峰之上似乎被烈火焚燒過,焦土遍布,空氣中還帶著一絲還未散去的焦糊味,數百座等人高的石像淩亂的擺放在地上,有人的,也有猛獸的,每隔幾步便有一個,看似毫無章法,但不管走哪個方向,每走三步便能遇到兩座石人像,再走四步便能經過一個石獸像,以此循環,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墨卿晨眸光一閃,這是上古失傳的七殺宿石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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