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請!”懷遠驛中,大金禮部郎中國平光打了一個手勢。


    “國大人,請。”宋錚同樣打了一個手勢後,邁步而入。


    小皇帝把接待大金使節的事交待給宋錚,宋錚自然不敢怠慢,當天下午便至懷遠驛館拜訪。完顏章宗聞言大喜,立即讓人把宋錚接進來。


    雙方落座後,章宗便將其他人都支了出去。


    “小郎,吾前兩天到宋府拜訪令尊,卻聞你數日沒回府了,還殊為遺憾,沒想到今天你卻來了。”滿臉憔悴的章宗,見到宋錚,臉上泛出一股喜意。


    宋錚對章宗的意思心知肚明。章宗到府上拜訪父親是假,求自己到小皇帝那裏轉圜是真。可惜,小皇帝已經有了密令,自己恐怕也幫不上忙。


    “先生何必客氣,我奉上命,以後專門負責接待大金國使。見麵的機會就多了。”既然章宗稱自己“小郎”,那自己也沒必要稱其為完顏大人了。


    章宗哈哈一笑,“與故人打交道,著實暢意。”


    宋錚隻是微笑著點頭,心裏頭卻在罵黃元度。


    章宗欣然道,“小郎,我現在處境如何,想必你也知道。還望你在貴國聖上麵前多多美言幾句,早日與大金簽訂盟約,這是對兩國俱得利的事。”


    “應該的,應該的。”宋錚應付著,心裏卻急急思考著對策。自從小皇帝把差事交給他,他也曾反複思量過,卻沒有太好的辦法。來到章宗這裏,沒說兩句話,章宗便直接提出要求來了。他也隻好先應付著。


    章宗察言觀色,不由得一皺眉,“小郎,雖說咱們是在公言公,但原來的襄助之恩,我們莫不敢忘。當時可是你……你一定要幫一下我。我也不瞞你,我已收到吾國聖上的旨意,責我在江寧盤桓日久,盟約之事卻毫無寸進,現這麽耽擱下去,不但對金齊兩國不利,你老哥我的性命,恐怕也要交待在這裏。”


    宋錚知道章宗說得誇大。章宗是完顏玉生的老師,又上扶起上位的股肱之臣,完顏玉生責問一下是有可能的,卻不一定會嚴處。畢竟,這並不是章宗之事。要怪也隻能怪黃元度太狡猾,早就猜透了章宗的用意,或者是借此機會來報複一下大金。


    “章先生,盟約之事恐怕還要再耽擱一些工夫。”宋錚緩緩說道,見章宗臉色迅速難看,便轉口道,“貴國用意,我們在曆城相會時,我便猜到過。大齊的人可不都是傻子,或者你到江寧後,還曾向誰說過?”


    章宗一怔,迅即想到一個問題。原來的時候,他總以為是黃元度與自己和完顏玉生有恩怨,所以從中作梗,現在來看,好像沒有這麽簡單。大金將西進關中之事,也就宋錚這種對完顏玉生知之甚深的人能猜到。而他到大齊後,因與逄檜關係一向良好,所以才吐露了自己的計劃。


    章宗回想當日與逄檜相見時,逄檜說讓自己去找黃元度。而且之後兩次拜訪,逄檜也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不但如此,逄檜還提出進軍關中,取黃河南地之意。


    逄檜與黃元度是政壇死敵,章宗未嚐沒存有利用逄檜來達到目的意思。自己在黃元度那裏連連碰壁,難道逄檜與黃元度已經聯合了?章宗越考慮,就越有這個可能。逄檜也要西進關中,那肯定也要調動兵力,全力籌備,而所需的大量物資,根本瞞不住黃元度。也就是說,逄檜已經與黃元度取得了一致,聯合起來拖住自己。


    若大金心存顧忌,不能全力籌備西進之事,那麽戰事一起,損失可就大多了。反倒是大齊準備充足,短時間內就能攻進關中,直逼長安,形成金齊在關中隔渭水對峙的局麵。


    宋錚簡單的一發問,讓章宗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在給完顏玉生的密奏中,僅說是黃元度因舊怨而不肯通融,卻沒提到逄檜與黃元度聯合,共同圖謀關中的可能性。萬一因此耽誤了大計,可就麻煩了。


    見完顏玉生愣在那裏出神,宋錚也不著急,靜靜地喝著茶水。


    章宗試探著問道,“小郎當年遠赴我大金,回來後卻沒聽說王爺對小郎有什麽獎賞,不知何故啊?”


    宋錚腦子一轉,馬上明白章宗肯定告訴過逄檜,而章宗猜想自己憑借當年之功,肯定會成為逄檜的心腹。卻沒想到自己現在雖然和王府關係尚可,卻遠未到心腹的階段。所以,章宗現在試探自己與王府的關係。


    “獎賞自然是有的,”宋錚笑了笑,沒有就此再說什麽,反而問道,“章先生和王爺可是舊識,想來關係緊密。難道先生沒請王爺幫忙?”


