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人麵對一群人,卻是凜然不懼,昂首叉腰。跟潑婦罵街似的,指著這一群人說:“我用什麽法術了,我用什麽法術了,你倒是說說啊?”


    赤木喝道:“你用禦魂術!你敢說你那木人裏麵,沒有用禦魂之術麽?”


    小白一臉不屑地說:“禦魂術?那是什麽玩意?嘿嘿,你還真高抬我了,我可不會那麽高端的法術,實話告訴你,我一沒用法術,二也沒招鬼,我敢衝天發誓。我要是用法術了,就讓我腳流膿,頭長瘡,天打雷劈。小**爛光,你敢跟我一樣發誓麽?”


    “我……”赤木一瞪眼,忽然就沒詞了,這家夥也許法力高強,但是比胡攪蠻纏他拍馬也追不上小白。他接連看了好幾眼旁邊的裁判求助,那裁判指著小白叫道:“不錯,我們評審團都可以集體認定。你輸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說什麽也是白說,按照約定。輸了就得交出魯班天書!”


    小白指著他鼻子罵道:“我交你奶奶個腿啊,你賴皮,你們一家子都是賴皮,明明我沒用法術。明明是你們用的法術,你們是個狗屁評審團啊,都他媽是一夥的,喂,老天爺,有沒有天理啊,快出來評評理啊,有人搶劫啊……”


    小白開始施展絕技,撒潑耍賴,但他說的話卻是千真萬確,每一個字都是事實,隻可惜這裏是人家的地盤,擺明了算計你,誰給你講道理?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隻覺一股氣往上衝,就打算上去幫忙,救小白離開,但就在這時,旁邊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錯,他說的對,他的確沒有用法術,是你們輸了。”


    我微微一愣,抬眼一看,頓時就張大了嘴巴,就見那個說話的,居然是我們早晨在路上遇到的那個老者……


    這老者和那個少女一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我忙停住衝出去的勢子,同時一把拉住楊晨,就見那一老一少走上前去,那幾個裁判卻是一臉愕然,甚至還帶著一絲慌亂,那個瘦子忙上前幾步,迎著那老者躬身行禮,道:“鐵托**師,您怎麽來了,也沒提前知會,我們好派人迎接啊……”


    喲,這原來還是個**師,這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就見那老者眯著眼,緩緩點頭道:“有什麽說的呢,我早已不是什麽**師了,你也不必客氣,旺財長老,如今天水寨中,難道已經沒人主持公道了麽,就這麽任意欺淩外鄉人,可不是咱們苗寨的作風。”


    我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旺財長老,這名字還真是夠給力,不知道那邊的幾個又都叫些什麽,看著一個個長的奇形怪狀的,估計也沒什麽好名字。


    那旺財長老臉上陪著笑,說道:“鐵托**師的話,我有些不明白,怎麽叫做沒人主持公道呢,您看,這天水寨裏,還有我們四大長老做主,而且這個外鄉人,也是我們盛意邀請而來,三場比試,也是公道公平,有目共睹,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怎麽能說是欺淩外鄉人呢?再說,他是魯班天書傳人,和我們本就有所關聯,想必鐵托**師,也能夠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吧?”


    他一席話說完,不等那老者說話,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走了過來,無一例外的都給老者躬身行禮,態度很是恭謹,但是暗中卻一個勁的給旁邊的赤木使眼色。


    赤木會意,當即叫了幾個小夥子,上前就要抓住小白,但小白一縮身,躲在木頭人身後,那木頭人乍著胳膊,氣勢洶洶的瞪著那幾個衝上來的人,口中嗷嗷怪叫,反倒把那幾人嚇住了,不敢上前。


    那老者見此情況,嗬嗬笑道“你們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看來這十幾年來,你們的本事沒見長,脾氣架子倒是見長,什麽時候學會了陽奉陰違這一套,赤木,叫你的人退下,任何人不許傷害那個小夥子,否則就是跟我鐵托過不去。”


