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暗夜中的魔怪,它們本是黑夜生物的怨氣所化,邪惡的代名詞,它們並不是生物,卻擁有生物的特征,夜魔的幼子會在月圓之夜,尋找到它們的宿主,並以宿主的血肉為食,直到它們長成為止。


    禁忌筆記中,對於夜魔的記載,就隻有這麽短短幾句,下麵的除魔記錄中居然寫著:無。


    這什麽意思,難道韓家先祖中沒有人除掉過夜魔?是沒遇見過,還是除魔失敗了?


    嗯,這是個問題,如果是沒遇見過,那隻能說夜魔數量稀少,大約隻存在於傳說中,可要是除魔失敗,那就說明夜魔非常強悍,連都除不掉,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我可還沒忘記,前年莫名其妙死了的那個夜魔之子,要知道,它的一枚牙齒還在我身上帶著呢。


    萬一人家大人找來,跟我要孩子,我豈不是要嗝屁?


    想到這,我趕忙翻出藏在箱子深處的夜魔之牙,合計了半天,卻沒找到合適的藏匿地點,想想還是算了,爺爺既然說這東西能辟邪,那就留著吧,萬一藏在別的地方,再惹出禍端就麻煩了,夜魔既然數量稀少,又時隔這麽久,怕是也找不到我吧?


    說不定,那小夜魔他爹他娘,隻是把它遺棄了而已,根本就不會找來。


    嗯,這麽一想,我的心裏就踏實了許多,反正我現在已經遠離故鄉,跑到千裏之外了,就我們學校這地方,手裏拿著地址都不好找,更別說什麽夜魔了。


    我終究還是把夜魔之牙放回了箱子裏,這玩意雖說能辟邪,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是別拿出去禍害別人了,夜魔要是真來了,就讓它找我算賬吧。


    我心中暗想。


    厚厚的一本禁忌筆記,很快就被我翻到了最後一頁,當我頭昏腦漲意猶未盡的合上書時,後麵扉頁上的一行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韓家禁法,為禁忌之法,月滿則盈,月缺則虧,盈則必損,虧則必傷。”


    我愣了,這句話啥意思?我盯著這句話看了半天,研究了兩三年的古文化到底不是白給的,盯著看了三分鍾後,我居然理解了。


    月滿,通常就是指月圓,月缺,自然就是月不圓。盈就是充盈、充溢,虧就是虧缺、虧少。損傷的意思不用解釋了,這句話的意思連起來就是說,韓家禁忌之法,在月圓的時候能量充盈,月缺的時候能量匱乏,但無論充盈還是匱乏的時候,都會受到損傷。


    我勒個去,還讓不讓人活了?充盈和匱乏都要受損傷,那還有沒有好時候了啊?


    不對,這句話寫在後麵,不可能隻是告訴後人這個意思,對,這應該是一句警示語,警示後人修行韓家禁法的弊端,和解決的辦法。


    我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恍然明白了,月圓時能量充盈就會受損,那麽也就是說,在月圓之前必須把這能量宣泄掉一部分,盈則損,不盈不就沒事了?


    同樣,月缺時能量不足就會受傷,那我完全可以在這些日子努力修煉,盡量保持充足的能量,而且不濫用能量,虧則傷,不虧不也就沒事了麽?


    難怪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好,看來我以後的修行之路,也是艱難得很,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啊。


    嗯,我這專業課還真得上,而且得好好學,指不定從哪個字上麵,我就能找到靈感,從而將其化為禁法所用啊。


    從此,我的大學生活便開始豐富多彩起來,上午跑去上專業課,然後專心練字,中午吃過飯,就跑回宿舍,先翻看一遍禁忌筆記,掌握知識,然後練習我的三字訣,最後累了倦了,就鑽進古畫裏暢遊一番。


    結束這一切,差不多就三四點了,該下課的下課,該放學的放學,我便放下所有東西,化身成那個沒心沒肺的韓青天,和大家一起打屁聊天,喝酒逛街,時不常也去網吧待個把小時,晚歸的路上一起對著偶爾路過的女孩吹口哨。


