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撒旦歸來：爹地，你該倒黴了 作者：葉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壯士息怒……息怒，”賈仁又放低身段，“有話好說麽！”偷偷覷了薛青一眼，小心翼翼道，“我看壯士氣息微有淩亂，不如，讓小人先為壯士診治診治？”
薛青雙目微眯，冷笑道：“你倒不負盛名，確有真材實料。不錯，我是受了重傷，”壓低聲音，緩緩道，“但要殺你，還是比殺雞容易！勸你不要動那歪主意。”
賈仁嚇得透心涼，慌忙幹笑道：“壯士說的哪裏話，小人萬萬不敢在壯士麵前耍奸。”
“無須廢話！那人，你救還是不救？”
“救救救，一定救。不知壯士到底要我救什麽人？”
“盧存義之妻。”
賈仁卻忽然一驚：“她！”
“怎麽了？”
“這……唉，實不相瞞，若是她，小人便不敢打包票了。”
薛青兩眼頓冒殺氣：“嗯？”
賈仁連忙解釋：“壯士勿怒。非是我賈仁推脫，實在是她的病症早傳遍了整個清河縣，小人雖沒上門看過，卻也能猜著是什麽病。著實棘手。”
薛青諷刺地笑道：“你不是一貫挑選疑難病症，此事不正合你胃口？”
賈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苦笑連連：“壯士有所不知，我賈仁行醫也有二十餘年。這二十餘年，數百上千的怪病奇症，隻沒救活一個人。”
“哦？”薛青看他果真為難，倒有些意外，“那個人，莫非和盧夫人是同樣症候？”
“聽坊間描述，小人有八成把握，是同樣症候。”
“究竟是什麽病，好生厲害？”
賈仁見他肯聽，忙擦了擦一腦門的冷汗，仔細說明：“這病也簡單，全因病人身體裏長了一個惡胎1。”
“何謂惡胎？”
“此胎似人形又不是人，說白了就是一團骨肉，是病人娘胎裏就帶出來的。我前次碰到的，是一個男人，平安無事了一輩子，到了六旬年紀才發作起來。肚子一天大過一天，直至行走艱難。這病本身還是可治的，隻要將肚子剖開，取出惡胎便可。危險就危險在取胎後，會引發邪毒2侵體，傷口潰爛流膿。到那時，藥石便沒有什麽大用，唯有聽天由命了。那男人就沒挺過去，最後腸穿肚爛而死，臨死時和他的子孫說，早知如此，寧可當初被那惡胎撐破肚皮也不治了。”
薛青沒料到這樣難，還有些半信半疑：“當年華佗還曾開顱治腦，刮骨療傷，據你說得這樣危險，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賈仁叫苦不迭道：“我的爺爺，你以為人的肚子說剖就能剖的，多少孕婦不到最後關頭根本也不能剖腹產子，為的就是這個道理，除非你一開始就想明白了，要小的不要大的，否則誰敢？開顱治腦，刮骨療傷，經典可考，絕非假事。但華佗乃神醫，小人豈敢相比。況且就是華佗也不曾聽說他能用這種手段救多少活多少，究竟是百中存一的罕見例子罷了。”
聽到這步，薛青料他也是大實話：“那你便好好治，不要叫她邪毒侵體。”見賈仁還是一臉苦相，不耐煩道，“她若是死了，我便叫你陪葬！”
賈仁啊的一聲，嚇得麵白如紙。紫衣女人扶住他，慌得一邊叫老爺，一邊為他用力撫背。
薛青一把推開紫衣女人，隻手拎起賈仁脖頸：“把你的東西都帶齊了，這就隨我走。”說罷，向後一搡，叫賈仁跌了個四腳朝天。
賈仁心度在劫難逃，隻好屁滾尿流地收拾停當。紫衣女人哭花了一張臉，看也不敢看薛青。窗外天已微亮，金星在絲絲縷縷的雲霧中清晰可見。
“壯士，待我叫家奴備轎……”
“不必了。”
薛青提起賈仁，腳下一點，人已竄出屋外。在賈仁的哇哇驚叫中，使一個簡簡單單的輕身法術，便一起淩空飄去。
紫衣女人呆呆看向空中，大半天才發出一聲尖叫。
“來人啊，有……有妖怪……妖怪把老爺劫走了！”
薛青拎著賈仁，片刻便回到盧存義家中。盧存義自他走後，便擔心他魯莽行事，一直沒合眼。薛青就將賈仁往他腳下一扔，就似扔一包穰草。賈仁還沒從淩空飛來的驚嚇中回神，哼也沒哼。盧存義見這情形也知薛青必用了非常手段，但見賈仁來了，說不驚喜也是假的。他和尤氏伉儷情深，哪有不想她活的道理。
屋內盧老夫人和尤氏也已經醒來。聽見院中動靜，盧老夫人便問了一聲。
盧存義回道：“娘，”看了一眼薛青，“薛兄把賈神醫請來了。”
盧老夫人及尤氏自是喜出望外。
薛青便催賈仁快給尤氏治病。賈仁此時畏薛青如畏虎，隻有唯唯諾諾的份。
盧存義安撫道：“賈神醫受驚了。隻要您救回內子，在下就是傾家蕩產也要將所欠診金如數奉還。”
賈仁笑得比哭得還難看，連道：“不敢不敢。”
便一同進去給尤氏看病。先診了脈，又在肚上輕按了兩下，問：“是否常覺得惡心，四肢無力？”
尤氏見他問得對口，越發相信自己有救，連忙點頭。
賈仁卻已沮喪至極，朝薛青道：“果然是惡胎。”又轉頭對尤氏道，“因你肚中的惡胎越長越大，逼迫到五髒六腑，血氣不通，因此才會時常惡心，四肢無力。”
盧老夫人驚訝道：“我媳婦到底還是懷上了？”
“雖也有肉有骨，但是無腦無腸，無心肝脾肺腎，甚至無眼耳口鼻和周身血脈，因此隻是呆肉一團，算不上胎兒。”
盧存義母子夫妻聽了，俱是一愣。
盧老夫人訝然道：“這……人都說骨肉骨肉，既有骨也有肉，還不算胎兒……”
賈仁若在平時早要給臉色看了，今日氣焰全消，隻道：“我說了你們也不明白，待我將它取出，你們自己看了就知道了。”說罷，便挽起袖子，拿藥水開始淨手。
薛青自動回避。