    他說到後麵,聲音已經嚴厲了起來,雖然語聲不大,卻是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那幾個人本就不敢上前,此時聽他這麽一說,更是幹脆退後幾步,遠遠躲開了。


    赤木臉上也是一陣陰晴不定,但在這老者麵前,他連話似乎都不敢說,隻在原地對著老者彎身行禮,隨後就悄悄的退到一旁,不再吭聲了。


    那個旺財顯然是長老裏麵比較有地位的,見此情景,臉色也很難看,對那老者說道:“**師快十年沒來天水寨了,看來威嚴如舊。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十年前了,**師既然不了解,還請不要插手。”


    他這話已經明顯是語氣不善了,言辭雖然有禮,卻是意思明白:這裏的事跟你無關,你別多管閑事。


    那老者眯眼道:“不錯,我是十年沒來天水寨,但是天水寨裏麵的一舉一動,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眼中。我知道,我已經老了,但就算有些事我不懂,我也還記得祖先的遺訓,永遠不得跟魯班天書的傳人為難,難道你們都忘記了麽?”


    旺財長老幹笑道:“**師看來是誤會了,我剛才已經解釋的很清楚,我們哪裏會跟魯班天書的傳人為難呢,我們這可是光明正大的把他請來,雙方比試較量,也是切磋的意思,畢竟幾百年過去了,我們也不想見到魯班天書失傳,所以才有了這個念頭,**師不會連這也不同意吧?”


    他話音剛落,小白在旁邊忽然喊道:“那個鐵什麽**師,你別聽他的,他要搶魯班天書,他是強盜,沒安好心,多虧你及時趕來了,你可要主持公道啊……”


    那老者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既然是魯班天書這一代的傳人,我們之間自有淵源,你放心,這天水寨裏麵的所有人,都和魯班天書有淵源,他們誰都不會傷你,你先稍安勿躁,不要吵,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他的話說的有情有理,不卑不亢,小白撓了撓頭,也不吭聲了,旺財長老說道:“**師今天若是非要管這件事,我們無話可說,但他跟我們有約定,剛才又輸了比賽,那就要履行承諾,否則豈不是無信無義?”


    小白在旁邊又喊:“你放屁,你們才輸了呢,我沒輸!”


    那老者皺眉看了看他,又轉頭對旺財長老說:“他說的沒錯,他的確沒有輸。按照你們之前的約定,應該是雙方不能用法術,對吧?”


    旺財長老點頭道:“是的,約定就是如此,但剛才他分明用了法術,而且是禦魂之術,這在咱們天水寨,是被禁止的,所以,他不但輸了,而且還犯了忌諱,要不是看在他是外鄉人,我早就讓人把他抓起來了。”


    “禦魂之術?”老者嗬嗬笑了起來,他身旁的少女忽然開口道:“你胡說,用了禦魂之術的明明是那個叫赤木的家夥,難道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麽?那個魯班傳人,他隻是成功激活了木靈而已,所以他根本不算運用法術,按照約定,應該是你們輸了才對!”


    這少女一副伶牙俐齒,語速又快,說起話來像機關槍似的,旺財長老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猛的回頭道:“赤木,**師說你用禦魂之術,你有什麽話說?”


    赤木遲疑了下,邁步上前道:“回旺財長老,鐵托**師的話,我沒有用禦魂之術,我才是激活木靈,那個姓楊的,他才是用了禦魂之術!”


    他們這裏開始爭執不休,我在旁邊看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問旁邊的楊晨:“哎我說,他們說什麽呢,什麽激活木靈,禦魂之術的?你能看明白麽?”


    楊晨撓了撓頭說:“我也……不明白,我就照著掃地木頭人那麽做的,哪來的什麽木靈?”


    我們倆正小聲說話,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獬豸神君,忽然開口道:“你們都不明白,我明白,那個小白,他的確是激活了木靈。”


    我不由一愣,激活木靈,那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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