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爭論仍然在繼續,一時間幾乎很快發展成了亂鬥,各方爭執不休。互相指責,就見那個旺財長老帶人圍住了場子,把周圍看熱鬧的都遣散了,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很快就有人來趕我們離開,但還沒等那幾個人過來,獬豸神君忽然衝他們一瞪眼,一股王霸之氣擴散,那幾個人頓時嚇的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這時我們三個才終於被人注意,旺財長老指著我們喝道:“那幾個人是哪裏來的尖細,來人。給我抓起來!”


    小白這才回頭一看,發現居然是我們幾個,頓時一臉驚訝外加興奮,尤其是看見附身在他身體裏的楊晨。更是哈哈大笑,拍著手叫道:“哈哈,我就猜到你們會來,但沒想到這麽快,我說你們這是打飛機來的啊?”


    我一臉黑線的走了上去,回道:“打飛機沒有,打神獸還差不多。我說你們天水寨就這麽對待遠來的客人麽,我看誰敢動手!”


    說話間那邊就有人上來要抓我們幾個,我這一瞪眼。那幾人登時站住了,回頭看看旺財長老,小白這時也不管他們了,那個什麽木頭人也不要了。顛顛的就往我們這邊跑。


    他衝過來之後也沒理我們,直接扯著楊晨上下左右的看,一邊看一邊嘴裏嘖嘖有聲地說:“嘖嘖,我這還是第一次見著白爺本尊,原來這麽威武帥氣,我說你愁眉苦臉的幹什麽,這樣該不帥了,對,來樂一個,你看,咱們倆是不是都萌萌噠?”


    楊晨看見自己的身體,也是一臉的糾結,聽小白這麽一說,更是哭笑不得,急的跟什麽似的,拽著小白說:“別鬧別鬧,我說你咋這麽心大呢,趕緊換回來呀……”


    小白卻不慌不忙地說:“不急不急,這多好玩啊,再說我還沒完事呢……哎我說那個旺財,你們研究完了沒有,我已經贏了,是不是該讓我走了?”


    旺財哼了一聲說:“你用了禦魂之術,不但違反了比賽規則,而且還犯了忌諱,你還想走麽?”


    小白說:“我再告訴你一次,我根本不知道什麽禦魂之術,你也嚇唬不住我,我要想走,誰也攔不住。”


    旺財臉一沉,怒喝道:“來人,立即封鎖寨門,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違令者以寨規論處,強行衝擊寨門者,殺無赦!”


    他身後數十人大聲應和,立即分散開來,有的將我們圍住,有的前去封閉寨門,還有的轉身往寨子深處跑,估計是調派人手去了。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混入天水寨,難道不知寨中規矩麽,外來者,報上你們的名來!”


    旺財長老指著我們大聲喝問,我上前一步,正想說幾句什麽,旁邊的獬豸神君忽然淡淡開口道:“天水寨的規矩,外人要進入,須得先投外寨上報,經天水寨長老同意,方可進入,幾百年了,這規矩難道還沒變麽?”


    他這話一說,周圍的人都不說話了,旺財長老上下打量了獬豸神君幾眼,疑惑道:“這位客人,既然你對天水寨如此了解,還請報上名來,如果是朋友,我們自當好生招待。”


    看來這真是人看衣冠,佛看金裝,我和這旺財長老說話,他就跟吃了槍藥似的,獬豸神君跟他說話,他就一口一個客人,又是朋友的,這待遇還真是不一樣。


    我索性不吭聲了,獬豸神君卻隻瞥了他一眼,說道:“我的名字,說了你也不知道,如果你們的天弘**師還在,還有些資格和我說話,你們這些小娃娃,當年我來天水寨的時候,你們的太爺爺都還在娘胎裏呢。”


    他這話說的狂傲至極,一股濃濃的裝逼味道彌漫開來,我估計我要是說出這話,對方絕對得惱羞成怒,一擁而上,不揍我個半死都不算完。


    但是這話從獬豸神君嘴裏說出來,那感覺就截然不同,就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靈望著下界的屁民,不屑的用手指著說:你們這群渣渣,不服來戰。


    這就是絕對的氣勢上的壓製,那種傲然俯視的姿態,從獬豸神君渾身上下的每一處角落,手腳之間,眼神,動作,甚至每一個頭發絲裏,都毫無遮掩的流露了出來。


    上位者的氣息。


    不知怎麽,我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就見他這話說出口,不光旺財長老,連他身後站著的幾個長老也都愣住了,一個滿臉紅光的酒糟鼻老頭有些激動地說:“天弘**師?天呐,你、你難道見過他老人家?”