    “王爺也愛莫能助啊。兩國盟約之事,全由黃宰相統管。”


    宋錚嘴角一翹,“既然王爺都沒有辦法,難道章先生以為我會有辦法不成?因大金之事,相爺那邊我也不太好說話。宋某不過一個當值禮房的禮部郎中,雖常與聖上見麵,卻難以妄度聖意。即使我進言,恐怕還是落在相爺身上。”


    宋錚與章宗確實都相互欣賞,但牽扯到國事,就不敢傾言相告了。所以彼此說起話來,都淺嚐輒止。宋錚不著急,章宗心裏卻焦急萬分,沒有那一紙盟約,大金還真不好全力西進。


    “小郎,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辦法嘛,還真沒有。我摸不清王爺和相爺的真實意圖,徒喚奈何?”


    章宗狠了狠心,忽然道,“此事我曾與王爺談過,王爺提出了條件,大齊同樣入關中,取渭水之南乃至漢中之地,而大金取渭水之北。”章宗說話仍然留了半句,沒把蜀國牽扯出來。


    宋錚心中一震,看了章宗一眼,霎時間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不禁笑了起來。大金和大齊都有西進之心,卻彼此顧忌。生怕一方趁另一方兵陷關中之時,襲取自己一方的土地。


    “小郎何故發笑?”章宗沉聲問道。


    “不知玉生兄是如何答複王爺的?”


    “這個……”章宗猶豫了一下,“自然是合則兩利了。”


    “既然如此,章先生還擔心什麽?”宋錚笑了笑,“譬如一男一女,兩情相悅,私訂了終身,隻餘下商量婚期了。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總要選個黃道吉日才可。”


    “對!對!對!”章宗豁然開朗。金齊既然相約西進,總要一齊動手才能迅速秋風掃落葉,奠定戰局。雙方西進,都是不太容易的。大金西進,需要取道黃河各渡口,兵力需要分散開來。而大齊西進,固然是集兵一處,卻有雄關阻礙。雖然距離長安近,但所遇兵力肯定雄厚。


    反過來講,無論是大金還是大齊,若趁一方陷入關中之機襲取另一方,雖能占些便宜,卻無法把對方消滅。屆時,定是連年苦戰不絕。在沒有把握前,還是先共同取了關中更實惠一些。


    章宗臉上浮起了笑意。大齊若西進,占漢中的話,相當於大金又多了一個盟友。大齊占漢中,明顯是對付蜀國。蜀國能與西夏聯合,難道大金就不能聯合蜀國麽?蜀國可不比關中,那可是真正的雄關險道,一旦大齊陷進與巴蜀泥潭裏,那麽大金也許就有機會了,最起碼,將整個關中之地都取過來是沒有問題的。


    宋錚與章宗都沒把話說透,但兩人都是奸滑如鬼的人物,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從驛館出來,宋錚沉下臉來。大齊要西取長安,這是多麽重大的事,自己居然一點風聲也沒聽到。逄檜、黃元度,甚至小皇帝都瞞著自己。雖然此事機密,但既然讓自己在禮房當差,最少應該給自己透個底兒吧?宋錚可不相信,逄檜這麽大的動作,會一點也不告訴小皇帝。


    驛館內,章宗也沒了剛才的笑意,開始給完顏玉生寫密信。讓完顏玉生擇機派遣密使到蜀國去,將逄檜打算西進關中,搶占漢中的事情泄露出去,那蜀國定會全力準備防範。至於西進關中的政策,依然不變,全力籌備。


    “水兒,我來了!”黃嵩赤著身子,大汗淋漓,正在進行最後一輪衝刺。在他身前,一個渾身如玉的美人雌伏其下,秀臀高起,正咿咿呀呀地發出一聲聲春啼,兩團胸前白肉亦低垂下來,晃動不已。那兩粒豔紅的櫻桃,隨著身後的頂撞而晃動不已。


    黃嵩連著聳動了幾下,直子一僵,又接著打了兩下顫,終於鬆開了按在粉丘上的兩隻手,轟然倒在床上。


    那女子連忙扯過一條汗巾,捂住體下,防止那汩汩而出的白漿濕了被褥。這才將身子一歪,靠在了黃嵩懷裏。


    喘息了半晌,黃嵩翻身下床,從床頭扯過一條汗巾在身上擦了擦,重新穿好了衣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杯熱茶喝進肚裏,黃嵩陰陰地問道,“國公爺讓你來,不是讓黃某一逞雄風的吧?”


    女子扯過錦被,蓋住一身的雪白,轉過頭來笑道,“國舅爺,你也太心急了,剛要了人家,也不知道溫存一會兒。”


    黃嵩輕哼了一聲,“這裏可不是你那連家畫舫,我也不是宋小郎。”


    “喲,你還嫌棄人奴家了?那天晚上在畫舫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想和那宋小郎春風一度呢,文武狀元啊,江寧城裏哪個女兒家不想呢!”如果宋錚在這裏,肯定會大吃一驚,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那個害他差點喪命的連水兒,會是這副模樣。


    黃嵩倏然變色,惡狠狠地道,“賤婦!有一天,我必將那賊子跪到我麵前,舔我的腳趾頭,爆了他的**,看你還想不想!”


    連水兒嗤嗤一笑,“聽說,你又吃了大虧?”


    黃嵩一下子站直情迷,兩步趕到床前,一把扼住連水兒,“你是聽誰說的!”


    連水兒喉嚨被卡,說不出話,憋得滿臉通紅,拍打著黃嵩的手腕。


    黃嵩狠狠瞪了連水兒一眼,徐徐鬆開了手,“說吧,國公爺讓你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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