    生活雖然單調,但總要自己找樂子,調節情緒,我不想讓自己再做高中時候那個冷冰冰的韓青天,被大家所私下議論的韓青天,相反,我必須融入這個集體,融入這個社會。


    因為,我不知道從哪天起,當我這本事練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要防著月圓月虧了。


    換句直白點的話說,我現在頂多隻是個預備役的,當我出徒的時候,就是我必須承擔責任的時候,這大學校園,正是我的第一個戰場。


    我不得不這麽設定,因為這方圓十裏地之內,除了這學校之外,一戶人家也沒有,全他媽是玉米地啊.....


    這一天,想必快來了吧,我暗暗想著。


    很快,大學生活就過去了兩個月,在這段時間裏,我感覺自己進步還是很大的,雖然還是隻會那三個字,但是精神力已經強大了許多。


    不說別的,半夜三更我能聽見床下蟑螂走路的聲音,能聽見窗外落葉的聲音,阿龍張大了嘴巴跟頭死豬一樣打呼嚕的時候,我能自動將那煩人的呼嚕聲過濾屏蔽。


    甚至,每天我隻需要睡三個小時就能精力充沛,每天上躥下跳的,早上起來上課去的時候,總是不自禁地躍躍欲試,想要看看從三樓跳下去能不能很輕鬆坐到,結果被小胡子發現了兩次,抱著我的大腿喊我不要想不開,真是讓我無語。


    這一天,我照例來到教室,卻發現我們的十八銅人正從教室裏往外走,跟下課了似的,我忙問情況,原來卻是張老師病了,需要做個小手術,得住院幾天,這不,學校剛剛通知的。


    啊,這樣的話,那得去醫院看看,我們大家便一起商量起來,最後定下了時間,等老頭做完手術的第二天,就一起去醫院,表達一下心意。


    說實在的,別看我們這書法篆刻的十八個學生人少,但是心還挺齊,而且那老張......呃,張老師喜歡讓我們叫他老張,他說這麽聽著順耳、親切。


    老張一直對我們也不錯,講課又風趣幽默,自從開學之後,他常說,我們這十八個人雖然少了點,但卻代表了中國古文化魅力長存的十八個精神,他就是傾盡所有能力,也要把全部知識都傳授給我們。


    其實,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更多的是在心裏暗想,您老人家拿我們當十八個精神,外麵的人卻多半都當我們是十八個精神病.....


    看望老張的事情定下來了,但是今天上午卻沒課可上了,我正要往宿舍走,卻見阿龍匆匆的跑了過來。


    咦,奇怪啊,這小子這是急著上課?不像他風格啊,要知道,他跟我的路子差不多,除了專業課之外,就這種文化課,一天能上一節課都算對得起他老子的學費了,其它時間不是泡在網吧,就是泡在網吧,也不知那些遊戲怎麽就那麽吸引人。


    反正我是沒功夫玩,他也拉過我幾次,都被我拒絕了。開玩笑,我跟他能比麽?我一個命不久矣的人,玩遊戲就等於玩命啊。


    我拉住了他:“阿龍,你屁股著火啦?這屁顛屁顛的,是幹嘛去?”


    阿龍一見是我,樂了:“哎呀,真巧,你小子有眼福啊,快跟我走,上曆史課去。”


    “曆史課?那有什麽好學的啊,就中國古代那點事,一個朝代歌就全代表了,不去。”我搖搖頭表示沒有興趣。


    他卻不由分說,拽著我就走:“說你死心眼吧,連這都不知道?咱們學校新來了個美女老師,教曆史的,昨兒我無意中在樓上瞄了一眼,我去,起碼34d啊......”


    我純潔無比地問:“34d是啥玩意?”


    “我湊,你小子裝純潔是不是,告訴你,34d就是......大奶牛,嘿嘿嘿嘿......”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卻拽著我就跑,我也迷糊了,情不自禁的,跟著他就往前走去。


    算了,不就是一節曆史課麽,上就上,咱也順便見識見識,34d大奶牛到底是什麽玩意.....


    難道是冰激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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