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警察的眼光,確實與我們老百姓不同,人家就能從細小的地方看出蛛絲馬跡,蘇日娜的分析給大家都吃了一顆定心丸。


    一個棄巢大家也不再害怕了,胖哥還說要下到巢裏麵看看,把那些粉末和鱗片拿上來,好好分析分析。


    最終被眾人阻止,畢竟這東西結實不結實誰也不知道,別看大而穩,或許就缺最後一根稻草,何況胖哥的體重遠超稻草。


    “既然大家都歇夠了,咱們就到下麵那個佛塔看看吧,如果有能把我們送出去的通道,那最好不過了。”我對眾人說。


    除了喊餓懶得動的胖哥,大家都比較讚同我的決定。


    燕秋對胖哥說:“好了,忍耐一下吧,要是能出去,我請你吃大餐。”


    在確定燕秋不會反悔後,胖哥才同意到佛塔那裏紮營,要是還需要走,就休息一下午明早再走。


    這裏離佛塔其實很近,大家一路下坡的跑過去,終於來到了夢中向往的浮屠塔,雖然那個夢是噩夢。


    這一路我充滿了信心,覺得到了這座塔,塔裏麵的見聞一定能解決我的所有問題,說不定那個岱欽是隱士高人,正等著我們去,然後指點一二呢,隻要不讓我留下來陪他,能讓我順利回家,沒有任何答案我都願意。


    等到了塔跟前,我的心情一落千丈,別說線索和高人,就連塔本身都不全。


    一層根本沒有牆,是六根銅柱子支撐的,柱子上各雕刻了一條龍,龍雕得雖然精美,形態各異,但我卻感覺不到一點興奮。


    在塔底的中央位置,是一口井,和普通的水井一樣,井口是一圈的青磚。一根大粗鏈子,從塔的上方延伸進井中。


    順著鏈子抬頭一看,我當時拆了這座塔的心都有,整個塔居然是空心的,裏麵是亂七八糟的木頭架子和類似滑輪的東西,鐵鏈子就繞在了上麵。


    本來在外麵以為至少一層沒有,還有上麵六層,從底下一看,這哪是塔,明明就是一個六條腿的空心圓錐體,直接扣在了一個口井上。


    我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那口井說:“這是唯一的線索了,咱們是不是要像在劉喜家那樣?跳井出去呀?”


    胖哥說:“咱們當初好像是跳井進去的,不是跳井出來的。”


    明知道我是自我安慰,他還潑冷水,我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又懶得和他爭辯,最後也隻剩保持沉默了。


    燕秋圍著井轉了三圈,然後認真的說:“這井不能跳。”


    薑柔問燕秋:“你有什麽發現麽?”


    燕秋說:“我看呐,這井下麵,就是咱們在管道裏看見的大礦坑,這座塔其實是一座簡易的吊車,鐵鏈子放下去,把重物升高,然後從那個管道裏運出。”


    我並不懷疑燕秋的說法,因為我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剛才我們在管道裏看見的陽光,八成就是從這個井裏照下去的。


    現在我們已經沒路可走了,要麽回頭,到狼窩裏再找出路,要麽下到礦坑地下,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線索,有線索我們也下不去,沒等出去就得摔死,我看回頭的可能性百分百。


    我歎氣道:“薑漓啊薑漓,跟你出來這趟,除了遭罪,沒有任何收獲,說不定這輩子咱們六個就在這山穀裏度過了。我看你們姐妹倆就跟了胖哥吧,他也見不到花姐了,在這裏置上幾畝地,男耕女織算了。”


    燕秋氣哄哄的說:“那蘇日娜跟誰呀?少說那些沒用的,我看你是擾亂軍心,其罪當誅。”


    薑漓不好意思的低頭說:“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然後又轉頭對薑柔說:“我覺得我們的媽不是親媽。”


    薑柔愣了一下說:“你怎麽知道的?”


    薑漓又說:“你可挺住了,我跟你說完,你別接受不了。”


    薑柔翻了姐姐一眼說:“別把我當小孩,你以為我為什麽離開寨子?我早就發現了,不告訴你是怕你承受不住。”


    說到這裏,薑漓眼睛一瞪,反問:“你早就知道了?你說,你怎麽知道的?”