    場內一片雅雀無聲,那個被稱做鐵托**師的,和那少女也盯著獬豸神君,尤其那個少女,眼睛裏都冒出了小星星,直勾勾的看著獬豸神君,一臉仰慕之色。


    獬豸神君嘴角微彎,露出一絲傲然笑意,說道:“當年他見了我,也是焚香祈祝的,不敢半點不敬,你們這些小家夥,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哼,你們以為這樣能攔住我們不成?”


    那老者半天沒有言語,此時忽然開口道:“莫非,您就是他老人家曾多次提起的……神君大人?”


    獬豸神君轉頭看了看他,忽然很感興趣的說:“你又是誰?你怎麽知道我?”


    那老者臉上忽然顯出激動之色,當即單手橫胸,鞠躬行禮,恭恭敬敬地說道:“原來是神君大人回來了,天弘**師弟子鐵托,見過神君大人,您老人家幾百年沒有回來,天弘**師多次提起,他老人家一直說,如果有生之年能再見到神君大人,便是死而無憾啊。”


    我和楊晨對視一眼,都是一臉驚訝,看不出來,原來這個老頭還是那個什麽天弘**師的弟子,可剛才獬豸神君說了,那個天弘**師應該是幾百年前的人物,這鐵托是他的弟子,那他得有多大年紀了?


    獬豸神君聽他這一說,也仔細看了他幾眼,恍然道:“莫非,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娃娃?我記得你,那時候你才不到十歲,想不到快兩百年了,你還活著?”


    那鐵托恭敬道:“托天弘**師的福,我也算是修道有成,今年已經一百八十三歲,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能再見到神君大人,這是我的福分和造化啊。”


    他旁邊的少女卻驚訝的瞪大眼睛,望著獬豸神君,忽然開口道:“太爺爺曾經提起過你,可你怎麽這麽年輕啊?”


    獬豸神君哈哈笑道:“難道我應該很老才對麽?嗬嗬,其實我倒覺得這天水寨的長老們,倒是很老,唔,個個都長的很老,難怪都做了長老,哈哈……”


    他似乎很是開心,還很是得意,那些天水寨的人見了他和鐵托**師的對話,也早已經傻眼了,旺財長老臉上陰晴不定,神情有些慌亂,聞言哼了一聲說:“什麽神君不神君的,幾百年前的事,與我們無關,我也不管你是誰,今天既然這個姓楊的輸了比賽,就要履行諾言,交出魯班天書,否則誰也別想走。”


    獬豸神君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睛中射出一道冷光,旺財長老渾身就是一個激靈,獬豸神君冷聲道:“胡說八道,他明明沒有輸,輸的是你們。剛才已經說了,他激活了木靈,並非用了法術,難道你們身為厭勝師,不知道木靈是什麽麽?”


    他忽然伸出手,淩空一招,那個木頭人便驟然飛到了他的身邊,獬豸神君淡淡道:“木靈,你竟然有此造化,也是難得,不過你靈智尚未全開,在這木頭人裏,無法說話,此時既然這位旺財長老對你質疑,你就出來說個明白吧。”


    他說完這句話,手中閃出一道白光,罩在那木頭人身上,隨即就見那木頭人身上猛的跳出一條綠色的身影,竟化作一個男孩的樣子,生的眉清目秀,但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戾氣,他見了獬豸神君,當即拜倒在地,磕了三個頭,隨後一聲不響的跳到楊晨麵前,又拜了下去,卻是開口說道:“多謝恩人再造之德。”


    這一下,在場的人都呆住了,赤木忍不住脫口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你不是他製造出來的麽,怎麽去謝他?”


    他的手指在楊晨和小白之間指來指去,小白哈哈大笑道:“不知道了吧?傻眼了吧?實話告訴你,我是他,他是我,我不是我,他不是他,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你聽懂了沒?”


    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話跟繞口令似的,別說那邊的人,就連我都沒聽懂。


    赤木和旺財長老那些人都懵了,眼睛不住的在兩個人之間看來看去,嘴巴張開多大,滿眼的疑惑。


    就在這時,那個木靈忽然站了起來,回身指著赤木說道:“你這惡人,用禦魂之術想要害我,我跟你沒完!”


    這回我也有點懵了,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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