賈仁又叫盧存義幫他打開藥箱，拿出一隻藥瓶和一隻銅製扁匣，一圈縫隙都是蠟封好的，吩咐道：“把那藥瓶裏的藥丸拿一顆給尊夫人吃了，再替我將那匣子打開。”
盧存義依言喂妻子吞下一丸藥，剝去蠟封打開銅匣。隻見裏麵一排薄刃小刀，由小至大規矩排列，無一不是寒光閃爍。旁邊還有三四把穿了長針，理得極順的絲線。要說賈仁心腸壞，但治病卻一絲不苟。那些小刀和絲線都是經過烈酒烹煮，藥水反複清洗，然後才密封在銅匣之內。臨用之前方能開啟，用完之後仍如前故事。從不偷懶。又叫盧老夫人準備幹淨布塊、熱水，再單獨準備一隻大一些的銅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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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諷刺地笑道：“你不是一貫挑選疑難病症，此事不正合你胃口？”
賈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苦笑連連：“壯士有所不知，我賈仁行醫也有二十餘年。這二十餘年，數百上千的怪病奇症，隻沒救活一個人。”
“哦？”薛青看他果真為難，倒有些意外，“那個人，莫非和盧夫人是同樣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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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麽病，好生厲害？”
賈仁見他肯聽，忙擦了擦一腦門的冷汗，仔細說明：“這病也簡單，全因病人身體裏長了一個惡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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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步，薛青料他也是大實話：“那你便好好治，不要叫她邪毒侵體。”見賈仁還是一臉苦相，不耐煩道，“她若是死了，我便叫你陪葬！”
賈仁啊的一聲，嚇得麵白如紙。紫衣女人扶住他，慌得一邊叫老爺，一邊為他用力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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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拎著賈仁，片刻便回到盧存義家中。盧存義自他走後，便擔心他魯莽行事，一直沒合眼。薛青就將賈仁往他腳下一扔，就似扔一包穰草。賈仁還沒從淩空飛來的驚嚇中回神，哼也沒哼。盧存義見這情形也知薛青必用了非常手段，但見賈仁來了，說不驚喜也是假的。他和尤氏伉儷情深，哪有不想她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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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同進去給尤氏看病。先診了脈，又在肚上輕按了兩下，問：“是否常覺得惡心，四肢無力？”
尤氏見他問得對口，越發相信自己有救，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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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老夫人驚訝道：“我媳婦到底還是懷上了？”
“雖也有肉有骨，但是無腦無腸，無心肝脾肺腎，甚至無眼耳口鼻和周身血脈，因此隻是呆肉一團，算不上胎兒。”
盧存義母子夫妻聽了，俱是一愣。
盧老夫人訝然道：“這……人都說骨肉骨肉，既有骨也有肉，還不算胎兒……”
賈仁若在平時早要給臉色看了，今日氣焰全消，隻道：“我說了你們也不明白，待我將它取出，你們自己看了就知道了。”說罷，便挽起袖子，拿藥水開始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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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仁又叫盧存義幫他打開藥箱，拿出一隻藥瓶和一隻銅製扁匣，一圈縫隙都是蠟封好的，吩咐道：“把那藥瓶裏的藥丸拿一顆給尊夫人吃了，再替我將那匣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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