    薑柔笑了笑說:“我吧,對男女的事比較好奇,就想偷聽一下,有一次用符聽到了爸媽的對話,雖然沒聽太明白,但是他們的對話裏有四個字我聽清楚了,‘她們親媽’,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後來慢慢發現,咱們和父母長得一點都不像,而且我問一些書上比較偏門的知識,咱媽都讓我自己去看,回答不出來。最後我斷定,我們倆根本不是親生的,是被寄養的。我們的親生父母,留給我們的隻有那些書。”


    聽著聽著,薑漓就哭了起來,邊哭邊埋怨:“你咋不早告訴我?我一直以為我們生活在爸媽的身邊。”


    “行了行了,哭什麽哭?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咱爸咱媽對你不好麽?平時最寵你,好事我一點撈不著,是不是親生的咱都得盡孝。”薑柔不耐煩的嗬斥姐姐,接著又說:“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也偷聽了?”


    薑漓抹了一把眼淚說:“屁,我才沒你那麽多愛好,展梟,把畫拿出來給她看看。”


    原來薑漓是想起了那幅雲大個贈送的畫,我把背包拖到身邊,從裏麵掏出了那個牛皮紙筒,一掏出來的時候我徹底崩潰了,紙筒早就讓水泡爛了,該不會損了裏麵的畫吧?這要是沒保護好唯一的收獲,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我手忙腳亂的把畫從裏麵揪出來,果然,那幅畫大部分已經被浸濕了,雖然畫在布上,布不怕水,但是顏料是怕水的,別給弄成花布了。


    等展開那幅畫的時候,我、燕秋、胖哥、薑漓全都說不出話來了,原來那幅畫裏另有玄機,被水泡過之後,畫上麵的圖案完全消失了。


    我還記得畫的是兩個草原小姐妹,一個像周彤彤,一個像薑漓。如今的畫上,除了一些幹的地方還有之前的殘留,那些濕的地方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幅畫。


    畫上麵是一條在空中盤旋的龍,龍畫得有些抽象,但是一眼就看出是條龍。


    幾個沒有穿衣服的男女,捧著各種器皿,有趴伏的,有跪著的,抬頭望著天上的龍,好像在求神龍降雨,他們來接。


    胖哥把水壺掏出來,把剩下的一些水底子,全都倒在了畫布上,畫布上的畫麵更加清晰了。


    燕秋指著畫中一個人手上的瓶子說:“你們看瓶口的藍色。”


    我問:“藍色有什麽不妥麽?這估計是一幅求雨圖,藍色代表接滿了水。”


    燕秋說:“你想有沒有可能,這些器皿裏裝的是那種藍色的礦?這種礦跟龍有關?”


    薑柔打斷我們的對話問:“這畫跟我倆的親生父母有啥關係麽?”


    薑漓趕緊解釋道:“這畫是幾十年前一個老人畫的,最後落到了我們手中,畫上本來畫著兩個女孩,其中有一個跟我們倆特別像,但是現在怎麽變成這個了?”


    薑柔表示聽明白後,燕秋又說:“畫遇水會變,倒沒什麽稀奇的,肯定是那個繪畫者用了特殊的顏料,但是這裏隱藏了什麽東西呢?為什麽非要藏在下麵一層,我就不太明白了。”


    蘇日娜說:“我看過這麽多畫,還真沒見過會變樣的,你怎麽說不稀奇?我看挺稀奇的,要想知道繪畫者的目的,必須得弄清楚畫的原理。”


    燕秋給蘇日娜講:“畫會變色,其實不難,隻不過用的人少,誰畫畫還藏起來?主要原因是油墨,紫外熒光油墨、溫變油墨、磁性油墨等等,都是能夠買到的。夜光t恤知道吧?上麵就是夜光油墨。”


    胖哥好像發現了什麽,說道:“你說還有溫變油墨?要不然咱們拿火烤烤?看看還隱藏了什麽。”


    一幅畫總不會弄出兩種機關吧?我覺得胖哥又想多了,這幅畫明顯是用了遇水會變的油墨,我覺得我們重點還是要放在這幅求雨圖上。


    如果那些器皿裏不是雨,而是藍色的隕礦,那能說明什麽呢?八成是古代人的封建迷信,認為這種礦是神龍的傑作,其實是天外飛石。


    我對燕秋說:“龍是不可能存在的,是不是古代人迷信,把這種藍色礦石看成是神龍的產物?”


    燕秋環顧了一下眾人,壓低了聲音說:“你們還記得,我們剛才看到的鳥巢麽?”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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